随后就离开了,齐沨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神色黯然的往相反的方向走了。
姜宰皓开了车来的,黎秋白上了副驾,见他开车离机场越来越远,问:“去哪?”
姜宰皓没有回答,一路开到了他郊外的别墅,进门就扯开了领带,两人做的天昏地暗,姜宰皓犹如憋了许久,不知节制,他们从客厅的沙发,到了卧室的窗前,又到了床上,最后进了浴室。
浴室水雾缭绕,浴缸中放满了水,宽大的空间足以容下两个人,黎秋白昏昏欲睡,已经没了精神,他最初说出那些话的目的,不过就是为了膈应姜宰皓,打破自己在他心中的性冷淡形象,不想他家中还备着那么多助兴的玩意。
失策。
姜宰皓捞着水淋在他的肩头,温热的水加上轻柔按摩的动作,黎秋白不知不觉的就睡了过去,等他再次醒来,身上干燥清爽,穿着一件宽大的睡衣,房内只有他一人。
窗户半开,白色纱窗被风吹起,窗外出了太阳,是个大晴天,时间已经是第二天上午的十点多,他手机接收到了多道来自齐沨都电话,黎秋白回拨过去,那头很快接了起来。
齐沨一接电话,就问黎秋白昨晚是不是和姜宰皓待在一起,黎秋白说是,齐沨没了声,好半响,又问他什么时候回公司,黎秋白没打算在这边多留,和他说了一周内。
两人没聊多久就挂了电话。
黎秋白出了卧室,在外面客厅见到了姜宰皓,姜宰皓坐在沙发上处理着工作,听到他出来的声音,喝了口咖啡,道:“早餐在厨房,还热着。”
“不用。”黎秋白说,“我要走了。”
姜宰皓垂眸将杯子放在杯垫上,问:“对你来说,上床这种事,可以随便就做吗?”
黎秋白淡淡的眸中蒙上了疑惑,反问他:“人都有欲望,发泄很奇怪吗?”
“可我不是。”姜宰皓说,“既然做了,就要负责。”
黎秋白:“我不需要你对我负责。”
姜宰皓慢悠悠的说:“我的意思是,我要你对我负责。”
黎秋白:“……”
“黎秋白,我不是你想玩就能玩,玩腻了就扔的那种人。”姜宰皓说。
黎秋白:“这点我不能答应你,我有自己的工作。”
他说的绝情又果断。
“一个月。”姜宰皓说。
黎秋白:“什么?”
姜宰皓说:“你可以晚一个月回去。”
黎秋白从这句话中听出了端倪,姜宰皓说的不是“你可不可以晚一个月回去”,而是肯定的语气。
“什么意思?”黎秋白问。
姜宰皓靠在沙发上,双手交叉搭在膝盖处,以谈判的姿态道:“你公司那边我帮你请了一个月的假,不信的话,你可以打电话过去问问。”
他抬手示意了一下。
黎秋白不是傻子,姜宰皓不会撒这种一戳就破的谎言,唯一的可能就是姜宰皓用什么条件和他公司交换获得了这个成果。
“不用了。”黎秋白收回视线,转身去了厨房拿早餐,这举动无疑是沉默的同意了姜宰皓的提议。
黎秋白休假也不是真休假,公司那边和他联系过,对方得知姜宰皓对他颇为偏爱,也知道了两人间关系似乎有点不寻常,想让他从姜宰皓这边获取到更多的利益,话里话外少不了他的好处。
姜宰皓的书房从来不上锁,黎秋白进去过几次,都是一些无足轻重的东西,他似乎对黎秋白不设防,但实际上黎秋白接触不到关于他工作上的事。
只是一到晚间,姜宰皓就开始索求无度,黎秋白晚上睡眠不足,白天修身养神,进入了养老的步伐。
一个月的时间在慢慢流逝中,某次晚间时分,黎秋白洗完澡从浴室出来,也终于明白了姜宰皓身上那种熟悉淡香的来源,那是他曾经大学时期常用的一款沐浴露的味道。
现在黎秋白的身上也常常带着那一种淡香,两人运动的时候,汗水流淌,香味更浓,分不清是谁身上的。
这天晚上姜宰皓有事会晚点回来,他给黎秋白打了个电话通知过后,黎秋白没有太大的反应。
挂了电话,姜宰皓去参加了一个晚会,在这个晚会上,他碰到了半个月没见的齐沨,齐沨一见到姜宰皓,双眸就充满了愤恨,在晚会上他找了个机会和姜宰皓单独相处,问他黎秋白是不是在他那里。
“在又怎么样?”姜宰皓淡声回问。
齐沨咬牙切齿又别无他法,只能放几句狠话,让姜宰皓别得意,姜宰皓嘴边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说:“你从来没有得到竞争的机会。”
齐沨阴沉沉的看了他一眼,随后离开了。
姜宰皓偏头看向窗外的天色,玻璃窗面倒映出他脸上自嘲的表情,他低声喃喃道:“我也没有。”
黎秋白就像是抓不住的风,他不属于任何人。
晚上外面下起了大雨,黎秋白还没入睡,坐在客厅沙发敲着键盘回邮件,突然听到了门铃声,他抬起头往门口看了眼,又转头看了看时间,临近十二点了。
门铃声持续不断的响起,黎秋白起身去开门,他打开门还没看清门外的人,一团黑影笼罩过来,把他抱了个严严实实。
姜宰皓浑身都湿透了,头发往下滴着水,身上还带着酒味,送他回来的特助已经离开了,否则看到这样的姜宰皓绝对会惊掉下巴。
“你不是知道密码吗?”黎秋白问,起初他还以为是别人来访。
“忘了。”姜宰皓说,他下巴搭在黎秋白肩头,双臂紧紧的搂住他。
他没忘,只不过是摁门铃的时候,有人前来开门,这种感觉就像是有人在家等着他,回来不再是孤零零的空间。
“你先进来吧。”黎秋白推了他两下,没推开。
姜宰皓一手贴着他侧脸,抬起他的下巴,不由分说的吻了上去,吻得急促又激烈,黎秋白被他的力道撞得连连后退,跌坐在木地板上,门自动合上,“咔哒”一声上了锁。
两人喘着气,姜宰皓头发滴答滴答往下滴着水,眸中的神情无端让人感到一阵哀伤,他欺身而上,黎秋白双手挡在身前:“等下,你……”
姜宰皓抓开他的手,堵住了他的唇,将他压在了地板上,一条腿跪在了黎秋白的两腿之间,呼吸中透着炙热的气息。
黎秋白偏头得到喘息的机会,姜宰皓头发上的水滴到他脸上,他没有再进一步的举动,就这么俯身在黎秋白身上,好半响,黎秋白抬手拨过他额角的碎发,问:“怎么了?”
他的声线在夜里清冷中又带着点别样的温柔,只需这一下,姜宰皓便沦陷到了其中,他亲了亲黎秋白的唇角,哑声叫了句:“黎秋白。”
黎秋白:“嗯。”
“为什么……为什么你总能这么冷静理智?”他低低道。
黎秋白:“……”
姜宰皓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会在恋爱的时候开心,失恋的时候难过,可是……他不是啊。
黎秋白张了张嘴,又沉默下来。姜宰皓也不是必须要个答案,他凑上去亲吻黎秋白唇,抬手解开了西装外套的扣子,扔在了一边,黎秋白穿的家居服更是好解。
黎秋白感觉今天的姜宰皓有点不同,具体哪里不一样却又说不上来。
……
隔天上午,黎秋白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是齐沨,齐沨约他出去见一面,黎秋白去了,两人约见在一个咖啡厅,他去时齐沨已经帮他点好了咖啡,是他常喝的那一款,他还没说话,齐沨突然开始说起了两人的过往。
说完他又问黎秋白,能不能说说他和姜宰皓的过去,黎秋白抿了口咖啡,道:“没什么好说的。”
“是吗?”齐沨淡然一笑,仿佛早已预料到了这个答案,他长舒一口气,问,“打算什么时候出国?”
黎秋白:“不确定。”
齐沨:“那我留在国内陪你吧。”
黎秋白:“不用。”
齐沨轻笑:“你总是这样——”
没有得到手的永远最难忘,齐沨也不例外,黎秋白察觉到不对劲的身后,眼前已经虚晃。
齐沨上前扶住他,故意问道:“怎么了?不舒服?”
黎秋白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齐沨苦笑一声,知道他猜到了,说:“你别担心,在你同意之前,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他经受不住黎秋白的眼神,别开了脸,半强迫地架着他出了咖啡厅,他的车停在了对面,他没有立即带黎秋白出国,毕竟他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能悄声无息的把他带出国。
黎秋白被带到了一间破旧不堪的单人房关了起来,外面每天都会传来嘈杂喧闹的声音,他不知道这是哪,进来的时候他的眼睛是被蒙住的,他双手都被手铐拷住,另一头被栓在了房中窗户的铁栏上,他尝试过叫别人,但是没有人理会他。
他猜测得到齐沨定然和他们说过什么,亦或者给了好处,齐沨没有和他住在一起,只在墙角安了监控,唯一自由的地方是卫生间,定期会有人给他送吃的。
房中窗帘紧拉,不知是几点,墙上的墙皮都有些许的脱落,黎秋白曲腿闭眼坐在墙角,忽而感到周身有一瞬变得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