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給了老板一百塊,沒顧得上拿找零,只記得拿好花,快步回到自己車里。
這里是十字路口,旁邊有個百貨商城,人流量挺大,要是被認出來,他現在可沒有精力應付。
……
匡伊聽到門鈴聲,走過去打開門,先看到人,聞見淡淡的酒氣,再看見他手里的花。
匡伊回到家就洗了澡,換了身舒服的睡衣,長袖長褲那種。黑色的頭發,白皙的皮膚,深藍色的格子睡衣。
穆臣覺得他像一個大男孩,睡衣的藍色像橘子的眼睛。
匡伊看著花笑:“怎么還帶著花,送給我嗎?”
穆臣:“我的貓喜歡花,小楠走了,它一個人呆屋子里不開心,買盆花給它玩。”
匡伊:“你知道白薔薇的花語嗎?”
穆臣走進來,換鞋。橘子聞見他的味道,跑過來,跳進他懷里。
穆臣看著橘子水藍的眼睛,“不知道。”
匡伊:“白薔薇代表純潔的愛情。”
第24章
穆臣看向地上的花,有三朵完全綻開了,兩朵是花骨朵,含苞待放。花瓣嬌嫩,仿佛一碰就會碎。
“你相信純潔的愛情嗎?”
穆臣抱著貓走進去。
匡伊端起地上的花,“為什么不呢?”
為什么我要對你說我不相信純潔的愛情呢!
穆臣:“古往今來,所有相信純潔愛情的人結局都很悲慘。”
這個話題太深刻,匡伊不想談,他和穆臣現在的關系也不適合談這個話題。
他隨口問:“這盆花多少錢?”
穆臣:“一百。”
“你肯定被人坑了!”
穆臣沒有解釋。mó,fǎ,xúe,yuàn,制作推薦~
客廳里暖黃的燈光,淺綠的沙發,落地窗外的夜色一片漆黑。
穆臣脫了外套坐在沙發上,匡伊在吧臺后面的半開放式廚房里忙碌。
一時之間,沒人說話,顯得靜悄悄的。
橘子因為穆臣的到來心情變好了,自個在沙發旁邊的地上撒歡。時而跑過來,把自己的腦袋往穆臣手底下塞,求順毛。
穆臣站起來,走去陽臺,看了看那盆蔥。然后把白薔薇和蔥放一塊,給澆了點水。
走進來,坐到吧臺前的高腳凳上,沒話找話:“這房子你買的?”
匡伊:“租的。”
“為什么不買一套?”
“沒錢。”
穆臣低頭不說話了,他覺得自己提了個不太好的話題。
匡伊抬頭看見他額前垂下去的頭發,燈光從側面打過來,高挺的鼻梁在另一側臉頰上投下陰影,修長的手指放在吧臺上。
曜石黑的大理石臺面映著他手腕上精致的手表。
匡伊覺得這個男人像高價打造出來的藝術品,每一寸皮膚都長在他的G點上。
他又自嘲地笑了下,或許只是因為他的靈魂饑.渴太久了,也不純粹是肉.體上的,曾經他獨自一個人生活了好幾年,現在又穿進一個全然陌生的世界。
人都需要另一個人的陪伴,哪怕僅僅是兩個人一起坐著什么都不干。
“你喜歡吃面條嗎?”匡伊問道。
“我什么都可以。”來別人家吃飯,自己再挑食就不好了。
穆臣抬頭,傾身過去,看匡伊手底下正在做的東西。
面條被從冒著熱蒸氣的鍋里撈出來,撈進一個海碗里,面條里面混著好多豆芽。
穆臣:“你在做什么?”
匡伊:“干拌面,你喜歡吃辣嗎?”
穆臣:“我口味比較清淡。”
面條拌了兩碗,一碗面條上都是紅彤彤的辣椒油,一碗就只是清清淡淡的豆芽蔥花黃瓜絲。
匡伊將清淡的那碗推給穆臣,指著自己碗里的辣椒油說:“我口味比較重。”
然后走到冰箱邊拿喝的,“你喝什么?”
“跟你一樣。”
穆臣看著匡伊碗里的辣椒油,自己嘴里仿佛都泛起辛辣味兒。
拿起筷子嘗了一口,很好吃,面條勁道,豆芽鮮嫩,黃瓜清脆。拌的口味也很好,有芝麻油的香味兒。
穆臣:“我以為你不會做飯。”
畢竟兩個月前,還是匡家嬌生慣養的大少爺。
匡伊隨口編故事:“匡家的管家小時候是我的奶媽,我跟她比較親,有時候就跟她混在廚房里,看多了就會了。”
他今天似乎編了不止一個故事。
“好吃嗎?”
穆臣:“好吃,你的不辣嗎?”
匡伊笑著說:“我就好這口。”
忙了一天,還真是餓了!
吃著吃著,匡伊想起早上李恒說的話,穆臣在南苑冷色調打包走的燒烤出現在了他的餐桌上。他也很奇怪呢,為什么穆臣的燒烤出現在三樓練習室門外的椅子上,還是深夜,然后陰差陽錯被他拿走。
他咽下嘴里的面條,喝了口可樂,試探性地說:
“穆臣,不久前的一天晚上,我遇到件很奇怪的事。”
穆臣配合地問:“什么事?”他蠻好奇的。
“那天晚上我在練習室練舞到很晚,點了燒烤外賣,然后發現送外賣的不聲不響把東西放在了外面,我拿著東西回到家,才發現拿錯了,同樣是燒烤,可不是我的外賣。”
說完,匡伊眼睛一眨不眨看著穆臣。
穆臣臉上露出不解的表情,“你怎么知道那不是你的外賣?”
“外賣包裝盒上的logo不是我點的那家。”
穆臣點頭表示認同,“那確實挺奇怪,也挺巧合的。”
匡伊在心里不由喝了聲彩,不愧是影帝,隨時隨地演技在線,這就給他演上了。
“不過那家的燒烤雖然包裝精美,可味道真不咋樣,也不知道誰烤的,那種手藝還好意思拿出來賣。”
匡伊故意抹黑,等著看穆臣的反應,其實那燒烤特別好吃。
穆臣不說話了,他剛才還夸贊匡伊做的面好吃,他想收回那句話怎么辦,盡管面確實挺好吃的。
他低頭吃了兩口面,皺起眉頭說:“你這面是不是沒拌勻?底下的有點咸。”
不可能!他在海碗里翻來覆去拌的,不可能沒拌勻!
匡伊進廚房拿了雙公筷,直接伸進穆臣的碗里,挑了兩根面出來,自己嘗了嘗,
“不會呀,這不挺好吃的,哪里咸了?!”
匡伊誓死捍衛自己的廚藝,好歹他曾經是開餐館的。
再看穆臣,見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筷子上,匡伊解釋:“這是我剛進廚房拿的干凈的筷子。”
穆臣知道這是匡伊拿的干凈筷子,他看見了。他在意的不是這個,而是碗里的面他吃過了。目光掃到匡伊的嘴唇,他突然覺得熱,抬起手解開襯衫最上面的那顆扣子。
這真的不是用另一種花樣在撩他?!
穆臣低頭繼續吃自己的面,一大口一大口的。
匡伊覺得這吃法也不像是“面太咸”的樣子……等等,他有點回過味來了,剛才他正在說南苑冷色調的燒烤不好吃,敢情他這是挖了個坑等著別人往里跳,結果他自己跳進去了!
吃完飯,匡伊把碗往桌子上一放,在椅子上大爺坐,對穆臣說:“我做飯,你洗碗。”
本來這碗沒打算讓穆臣洗,可是人都需要找點平衡回來吧。
穆臣認為“我做飯,你洗碗”這句話很公平。
看著廚房里穆臣洗碗的背影,匡伊的心情變得舒暢了。他想起來,一起練舞的一個練習生送過他一包水果茶。他站起來,走去客廳的茶幾上泡茶。
把沸水往茶壺里倒的時候,他特別小心,因為他特別怕燙。可事情往往是越怕什么越來什么,調皮的橘子從他腳底下躥過去,他的手抖了下,沸水澆在他扶著茶壺的手上。
“咝……”他痛得抽了口氣,手里的水壺砰一聲扔在茶幾上。
頭上立馬出了層虛汗,剛才還紅嫩的嘴唇都變青了。
他最怕燙了,這種感覺會勾起他心底最恐怖的記憶,他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皮膚起火,卻無能為力。
“手燙了嗎?”穆臣聽見動靜,走過來。
匡伊白著臉,紅著眼睛,“好疼!”
穆臣拉過他的手看,手背上的皮膚紅了一小塊,也沒有起水泡,不知道怎么疼成這樣。
他從冰箱里找到冰袋,用毛巾包起來,遞給匡伊,“冰敷一下,看會不會好一些。”
冰涼的觸感驅走滿腦子熊熊燃燒的火,匡伊感覺好受多了。他靠坐在沙發上看著穆臣,看著他擦干凈茶幾上的水漬,泡好茶。
“有沒有好些?”穆臣坐到他身邊。
“好多了,謝謝你。”匡伊笑了下。
額頭上的虛汗,還沒有恢復紅潤的嘴唇,讓這個笑容看上去有點蒼白。
穆臣覺得自己的心就像被人戳了下,戳在心底最柔軟的那塊地方,不由自主地,他拿了張紙巾,手伸過去,想為他擦掉額頭上的薄汗。
匡伊笑著配合,任他手里的紙巾輕柔地碰觸自己的額頭,嘴角笑出淺淺的梨渦,那顆美人痣都在輕顫。
在穆臣要收回手時,匡伊抓住他的手,挪到自己的嘴邊,吻了下那只手的手背。
第25章
溫熱的呼吸噴在他的皮膚上,那張貼著他手背的嘴唇溫軟,軟得驚心動魄,有蠱惑人心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