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捕房捕快贴上了正门的最后一张封条,下令将人全部押回候审。
“这是怎么了?”
“嘿哟死人了,整间酒楼都封了。”
“死了谁这么大阵仗?”
“不知道啊,据说是皇亲国戚的贵人。”
……
另一侧官道大街,镇抚司出动大批锦衣卫策马奔过长街,带着皇上的御旨,从神武门而出,长驱直入监察寮。
监察寮总督莫子卫立于大门牌匾之下,像一尊石化的雕塑。
与此同时,神通侯府——
方裕物的寝殿之外,锦衣卫上百名精卫将整座殿阁围得水泄不通,皇上谕旨,神通侯方裕物涉嫌太子被害一案,即日起幽禁于府中,镇抚司行监察之责。
寝殿内,监察寮四门都统,六室提督,齐齐跪倒一堂。
方裕物一袭睡衫,坐于案前,看着桌上的打王金鞭,他压了压瞳孔,嘴角扬起了冰冷地弧度:“本候要见一下信王府的骁粤。”
短短半个时辰之后,骁粤便收到了这个消息。
齐德隆一巴掌拍在了潇湘阁的书案上:“你不能去!”
褚玉抱着花盆,站于窗前:“您这是羊入虎口!”
这二人平时吵得不可开交,总算同心协力一回,骁粤小小地欣慰了一下,他放下手中的毛笔:“方侯爷的鞭子是给了我,他看一眼就能知道是我嫁祸他,这毫无悬念。”
褚玉更疑惑了:“那您为何要嫁祸给方侯爷,这不是不打自招,告诉他您就是杀太子的凶手吗?”
骁粤从齐德隆的巴掌底下,抽出了一张新纸:“为了削弱他的话语权。”
褚玉还是很疑惑。
骁粤道:“太子是从红楼失踪的,我在红楼被方侯爷撞见, 就算没有打王鞭,他也能猜到是我。”
齐德隆了悟:“所以你把他变成嫌疑人,一来掌握了案件的第一调查权,二来不管方侯爷怎么攀扯,都可以推脱说是他敌视信王。”
骁粤一笑:“智者齐教授也。”
褚玉将骁粤的话细想了几遍:“原来如此,那方侯爷岂不是哑巴吃黄连,皇上大概是不会放过他了。”
照道理是这样,但骁粤却摇头:“打王鞭如此重要的东西,怎会随便扔在现场,皇上也不是傻子,肯定就能识破这是诬陷。”
褚玉放下手中的花盆:“那您为何……”
齐德隆抢答:“这太子是咱们杀的,调查权肯定握在手里更硬气,他这么做,就是为把方裕物从这场游戏里踢出去。”
“没错,”骁粤道,“皇上身居高位,高处不胜寒, 就算察觉此事蹊跷,也不免怀疑方侯爷在故弄玄虚,多少能在皇上心里设下点隔阂。”
“那我们是不是要赢了?”褚玉天真地问。
齐德隆:“小孩子思维。”
骁粤写完最后一个字,吹了吹墨迹:“一切才刚刚开始。”
褚玉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但骁粤写的字她但是认识几个:“什么什么水?什么什么云?”
齐德隆一脸你是白痴吗,道:“是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我又没读几天书,认识两个已经不错了。”褚玉嘟囔。
齐德隆瞅了瞅纸上的两行字:“不错啊,看不出来你画画得不咋滴,毛笔使得还挺好,练过吧?”
“这不是重点。”骁粤将纸折成方块,放进口袋,“重点是方裕物一定会说出在红楼见过我,我大概也会被带走调查。”
“啊??”
齐德隆和褚玉双双一惊。
齐德隆:“那赶紧找信王来救场啊!”
褚玉:“是啊,万一他们:?制作○攉 戈卧慈又像上次一样对您用刑怎么办!”
骁粤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就是信王要审我。”
第30章 第二卷 · 映户凝娇乍不进(12
骁粤看了看窗外的日头,此时已是日上三竿,按道理,此时神通侯府应该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可是到现在都还没有人来捉拿骁粤问话,想来方裕物还并未开口供出红楼一事。
但这也在骁粤的预料之中。
虽然即便方裕物说出在红楼见过骁粤一事,骁粤也可以推脱说自己是去拜见珺瑶郡主,祁宸一定会帮他圆这个谎,但事到如今,方裕物不但没有攀扯他,还提出了要见骁粤。
不过这也算是情理之中,换作是任何人被如此诬陷,想见始作俑者也实属人之常情。
齐德隆是完全能明白骁粤的意图,信王何必神通候之间是你死我活的储位之争,骁粤纵然是利用杀太子一事将祁宸坑进去了,暂时得到了他的庇护,但往后呢?
问题还是要回归本质,祁宸会帮助他,唯一的理由就是骁粤还有利用价值,等到骁粤的身份真正穿帮的那天,估计骁粤连同皋戌国等人只能死路一条。
所以骁粤说,不能将祁宸当做唯一的救命稻草,这场鸿门宴他非去不可。
骁粤从床底下拿出一个剑盒递给储玉,储玉一惊:“这是卑职入府时的佩剑,怎会在您这儿?”
她的佩剑在入府时被王府的侍卫收缴了去,他还以为此生再与此剑无缘了。
骁粤也微微惊讶,道:“这剑是你的?”
这是他花灯会后赌气,祁宸送来讨好他的,别的东西他该扔的扔了,该烧的也烧了,当时就觉得这剑眼熟,就给留下了。
骁粤懒得细想,穿上了齐德隆为他取来的外衣:“这剑是祁宸送来的,你带好它,陪我去神通候府赴宴吧?”
储玉抚摸着失而复得的剑,道:“好的倌人。”
总算会叫“倌人”了,这丫头就是缺心眼,成天左一个将军右一个将军地叫,齐德隆督促了她好久才改口。
齐德隆给骁粤整了整衣襟:“这信王送给你的金缎锦袍还真是气派啊!”
他不说还好,一说骁粤就不想穿了:“我是去赴宴,又不是去贺寿,穿这么金灿灿,胸口还这么大一朵白莲花…”
“你年轻人懂什么!”齐德隆冲着他的胸前的莲花就是一巴掌,拍得骁粤犯咳嗽,“这才叫气势,输人不输阵,你瞧瞧,穿上多有面!”
储玉也开始起哄:“是啊,金色在南粤只有皇室才能用,倌人生得俊,穿上真好看!”
骁粤听得耳朵都红了:“你们再说我不穿了!”
储玉赶紧捂住嘴,齐德隆忙道:“丑丑丑,你最丑,这下满意了?”
骁粤觉得他那张嘴说什么都很刺耳,干脆不理他:“走吧!”
骁粤说着就要走,储玉还是有点心里头打鼓:“倌人等等!”
“怎么了?”
储玉:“真的不要再问问信王的意思?”
骁粤还是那个答案:“不必问他,祁宸虽然与我们暂时统一战线,但我们终究不是一路人,太过依附于他,只会让我们束手束脚。”
齐德龙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赶紧动身吧!”
“慌什么?你忙着找死啊?”储玉用剑柄戳他。
齐德隆一脸炸毛:“嘿,你这死丫头满口诅咒…”
又来了。骁粤抹了把脸:“行了别闹了,走吧!”
指着储玉的鼻头扔给他一句“回头教育你”酷不跟了上去。
这次方裕物竟没有阻止骁粤带随从,储玉一直不明白,虽然方裕物也想得到骁家的驭兵之术,应是不会对骁粤起杀心,但想轻易脱身怕是不能,可骁粤好像很有自信能从侯府全身而退。
齐德隆倒是无论什么时候都跟骁粤同气连枝,储玉看他迈着四方步,倒真像是开开心心前去赴宴的样子。
信王府大门前,监察寮的兵马已经等候多时。
如今监察寮已由南粤皇上亲派大臣短暂接管,到现在还听命于方裕物的,皆是其心腹亲信,光是看着前来接客的阵仗,便知道方裕物在朝中的实力不可小觑。
王府前院的侍卫侍从见了骁粤齐齐下跪叩迎,明朔在王府大门前远远便迎了上来。
这是骁粤第一次受到这等礼待,他知道,这些人跪的不是他,是他这身锦袍。
明朔道:“骁倌人,卑职护送您前去。”
骁粤望了一眼大门外的阵仗,黑甲精兵,持剑撼枪,好生吓人。
齐德隆不禁感叹:“方侯爷失势了还这么有排面。”
骁粤看了看,转向明朔:“明千户,王爷现在在何处?”
明朔抱剑颔首:“皇上宣了王爷入宫正与铁骑营的总督于宫中面圣,筹备国殇,特命在下守在府中,护您周全。”
国殇…
看来祁宸是真的分身乏术了,想必是上次沈易安在宫中弄丢了骁粤,这回换明朔来跟着了,说什么护他周全,实则监视骁粤一举一动。
骁粤知道祁宸意欲何为,想必是对他不放心,毕竟近段时间,他在祁宸面前展露的心机太重。
为了得到祁宸的庇护,他也是用尽了手段,祁宸如此多疑之人难免对他防备有加。
储玉真是你看不得明朔那双冰碴子脸:“你跟着作甚?倌人由我保护足矣!”
明朔冷眼瞟她,道:“我是受王爷之命,保护我王府的客卿。”
储玉个子矮人半截,气势倒不小:“是保护还是有别的什么心思自己心里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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