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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前男友骗婚以后[穿书] (听原)


  贺辞东深深看了他一眼,突然说了句:“出发前,或许我应该答应你让你自己开一辆。”
  他随即给出答案:“车被动过手脚。”
  岑景当即就明白是谁了。
  岑春城蠢是够蠢,但架不住熊胆壮。
  临到头了干脆来一盘大的,只要贺辞东死了,一切问题都将不存在。
  别说岑家企业,“时渡”都将群龙无首。
  岑景冷静得过分,他说:“没事,婚都没离完,我可不想和你葬在一起。”
  贺辞东突然就笑了。
  抬下巴示意他,“抓稳。”


第42章
  “艹!”岑景骂了一声,出声:“右边!”
  一辆载货的大卡车从两人身边险险擦过,贺辞东一脸凝沉,双手稳稳地大打方向盘精准避开。
  这不比平常时节,冬季开车任谁都得小心翼翼,起雾下雪都还算轻的,主要是路面结冰打滑,更别说像他们现在车还被人动过手脚。
  岑景一手抓稳顶上的把手,紧盯着前方。
  没过几十秒,瞳孔微缩。
  他们遇上了最坏的境况,一百米的前方就是一个斜坡弯道。公路一边临山,另外一边是乱石陡坡,一眼望下去触目惊心。
  岑景和贺辞东对视了一眼。
  对他来说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他穿了一趟书,结果比原身死得更快。
  只是没想到他贺辞东说不定得跟着他玩儿完。
  随着贺辞东长按喇叭的声响,确认前方没有来车的同时,弯道处成功打滑来了个大甩尾。
  “嘭”一声撞上护栏。
  但贺辞东最后关头显然紧急打偏了方向盘,用他自己那一边撞了上去。
  岑景也来不及说什么,视线里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砰砰几声响,车子沿着石坡翻滚而下,岑景当场就被震得失去了意识。
  最后是鼻尖一阵汽油的味道,以及不知道何时垫在他脑后的那只手……
  岑景实际上是被痛醒的,距离翻车并没有过去多久。
  胸腔里的闷痛清晰告诉他,他的肋骨很有可能被撞断了。从全身麻痹的感觉里一点点恢复知觉,他闭着眼睛感受了一下自己的四肢,很健全,没有致命伤。
  睁开眼睛,视线里能看到的位置有限。
  车子呈倒转的位置砸在山坡下的一片空地里。
  已经彻底报废的车前盖冒起一阵浓烟。
  岑景转头往旁边看过去。
  “贺辞东。”岑景沙哑着一把被烟呛到的嗓子叫他名字。
  贺辞东头朝后仰着,有血迹从头发林里沿着他的脸落下,几乎印红了他半张侧脸。
  岑景看着他那张没半点活气的样子,艹了声,从被卡着的位置挣脱出上半身探过去。
  拍了拍他的脸,“喂!贺辞东,醒醒。”
  没反应。
  岑景紧蹙着眉,往他另外一半边看了一眼,然后当场愣住了。
  变形到已经彻底报废的车门,有一根金属材质的尖锐物从前贯穿了他的肩胛骨。
  流出的血让他身上的深色外套浸湿大片。
  这完全是因为之前他伸手护住岑景,把自己的身体暴露在外所导致的。
  岑景先一步从车里翻身出来,忍着每一个哪怕细微动作都带起的剧烈闷痛,转到了贺辞东那一边。
  岑景半蹲下来,看了一眼车前越来越浓的烟雾,没有犹豫地徒手掰上车门。贺辞东的情况不敢大幅度挪动他,所以只能尽可能把门卸下来。
  岑景额头的冷汗越来越明显,大冬天暴露在外手早就已经冻僵了,因为过度用力指关节泛白,被锋利的棱角划伤,指甲出血。
  十分钟后,岑景一身狼狈仰躺在地上。
  身上是一道道黑印和血迹。
  只不过血大多都来自于同样躺在他旁边的贺辞东的身上。
  岑景闻着空气里难闻的汽油味,以及一阵明显的血腥气,呼出一口寒气,看着顶上说:“姓贺的,你可千万别给我死在这儿。”
  他说着偏头看向旁边的贺辞东。
  他还是第一次见这人这幅模样,脸色苍白如金,躺在这席天慕地的荒郊野外,连胸膛的呼吸起伏都看不见。
  岑景估计了一下时间,报警电话是刚察觉出车出问题时打的,就算调最近的救护车过来估计都还有一会儿。
  他喘息两声,翻身起来。
  伸手试探了一下贺辞东的体温,下一秒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他身上。
  视线从贺辞东额头的伤一直移到他肩上的贯穿伤时,停顿了几秒。
  头又开始隐隐作痛。
  自从上回找贺辞东算账发作过一回,倒是没有出现过那么剧烈的情况,但偶尔会像这样,不严重,但又没法忽略。
  犹如某种后遗症般。
  岑景翻身背靠着斜坡坐下来。
  同时感觉自己的衣摆突然被扯了一下。
  岑景垂眸扫了一眼,然后抬头,对上贺辞东缓缓睁开的眼睛。
  岑景体力耗尽,吐出一口气说:“我还以为你要死了呢。”
  “死不了。”贺辞东的声音不大,带着嘶哑。
  他挪动一双长腿半撑起来,抬手捂住肩膀,然后岑景眼睁睁看着他随着一声闷哼,单手把尖锐物抽出来了。
  “不是!你特么疯了啊!”岑景就没见过这么狠的人,当即脱下里衣外面的衬衫往他流血不止的伤口堵上去。
  “没事,卡着更麻烦。”他说。
  两人都没好到哪儿去,贺辞东往他按着衬衣的手看了一眼,问:“手怎么了?”
  岑景原本有一双很好看的手。
  但是现在上面满是血污和伤口。
  岑景示意他自己按着,晃了晃手说:“就为你把你弄出来弄的。”岑景往他头上扫了一眼说:“所以不要白费我一阵力气。”
  贺辞东抓握了一下他的手。
  岑景就当他同意了。
  实际上真要算起来,岑景知道贺辞东的情况比他严重多了。这人要不是意志力足够坚强,岑景估计他也不能醒这么片刻。
  更不要妄想从这石坡底下爬上去。
  两人保持着同样的姿势,并排着。
  贺辞东手勾着岑景刚刚搭在他身上的外套,重新挪到了岑景的身上。
  岑景这会儿连睁眼都觉得疲累,就没管。
  只是嘴上道:“撑会儿别睡,救护车估计快来了。”
  他听见贺辞东嗯了声。
  半山底下安静得只能听见风声。
  空气又湿又凉,远处有潺潺水声,估计有小河,只是他们这个位置看不见。
  岑景觉得安静过头了,又睁眼看向旁边。
  贺辞东同样闭着眼睛,但是岑景知道他还保持着清醒。
  这一幕没来由觉得熟悉。
  “在看什么?”贺辞东问。
  他没有睁眼,岑景也觉得这个时候说话似乎更好一些,就扫了一眼他肩上的伤,问了句:“你肩胛后背的那片纹身原来是不是有一大块疤?”
  贺辞东睁眼看他:“为什么这么问?”
  “就感觉应该是的。”岑景也没说为什么,道:“很多人纹身不都是为了这个。”
  “是。”贺辞东说:“很多年前留下的。”
  岑景也嗯了声。
  寒风带来远处警笛刺耳的声响。
  岑景记忆朦胧的最后,看着头顶想。
  这个世界的冬季好像比以往显得更漫长。
  岑景又走进了和上次一样光怪陆离的梦境当中,他清楚自己在做梦,但始终没能醒过来。
  这次好像还是很小的时候。
  他清晰记得父母离世了,他一个人在路上走了许久,却始终没能找到回去的路,周围变得一片陌生起来。
  有个中年女人的声音传来。
  一张胖胖的脸,头发干枯,眼睛带着干涩的黄。她在大街上一把拉住他胳膊说:“你个小兔崽子,都跟你说你妈不要你了!你还自己往回跑!”
  “你说话啊,之前居然还咬我,你怎么变哑巴了!”
  岑景任由一巴掌接着一巴掌拍在他自己的背上,很疼,但是他始终没有哭。
  他想起来他小时候过得挺幸福的,父母感情很好,他长在一个健全且温暖的小家里。周末无论多忙,父母都会抽空带他去游乐场或者电影院。
  他没有见过那么凶的陌生人,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或者反击。
  更不知道,他妈为什么会不要他。
  他被中年女人抓回去了,里面关着很多和他一样大的小孩儿。
  这里的小孩子都很怕他,见着他就躲,说他不正常。见人就咬,还莫名尖叫。
  但是岑景自己知道他很正常。
  这里人太多了,大人都很凶。
  吃得不好,岑景还老是被找茬和故意排挤,一开始抓他的那个中年女人更是动不动就动手。
  岑景很聪明,一个星期就知道怎么做才能避免挨打,还能不饿肚子。
  他其实有点想家了。
  就在某个暴雨如注的大晚上,他从那里后门的一小块有洞的墙边翻出去,这是他一早就踩好的点,他要离开这里。
  然后他就在垃圾堆里捡到了一个人。
  他看起来快要死了,身上到处都是伤,流了好多血。
  岑景太小了,但是已经知道死亡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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