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强迫自己放开点,毕竟,毕竟就像游昭说的那样,夫妻之间的私密么。
他咬着牙闭了嘴,但怎么也说不出“那你来吧”这种话,只能僵硬地卸去了反抗的力道。
他以为游昭为了征求他的同意,求得很可怜,而事实上,在他看不见的角度,游昭唇角微翘,目光肆无忌惮地在他身上扫荡,眼中暗含得意,哪里可怜了?
他化为鲛人后,鲛尾长达八尺,此刻他就拖着这厚韧有力的尾巴,盘立在赵闻筝的身后,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他。
在从前那些床事里,向来都是赵闻筝主导。他会坐到他腿上,主动把……,而他会张手搂住他的腰,虽然看不见,却可以把脸埋进对方温暖的胸膛,感受那细腻而有弹性的肌肤。
——那当然也是很好的,游昭承认。
黑暗放大了其他的感官,他清楚地记得赵闻筝怎样因为他的噬咬而颤抖,怎样在他耳边隐忍而低沉地叫他的名字,汗津津的、高热的手紧紧地攥住他的……
那毫无疑问都是很棒的体验。
可再如何美妙,又怎么比得上此刻?
他看着赵闻筝,细细品味着对方羞耻又强自隐忍的表情。那英气逼人的脸庞红得几欲滴血,就连坚毅的,明亮的眼睛都红了,眉头紧蹙,他咬着牙,下颌线格外分明。
——性感得不可思议。
再往下,是成熟动人的身体。他的身材真是好,肌肉线条流畅而又不过分膨胀,只是显得健康有力。这个让他倍感困扰的姿势使他整个身体的线条都绷紧了,窄瘦的蜂腰伏低,而之后的却高挺,弧度圆润饱满到夸张,肉|感十足,阳光洒落下来,把那蜜色的皮肤照得纤毫毕现,细细的毫毛都仿佛泛着淡金的微光,而极致的明亮后又是模糊的阴影——简直就是故意勾人去探索。
这个角度的风景,哪里是他之前能看到的?
游昭目眩神迷地看着,又一次体会到了那种浑身血液都灼烧的兴奋感,赞叹似的低语:“三哥。”
他的手随之搭上了赵闻筝的腰侧,再也绷不住无害温文的皮相,声音陡然沙哑:“你看起来,可真诱人。”
在炽盛的阳光下的赵闻筝,简直就像浇淋着融化的蜜糖一样。
他的手比之前更冷,且在那细长苍白的手指间,还长出了蹼似的薄膜,分泌着不知名的黏液,指甲也变得尖利。赵闻筝被这么一只湿冷的手抚上腰侧,本能地抖了一下。
还要假装若无其事,逞强地反驳道:“要做就做,别说胡话。”
游昭轻轻地笑了一声,因他的这一颤栗,一点晃动的光斑又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立刻看了过去。
他看到了……
赵闻筝的腰窝。
也许是因为太阳的炙烤,也可能是因为内心的焦灼,自从他……之后,赵闻筝便一直在出汗,脸上的汗会从他下颌尖滴落,可背上的汗就没办法了,只能顺着起伏的线条,要么汇聚到他的颈窝,还有一些,则流淌到了那两个腰窝里。
极浅的一层,反射着淡淡的光,勾动着游昭的视线。
他吐息陡然发促,不能自已地俯身,哑声宣告:
“三哥,我要亲你了。”
没等赵闻筝回应,他便兀自低头,迷恋地亲吻那浅浅的光。
赵闻筝:“……”
发觉游昭只是亲了一下他的腰后,他竟然松了口气。
游昭对他的情绪变化再清楚不过,却坏心眼地,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发表了一下自己的感想:“是咸的。”
赵闻筝不知道怎么回他才好,隔了一会才道:“都是汗,能不咸吗?”
“是么?”游昭狡猾地笑了一下,恶劣道,“那我再尝尝别的地方。”
……什么别的地方?
下一刻,发觉游昭气息凑近,赵闻筝瞳孔一缩,脱口大喊道:“这个不行!”
他猛地挣扎起来,一把挥开了游昭的手,连站起身都顾不上,手脚并用地就往前爬。
但紧跟着,游昭就一把抓着他的脚踝将他又拖了回去,温声道:“可以的。”
“这个真的不行!”赵闻筝坚决不从,死命挣扎,脸红脖子粗地道,“这个太过了!”
游昭牢牢地按着他,又搬出老一套:“但是三哥你答应过我的呀。”
“我后悔了!”发觉自己竟然无法挣脱,赵闻筝简直惊慌失措,连连道,“我反悔了还不行吗,小昭,你别这样!我,我不去追问你了!”
“不可以喔。”游昭微笑着镇压住他的一切反抗,邪恶地宣布,“我说过,现在你已经跑不掉了。”
赵闻筝的双手被牢牢攥住,也不知游昭哪来的力气,他竟然连回一下头都做不到,只能睁大了眼睛,面容扭曲地感受着那微凉的气息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柔润的舌尖,结结实实地舔舐过身后的肌肤。
他的身体本能地一弹,浑身都红了。
强烈的羞耻感铺天盖地地席卷了他,全身血液逆流而上,把他的理智清明冲得一塌糊涂,他几乎惊得说不出话来,本能地并腿,嘴唇动了动,却只吐出了空白的两个字:“小昭……”
下一刻,游昭一扬手,不客气地在他上甩了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
“不许勾引我。”游昭说,嗓音低哑模糊,掺杂着极细微的,粘腻的水声。
赵闻筝呼吸紊乱,掩耳盗铃地紧紧闭上了眼睛,仿佛这样就能隔绝掉那靡乱的触感。
游昭的邪性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他已经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一刻,他只恨自己不能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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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熟果
游昭的嘴,唇瓣温软微凉,舌头湿润柔腻。不久前赵闻筝才从中获得了无比销魂的体验,虽然没有说出口,但他确实留恋那种滋味。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他重温那唇舌,竟是以这样的方式……
他难堪地闭着眼,试图逃避现实,不料看不见之后,他反而不能自已地把注意力放到了听觉上。
方才被忽略的声音仿佛都放大了无数倍。他听到了清风掠过山岗的声音,鸟雀的啁啾声,但山中人烟稀少,这些声响只会显得此地愈发寂静。
而比这些更有存在感的声音,是……是从他身后传来的。
细细的吞咽声……
游昭明显兴奋的,炙热的吐息……
还有那愈来愈不能忽视的,粘腻的水声……
无一不在提醒着他,游昭正在对他做着什么事。
尤其让他面红耳赤的,是他的触感仿佛也在这种不该灵敏的时候得到了进化。
通过游昭的每一次触碰,他甚至能逐渐在脑海里描绘出对方的嘴唇。
柔软的,湿红的,上唇很薄,下唇略厚,泛着淡淡的水光。
连每一丝细微的纹路都清清楚楚。
不论本质多么恶劣,在外在表现上,游昭大多数时候都是一个温柔细致的人。这种细致,同样也体现在了这种时候。
可现在赵闻筝真恨不能叫他粗暴点。
因为,他竟然从这不合时宜的温柔里,获得了某种难以启齿的……
他咬紧牙关,依然在竭尽全力地忍耐着,只是这种忍耐,慢慢地变了味:从忍耐羞耻和窘迫,变成了忍耐游昭给予他的……
他试图让自己忽略掉,然而却绝望地发现做不到。他的汗出得更厉害了,心如擂鼓,一声重过一声,仿佛下一刻就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他简直连呼出的每一口气都是滚烫粘腻的。
如此拼命忍了……他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只是一时片刻,但在赵闻筝的意识里,几乎已过了一个世纪。他忍耐得嘴唇都快被他自己咬破了,意识像是使用过度的灯泡,名为理智的灯丝成了极细的一缕,岌岌可危地吊着,随时要湮灭。
他开始陷入了一种莫名的担忧里:
他担心再这样下去,他可能就要发出一些奇怪的声音了。
他终于忍不住在自己失态前又一次回过头,强撑着用若无其事的语气道:“闹、闹够了没有?”
游昭闻言,慢条斯理地又吻了吻他,这才不疾不徐地抬起头来,明知故问:“怎么了,三哥?”
赵闻筝强行拗出沉稳的语气,貌似是无奈地说:“小昭,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要不然,咱们别做了成不?”
他又沉吟片刻,颇有暗示意味地:“你的身体是不太好,之前都是我抱你去洗澡的。”
他自认为是在以年长者的身份对游昭行激将法,但对游昭来说,他的这点小心思实在是太浅薄,只会让他想做得更过分。
游昭静静地看着他。
他显然已经被逼到极限了,总是含着温柔笑意的眼睛里,此刻写满了乞求。身体紧绷得像拉满了的弓,又红得像煮熟了的虾。
——那种红,和傍晚的云霞,新娘脸上的胭脂不太一样。既不娇羞,也不鲜艳,要更深更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