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花在林中大喊:“休要动我夫君!”
“琪琪!小心些!他是鬼灵!没有实体!”
☆、青龙山异变 完
“老姜!你最好还是下来!”
刘三花喊完,忙是抛出厚重伏魔锁链想要缠住那黑袍男子,姜霖与其联手,佩剑如闪电般击出,霎那间剑光闪闪,利剑飞近男子又化出数道剑影!可黑袍男子又化作鬼烟,只留下一句:
“不自量力,这样也想伤到我?”便不知去往何处。
刘三花大惊,忙是将锁链转向缠住姜霖,飞速把他拉了下去。
“老姜!在我身边安全些!”刘三花护住姜霖,又道,“林间煞星教众已被我们杀灭,不如现在直接去弄掉那大锅!”
“夫人当真厉害!走!”
黑袍男子似是玩够了,没再下到林间,只又闪回阴阳钟前运法。顿时天地间忽明忽暗,先前冥府之门更明显了,无数下界居民扭曲嘶吼着,要从那细小的裂缝中涌出。
男子只阴笑道:“别急,马上就把你们放出来!”
远处天雷炸响,黑云速速降下,周遭一下子陷入暗夜,山间阴气大作,呼啸着的风如鬼哭般,聚拢来四面八方的乌鸦。
仙人带着燕嵘躲在一浓密乌云之后,他见地面众人已是散开,便带着燕嵘朝那黑衣男子猛冲过去。
燕嵘只觉耳朵要炸开,两面只有尖啸着的狂风,这般不能动弹又大幅坠下,直叫他无法呼吸。
“你到底是何方神圣?你到底要做甚?!”
燕嵘用尽最后一口气息问了出来,仙人却不发一言,像是木塞脱离瓶口时发出的,“啵”的一声,他拔掉了燕嵘天灵处的匕首,又狠狠朝其臀部踹了一脚,燕嵘坠得更快了,像是窜出的烟花般朝那黑袍男子飞去。
他只觉额前白光霎现,自己与那黑袍男子的联结变得格外显眼,当他降至与其水平处时,燕嵘悬停于空中。
黑袍男子仍在专心做法,根本未察觉已在其不远处的燕嵘,而地面众人却都看见了浮在空中的燕嵘,皆是驻足观望。
刘三花眼尖,指着燕嵘便说道:“诶诶诶?!那不是沧行的小徒弟吗?他要干嘛?!”
姜霖亦道:“不知?!他怎有这悬空的能耐,沧行都不会……咦!夫人你快看,他和那男子间是不是有道联结?”
“有!魏沧行呢?!他人呢?!”
无人知晓,只见空中又有变化,那青衣仙人在燕嵘身后显形,运起一道符箓贴上燕嵘后背,接着他便开始念咒结印。
燕嵘顿时觉得额前炽热,似是要炸开,黑袍男子终是察觉,原是他的身形正在化作一缕缕黑烟,这些鬼气在空中打旋,又尽数没入燕嵘洞开的天灵。
“啧……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招……”
男子不能再做法,他哪里抵御得了来自本体的呼唤,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身形消散。
冥府之门才刚刚裂开一个小口子,如今没了男子法力维系,只又遵天常,迅速闭合了。
“就不怕,他这副柔弱身躯,无法承受得住我么?啊啊啊!”黑袍男子咬牙道,他如今已不能动弹分毫,“你无法困住我!我会成为他的心魔!我会占据他的!呃啊啊啊!”
青衣仙人一字不吐,只默默做法,那男子尖啸过后,便在众人眼前化作一缕缕黑魂,最终尽数没入燕嵘脑壳,消失不见了。
姜霖大惊道:“他……他们……合魂了?!!”
“这怎么可能?!”
众人皆是不信,一脸惊愕,可眼前的一切确实发生了,那恶魄真的融进燕嵘的身体。
“魏沧行这是……收了个什么玩意?!”刘三花吐槽道。
阴阳钟周遭法阵黯淡消散,天际乌云弥散,四面鬼啸声不见,山间又渐渐恢复宁静。
当阳光透过云层照下时,空中已无青衣仙人身影,只留燕嵘一人悬在空中,刘三花心道不好,急忙奔到燕嵘下方,果然这人失了力,坠了下来。
刘三花接住燕嵘,只见燕嵘双目瞪圆,一片纯黑已完全占据他的眼球,他天灵处裂开的口子正往外散着诡异白光。
“这孩子……”
她将燕嵘小心抱了回去,带到众人面前,姜霖眉头根本无法舒展,他不敢轻易碰燕嵘,又不知如何……
“魏沧行呢?把他给我叫来!”
林间奔来一人,只道:“宗主不好了!烈阳殿善恶使来了人,现在瞭望塔,已是将您师弟押住了!”
“什么?!”
刘三花脸上表情凝住了,刚刚天际恶魄与燕嵘合魂的一幕,他们定是看到了!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众人急忙动身回了瞭望塔。
只见塔前站着几队人马,他们各个都穿着玄铁战衣,手握长柄刀。而那善恶使就站在瞭望塔大门前,其一身暗红色袍子,手执判尺,双目覆着白巾,额上却又画着一眼,此人正是烈阳殿现任善恶使陈旦。
姜霖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魏沧行,魏沧行的手脚皆是被束着,两个粗汉子正押着他。
“师兄……我……”
“陈大人,这是为何?”姜霖问道。
“哼哼,姜宗主,你与我不必多言,只需速速交出那小子即可,我们还要赶回去交差。”
姜霖压着怒火,只道:“善恶使大人,这不合适吧?一句交代都没有便要从我这把人抓走,未免也太不给我青龙庄面子。”
陈旦微微俯身道:“是我草率了些,那我便明说了。姜宗主,想必你也看见了,那恶魂与那小子合魂……”
没等陈旦继续说下去,姜霖又道:“万一只是封印在其体内呢,合魂……这不能说明什么!”
“呵,宗主可别装糊涂,一小子之躯怎可能容下如此强力恶魄,现只能说明,他们本就为一体,这恶魄便是此子放出,扰乱青龙山!妄夺青龙剑!姜宗主,这么简单的道理,您会不知道吗?”
魏沧行在一旁忙道:“你放屁!我徒弟就一小屁孩!他哪有这般能耐?!”
“哼,魏沧行,本官劝你安分些,你是他师父,一切未察明前,你也是有作恶之嫌!”
“你!”
姜霖不语,确实,如果只是把燕嵘当做容器,他根本不可能载的下那般恶魂,现在定已是神形俱灭。可刘三花手上的燕嵘现却平安无事,只能说明他与那恶魂本为一体。
善恶使径直走到刘三花面前,笑道:
“夫人手中抱着的,便是那小子了吧?”
刘三花俯视着善恶使,又看了看姜霖,姜霖轻轻摇着头,又开口道:
“陈大人,此事我们青龙山庄会查清并处置,就不劳烦烈阳殿了……”
姜霖还没说完,陈旦便喝道:“事关天下,岂是你青龙庄一手能担,速速将此子交出,否则难保你青龙庄有包庇之嫌!来人,将此子用捆仙锁绑好!”
刘三话怎会轻易将燕嵘交出,善恶使陈旦只缓缓转身,语气冰冷。
“三花夫人,您乃女中豪杰,侠之大者,为何这般不明事理,”陈旦招了招手,两侧侍卫拿出捆仙索朝刘三花走来,“我已那般说了,且去了烈阳殿也不会直接问罪,二人带过去是要上那天问台的,届时问出了罪便罚,无罪即放,天下人也再不会议论他们分毫……事关苍生,不得不慎之又慎,重之又重啊……”
句句在理,刘三花虽然莽了些,但也知善恶使并未说错,怀中小子身份不明却能让那恶魄入体,魏沧行又是他师父,自然也是要一并审问。
这时魏沧行开口了:“师兄,嫂嫂,莫再为难了,沧行跟他们去,只是,我还有个问题。”
“且说无妨。”
“你们管饭吗?”魏沧行认真地问道。
“哈哈哈,自然不会饿着你,时辰不早了,陈某这便带人走了?”陈旦又转身拜过,只道,“姜宗主,待二人天问台问罪之日,还得劳烦您来一趟。”
陈旦上的是一辆马车,侍卫们将师徒二人扔进马车后面的笼子里,笼子周围贴了些符咒,他们现在是嫌犯又是危险人物,自然不会有什么好的待遇,侍卫们走在笼子两侧,一行人浩浩荡荡往南面去了。
“夫人,我们作何打算?”
刘三花气道:“打的时候不见人,捉人去倒是勤快,烈阳殿也就剩下这点本事了!那善恶使看着也无甚修为,早知一拳轰死便是。”
“夫人万万不可,惹怒烈阳殿我们也无甚好果子吃。”
刘三花轻哼一声,只翻身上马道:“回庄子去了,你先派几个人过去照应着,咱们歇上几日便动身去金陵罢!”
姜霖应下,带着众人先去山上处理那阴阳钟与七宝灯,这灯定是要归还凤凰阁,得好好保管着。
那善恶使的队伍不过行了两日,已是将师徒二人押至金陵城中,队伍不知是从那面小门进去的,进了城便直接去了穷途狱,师徒二人脖子上被戴了个黑圈,随后便下了大牢。
魏沧行知道此黑圈的效用,将其箍在人脖子上,可抑制其周身能流,封其修为使之不能越狱,此圈会一直戴到天问台问罪结束,无罪便开,若是罪大恶极,黑圈便会直接收紧将此人勒死,顾又被称为夺命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