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是祁渡,早就把这种家伙踢出朋友的范围了。
但要是告诉祁渡他是陷入了谵妄,还很有可能是因为自己注射了伪装剂,一定会被祁渡严厉地批评吧。
席真犯愁地揉了揉太阳穴,正在思考怎么回复,就又收到祁渡的消息。
【明天开学,好好休息吧。】
噢耶,祁渡是大好人,祁渡最善良了。
席真静了静心,也回道。
【你也好好休息。】
下次见面,就把自己是Omega这件事老老实实向祁渡交代吧。
席真心里这么想,没想到开学后却一直找不到机会。祁渡要同时准备数学竞赛和物理竞赛,几乎不在班上出现。
人都碰不到,更别说谈那么严肃的话题了。
短时间内,席真只能全心全意好好学习了。
于是九班的同学敏锐地察觉到,某位大佬最近不太对劲。
看起来平平静静,时不时还去老师办公室请教题目,但就是少了一股精气神,蔫巴巴的,简直像是易感期的Omega。
就因为另一位大佬不在?还是说又吵架啦?
操碎心的小伙伴聚集在一起,叽叽喳喳讨论怎么办。
“这两个人肯定发生了什么。”花知景看顾超,“你知道么?”
顾超指了指自己:“您觉得我有这个本事吗?”
“你不是跟他俩一个学习小组?”丁淮纳闷,“方老师还让你们拍照视频什么的……你没跟他们一块儿?”
顾超沉思片刻:“我说怎么总觉得忘了件事……”他看向好奇的小伙伴们,“实不相瞒,从第一次祁哥喊我一起写作业我没去之后,他就再也没喊过我。”
大家默了片刻,向他投去同情的目光。
他也恍然大悟道:“我还以为这学习小组就自动解散了,仔细想想也许只有我被踢掉了啊。”
大家点点头:“应该是这样。”
顾超露出安详的微笑:“fine。”
“看来他俩的事,只有他们自己能解决。”贺晨星若有所思,“咱们想插手都插不进去。”
“让他们自己解决吧。”一向不太在这种事上发表意见的裴凉,几乎一锤定音地道,“都别添乱,除非……”
除非什么?
大家好奇地追问,裴凉却摇头不说,气得同学们都以为他是故弄玄虚。
直到一个礼拜后,学校通知即将举办运动会,开幕式每个班都要出节目。
身为文娱委员的花知景正愁节目内容呢,整整一个月几乎在班里销声匿迹的祁渡,竟然主动提出他要上。
花知景第一反应是:“跳舞?”实不相瞒,她留意祁哥的好腰很久了。
“跳舞。”祁渡点头,还没等花知景期待一下祁哥下腰的绝美场景,祁渡又说出了四个字,“粉红兔兔。”
花知景:“……”
听了一耳朵的同桌纪云:“……”
花知景沉思片刻,挡住嘴巴,小声问:“大佬,你这是为了真哥?”
既然被猜到,祁渡也不掩饰了,点点头:“让他赢一次。”
然后,再为装A的事付出应有的代价。准备好吧,席真的屁股。
在席真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他就已经被安排得明明白白了。
席真当然不可能知道祁渡的安排,但他得知祁渡要在开幕式跳粉红兔兔后,立刻明白了祁渡的意思。
那个粉红兔兔的赌约,祁渡还没有忘。
他们比过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没有一项分过胜负。现在祁渡主动跳粉红兔兔,等于告诉席真,他认输了,他承认真哥是最牛逼的。
这招对上席真这种吃软不吃硬的家伙,简直是乱杀。
他甚至追到更衣室,按住祁渡的兔子装:“要不我跟你一起?”
这是一个多月来两人头一次共处一室。要把数学和物理竞赛同时搞好,祁渡的课余时间已经被占满了。
他惊讶地看了席真一眼,说:“不用。”
为什么今天的席真没有味道呢?他暗暗地想,难道打了抑制剂?还是他的五感退化了。
席真一进到更衣室,嗅到祁渡的味道,眼神就有点失焦。但他记得自己的来意,执着地抓住兔子装,像是有点上头。
祁渡想了想问他:“你猜我为什么要跳这个舞?”
席真:“因为我的无理取闹。”
好吧,他现在又在无理取闹。
席真偏了下头,摊牌了:“老子就是这么霸道。”
祁渡:“……”
席真想了想,放弃挣扎:“算了,跟你说实话吧,有件事我一直瞒着你……”
“其实你是omega?”
席真:“……”
席真:“……”
祁渡轻描淡写地道:“早八百年就知道了,猪。”
席真哪知道他也是不久前才回过味来,听他这么说立刻信以为真,头都有点发晕:“那我还问你如果我是Omega……我岂不是头号喜剧人?”
祁渡点点头:“确实。”
席真:“……”
看到他瞬间变红的脸,祁渡沉思:“开个玩笑,这么生气?”
“没。”席真往后退了一步,后背贴到冰冷的墙壁上,“我就是有点热。”
祁渡一愣,旋即便意识到什么,先到门边锁上了门,防止有Alpha闯入,然后才转身走到席真身旁,摸了摸他的额头。
“烫得能摊鸡蛋了。”祁渡皱眉,“你要分化了,似乎同时还要发情。”
席真反手摸了摸滚烫的腺体:“好像是啊。”
两人对视一眼。
席真本来应该慌张的,看到祁渡平平静静的样子,又不禁陷入了沉思:“那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也在想。”祁渡捞起瘫在地板上醉汉一般的章鱼,若有所思地道,“Omega信息素过浓,冲击力太强,导致暂时丧失了嗅觉吗?”
说话间,席真露在外面的所有皮肤,包括手腕都已经染上粉红了。
“这样也好,我送你去医务室。”嘴上这么说,祁渡心里想的却是幸好,要不然按照他对席真信息素的敏感程度,现在真不一定控制得住触手。他向席真伸出手,问道,“还能不能自己走?”
席真点点头,却分明只能倚墙站着,没一会儿站都站不住,顺着墙往地上滑,被祁渡伸手揽住,于是浑身发软地挂在祁渡的臂弯里。
祁渡把同样软成一团的章鱼塞腺体里,抱起席真准备去医务室。
然而就在这时,他的嗅觉终于习惯了过高浓度的Omega信息素。当他终于能嗅到那无比诱人的桃香的同时,章鱼也“原地复活”,从腺体里探出了浓郁到快要形成实质的触手。
作者有话要说:把后面的剧情补充了一下~因为想用一些波折引出后面更甜的情节,没想到会造成这样的后果,后面的情节我再理一下思路吧,这几天就请个假好了
第44章
吸入大量Omega信息素的章鱼仿佛醉汉,一从晕头转向中清醒就变得无比亢奋,腕足一寸寸膨胀,密布的吸盘贲张,鼓鼓囊囊的身体传递出强烈的进食欲.望。
察觉到理智几乎见底,祁渡将扭曲蠕动的触手死死压住,把席真抱到更衣室唯一一张床上,独自走到距离最远的角落。
席真侧躺着,通红的耳朵不自觉地蹭了蹭枕头,尾巴在床单上没有规律地拍打。身体在祁渡怀里还有一丝慰藉,一贴到没有温度的床单,反而更加难以忍受。好像有股火苗到处乱窜,燎烤身体的每一个部位。
席真喘了口气,抬手摸了摸脸,一时分不清是脸更烫还是手心更灼热。他混乱的大脑思考了一秒,翻了个身,面朝墙壁,背对祁渡,以免让祁渡看到他满脸绯红,情况更加控制不住。
他这招很有几分猫咪顾头不顾腚的习性,脸藏好了,却把更加诱人的后颈暴露了。
一时间章鱼又膨胀了几分,祁渡难耐地舔了舔犬齿,别开眼,骨节分明的手抓住储物柜边沿,手背紧绷,浮出青色的血管。冰冷的铁皮柜面令他火热的心稍稍冷却,借此时机,他找出手机,给肖老师打电话,告诉他更衣室有Omega分化,请他带人过来帮忙。
听到祁渡冷静沉稳的声音,席真非但没被安抚,反而更加躁动。他从未感觉到祁渡的声音这么性感,竟然抓心挠肝地想把这家伙抓到身旁,命令他听从自己的指令行事。
这就是伪装剂的副作用吗?他的发情和寻常Omega不太一样,本能不愿谄媚地乞求,而是想扣住Alpha的后脑勺,主动把Alpha的犬齿压到后颈上,按进腺体里。
伪装剂强制植入的Alpha本能与Omega刻在基因中的生理需求完美交融,席真的眼睛逐渐泛红。为了克制心中的冲动,他已经不知不觉把脸颊身体都贴到墙上。等到墙面也被捂热,他便再也无法按捺二者的双重影响。
忍不住,那就不忍。
逃跑,退缩,回避,他什么时候尽和这些词扯上关系了?
难道他不喜欢祁渡,难道祁渡不喜欢他?两个互相喜欢的人,孤A寡O,烈火干柴,有什么可忍的理由?
干他娘的。
席真舔了下齿列,翻身而起,一步步走到祁渡面前。
祁渡雪白的面庞通红一片,脚下蔓延出无法控制的阴影,粗壮的触手已然将整间更衣室包围得密不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