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姐夫”,季知礼不止一次在夜场见过,搂着的都是不同的人。季知礼犹豫,要不要告诉季琳。
“别告诉了吧,”原主说,“万一姐她心里有数,你说出来,反而尴尬。”
“有道理。”季知礼好像很听劝似的,点了点头。
只不过在花园绕了一圈,原主远远看到落单的“姐夫”。
季知礼径直走向“姐夫”。
原主:“……”
“顾先生,”季知礼笑着打招呼,“怎么一个人啊?”
季家太大了,宾客多集中在前厅。但是偶尔有累了的,也能到处走走,找个清静的地方歇歇。
看到季知礼,男人也挂上社交礼仪的笑容:“透透气。”
“哦。”季知礼环顾一番,附近的草地上有个双人椅。他把酒杯放在椅子下面,脱掉外套,叠好,端放在椅子上。
男人不明所以地看着季知礼的一系列动作,季知礼处理完杂物,转身面对男人。笑道:“离开我姐。”
“什么?”
男人的惊讶还没来得及露出,就被季知礼一拳砸到脸上!
“你在酒吧里搂着那个,可不是我姐。”季知礼动作极快,男人踉跄后退的趋势,被他拽着领子阻止,继而又补上一拳!
这会儿男人也反应过来了,他怒不可遏,当即选择还手:“凭你还敢打我?!”
两人很快扭打到一起。
季知礼虽是舞蹈出身,但身体素质很高,男人看着高大,实际没有季知礼体力好。没一会儿,就被季知礼打趴下了。
“我不管你是顾家的谁,”季知礼阴森森地揪着男人的头发,“想碰我姐?门儿都没有!我再不不如意我也姓季,你要是不走,我现在就带你见我爸,你敢吗?嗯?”
“我走。”男人咳了一声,妥协。
季知礼起身,男人不情愿地爬起来,连声招呼都不打,急匆匆走了。季知礼留在原地,抖了抖身上的草屑和褶子。
“你受伤了。”原主道。
“嘶!”季知礼动了动唇角,果然疼。刚才热血上头,没感觉到。
“何必呢。”原主道,“姐那么聪明,不会被人骗的。”
“但是我看见了。”季知礼擦着唇角,坐在双人椅上休息。
他了解季琳。本质上,季琳跟他原来世界的姐姐差不多,她们活得太通透,所以绝不允许欺骗。他既然清楚那男人是什么样的人,那就必须得告诉姐姐,否则哪天被姐姐发现他早知道,肯定没好果子吃。
至于怎么告诉……
天越来越黑了,花园里的灯,默默洒下月白的光,罩着季知礼的身影。
他独自坐在椅子上,一直没走。严文渊给他打电话,他也没接。
直到身后响起脚步声。
“你怎么在这儿?”季琳来了。
“姐!”季知礼好像吓了一跳,低着头掩饰般蹦了起来。
“你受伤了?”季琳皱着眉,“跟顾明动手的是你?”
季家晚宴,需要季琳应酬的人多,转眼男朋友就不见了。
还是家里的门卫通过管家告诉她,看到她今晚的男伴一个人离开,脸上还带伤。
季琳打电话过去问,对方支支吾吾搪塞她,她更疑惑,边招待客人,边四处观察。
季知礼没敢接话,抬手扒拉刘海,还在试图挡脸。
“跟我走吧。”季琳的声音听不出喜怒,说完抬脚就走。
季知礼只好乖乖跟上。
路上遇到客人,季知礼不用开口,都被季琳对付过去。两人上楼,在楼上的休息区,季琳找出消毒棉棒。
“坐下,头抬起来。”季琳吩咐。
季知礼听话,老老实实让季琳帮他消毒。
他长而密的睫毛抖了两下,极小声地开口:“姐,他不是好人。”
季琳若有所思:“说说为什么?”
季知礼垂眸,表情逐渐委屈:“我看过他出入夜店,跟其他女人暧昧。他那种人,配不上你。”
“……”不知想到什么,季琳笑了一声,“他可是顾家的独苗,联姻的话,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那也不行!”季知礼倏地抓住季琳手腕,微微睁大眼睛,急切地看着季琳,“姐,你值得最好的!千万不要想不开啊”
他说得太用力,季琳愣了一下,旋即笑了起来。
随后,季琳目光冷了。
“放心吧。”季琳抽出手腕,继续给季知礼消毒,“咱们季家的人,没那么容易被欺负。”
“那就好,嘿嘿。”季知礼露出傻笑,摸到手机,讨好地问,“那我美丽聪明又漂亮的姐姐,加一下我好友呗?”
季琳这么个大波ss,原主居然从来没想着搞好关系,唉!
季知礼因为脸上的伤,没跟朋友再聚,也没跟季绍东和继母打招呼就离开了。
严文渊等了太久,等得不耐烦,都没问季知礼怎么伤了。
季知礼也懒得理他。
到家后,两人各回各的房间。季知礼换衣服,洗澡。
“不跟姐借钱了吗?”原主提醒道,“怎么办啊,周骞那边还等着呢。”
季知礼对着镜子查看自己的脸,心里骂了一大摞脏话,开口却仍淡定:“我有办法,别怕,等我伤好了的。”
“你……”原主顿了一下,道,“我从来没打过架。”
谁能想到季知礼会动手?
他们俩时时刻刻在一起,聊天的时候实际并不多,季知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抿唇一笑:“我小时候,经常。”
季知礼还没跟原主提过自己原来的世界,原主其实好奇。可季知礼等了等,原主却什么都没问。
季知礼:原主这拧巴性格,不问就不问吧。
过了两天,季知礼唇角消肿,结痂。
周骞的事不能再耽搁了。
利用自己季家二少爷和严家总裁亲属的身份,,季知礼成功约到一位娱乐公司高层。
周末的时候,季知礼便带着周骞和周骞舞团的两个代表,安排那高层吃饭。
路上,季知礼戴着太阳镜,正儿八经道:“这次见面,我们主要的目标,是说服对方给我们独立的经营权。也就是说,我们的工作室挂靠在他们公司名下,能优先拿到他们的资源,但是我们如何运作,他们不插手。”
“还有这种好事?”其中一个长毛代表兴奋道。
周骞坐在季知礼的副驾,因为谈正事,季知礼开了辆低调的黑色路虎,他侧目看着季知礼,问了句不想干的话:“你脸怎么了?”
季知礼也知道瞒不住,于是开起玩笑:“冲冠一怒为红颜呗。”
周骞:“……”
季知礼没觉得哪里不对,接着回答后排代表的问题:“当然没有好事,咱们也要做出一定的牺牲。”
之后,他针对己方和对方的权利和义务,跟车里的几个人交代了七七八八,确保大家心里有个底。
包间内。
“季少!”
高层是个膀大腰圆的中年男子,虽然胖,却并不油腻,看上去非常精明。
“王总!”季知礼乐哈哈地迎了上去,“久仰大名,今天终于见到您了!”
“哪里话!”高层一笑,眼睛都看不见了,“季少才是大忙人,要不是肯赏脸,我哪能有幸相见呢!”
两人的客套话张口就来,商业互吹了几个来回,才正式就坐。
跟季知礼的游刃有余比,周骞他们就显得拘谨了,高层带来的秘书客气地招待他们,给他们倒酒。
“周骞也是很难约啊,”高层隔着季知礼,看向周骞道,“真人比镜头里好看,这气质和长相,就是红的命。”
“必须的。”季知礼臭不要脸地说,“小红靠捧,大红靠命,我们家周骞,绝对命好。”
“是是是,”高层连连点头,给季知礼倒上酒,“所以咱们有缘分啊,命好的都凑一桌了,以后一起发财啊。”
季知礼虚扶酒杯,刻意降低了杯口:“那我就先谢谢王总啦!”
说完,季知礼先喝了第一杯。
一顿饭下来,季知礼喝了不少。
高层确实精明,别看他每句话都像在抬举季知礼,但是涉及到具体利益,分毫不让。
同样,季知礼也不是吃素的,周骞他还有大用,只是目前他没资金,给不了周骞补给。他只是暂时把周骞安置一下,今天谈的合同,也是为了今后毁约做准备。
酒桌上,一场宾主尽欢的战争,就这么结束了。
“季少,用不用打电话让严总派人接你啊?”高层问。
“不用。”季知礼挥手,“改天有空,把文渊叫上,咱们再聚。”
周骞全程没怎么说话,只看到季知礼一杯一杯地喝酒,心里闷闷的难受,想夺下酒杯,又怕季知礼的心血白费。
好不容易忍到结束,他默默护在季知礼身边,怕季知礼摔倒。
门外,他们跟高层告别。
“稳了。”季知礼有点晕,走路没那么快了,脚底像踩着棉花,“你,你不怪我自作主张吧?本来说好给你投资让你们单做,今天却带你们跟别人谈合约。”
“你小心。”周骞索性扶着季知礼的胳膊,轻声说道,“我怎么会怪你,现在的环境,本来也不适合单打独斗,你的选择是对的,我得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