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季知礼被甩了。
原主听到这里恍然大悟:“所以你当初打了那个人?!”
当时他觉得季知礼打季琳的男朋友太冲动,没想到真相竟然如此。
季知礼:“我跟季萱的关系也是因为这件事变好的。这些人太蠢了,我跟季萱再怎么疏远,我们都是一家人,身上流着相同的血,是利益共同体。当我们的利益受到威胁,谁才是应该被牺牲的?”
季知礼的前任被季萱扫地出门,姐弟俩由此拉近感情,季知礼也从一个事事讨好别人的小男孩,迅速成长为处处留情的海王。
原主不禁唏嘘,季知礼却听不得别人感叹,只捡重要的交代:“我姐是个很拎得清的人,如果日后你有什么不懂的或者棘手的,你都可以问她。”
心底升起不舍的情绪,不知道是属于谁的心情。两人一起沉默,又一起笑了。
季知礼道:“如果再遇到第二个严文渊,别犹豫,让他滚蛋。”
“嗯。”原主坚定道,“你也好好的,不过你在哪都挺好的。”
季知礼睡了一觉,再醒来,就在别墅的大床上。
他内心一片平静,感觉不到原主的存在。
原主说得对,他在哪里都能过得好,所以他不能再被动等待,他要想办法解决困境。
只不过他没想到,他还没行动,事情自己发生了转机。
医生每周都会根据季知礼的表现,做出一份病情评估报告。原主走后,季知礼的评估报告便十分和谐,没有任何异常。
变化的是别墅周围的安保。
季知礼敏锐地发觉保镖变多了。
不等他问,饭桌上,季琳就告诉他:“严家发了消息,严怿要结婚了。”
“啪嗒”一声,季知礼的叉子落在桌上。
季琳看着季知礼的表情,既心疼又纠结。但她还是选择面对现实,说道:“你就当没认识过他,算了。”
“我吃饱了。”季知礼胃口全无,他起身,低头离开餐桌。
他其实是不相信严怿会一句解释都没有就结婚的。
可他的怀疑在第二天被新闻证实。
金融界有两大重磅炸弹:
第一、严氏再变天,严怿上台,成为新的掌权人,严文渊失踪;第二、严怿即将成婚。
季知礼对严氏内部风云诡谲的斗争不感兴趣,他只想知道严怿是不是真的要结婚。
并且这种疑问愈演愈烈,让他如坐针毡,马上给季琳打电话:“姐!”他急切地说,“我要见严怿。”
季琳:“严氏现在还乱着,咱们不要掺和了。”
“不行!”季知礼斩钉截铁道,“我必须要见到他!”
季琳没从见过季知礼急躁,料定季知礼心里状态不稳,同意帮季知礼约着试试。
同时,她也让季绍东和季睿去看看季知礼。
季知礼按捺着浮躁的心绪,敷衍担心的季睿和季绍东。
几天后,季琳通知他,严怿会去看他。
季知礼终于稍微安下心,他比往常格外认真的洗了澡,换了衣服,让自己看起来精神焕发——就算要分手,也必须体面。
这天季睿和季绍东没来,别墅只有巡逻的保镖和那些npc。季知礼在楼上房间里收拾自己,没注意屋外的动静。
忽然,门开了。
“知礼,”严文渊的声音响起,“我来接你。”
严怿和季琳坐在同一辆车上,正在驶向别墅。
“你是说,老宅里挖出的尸骨,是你的父母?”季琳在严怿的解释中,才理清一些头绪。
“对,”严怿的声音温柔而绅士,“我没有杀人,而是当年那所房子里的人,害了我父母。”
严怿本可以不跟季琳解释自己的家务事。可念及季琳是季知礼敬重的家人,他还是耐心说明了一下。
当年他被领养其实是有意为之,作为合作伙伴的严氏,用了某些不正当手段,害得他家破人亡。严怿查了很多年,才了解了当年的事实真相,秘密把父母的遗骸,转移到老宅地下。
这么多年,严文渊和严文渊的父亲,像防贼似的防着他,一边靠他撑起家业,一边计划着兔死狗烹,他活得如履薄冰,自然给自己留了条活路。过去的事他不想追究了,只要严文渊老老实实当他总裁,他退出也无所谓。
可惜严文渊不肯放手。
经过一段内部争斗,严文渊还是没有严怿底牌多。严文渊曾经在严怿身边安排过一个眼线,严怿后来借口处理掉了,严文渊一直以为严怿是把那人扔到公海喂鱼,实际上严怿只是把人送去了国外。
而这场争斗,这个人的回归,也成了严怿重要砝码。
尘埃落定,严文渊失败逃跑,严怿正在派人找。
“你不来找我,我也想去找你的。”严怿跟季琳说,“知礼现在可能不安全,我想请你们把他交给我。”
“这……”季琳有所犹豫,严怿城府太深了,跟严怿在一起,季知礼不得被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
可是弟弟的感情又不能左右……
正不知如何回应,季琳手机响了。她示意了一下严怿,拿起手机接通:“喂。”
“什么?”季琳大惊,“知礼被人带走了?”
她刚要发火,手里的手机直接被严怿拿走。严怿的声音不复刚才的礼貌,冷冰冰地问:“对方带了多少人,季知礼受伤了吗?”
得到答复后,严怿果断让司机停车。
“哎!你干嘛!”季琳心急如焚,这时候当然要赶紧赶过去,严怿怎么还让停车了呢。
严怿笑了笑,眼底却一片冰冷:“麻烦季总和司机另外找辆车,顺便报警。”
季琳和司机莫名其妙被赶下车,严怿坐进主驾。
一脚油门上了路,严怿冷静地给严文渊打了电话。
严文渊很快接了。
严怿言简意赅:“你要什么。”
季知礼不想做无谓的挣扎,他配合严文渊,被蒙上了眼睛,上了晃晃悠悠的车。
不知过了多久,他再次被关到一处住宅里。
他以为严文渊会丧心病狂地虐待他出出气,可是他除了被限制自由,严文渊并没有为难他。
短暂的消失过后,严文渊出现在卧室。
“严文渊,你抓我来干什么?”季知礼的手机被没收,身上没有任何联系外界的东西,“你要软禁我?”
“不是,”严文渊笑道,“我只是想多跟你待一会儿。”
之前严文渊花了一部分力气来找季知礼的行踪,严怿趁他松懈给他致命一击,想想还是不忿。
可他大势已去,严怿早晚也会找到这里。
严怿问他要什么。
他想都没有,说要季知礼。
他是真的后悔了,如果当初跟季知礼好好在一起,平平淡淡地过日子。
多好啊。
季知礼虽然防备,但他既然落在严文渊手里,过多的抵抗也没什么用。他点点头,顺从道:“那就吃饭吧,我还挺饿的。”
严文渊见季知礼态度软化,表现得更积极:“走吧,有西餐有中餐,都是你爱吃的。”
季知礼知道季琳肯定会救自己,所以他并不担心,既来之则安之,能吃能睡。
严文渊像变了个人,完全没有之前的高高在上。他每天跟季知礼在一起,白天陪季知礼练舞,看书,吃饭,晚上陪着季知礼睡觉。
季知礼睡床,严文渊睡地上。
他还企图跟季知礼回忆过去,经常带着留恋缅怀的笑意说:“你记不记得以前我们……”
季知礼不记得,也不感兴趣。
当然严文渊也试着跟他亲近过,他聊天可以,作伴可以,但绝不让严文渊碰。两人就这么僵持着,过了三天。
第四天早上,一个保镖慌慌张张跑进门,跟严文渊耳语了两句。
严文渊神色如常,让人出去。
“我们吃早餐吧。”他笑着看向季知礼。
季知礼沉下心,继续跟严文渊周旋:“好啊。”
两人面对面坐着,严文渊没事儿人一样跟他聊着天气和娱乐圈,季知礼心不在焉,却也强打精神应付。
直到外面响起杂乱的脚步声。
“我们还能回去吗?”严文渊低声问,“如果我真的改了,你还能接受我吗?”
“不能。”季知礼无比坚定道,“我不会原谅你,也不爱你了。我宁可死,也不想跟你在一起。”
严文渊的心,像被瞬间击碎,又被碾成肉泥,疼得他快要无法呼吸。
可他紧紧握着桌下的手,克制着触碰季知礼的冲动。
属于他的时刻过去了,他再也抢不回季知礼。
“嘭”得一声门口了。
季知礼回头,立马喜上眉梢:“严怿!”
说话间,他起身飞奔向严怿。
严怿一把抱住他。
季知礼一个眼神都没再给严文渊。
严怿也没有。
两人牵着手离开房子,季知礼才发现自己根本没走远,就在市郊区。
“关于结婚的事……”
刚上车,严怿就试图解释。
季知礼却接茬道:“是你声东击西吧?故意迷惑严文渊的?放心,我没往心里去。”
“……不是。”严怿莞尔,无奈地笑道,“你还是听我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