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子,我爱你。”
这是告白,更是一句征询。
莫良脸红如樱桃,却在他诱惑的眼神下,抿着嘴,投降似的分开了双脚。
卫岚一脸满足地凝注着他,用亲吻堵住了那双就算咬住也难止颤抖的唇。
自从掉入了“爱恋”这个陷阱,卫岚的野心就一天比一天膨胀。
仅只是得到莫良的身体和心是不够的,他还想将莫良的过去与未来统统都掌握到自己手中。
在这个世界上,绝不可能再出现一个比他更爱莫良的人了。
在卫岚的带动下,莫良渐渐软倒,瘫在他的怀抱中。
在彼此炽热的告白声中,他们双双迎来了解放。
他们就这样相拥着,彼此倾听着对方的心跳。
莫良一边平复着呼吸,一边吃吃道:“我说……我们还要不要钓鱼了啊?”
刚才莫良叫的那么大声,鱼群早该被他吓跑了吧。
卫岚就大笑道:“当然得钓,不然你肚子里的馋虫一直惦记着麦老广的烧腊可怎么得了?”
他不怕莫良成瘾。其实这点药量也没办法让他成瘾。
卫岚只是单纯不希望莫良心里记挂着别人而已,哪怕是吃也不行。
对于自己强烈的占有欲,卫岚也很苦恼,可是他就是改变不了。
不想良子被除他以外的事物分神,甚至不想让他关注除了自己以外的人。
心想现在的自己可真够病态的。不过良子太温柔了,总是会包容着这样的他。
这让卫岚倍感温暖,也倍感欣慰。
而且现在,莫良还沉浸在刚才的余韵中,满脑子都是卫岚心满意足的表情,哪里还顾得上回味麦老广的烧鸭?
见卫岚重新开始摆弄鱼竿,莫良就拍住他肩,道:“算了,已经这么晚了,你也很累,不要钓了吧。”
麦老广的烧腊也好,还是最喜欢的鱼类料理也好,其实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在自己最喜欢的人的陪伴下所度过的时间,才是对莫良来说最最无可替代的宝物。
卫岚却哈哈笑道:“我不累喔。不信还可以再来一次喔。”
“来你妹呀来!给爸爸差不多一点!”
卫岚微笑着,伸出食指堵住了他的嘴,制止他继续发出这么高亢的音量。
“会把侍卫引来的。”
“你……你这个家伙!”
“好啦好啦,反正你每次都不舍得对我发脾气的,我知道。”
“你脸皮实在是比城墙还厚。”
“不然怎么把你推倒呢?”卫岚笑呵呵的,十分巧妙的拿话语反击。
“咕……!”
莫良羞愤地掐着卫岚的脖子。两只笨蛋,就在这个喧闹的夜晚中,渡过了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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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子和岚岚小时候相遇的故事,以后番外里会写到的
第80章
这一晚垂钓,收获颇丰。
不过卫岚只挑品质好的,品种稍微次一点的鱼,卫岚便又将它们放生了。
结果算下来,铁桶里就只剩下两条鲫鱼和一条鲤鱼了。
卫岚看了看桶里活蹦乱跳的三尾鱼,对一旁一脸期待的莫良歉然道:“虽然最终只留下来三条鱼,不过明日给你做一锅奶汤鲫鱼和酒煎黄河鲤鱼我想应该足够你吃了。”
莫良便“嗯嗯嗯嗯”应和着,一边抹哈喇子一边道:“你说的我现在就想吃了。”
卫岚好笑道:“你晚上吃了那么多鹅肉、鸭肉,不过刚过了个把小时,就又饿了?”
莫良道:“我这不是中了摩呼罗迦的成瘾剂,现在正犯着瘾呢嘛。再说了,刚运动完,焉有不饿的道理?”
只要一扯上他最喜欢的鱼类料理,哪怕他就是刚吃下三碗饭,他也能吃得下去。
说起吃来,恐怕他要比捶姐姐笔下的刘夏还要执着。
而且于莫良来说,三天不吃鱼就浑身难受,何况他现在还忍了几个月。
再加上他刚才确实动的很勤奋,让卫岚难得有一次单纯的享受。
卫岚便被他逗笑,想到此时酒馆应该还未打烊,他便在路口忽然拐弯,往酒馆方向走。
莫良喊他:“干嘛去?”
卫岚道:“酒煎黄河鲤鱼这道菜,要用上好的杜康酒佐之才会好吃。”
中华料理向来注重质与味,讲究清、鲜、嫩、爽、滑、香,不论是材料的选定,手刀的技巧,火候的控制,一道道的程序都马虎不得。
所以为了能满足莫良的味蕾,卫岚学习厨艺时十分用心,对每道菜需要什么调料也十分考究。
等他们从酒馆里出来,风忽然大了起来,月亮在阴云中时隐时现,映照的街道也忽明忽暗。
莫良忽然想起老祖宗说过月亮周围的云圈能辨天气,便抬头望天,这一望,没观测出星云天象,倒是让他发现一只大白鸟展翅而过。
看着好像是只鸽子。
卫岚也瞧见了,眼眯了眯,忽然抬了抬手,那白鸽笔直摔下,落在前面不远处的街口。
莫良道:“莫非你觉得奶汤鲫鱼和酒煎黄河鲤鱼这两道菜还不够,还想给我整一盘油淋鸽子下酒?”
卫岚道:“那是只信鸽。你过去看看,它腿上应该绑着东西。”
莫良便小跑过去,将那受伤的鸽子拾起,还真有。
卫岚一手提着铁桶,一手拎着酒坛走过来,对他道:“把那信筒取下来,拆开来看看。”
这一拆信可不得了,上面写着摩呼罗迦已被捕,并将总坛位置招供了出来,请天王速速转移阵地。
信上并未署名,看来他们飞鸽传信时很是小心。
摩呼罗迦被捕直到招供,不过才发生了几个小时,除了顺天府衙门,就连皇上还没得到信儿。
而且这信鸽是从顺天府衙门方向飞来的。
“我们中出了个叛徒。”莫良将信揉了,愤愤道。
“中出还行?”
“喂,我的卫大公子,咱能不能正经点!”莫良就拍他。都什么时候了,还整这种黄段子玩笑。
卫岚笑笑,两人倒手,改莫良提桶,卫岚从他手中接过那张纸,展开细看。
“你看这字,笔力劲挺,缩放有效,欹正相生,落笔如流水行云般,有玲珑飞动之姿。真是一手好字。”这便是卫岚第一眼的体会。
莫良道:“你怎么还夸起这个叛徒来了?”
卫岚道:“这封信不是出自咱顺天府人的手笔。”
莫良道:“你怎么知道?”
卫岚道:“当然是这字告诉我的。想要练出这手好字,至少也得要下几年功夫。而顺天府除了包大人外,其他捕快、衙役都是穷苦人出身,哪有那个闲钱买笔墨纸砚天天练字?而这字迹也不是包大人的,所以我便确定这信鸽不是从顺天府飞出来的。”
他又弹了弹信纸,道:“还有这宣纸的质量,绝非寻常人能买得起的。所以送出这信鸽的人一定是个大有身份的人。”
怪不得卫岚刚才急急忙忙从他手里抢过这纸,就像抢救濒死的病人似的,原来上头竟然有这么多文章。
“我说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卫岚便白了他一眼,道:“让你平时多看看书你不看……”
“得得得!”莫良粗暴打断。每次都会拿这句话来找茬,真是耳朵都快听出老茧了。“我一看书就头疼,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你的意思,这事跟咱顺天府的人一点干系也没有?”
卫岚道:“那倒也不一定。毕竟有钱能使鬼推磨。消息已被我们封锁,却还是能流出,不外乎两种可能。第一,有人收买了捕快衙差。第二,有人一直在监视我们的行动,所以他什么都知道。”
莫良就看了看铁桶里还活蹦乱跳的鱼,叹了口气:“咱别回家了,改道顺天府,将这事知会包大人知道吧。”
包龙图听他们说完后,脸色看着比平常更黑了。
他迅速唤来王朝、马汉,询问他们是否有留意到,有信鸽从衙门中飞出。
他二人笃定道:“回大人,绝没有。”
王朝守着后院监牢,而马汉在前院各院巡逻,顺天府再大,可有只信鸽在当空飞过,他们还是可以留意得到的。
“信鸽是从这个方向飞出去的。而这条街除了衙门,就只住着一户。”
户部郎中宋芝澄。
卫岚戳了戳莫良,小声道:“怎么老是户部出问题?”
莫良就撇撇嘴,嘟囔着道:“你去问捶姐姐,又不关我事。”
他俯身刘夏的时候,很少出现在户部衙门里。
马汉立马道:“大人,是否要属下前往探查?”
包龙图在迟疑。
因为他不确定此事是否真的和宋芝澄有关。
如果真的和他有关,又怕马汉贸贸然潜入,打草惊蛇。
莫良就突然道:“包大人,宋芝澄可有家室妻女?”
包龙图想了想,道:“记得是有一妻两妾。……怎么?”
莫良笑道:“嚯,小日子还挺滋润。……你们说他家里要是遭了采花贼,这事是不是得归我们管呐?”
这一瞬间,所有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大家都笑了。
等他们笑完,卫岚才道:“那么这个采花贼你打算要谁来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