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良也在他旁边坐下,道:“我想借他们,和曲韫玉玩游戏。”
“玩游戏?”
“那小子看了云霜姑娘的信,已打消寻死的念头了。所以……”
卫岚手捻着茶杯,阴恻恻抢着道:“所以你便打算遵照剧情,准备着手与你的曲公子双宿双飞了?”
莫良干笑一声,道:“还没那么快。再说纵然是要与人双宿双飞,也该是与你这玉树临风、才华横竖都溢的卫大公子才有情趣,而非那书呆子……”
“噗——!”卫岚正自喝茶,忽然就被呛到,一口茶全喷在了莫良脸上。
“咳咳咳……你……咳咳……你说什么……”
莫良抹开水渍,本该生气,却见他被水呛得很难过的样子,怒气顿时全消,转而哭笑不得着道:“不过开个玩笑……你不至于这么大反应吧?”边说边用手轻轻为他抚背顺气。瞧这呛的,结交十多年,就没见卫岚如此失态过。
卫岚一边痛苦咳嗽,一边道:“我可是……会当真……”
“欸,不是吧?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开不起玩笑了?”
卫岚摆摆手,不再说话。
结果这一晚上,卫岚都没睡好。
第11章
莫良倒是睡得跟个死猪一样。
天大亮,他还不醒。卫岚只好去摇他。
却听他呢喃道:“嗯……今日不必上朝……”
说完便翻身继续做睡,还把卫岚当抱枕紧紧搂住,嘴唇也无意识地碰了上来。
卫岚通身猛地一震!莫良似乎睡糊涂了,不知道在做着什么梦,完全没有醒来的迹象。
换做平时,卫岚尚可自制,但被他昨晚一句话招惹的一夜未安的他,恐怕很难再抑制自己。
再加上,这个轻触的吻。
“……莫良。”
回应他的是轻吐在脸上灼热的吐息,也似一种邀请。卫岚垂下眼帘,吮吸上莫良的唇。从浅尝辄止再到深情拥吻,灼热的舌头分开莫良齿间与他缠绵舔舐,紧紧纠缠。
莫良似乎也感受到了欢愉,舌尖回应着卫岚与他纠缠起来。胸膛与胸膛相互紧贴着,莫良下意识地抱紧卫岚的背,缠绕住手臂。
发丝与发丝缠绕在一起。呼吸与鼓动,也都一点点地合而为一。
莫良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卫岚已换好衣服,坐在窗边神清气爽地喝茶看书了。
他看看卫岚,又看了看自己,总觉得刚才做的梦虚幻又真实。
“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还不起?”卫岚将莫良的外衣外裤往床上一丢,很是无奈地说道。
莫良嘿嘿笑着,整理好内衫,又赶紧把外衣外裤套好,走到卫岚跟前,讨了杯清茶喝。
“你猜我刚才做了个什么梦?”
卫岚眼皮也不抬,低问:“什么梦?”
莫良挠着脸,就有点不好意思:“说出来可能你不会信。我梦到我跟你……”
“跟我什么?”
“跟跟跟……跟你登了一回山!”
“哦。”卫岚兴致全在书中,回答得很是意兴阑珊。
见莫良还傻乎乎杵在跟前,直盯着自己嘴唇猛看,书页翻了一篇,道:“就这?”
莫良就讪笑:“啊哈哈……就这。”
心中却道:“我若老实跟你说我梦见跟你共赴巫山,翻龙覆雨,好似神仙般惬意快活,估计你要三天吃不下饭。”
不过话说回来,相识十多载,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做这个春梦呢?
莫良一拍手,一定是被捶姐姐那倒霉剧情折腾的。天天想着该怎么按照剧情睡曲韫玉,睡曲韫玉,结果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长吁口气,莫良大喝一声:“来人!传早膳!”
卫岚白他一眼:“早你个头,已经10点了,哪里还有早饭给你吃?”
莫良讪讪一笑,而后摸着闹饿的肚子,道:“但我不知道为啥特别饿,就好像刚消耗完好多卡路里一样。”
“许是登山,登饿了吧。”
这“山”字就像一个开关,字头一起,与他缠绵的片段就像电影似的放映个不停。
莫良寻思道:“怎的我还魔怔了不成?”便晃晃肩膀,寻个做早操的借口想出院子让风吹吹冷静冷静。
这一开门,福安跟鬼一样立在门外,给莫良吓了一跳。
“我滴妈鸭!……你、你、你跟这鬼杵着做什么?”
马上回眼去瞟卫岚,他还是安安稳稳坐着喝茶,只是这身形早就隐了,让他人看不见。
别人既然看不见他,那刚才屋里的对话,外面自然也是听不见的了。
福安拱手道:“回小爷,小人已在门外恭候您多时了。”
福安身后还候着伺候刘夏晨起的奴婢。那一盆热水已是端了换,换了端,来来回回折腾不知多少回了。
莫良猛地一拍脑门,说好今早由他亲自主持家法,教训那对奸夫淫.妇的。
便道:“行了,你先过去,小爷马上就来。另外,去把曲韫玉也给小爷带到执法现场。”指了指四个婢女,“你们进来。”
他命四个婢女打点,给他梳了一个威风凛凛的发式,穿了一身威风凛凛的行头,照过镜子,这才满意让她们退下。跳到卫岚跟前,夺了他手中的书卷,拉住他手,道:“走走走,跟我一起瞧热闹去。”
现场就在前院。奉夏爷令,家中所有仆人不得告假,一律按品级依序而站。偷情的婢女和他的相好被缚跪在中间。莫良高座台阶的红木椅子上,身后有两个小婢女撑伞遮阳。
卫岚隐着身形不得看座,莫良便悄悄把他拉到伞下,又吩咐小婢女将伞撑得高些,好给卫岚遮阳。
卫岚笑笑。以他身高,还不得累死这两个小丫头?想归想,心下却欢喜得很。
这时福安也带着被绑的曲韫玉来了。
常说好人难做,可这坏人更难当。莫良心里过意不去,表面上却得威风四起。见着他来,一亮嗓道:“哟!瞧着还生龙活虎的嘿!这精力怎么就这么旺呢?旺夫呀!是不是?”
福安最清楚刘夏的花花肠子,知道他说这番话无非是想折一折曲韫玉的傲气,将他羞辱一番。于是带头哈哈大笑。
管家笑了,底下众仆焉有不笑的道理?于是也都跟着干笑几声。可一看到跪着的两人,不知家法过后主人又会不会迁怒于他们,便都笑不出了。
曲韫玉狠瞪过去,想起信中云霜的嘱托,又强自忍住,偏过头去,眼不见为净。
不必莫良勾手,福安便已将人押到主子面前,一脚踢得他跪下,刚好让莫良的手可以摸到他下巴。
两天没刮,胡子扎手了些。莫良收手,嘴上却是骚话不停:“精力这么旺,晚上小爷给你去去火如何?”
见曲韫玉不停“唔唔”,莫良扇柄拍福安:“把他嘴里布条取了。”
曲韫玉到底是读书人,心里再恨,像“他妈的”这种骂人的话是说不出口的。
且听他恨恨道:“我曲韫玉堂堂七尺男儿,自幼受圣人教诲,岂能受你这鼠辈羞辱!你……”
他本想说,你要杀便杀,却猛地想起云霜叮嘱,便又把话咽了回去。
“要杀便杀,是吧?”莫良贼涎一笑,手指在他油剌剌的脸上流连。曲韫玉想躲,奈何福安死按住他头,动弹不得。
“爷可舍不得杀你。爷还想着跟你鹣鲽情深、共挽鹿车呐!”
做戏要做足。莫良忍着手指的油腻劲,挺着笑容在他脸上摸了三遍。心里却道:“这小子,皮肤一看不好,油不拉几的,哪有我岚子婴儿般的细腻肌肤,吹弹可破,摸着舒服。哎,不摸了不摸了。”
刚好这时曲韫玉喝道:“你做梦!”
做梦是吧?甚好甚好,刚好给台阶下。莫良赶紧住手,手往后伸,想拿衣服杠杠,去去油腻。他手刚一伸,卫岚便递上来一块手帕,替他把手油擦个干净。
莫良心下一喜,冲卫岚使了个眼色,心道:“啊~还是你最懂我。”表面故作生气板起脸道:“哎呀?嘴硬是吧?没关系,爷有的是办法降你。”
福安顺着莫良手指比划,将曲韫玉押到了一边。
莫良又看住底下跪着的两人。
“敢到爷府上偷爷的女人,活腻歪了吧?”
立马有小厮手捧皮鞭,躬身而立。鞭条上还挂满了荆棘。跪着的两人见了皮鞭,登时吓得血色全无,不住磕头求饶。
莫良哼了一声,大喝:“来呀!”
福安接过鞭子,拱手道:“小爷,您吩咐。”
莫良手一比划:“嗯。”福安道:“是!”执鞭走下台阶,他立于那男人跟前。那男的立马磕头求饶道:“夏爷饶命!夏爷饶命!”
莫良道:“偷了爷的人,还想让爷饶你?”
那男人道:“小的是真心喜欢素芝,还求夏爷成全!”
“贱人!”莫大侠这一声嗥,颇有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狮子吼的风范,吓得那小婢女浑身打颤,“他说喜欢你,你就跟他?爷说喜欢曲公子,怎么不见他跟我好啊?给我狠狠地打!”
好像隐约听见卫岚阴恻恻一声咳,而曲韫玉的表情更是不好看的。
福安当着主子的面,下手自不留情。一鞭下去,打得男人哀嚎连天;五鞭下去,打得男人皮开肉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