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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改剧情后果自负 (麻匣)


  “少套近乎!我们掌门绝不会见你!”
  阮誉心道不好,要见红了。
  风里这人看似吊儿郎当无所顾忌,实则心性傲然,谁冒犯他,必十倍偿还。
  但阮誉料想的场景没有出现。
  只见风里双手抱拳,鞠下一躬,客客气气道:“关心则乱,是在下冒犯了。风某人此次来,绝无居心不良,先前不归山庄与贵派结下的仇,风某人愿倾力弥补偿还,只求贵派为阮誉施医。”


第210章
  阮誉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风里在求人?
  风里是什么性子,阮誉最清楚,哪怕是年少时,风里被他爹鞭打罚跪,也不说一句服软求饶的话,更何况如今他武功高强无敌手。
  却为了求医,耐着性子和一个看门弟子周旋。
  阮誉内心酸楚至极,他宁愿即刻毒发身亡,也不想委屈风里至此。
  风里软硬皆施,仍碰了一鼻子灰,便先回到阮誉身边,见他醒来,用轻松的口吻道:“醒啦,饿了没,渴了没?我给你抓只山鸡吃?”
  阮誉不说话,只是用复杂的目光看他,眼眶微微泛红。
  风里一下就不行了,抚摸他的脸,接着又拥抱住他,温声哄:“别怕,就当睡了个觉,总比七窍流血要好不是?”
  他以为阮誉在担心自己的身体。
  阮誉咬住风里肩上的衣服,低声道:“我们回去罢。”
  “回哪儿?”
  “不归山。”
  “乖软软,咱们先看病,把病治好了就回去。”风里揉了揉他的后脑,“放心,一定会好。”
  “我不治了。”阮誉道。
  风里嘴角落下,他松开阮誉,认真看着阮誉的眼睛,“不可说胡话。”
  “我不想看见你低声下气地求人。”阮誉小声道,“不求他们,我们回去。”
  “傻,瓜。”风里亲昵地蹭阮誉的鼻子,笑着说,“你以前总说我的脸皮比城墙都厚,城墙没了能再建,但我不能没有你,明白吗?”
  “你怕我死么?”阮誉轻声问。
  “不怕。”风里道,“你死了,我便也去陪你。只是这世间还有大好风光没能同你看,还有许多事没能同你做,我只觉得遗憾。”
  风里亲了亲阮誉的眉心,“你我同来世上走一遭,不该败兴而归。”
  阮誉喉咙发紧,澎湃的感情却宣泄不出,他抱紧了风里,用鼻子、用身体、用灵魂去感知这人的存在。
  他还不想死,他舍不得。
  阮誉醒了没多久,又不知不觉昏睡过去,他闭上眼,风里就笑不出来了,扶着他肩膀的手攥得死紧。
  此地不宜久留,让玄参派施医还得从长计议。
  风里背起阮誉,打算先下山找地方住下,不能让阮誉再受苦。
  走着走着,他脚步忽而一顿。
  在山林里最容易跟踪人,因为到处都是遮掩,寻常人很难发现。但对于高手,在这草木密集处才最容易暴露,风吹草动皆逃不过他的耳目。
  “哪位高人,为何不直接露面?”风里道。
  无人应答,连气息都没有,刚才那点窸窣动静似乎只是他草木皆兵。
  能在他眼底下至此,来人定是个绝顶高手。
  风里短暂思索,转身朝着端倪的方向追了上去。
  空云落微朝后看,忍不住“啧”了一声,心里骂道,真是狗鼻子,顺着一丝味儿都能穷追不舍,绝不能将他们引到曲谙所在之处。
  “是哪位高人?既然对在下有兴趣,不妨当面聊聊!”风里朗声道。
  他故意的,这里是玄参派的地界,他作为不归山庄之人,本身就备受关注,若将玄参派引过来会给曲谙带来麻烦。
  就不该趟浑水。空云落懊恼,他在一棵树上停下来,很快风里也到了。
  风里昂头望上去,一笑道:“这位侠士好面生啊。”
  “芸芸众生,你没见过的人多着。”空云落用粗粝的声音说道。
  “但能让我追这么久的,寥寥无几。”风里道,“高人,下来说话罢。”
  “不必。”空云落冷哼,“我与你毫无干系,告辞了。”
  空云落又化作一道影,这次风里赶上了,他也如风般飞至空云落身后,一把擒住空云落的肩。
  空云落当即回身与他交手,风里放下了阮誉,出手毫无保留,招招奔着要命去的。他拔出剑,剑势狠戾绝伦,震荡出锐利的真气,竟是将半径五丈的树木削平!
  空云落心骂真是个疯子,与你无冤无仇杀意还那么重。
  在如此强盛的攻势下,空云落仍能独善其身,风里嘴角一扯,使出独门剑法八方风雨,铺天盖地的剑雨宛如密闭的牢笼。
  空云落赤手空拳,难以防范如此密集的剑法,身上挨了好几道口子。
  风里总算是点到为止,主动结束了打斗。
  空云落冷冷盯着他,眼神像是要将他撕了。
  “承让。”风里彬彬有礼道。
  空云落不再搭理他,转身便走。
  “正所谓不打不相识,高人不妨听在下说几句,听完再走也不迟。”风里笑吟吟道,“你暗中偷听我,想必是认识我的人,明明有一战之力却要跑,我猜我也认识你,你却不想让我认出来,是也不是?”
  空云落又转回来,认真打量着他,考虑是否该把他的脑子挖出来。
  “这世上能扛得住我的剑法,又能让我有如此微妙的……”风里想了想措辞,“不适,细想也就一人。”
  他猜出了自己的身份,空云落却并不慌张,他有的是法子让风里说不出话,但先听听风里如何解释适才那纡尊降贵的作为。
  风里说完这些猜测,神情也冷了一下来,“真该在剑上淬毒,让你死了痛快。”
  “就凭你?”空云落不逞多让。
  风里目光稍稍流转,放下口舌之快,“你失踪那么久,突然在玄身山出现,定不是巧合,还做了易容……”风里的脑子转得极快,立刻说出了答案:“你找到曲谙了?”
  空云落冷哼一声。
  风里连连摇头,“老天真是瞎了眼,偏对你这怪物如此宽容。”
  “想死么?”空云落冷声道。
  风里忽然想到了什么,语气带上了激动:“既然他能死而复生,那软软的毒,他是不是也能解?!”
  空云落看向了阮誉,他坐在树下,不省人事。
  “他中毒了?”空云落问。
  “想来是去找我时,着了圣君的道。”风里阴沉不已,“我问遍了大夫,皆不知原因,可他一日不如一日……”
  原先是吐血,接着耳鼻眼陆续流血,再到如今,一日昏迷三五次,不知哪一日他再也醒不来……
  “为何不找圣君去?”
  风里不语,只幽暗地看着空云落。
  空云落了然,他是担心阮誉会变成方怀璧那般。
  “以你的实力,硬闯轻而易举,何苦与看守浪费口舌?”空云落道。
  “你懂个屁。”风里毫不客气,但来到阮誉身边,躬身轻抚他脸盘的动作又那么温柔,“换作是你,有人能救曲谙的命,你敢去威胁么?”
  不敢,曲谙的命在对方手里,若对方破罐破摔,就算他再如何报复,也换不回曲谙。
  “曲谙在哪儿?带我去见他。”风里道。
  空云落抿唇不应,这是他最不想见到的情景,风里和阮誉是巨大风险,会暴露他的身份。
  风里不耐,质问道:“你难道就要眼睁睁看着阮誉死么?他这些年跟在你身边,有功有苦,你却连救救他也不愿?!”
  空云落来到阮誉身边,为他把脉。
  脉相缓和,倒真像睡着了似的。
  他又将手掌抵在阮誉后背,缓缓注入一道真气,在阮誉的经脉游走。
  经脉空空,阮誉的丹田竟像一滩死水。
  空云落蹙眉,收回了真气。
  “如何?”风里问。
  “这是楼应霖创的毒,若不抽空他的内力,他便会因内力失控爆体而亡。”空云落沉声道。
  年幼时,楼应霖就是靠着此毒,将抽出许多高手的内力饲养洞天。
  “解发呢?”风里急道。
  “无解。”空云落道。
  风里的脸色瞬间苍白。
  空云落看了眼阮誉瘦削的脸,叹了口气,起正欲起身被风里抓住手臂。
  “带我见曲谙。”风里狠狠盯着空云落,“让曲谙救他。”
  曲谙的手搁在剌觅的膝盖上,被剌觅小心翼翼地搓手指头,他心不在焉地望向门口。
  “唉,周寻怎还不回来?”剌觅道。
  “哦?你也好奇?”曲谙道。
  “我不是说出你心里的话而已。”剌觅面无表情道。
  “你嘶!”曲谙抽了口气。
  剌觅一根小针扎破了曲谙的指头,血珠冒了出来,剌觅忙用一小瓶接住。
  “你该不会要拿我的血做什么乱七八糟的实验吧?”曲谙狐疑。
  “没有的事。”剌觅宝贝地收起小瓶。
  “我回来了。”
  “上哪儿野去了?”曲谙颇为抱怨,可看到周寻身上的伤时,表情立刻变了,他起身过去查看,“怎么回事?”
  曲谙的关心令空云落倍感舒心,对风里的不满也消失了大半,他温声答道:“无碍,只是被不下心被树枝划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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