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恙养的实在太好,脚腕处的肌肤太娇嫩,言桓只不过是轻轻绕了一圈,上面就染着淡淡的红晕。顾砚微眯眼,盯着那处,脸色阴沉的可怕。
“小周啊,”徐琛微微蹙眉,有几分不满,刚才明明都演得挺好,“你这块不应该躲啊,等会你还要勾引他…”
“先拍其他人。”顾砚沉声,打断了他的话,冲乐源使了个眼色,自己先去了休息室。
见顾总开口,徐琛也不好太为难周恙,只得先拍了其他人的戏。
一旁的陈雅恨恨看了眼周恙,凭什么她被周恙害的这么惨,周恙却还可以得到顾总的喜欢,甚至还可以避免被徐导责骂?
“这周恙怎么回事?”饰演丫鬟的群演高露愤愤不平,“之前就听说他戏不怎么样,人品更是不行,这下可好,生生断戏,这不是光明正大的不把言桓放在眼里吗?”
她现在的化妆师是陈雅,再怎么落魄,那也是给大明星化妆的。高露想着,兴许给陈雅说高兴了,稍微对她上点心也不一定。
越是这么想,她就越是捡陈雅爱听的说。
“他不一直这样么?”陈雅又瞥了眼不远处和乐助理谈话的周恙,冷哼一声,满满的嘲讽从鼻尖溢出,“谁的床都能爬,顾总还真是一点也不嫌弃。”
那群演跟着附和,“我还听说啊,这角色,本来不该是他的。就在咱们隔壁,有个小剧组,里面那个柳东,我不知道雅姐你听过没有,这个角色啊,本来就该是人家的,周恙仗着有人,截胡了人家资源。”
“柳东?”陈雅攥紧了手里的化妆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17章 我教你
趁着徐导调整拍摄工作的间隙,周恙神色慌张地跟着乐源去了顾砚的休息室。
怎么好端端的,顾砚突然就胸闷气短了呢。
周恙推门,果然看见轮椅上的顾砚脸色白的煞人,他赶忙提着下摆跑过去,“怎么脸色这么苍白呀?”
顾砚抬眸,看见来人,有几分诧异,责备的看向不远处的乐源,“你怎么把恙恙喊过来了?”
周恙着急的摆摆手,话还没说出口,顾砚又咳了两声,“恙恙拍戏已经很累了,我不想拖累他。”
“顾总!”乐源拧眉,有几分大义凛然,“您在这里,除了周先生还有别的朋友吗?您身体不舒服,除了周先生,我不知道,不知道该去找谁了。”
“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自作主张了?”顾砚心急,胸口上下起伏着,“那也不能…”
“别吵,别吵呀!”周恙拦身在他们中间,这边看看,那边瞅瞅,生怕一碗水端不平,两个人又吵起来,拍拍胸脯赶忙劝慰道:“我不累的,我吃的可香,睡得可好呢!”
乐源的话,像一柄剑,刺在了周恙身上。
每每想起顾砚孤孤单单的样子,周恙心里就像缺了一块,连呼气吸气也难受。
乐源说的对呀,除了自己,顾砚出了事,又能去找谁呢?
“出去!”
顾砚沉声的声音在周恙耳边响起,吓得他心头一颤。
他生气了。
因为怕打扰自己拍戏,怕累到自己,很少生气的顾砚,今天生气了。
“…是。”
出了门,苦着脸的乐源脸色骤变,嘴角挑起隐隐笑意。也就这周恙好骗,但凡换个人,还不一定吃顾总的苦肉计。
以前他总觉得,周恙不是个东西,现在想一想,还是千年王八万年鳖,顾总真不是个东西。
不过这事属实不怪他,要不是顾总那个亲口告诉他这小子是周家养出来的,他还不敢这么骗呢。
想到这儿,乐源沉沉叹了口气,怪只能怪周家把周恙保护的太好了,单纯的他都有点不忍心骗他。更何况娱乐圈这地方,真真假假,谁有能想到黑成锅底的周恙傻成这样?
室内一阵寂静,周恙几乎听得见顾砚细碎的呼吸声,像是叹气,又像是无声的道歉。
“顾砚,”周恙站在他身边,伸手摸了摸他软乎乎的头发,“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呀?”
顾砚闻声,眉头蹙得更紧,“是我拖累你了。”
“怎么会呢,”周恙晃晃脑袋,蹲在他身侧,糯糯的小手捧起他的脸,“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呀,今天你生病了,我就来照顾你。明天我生病了,你也一定会来的呀,对不对?”
“如果我一辈子都有病呢?”顾砚一如既往平静的眸子下,隐匿着只有他知道的期盼。
时间一点点过去,久到周恙的双手发烫。
没有听到周恙的回答,顾砚似乎也没有很大失望,只有敛着的眸子,一瞬间的冷漠,“我不会拖累…”
“那我就照顾你一辈子呀。”
顾砚的话还没说完,就听着软糯的声音擦过耳际。
周恙眼眸分外明亮,尤其看向顾砚的一瞬间,他想起一句诗,疑是银河落九天。
哪怕是重生这一世,哪怕收回‘江建’,顾砚从没一刻觉得,自己这么幸运过。
紧抿着的唇角微微有了弧度,说着不期待,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周恙的开心不开心,都牵动了他的情绪。
“嗯。”顾砚点点头,“我当真了。”
周恙一瞬间觉得,顾砚实在是太容易满足了,一个朋友的承诺也能让他开心这么久。
顾砚目光滑落到周恙放在桌上的剧本,“我今天去看你工作了,很认真。”
周恙被他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想起今天被别人摸了脚,还有点脸红,“其实没那么好,我,我…”
顾砚看他,温润的脸上带着些疑问,“怎么了?”
周恙想了想,还是脱了自己的靴子,指着自己的脚腕,“这里,很敏感。拍,拍戏,要,要摸。”
藕白的脚腕晃动着,顾砚眸色漆黑,夹杂着不知名的情绪。
他示意周恙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细细观察了一阵子。周恙以为他在帮自己想方法,就没太在意。
直到脚腕处传来细密冰凉的触碰,周恙下意识缩缩脚,顺着凉意看了过去。
顾砚握着他的小腿,放在自己的腿上,白皙的指尖弹琴似的,正一点点落在脚腕上,一点点试探着。
他抬头看了眼周恙,见周恙只是疑问,没有不适,又垂眸,改指尖的触碰便为掌心的抚摸。
“还敏感吗?”
顾砚声音很低,周恙的脚腕滑的不像话,又细又嫩,几乎抓不住,掌心摩擦过每一点肌肤,都会引起眼前人的颤栗。
周恙心知顾砚心无杂念地帮自己克服敏感,却还是不争气的泄出一两句的低、吟。顾砚的掌心宽厚,不像他想象中的柔软,甚至带着些薄茧,按摩一样,刺激着周恙心底泛起一层层痒意。
不同于言桓的触碰,周恙不想,意识里不愿意离开顾砚的掌心。
顾砚克制的底线几近崩溃,“恙恙怎么不说话?”
“敏、敏感。”周恙垂头的一瞬间,红了脸,自己身体细微之处的点点变化,他明白的一清二楚。
“原来这里是恙恙的敏感点啊。”顾砚慢条斯理地,居高临下地看着周恙眼角,生理上情、欲的变化,毯子下的庞然大物蠢蠢欲动,“那就不奇怪。”
“恙恙要记得,”顾砚指尖点了点他的脚腕,凉意一阵接着一阵,目光却不曾离开周恙软糯的眉眼,“这里,喜欢的人才能碰。”
指尖带着凉意离开,顾砚压下了自己的欲望。
周恙脸红的几乎听不见顾砚说了什么,心里满满只有一个念头,他、他居然被顾砚摸、摸硬了。
还好宋清止的衣服纱多,即使这样,顾砚也看不出什么。
如果让顾砚知道的话,他得多恶心自己呀。周恙越想越难过,越想越觉得自己不是个人。
他抬头看了眼顾砚,顾砚还是一如既往地温柔,仿佛自己就是他最值得相信的人。
顾砚把他当做最好的朋友,他却…周恙慌忙缩回脚腕,严严实实地藏在下摆里,不知道顾砚上一句说的什么,只含含糊糊地回应他,“知,知道了。”
猛然又想起什么,他又问道:“可是我的戏里,有,有勾引的戏份,又不让他摸我的脚腕。顾砚,你最聪明了,我要怎么勾引他呢?”
周恙懵懵懂懂的眼神落在顾砚眸子里,又纯又欲。
周恙不明的眨了眨眼,像是伊甸园里的禁果,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再多看一眼,顾砚都忍得难受。
他不动声色地调整着铺在腿上的毯子,垂眸别开周恙的眼神,哑着声,“恙恙啊,不是刻意的勾引才叫勾引。”
“那是什么啊?”周恙靠近他一点,想学的更认真。
软乎乎的脸猝然浮现在顾砚面前,他沉沉吸了口气,对上周恙求知的眼神,缓缓道:“喜欢你的话,你的存在,对他来说,都是勾引。”
是这样吗?
周恙挠挠头,看了眼顾砚,想起了什么似的,猛一拍手,从沙发上弹起来,“顾砚,你真的好聪明啊!”
话落,不等顾砚说话,他就利落穿鞋朝外面跑了去,“谢谢你呀,我去和言哥对戏!”
顾砚眉心缓缓蹙起,漫不经心地瞥了眼周恙落在沙发上的手机,顺手拿起来,揭开蓝胖子的手机壳,拿出了一个小小的监听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