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到将军府!”从门外传来云凤的声音,掌柜露出一个笑脸,这一看还看见桌子上还有一锭银子。
这桌子旁边当时坐着的是安阳侯世子,不过他给自己银子干什么。掌柜想了想,想到自己把容柒做的双面荷包放在了秦子业手上,莫不是那个荷包?
秦子业其实对着京城的街道也很好奇,他跟着容柒走在街上,眼眸随意地看着街边的小摊。
容柒以前也没有心思花在闲逛上面,更何况是跟着一个男人闲逛了。
秦子业停在糖人的小摊,脚步没有再动了,容柒自然也是跟着秦子业停下了脚步。
秦子业想到了他第一世作为将军归京,那时是过年的气氛,街道红彤彤的,黑夜里父亲看着这样的热闹,他跳下马背消失在人群中,秦子业骑着长征安静地等待,他知道父亲是不会抛下他一个人的。
灯火处,一个高大的身影向秦子业走过来,安昌侯看着自己的儿子,疲惫的脸上露出一个慈祥的微笑,黝黑的眼眸满是柔意,他把手上与秦子业一模一样的糖人递给秦子业,轻声道:“子业,新年快乐。”
“……给我来两个糖人。”秦子业停在小摊处,好似在克制着什么。站在秦子业旁边的容柒细微的感受到秦子业情绪的变化,他犹豫地伸手拍了拍秦子业的手背。
“客官,糖人是要你们两个人的样子吗?”小摊老板热情地问秦子业。
“对。”秦子业的眉眼有些沉默,他感受到容柒的安抚之意,心里也极为克制的压下自己的情绪。
待两个糖人成形时,秦子业付完钱接过老板手上的糖人,他把一个容柒模样的糖人递给容柒,看着与自己模样相同的糖人,他细细端详,然后一口咬下糖人的脑袋,甜到发腻。
秦子业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接着眼眸软了软。
容柒拿着和自己同样模样的糖人第一时间也是细细打量一番,然后一口咬上去,然后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字:甜。
他跟着秦子业离开小摊处,容柒用余光看见秦子业珍惜地把手上的糖人咬进嘴里,他看着手上的糖人,疑惑地试探性地伸出舌头轻轻地舔了舔,还是甜到发腻,容柒不自觉地皱起眉头。
容柒又不想浪费,两人在街上就这样拿着糖人,皱着眉头吃着糖人。
待走到安阳侯府门口,秦子业吃完糖人,正在耐心地等着容柒吃完,因为容柒说不能让府上的人看见他在吃糖人。
秦子业看着容柒专心致志地舔糖人,有些好笑,这是怕有损自己的威望吗?
在门口顺子探头探脑,看见秦子业眼睛一亮,顿时冲向秦子业,哭咽道:“世子爷您上哪儿去了,我在绣坊等了好久才看见王公子出来,我不敢去问他。直到蓝羽公子出来我才敢去问,蓝羽公子说您带着世子夫人私奔了!”
“哇呜呜呜呜!世子爷再不回来我就要去侯爷那自首了!您再也见不到顺子了!”顺子想着悲从心来,一个大男人哭得惨兮兮的。
刘书自然也是担心着容柒,发现顺子说去门口看看还没有回来,不会出事了吧?刘书脚上的脚步加快。
“我和世子夫人只是去街道逛了逛。”听见私奔两个字秦子业就无语了,他拍拍顺子的狗头,“放心,你的性命安全着。有我在,这个安阳侯府你可以横着走。”
“那如果我遇上了侯爷呢?”顺子小心试探。
“你自己掂量掂量。”秦子业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顺子萎缩下去的样子。
“公子!你回来了!”
刘书在看见容柒的时候也是一个冲刺到容柒面前,见容柒没事这才松口气。
“我没事,害你担心了。”容柒在顺子跟着秦子业一诉衷肠的时候就把糖人吃完了,现下眼眸温和地看着刘书。
“那我们先进去吧。”秦子业轻咳一声,率先迈出第一步。
容柒自然也应了一声,乖巧地跟上秦子业,然后和秦子业并肩走进安阳侯府。
“我去春意院看看兄长,你回院里让刘书给你换换药。”秦子业对着容柒沉声道。
容柒低头看自己受伤的脚,点点头应了一声好。
秦子业走在去春意院的路上,一个急忙地脚步声从身后传来,“世子爷,宫里来人要见您。”侍卫大喊道。
秦子业脚步一顿,眼眸一瞬间变得幽深,转过身来,脚步加快,“那我们走吧,别让宫里的人等久了。”
秦子业到达大厅后,一个穿着紫红衣袍的老人坐在椅子上,他头发花白,旁边还有一个唇红齿白的小太监恭敬地站在一旁。
白四见秦子业来了,这才起身,对着秦子业拱拱手,笑容满面:“皇上等着见世子爷,世子爷这就与洒家一起进宫吧。”
“劳烦白公公了。”秦子业恭敬道。
秦子业跟着白四进宫,目光落在白四旁边的小太监身上。
这位小太监可是《权力男色》中以后男主容柒的左右臂膀,也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
权掌内廷,手上死的人不尽其数,册封为九千岁,堪称一代权臣。
第17章 皇宫交锋
白声敏感的觉察到秦子业的目光,他的态度越发恭敬,姿态恭谦。
他只是一个小太监,如果秦子业想向他发火,虽然他是白四的干儿子,也免不了要受到一番责罚。
走至御书房,白四对着秦子业恭敬道:“世子爷,皇上在里面等你,洒家就不进去了。”
“谢谢白公公。”秦子业看着面前漆红大气,戒备森严的御书房,他收敛眸子,推门而入。
秦子业走进御书房,脚步声在空荡的御书房里回响,他恭敬地跪在地上,沉声道;“臣给陛下请安。”
皇帝坐在高位上从秦子业走进御书房开始,皇帝就在细细地打量着秦子业。
瞧着不像上一次宫宴中懦弱,小家子气的样子,眉眼沉稳又带着点锋利,步伐平稳从容,这成亲后果真是变得很不一样了。
皇帝打量的目光并没有掩饰,秦子业清楚的感受到这个庆国的君主,他名义上的皇爷爷冷静的扫视。
看来之前秦子业太过懦弱的性子和他现在的反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不过秦子业并没有后悔这么做,他不可能顶著书中秦子业懦弱的性子一辈子,他是战死在边疆的安昌侯世子,不是《权力男色》中懦弱到最后被容柒碎|尸的安阳侯世子。
“起来吧,朕听说你把李御史家的小公子杀了,还把朝中三品官员的儿子关进安阳侯府动以私刑,秦子业!你的眼里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朕!”皇帝目光尖锐的看着秦子业,观察他的表情。
秦子业本来准备起来的身子,在听见皇帝后面的话时,老实地在御书房的地板上跪好。
“陛下,李小公子和剩下的四位公子对着臣的兄长实行酷打,要是臣再晚去一步,……臣的兄长可能会被他们打死!”秦子业的语气哽咽起来。
“臣知自从父亲犯下大罪后,京城中人对我们是敬而远之,臣也是夹着尾巴做人,生怕迎来一阵暴打。臣的兄长是一个傻子,臣也厌恶他给安阳侯府抹黑。可是陛下他是臣的兄长啊!当臣看见兄长蜷缩在枯草上,浑身是血的样子!臣真的受不了了!”
皇帝浑浊的眼眸微眯,身子不自觉向前倾,看见跪在地上浑身细微发抖的秦子业,他心中一怔。
“要是臣连自己的家人都保护不了,臣这一辈子可就太悲哀了!”秦子业深深跪伏在地上,眼眶泛红,“臣的确杀了李小公子还有把朝中的三品官员的儿子关进了安阳侯府,臣伏诛。”
“朕说了要杀你吗?”皇帝看着秦子业的额头嗑在冰冷的地板上,出声道。
“虽然你肆意妄为杀死李小公子,李御史贪污受贿,另外李小公子和剩下的那些公子打杀皇孙,死都不足过,但这事按规矩得交给大理寺。你就回府闭门思过,春日宴再出来吧。”皇帝语气平静,看着地上的还在颤抖的秦子业,突然有些好奇秦子业现在的表情来。
“谢皇爷…陛下恩典。”秦子业扬起一张眼眶泛红的脸,眼里满是对着皇帝仰慕之情。
皇帝看见秦子业泛红的眼眶,又想到秦子业小时候乖巧地叫皇爷爷,心里也很是受用秦子业的仰慕之情,他笑了笑:“都成亲的人了还要在朕面前哭鼻子,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回你的安阳侯府去别在这碍朕的眼。”
御书房里的门开了,秦子业眼眶还有些微红,他对着站在旁边的白四拱拱手,“白公公,我先回府了。”
“世子爷慢走,洒家就不送了,白声你去送送世子爷。”白四对着秦子业不痛不痒的出来,只是眼圈红了一圈还很惊讶,连忙让自己身边的干儿子送送秦子业。
“那劳烦这位公公了。”秦子业领了白四的好意,主要是他对着这皇宫的地形又不熟悉犯不着逞能。
容柒躺在床榻上,头上的玉簪被拔|下来放在枕头上,青丝散落在床榻间,衣襟微微敞开,衣摆为了上药方便散开,露出一双莹白修长的长腿。刘书细细地给容柒涂药,随便给容柒的腿脚按摩。
“世子夫人!大理寺来人要拿世子爷昨日关进柴房里的人!”一个奴仆惊慌地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