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抱着他好好清洗了一番,换上了干净的新衣,又备上了热腾腾的饭菜,这一次南星胃口好多了,吃下了大半碗肉粥,还吃了好几颗葡萄,月抱着他吻了又吻。
南星睁开眼睛看着头顶黄粱,声音沙沙得,问:“你会一直在这个院子陪着我吗?”
这一刻月心里软成了一片,南星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就好像万分需要他,没有他不行、无法活下去一般,他的心狂跳着,几乎是立马脱口而出:是的,我一直陪着你,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永不离去。
但他又仍然理智尚存,他把自己的陪伴当做了给南星的一个奖赏,心里想着不能让他太得意,我要让他知道,得乖乖的才能好好得到奖赏。
于是他说:“我现在是心剑山庄的庄主,最近魔教横行,又有许多门派归顺,我公务很忙。”他斟酌一二,觉得自己说的这话太冷,生怕南星灰心,便又说,“我时常来看你,你要是想我,我便也过来。”
南星喃喃道:“我一个人时,不知如何打发时日。”
月的心跳得快极了,南星这句话就好像在说:没有你的时间我度日如年、孤苦无依,你要时常来看我,不然我难受至极。
月开心地笑了起来:“别担心,你想要我来我便来了,若是我不在,你便赏花晒太阳也可以,也可以做些其他事,下棋画画看书……你是喜欢什么?”
南星道:“想看些书。”
“要看什么书?我明日便让人找来!”
南星道:“你……你好像是知晓医理,那我也要看医书学习……我想看许多医书。”
月心都要化了,南星竟然因为他学过医,自己也要看医书,就好像是在投他所好一般。他同时又万分怜爱,心说你便是什么也不会,我也是一直宠爱于你,你会是我唯一的钟爱之人,你永远也不必担心。
月道:“医书苦闷,要不看些话本?”
南星皱眉摇头:“就看医书,越是深奥难懂的我越要看……往后我肯定是和你一样厉害了。”
月笑了起来:“好好好,明日便帮你找,我也喊个人来伺候你。”
……
月哄完了南星,便立刻着手帮他找医书,而后又去帮他挑选下人。
他今日心情极佳,他回自己的屋里想拿些东西。
他其实早就把东西搬去了南星的院子,不过是吓吓南星说“时常看他”,实则早就打算和南星同吃同住,准备待会给他一个惊喜。
他去书房拿些笔墨纸砚,他心想南星要看医书,必然需要笔墨纸砚做注解,他今晚便给他拿过去。
他从灯前一晃,路过水银镜前时匆匆一瞥,紧接着他停下了脚步。
他的眼睛慢慢回望镜子,眼眶一点一点地张大,露出了极度惊恐的表情。
——他脸上贴的假皮,不知何时磨破了,已经隐隐约约露出了里面腐烂的伤口
——不知道有没有被南星看到。
……
羽涅接到月的传唤,连忙赶了过去。
月坐在漆黑的厅堂里,没点灯。
羽涅皱眉:“你怎么又杀了这么多人?”
月道:“他们可能看了我的脸。”
此时月撕下了脸上贴的假皮,羽涅一看,竟那伤口比之前更坏了,竟然隐约有腐烂之态。
羽涅道:“我都劝你别贴假皮了!不透气,你再贴几日伤口得流脓,往后再也好不了了!”
月慌忙道:“不可以!怎么能好不了!前辈、前辈!我知道你医术了得,你一定要救我!我的脸千万不能留疤!一丝都不能有!”
羽涅再次道:“别贴那假皮,这一个月都不能贴,你便老实待着屋子里不人便是,没人看你。”
“一个月?太久了……”月说,“我可以不别人,但是不能不他,他没了我不行,他肯定会想我想疯了。”
羽涅心心说南星肯定巴不得你别来,怎么可能想你!到底是什么给了你这种错觉?难道是上次南星被吓怕了,如今乖得让月以为南星没了他不行?
羽涅坚定道:“一个月!不然好不了。”
月急得要命:“前辈!不能一个月!两三天可以,一个月太久了!前辈你医术高明,一定可以有什么办法办到的!”他的眼睛在黑暗里漆黑又明亮,“前辈不是药人吗?我听说药人能治百病,你的血既然能治我的心疾病,那治我脸上的伤,也一定是可以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 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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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你是我的药53
月见说派个下人来伺候他,没想到来的是莞香。
南星出来时,莞香正在悉心地整顿月见派人般来的医书,一如当时她被派给月见当侍女时为月见整顿南星赏赐的珠宝那般悉心。
她听见脚步声,回头看见南星走了出来,她有些拘谨,恭敬的唤:“宫主。”
南星脚下的锁链拖着地板叮当作响,冷冰冰叮铃铃,真与这声“宫主”形成了鲜明对比。
南星紧紧握住拳头,他抿了抿唇,淡淡问:“怎么是你?”
莞香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正巧清晰看见了南星脚下的锁链,不知怎么就红了眼睛无声的哭了起来。
她以前从来没有见过宫主,只是听说是个心狠手辣冷漠无情的主子,高高在上悉心娇养,掌控着整个宫里人的生死,也养着一大帮宫人,是江湖上闻风丧胆的魔头。
没想到宫主竟然就是当时装作小宠时常找月见的阿南。
更没想到是他如今像个宠侍一般被月见养在家里。
听说不久前被关在暗无天日的笼子里,昨日才放了出来。
那样高高在上、骄傲的人啊。
“奴婢、奴婢……”她擦了一把眼泪,“奴婢伺候您……”
南星表情淡淡地,只是认真清点了一下医书,挑选了一番开始看。
他在书桌边,拿着纸笔,一边看一边做注释,不懂的也好好记下。
莞香轻手轻脚把东西摆好,便在他身边为他磨墨。她的眼睛稍微斜移,瞥见书桌前正坐的南星。
那真是世上难以遇见的美人,美丽到想将他捧在掌心,如老天爷恩赐的珍宝,这样的人,无论是谁都想要怜爱他宠爱他。
不知怎么被月见少侠得了,还关了好一阵子,如今还是戴着锁。
她听说宫主从前总是戴着面具,可真是,这样的一张脸在决明宫很没威严,恐怕难以制服手下,可她同时又想,他若是不戴面具,如此美丽的在众人面前,他那些手下也应该是心甘情愿的听命吧,仿佛是众星捧月般养着自己的珍宝。
莞香小心翼翼道:“庄主说他这几日有些忙,过些日子再来看您,您若是闷,便由奴婢带着您走走……”
月见特意交代她,说南星肯定是想他想得要命,要她想些花样不要让他闷着。
南星像是没听见般,继续看医书。
莞香端详他神情,见他丝毫是不在意,好像也没怎么想月见的样子。
她摸不准南星是不是心系月见,可是,谁又会喜欢把自己关起来的人呢?
南星一看就是一天,夜深了看不太清楚才安静地去睡,第二日一大早莞香起床想要伺候他洗漱,没想到南星已经在书桌上看书了。
接连看了几日,搬来的医书几乎快看完了,莞香才听见他说:“就这些吗?还有吗?”
这是这些日子莞香听见他对她说的第二句话,她心情明朗,欢喜道:“庄主说您要什么都可以,我马上让人去搬来!”
小半日,莞香终于搬来了许多医书,她笑道:“府上的医书都搬来了,有位教庄主学医的大人送给庄主的那些也搬来了,我还带了许多话本,不知道够不够?”
南星笑道:“够了,看完了我再问你要。”
这应该是莞香第一次看见南星对着她笑,这一笑,这世上几乎是什么也比不上,风停了,花也不香了,再也听不见什么声音,她愣愣了许久,才发现南星已经进去看医书了。
她连忙赶上前去伺候,她突然发现伺候人也不是那么辛苦的事,但她又十分心疼南星,为什么要这么辛苦看这么多书,难道真是那样投月见所好吗?
月见少侠的宠爱真的那么重要?
她突然觉得月见真是不知好歹,竟然要南星这么辛苦。
大约过了两三日,她突然看见南星又笑了。
南星捧着一本医书几乎笑出了声,接着南星又十分认真的,像是对待珍宝一般细致的翻阅。
莞香想,那本医书真是幸福,不知是什么宝贵的知识竟然如此得人赏识,她也有点想学医了,宫主是不是喜欢医术厉害的人?
又过了一天,莞香在院门前给一株草浇花除虫,昨天早上南星多看了这株草一眼,她便悉心弄了个好看的盆移栽,刚刚移栽的植株脆弱,她生怕这草死了,便十分悉心爱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