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今天晚上,南星突然说了一个字:“闷。”
楚将离看不见他的脸,但是能想象出南星皱起漂亮的眉头,柔软苍白的唇轻轻动了一下,那个字带了一丝气音,从鼻腔里发出一半的声音,像撒娇一般在被窝里说了一个字。
楚将离的心狂跳起来,他连忙接话:“哪里闷了?我过几日办完事便天天陪你,今日让人送来的东西收到了吗,那可是我从海外寻来的宝物……”
“没人和我说话。”
楚将离愣了一下,才惊觉南星又和他说了一句话,宛如诉苦一般柔软的说出了这样一句话,他觉得自己的心都软了,就好像南星这这些天他的努力下,慢慢的顺从妥协,甚至要依赖于他。
怀里的人像个软乎乎的宝贝,他的心就像被揉成了软软的一团,他有些急切的说:“那些守着你的人都是些粗人,我特意嘱咐让他们别扰你,你若是闷,我便让他们答你的话,只要你不离开那个院子。”
楚将离特意交代不让人和南星说话,因为他觉得在这个玄冥教,除了他自己,其他人都应该在南星面前是哑巴和榆木、不得有半点存在感。但是南星说他闷,他又怎能忍心让他不开心。
没想到第二天他在外面处理事务,接到了消息,南星跑了!
“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看好的吗!废物!一群废物!连个人都看不好!说!怎么逃的,从哪里逃的!”
堂下跪了一群人,楚将离狠狠地骂:“我看你们武艺高强特意让你们看好!一个弱不禁风被禁了内力的人,是怎么逃出去的!”
众人战战兢兢跪在地上,没人敢答,楚将离揪起一个人的衣襟:“你守得最近,说!人怎么跑的!”
“他、他……”那人满脸是汗,“他勾引我……”
楚将离一脚把他踹出了大门口,破口大骂:“你算老几!你配吗、你配吗!他勾引你?!要勾引也是勾引我!你们这些废物哪点值得他勾引!可真是不要脸!”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嘿嘿早上好!
听说楚渣变成了本文喜感人物,明明这么悲伤的哭唧唧,可是呜呜呜总是打不出来突然变成了哈哈哈哈姐妹们知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候评论会消失?之前以为是错觉,但这次我明明看见一条,刚想回,突然没了?是系统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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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你是我的药48
佛王庙在东南方五岳山上。
南星把佛耳的玉佩好好藏在怀里,他仔仔细细看过那个玉佩,上面刻了一个“蓉”字。
佛耳的母亲闺名盛蓉,冷月心的母亲是盛夫人。
他那时在心剑山庄,偶然觉得冷月心的眉眼有些似曾相识,如今想来,竟是与佛耳有些相似。
两人竟是同母异父的兄妹。
那日在决明宫后山,冷月心拿着母亲的恩情请弥空出山,当时听那些人说弥空曾与佛耳交手,只是过了几招便走了,那时弥空恐怕也是有所察觉佛耳应当与恩人相貌相像。
他现在谁的话也不相信。
他得找到一个人,一个事件之外的人,从对方的口中拿到信息。
去佛王庙竟然成了最好的选择。
真是可笑,曾经避之不及的佛修门派,竟要成了他的庇护场所,他像个丧家之犬般四处流落。
离开了玄冥教,他感觉到自己的内力开始慢慢回复,临走时从玄冥教拿了些金银珠宝,路上买了匹马,买了顶黑色幂篱,换上一身黑色劲装,骑马往东离去。
饿了买些馒头面食,碰上客栈就住上一晚,不走运便在破庙里过一夜。
那日在边缘村落一个小茶馆里买馒头,恰巧把银钱用光了,只能拿出一粒珍贵的珠宝换吃食。
店家没过珠宝,非要找些钱补来。这个时候南星恰巧看一行人进来喝茶,手持刀剑,上好的衣料,是些江湖人士。
南星从遮住的幂篱薄纱里看去,竟是看有个人手里拿着他的画像。
他连忙装上面食猪肉从后门悄悄上了马。
如此往偏僻的山路走了几日,五岳山也越来越近,没想到在一个山谷里遇到了山贼。
南星不想和山贼多过纠缠,也不想杀人留下痕迹,他将从城里兑换的银钱往河里撒开,那些山贼便都是兴奋的去捡钱了,南星乘机快马加鞭。
他如此快马加鞭几日终于到了五岳山下,可还没有弃马爬山,便被人围住了。
上百个武林好手,崖上二十几名弓箭手早就准备就绪,显然是有备而来。
为首的一名年轻男人,那男人语气是十分礼貌:“阁下行路匆匆,如此风尘仆仆,在下受人所托,请阁下来庄园做客,不知阁下可否赏脸?”
南星:“你是谁?”
那人刚想开口自我介绍,就见南星出声了。
“赏你的脸?”南星从马鞍处抽出一柄利鞭,“你配吗?”
那人恼羞成怒:“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罚酒?本座今日就教教你什么是罚酒!”南星冷笑着赏了他一鞭子。
鞭子如游龙般袭去,那人被闪躲不及,瞬间被强劲的力道掀翻在地,那一鞭竟是要了他半条命!
他吐了口血,狠狠道:“上!主子只说抓活的!没说不伤他!此人武艺高强,诸位小心!”
“一群蝼蚁——”
南星骑在马上,他的长鞭一挥,所过之处惨叫不已,他骑马冲上前方,崖上的利箭袭来,全部被他的鞭子搅碎。
在场众人皆不是其对手。
突然间,他的马仰天狂啸,紧接着吐血倒地。
南星立马飞下平地,他拿着长鞭警惕环望,“谁!鬼鬼祟祟躲着!出来!”
他话音未落,一粒石子已经飞到了他的面门,罡风掀起了他的幂篱,他连忙躲开,但是突然胸口一疼,他的身体骤然力垮,他单膝跪在地上吐了一口血。
那些人连忙围了上来,南星朝着石子动向处看去,望崖顶上一抹银色长发,再仔细看时又是空空荡荡的,没了踪影。
刀剑架在他脖子上,方才被他打了一鞭的年轻人,恶狠狠地按住他:“我现在就告诉你什么是罚酒!”他粗暴地扯下南星我幂篱,“我倒要看看是什么贼人……”
他话未落已经是愣住了。
幂篱下是南星那张美丽绝伦的脸。
南星有些虚弱地说:“你……你是谁,要带我去哪……”南星说着又吐了一口血。
胸口的命脉被堵住了,只是一瞬间内息功力全无。
吐血的虚弱美人竟是更添几分颜色,似下一刻便要香消玉殒。
那人愣了半晌,才支支吾吾:“我、我是青山派掌门的嫡子江寻……你、你怎么样了?我马上带你回去找大夫!”
南星脸色苍白,声音有些可怜:“是要把我关在囚车里锁起来带回去吗……”
江寻瞧了瞧那囚车,怎么都不适合一个气息弱弱的美人待在那里,更何况那美人正是楚楚可怜的看着他,他连忙说:“我、我有马车!”
江寻的马车本来是和大家一样的速度,然后越走越慢,属下觉得不太对劲,便问:“公子?”
江寻的声音从马车里传了出来:“你去打点水来,我们有些渴了……”
马车里传来了些奇怪的动静,像细微或粗重的喘息,属下听着又想起那位被俘虏的美人也在车上,便觉得多问可能要打扰公子的好事,于是不敢靠近。
渐渐的那马车落下了半里路。
马车里,南星坐在男人的胸口,狠狠捂住他的鼻息,亲眼看他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才放开了手,鲜血从车底一滴一滴渗透下去,车夫浑然不觉。
南星从这人身上搜刮了些伤药和钱财,又开始从他身上找钥匙。
他的双手被铁链锁住,链子钉在马车的木架子上。
南星没有找到钥匙,只能用刚刚从江寻身上搜出的刀一点一点的把锁链从马车木槽里挖出来。
他只差一丁点就要把锁链挖出来时,马车突然停了。
马车的帘幕被人突然掀开,外面的刺眼的阳光照射进来,刺得南星眯起了眼。
“又有人死在你手里了啊……”
一只手从外面伸了进来。
……
南星被关在一个屋子里,屋子外面没有光,窗户被封死了,南星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
屋子里点了几盏笼灯,昏黄,南星的眼睛在这种光线里看不得太远,他只看自己手脚上的撩拷。
他的手上和脚上都被套上冰冷的铁链,他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的金属环,环上也牵了条铁链,铁链的彼端死死钉在墙上,南星将那钉子拔了又拔,始终拔不出来。
他内息空荡荡的,一丝内力也没有,胸口被石子打中的穴位淤青,他胸口还是很闷。
身上的衣服被换了一件柔软的素衣,长发没有任何发饰捆固,散乱地铺在肩头,长及腰腹,尾端及大腿,他在昏黄的房间里走来走去,像极了被道士关在葫芦里的野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