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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将离见了月见,便一直心不在焉,又是愤怒南星的所作所为又是思索着自己中蛊之事,游离般的给南星暖了一晚上床,几次想开口询问,终是闭上了嘴。
次日,南星留他吃早饭。
楚将离神情恍惚,他在琢磨一件事,一件报复南星的事。
下人们一般不在旁边伺候,楚将离担任为南星盛粥、布菜、摆放碗筷的工作。
楚将离心神不定,为南星端粥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一碗白粥全部洒在了南星的身上。
南星袖袍和手沾满了黏糊糊的白粥,他生气踹了楚将离一脚,这一脚含着内力,楚将离被踹出了好几米。
“废物!连碗粥都端不好!本座要你何用!”
楚将离本来就因南星对他用蛊折磨之事怀恨在心,又因自己的待遇连那些搔首弄姿的男宠都不如而气愤,如今被南星当狗一般踹倒,心中怨气横生,他单膝跪在地上,抬起头是一双狠籍的蓝色狼眼。
南星被他这个眼神激起了兴致,想到了折磨他的新招,便幽幽冷讽:“怎么?不服气?想挑战我?”
楚将离盯了他许久,终究是低下了头:“属下不敢。”
他忍,还得忍下去。
南星呵呵笑了起来:“不敢便收拾干净。”
楚将离从怀里拿出一块汗巾为南星擦拭,谁知道南星将那汗巾拿下踩在脚底,微笑:“我要你舔干净。”
“你欺人太甚!”
南星看着他愤怒的样子非常开心,他哈哈大笑:“我就是欺负你,你如何?我能让你死,也能让你疼……”
楚将离很快疼了起来,这一次真的疼得痛不欲生,他也终于知道的为何这蛊叫“噬心”,他感觉他的心肝都被虫子咬没了,疼着疼着他突然想,他能忍疼,怎么不能忍辱?
同样是忍,也没什么不同的。
他冷汗淋漓,终于说出那两个字:“我舔……”
疼痛骤然消失,楚将离脱力的跪在地上,一只手撑着全身的重量。
微微抬头,便看见了南星的手。
白皙剔透,似美玉般素净的一双手,指间是微微粉红,细嫩又漂亮,但是这样一只娇贵的手,却被泼洒了黏糊糊的白粥,正是等待着人悉心为他擦拭。
楚将离呼吸有些急促,他被这漂亮的手那洁白的色泽晃的眼花,稍微凑近,又能闻到南星身上那股香味,待他回过神来,已是舔了上去。
细嫩的触感传递进他舌尖,像是能在他嘴里融化了似的,如此陌生的触碰令他感官无限放大,他连头发丝都战栗起来了。
但是突然间,南星又把手抽了回去。
南星本来就是想看他蹦跶,但他顺从如此,便觉得他十分无趣,只慢悠悠道:“本座瞧你乖觉,便免了你罚,滚罢!”
楚将离跪在地上顿了顿,片刻后才手脚僵硬的起身离去。
他回到自己屋子,连忙去井里打了一桶冷水,从头将自己淋了个遍。
他狠狠打了自己一个巴掌,痛恨的自骂:“你怎么这么贱!”
刚刚……他竟然、他竟然起了反应!
晚上,他照例去给南星暖床,由于早上的事,他现在是草木皆兵,他完全不敢触碰南星,睡在床上畏首畏尾。
南星被被子留出了的空隙弄得很冷,便烦躁道:“有什么毛病留这么大个风口,你想冷死我啊!”
南星将被子裹好,缩在他怀里,凶神恶煞命令:“就这样别动!”
楚将离一动也不敢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念着学武修炼的心法排忧解难。
因为他发现南星屁.股很翘,这些时日南星养回了元气,不再是瘦得见骨,养了些肉回来,屁股有了些肉感,贴着素衣,也感觉到很有弹性,但是并不俗媚。
细腰、翘臀,还有那白皙剔透的手,这简直、简直是要杀人!
第二日楚将离顶着个黑眼圈回到自己屋子里,终于松了口气,打算补个觉再练武。
没想到他一闭眼,满脑子都是好翘、好细、好白啊!更糟糕的是他又想起了昨日南星那只手的触感!
又来了又来了!他发现自己贱出了新高度!
这样一个使劲欺负他、虐待他、并且对他心思不纯的老男人!他竟然有了反应……
楚将离在冰冷的水里浸泡了许久,冲出来又拼命练武,一定是哪里出了毛病,一定是!
对了,南星对他下了蛊!那个名为“噬心”的蛊,从名字上看就十分可疑。
肯定有什么其他作用?这玩意是不是情蛊?那老男人对他求而不得、百般挑逗,然后对他用了情蛊?
这样想着,他立刻去找月见,月见一定知道这个蛊有这方面的作用!
然而他到了刑堂那房间,却没见到人。
“人呢?!”
刑堂的人冷冰冰的回:“人一大早被带走了。”
“带去了哪里?”他连忙问。
“说是主子相中了那位公子的样貌,已将他安置在了后宫。”
第17章 你是我的药17
月见被安置在南星后宫的竹院,决明宫的后宫分琴、棋、书、画、竹、兰、雅七个小院,每个小院相互隔开,十分宽敞,住几名南星的男宠。
南星将竹院里原来住的人挪了位置,让月见搬过来,让他独占一个小院。
他又赏了些布匹、金银过去,再添置了几幅名贵字画送往别院。
南星坐在塌上,佛耳站在他身边,南星笑道:“看来这人得你的眼,我这样堂而皇之将他安置收纳,你也没有阻止。”
佛耳并不说话,南星哼了一声,心想佛耳恐怕是得了羽涅的授意,他这具身体本来就是为月见准备的,如今他主动接近,羽涅欢喜还来不及,怎么会阻止?
南星似笑非笑,他看见月见那条巨大的红线中运输着美味的能量,已知此人才是真正的天道宠儿,楚将离的线虽然也是红色,但是南星看着自己那条线沾染的红色只有星星点点,觉得楚将离根本不成气候,如果要让自己的线变成红色,最快的方法是靠近月见。
羽涅可真合他意。
南星懒懒道:“听说你前几日在刑堂大开杀戒,那些人犯了什么事?”
佛耳低头:“他们犯了死罪。”
南星想,大概又是羽涅下的令吧,他说:“在后宫空个小院给我,往后在月见面前我就是南星的小宠,懂了吗?我对这个新玩具很感兴趣,没有玩坏之前你不准插手!”
……
月见的竹院,分过来一名侍女,那侍女名为莞香,是原先一名男宠身边的侍女,那男宠犯了事被处死,她闲置了大半年,终于有了新主子。
决明宫本是底蕴深厚,南星喜好奢华,价值连城的东西一抓一大把,名贵字画、金银珠宝,草木花卉跟下聘礼似的用车运送过来。
东西多到莞香一人都清点不完,她大约是对这名新主子充满了期望,使劲在月见面前说南星的好话,还教了月见一些怎么保持荣宠的套路。
月见安静地坐在窗台边,荣华富贵和恩宠不断和他没有一点关系,这么多送来的东西在他眼里都是赃物,有朝一日决明宫被攻破,这都是分给穷苦百姓或是慰问身受决明宫所害之人。
他连南星的面都没有见过,不知道决明宫宫主此番举动意欲何为。难不成真的是看上他的样貌,要把他收做男宠?
楚将离说南星乃是贪图美色之人,后宫养了不少男宠,月见知道自己有一副好相貌,而且他是心剑山庄的人,若是把心剑山庄的得意弟子收做男宠百般羞辱,既是对心剑山庄的挑衅,也会让月见痛苦。
月见握着拳坐下,他感觉自己身体依旧没有力气,明明想办法消耗了药性,但是又反反复复,恐怕他的吃食茶水里都被人加了东西。
在他眼里决明宫宫主南星不仅是满身鲜血的魔头,更在他杀他父母的仇人,南星的父亲曾去药王谷寻药,求而不得,便在药王谷大开杀戒。
父债子偿,天经地义,且南星多行不义,月见心中万分痛恨。
若真到了那个时候要被仇敌羞辱,他宁愿死。
他手上带着药,他自尽时会和仇敌同归于尽。
自尽是最下策,若是能活下去自然是最好,如果能拖到江湖各派来攻打决明宫也是上上,月见冷静地分析了自己的处境以及求生的手段,他将院子勘察了一遍,问:“可以出院子吗?”
院子门口站着两名武艺高强的护卫,月见往前踏上一步,那护卫便手持刀剑将他拦住。
莞香连忙来答:“公子,宫主一般不准贵人们出自己的小院。”
月见听她说“一般不准”,便问:“那要如此才能出去?”
莞香说:“拿到大堂主的批文便可,您若是闷了,我便托人请示大堂主,否则……”莞香说着打了个抖,“否则那些粗人会直接杀人!”
月见知道大堂主就是佛耳,佛耳这回虽然没有对他用刑,但是上回差点被佛耳折磨死,他现在内伤都还没有痊愈,全部拜他所赐。
“罢了。”他得另想办法,他想起佛耳那双眼睛几乎是对他恨之入骨,他心想他和佛耳并没有什么仇恨,那佛耳可能是恨极了正道人士,佛耳怎么可能放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