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仲明听了半天,听到这里,不由道:“照你这么说,我在这个时空的爸爸……是个名副其实的基佬咯?我在我出生的那个时空的胞妹经常看腐漫,我也有点理解这个。”忽然想到另一个问题,抬头注视李旋的平静脸庞:“你还没告诉我,为何我不是出生在这里?”
李旋只道:“这事你得回去问你母妃,她最清楚当时的情况。”
苏仲明苟同,这时,心里在意起另一件事情,不由道:“不知道父亲是基佬,会不会变成一种基因遗传,遗传给后辈?”
李旋正好听得很清楚,立刻问道:“什么是吉老,吉音仪传?”
苏仲明微愣,这才反应过来这么现代的词语,李旋一个生在这个古代时空的人断然不会明白,便想要解释明白,皱眉思考了片刻,实在想不出来,便只好问道:“你们管两个男人相爱叫做什么?”
李旋干脆地答道:“男风,龙阳之好。”
苏仲明便接话道:“就是这个男风,会不会子承于父?就是这个意思。”
李旋抿下最后一口茉莉茶,只道:“这种事,我倒是没有研究。”
苏仲明伸手,又抓了一块木犀糕,下嘴之前,喃喃:“我得好好研究一下了……”随之才咬下了一口。
李旋紧跟着问他:“好吃吗?”苏仲明点了点头,李旋微微扬起唇角露出一抹笑,苏仲明一见,便笑道:“认识你这么久,发现你其实挺爱笑的。”
他不提,也许会看到它保持更长的时间,他一脱口提及,李旋立刻收敛起来。苏仲明纳闷:“你笑起来不是挺好看的么,干嘛总板着脸?”
李旋只是垂眸,不语。
快到黄昏的时候,定雪侯亲自送苏仲明出到府门,苏仲明上了马车,掀起帘子一角,朝正要入府宅的定雪侯丢了一句话:“下次我再来你家玩,再把书带来还给你。”
李旋回头,只道:“不用了,你约我便是了。”
苏仲明觉得有些不妥,回道:“我怕选错了日子,妨碍你谈恋爱!”
李旋板着脸:“你怎么总说些奇怪的话,谈恋爱?”
苏仲明无奈地向他解释一回:“就是男女幽会!”
李旋大概是听懂了,便干脆道:“有什么干系,我还巴不得你来妨碍。”
苏仲明觉得他此言有些过分,不高兴地丢下一句‘你这人怎么能这样对待姑娘家呢’立刻放下帘子,他所乘的马车也随即行驶起来,离开了定雪侯的府邸门前,飞奔前往宫城。李旋看着扬尘而去的车驾,自顾嘀咕一句‘我又没干什么错事’,转身,踏进府内。
夜晚降临,漆黑的屋子里,只有一盏灯在亮着,四方桌前也只有两个男子面对面而坐,他们的面庞在这样昏暗的火光下,朦胧不清晰。人语骤然响起,是其中一个男子的声音:“听说苏世子回来了。”
很快就有了另一个人的回答:“我早已有耳闻,果然如长老们所言。”第一个开口的男子点了点头回应:“暮丰社的人似乎也已经开始行动了。”第二个开口的男子大笑起来:“没有用,没有用,他们只会是两手空空。”
“既然苏世子已经被接回来了,该是让祭献祭司出发的时候了吧?”
“不急,现在离九月还很远,当务之急是兑现与韶乐国的约定,每天晚上都梦见那些亡魂梦见青鸾城上不散的惊雷,我就心惊胆战啊!”
第一个开口说话的男子点头表示赞同,很快又有些担忧:“可是,那人已经失忆,这样也能成吗?”
第二个开口说话的男子又笑了,答道:“这只与缘分有关,与失忆毫无关系,你就相信贺卯的眼光好了,他是绝对不会看错的。”
第一个开口说话的男子只好点了点头,然后立起身,只道:“很晚了,我得先回去了。”第二个开口说话的男子笑吟吟地回道:“好啊!我便不送易丞相了,夜路黑,小心点。”
那男子不再语,身一转,离开了灯光所照之处,没入黑暗中。留下来的男子,依然悠闲自得地坐在桌前,拿起放置在案上的折扇,打开来摇了摇。
与此同时,坐在点亮了灯火的殿内,苏仲明当真是问了施朝晶那些旧事,施朝晶回忆着也只道:“母妃也不是很清楚,那时候怀了你三个月,有一日让大夫一把脉,突然发现你不见了,后来青鸾城的人便四处去查了,像查案子似的。”
她笑了笑,随之又补充一句:“对了,你父上那时候是青鸾城的城主,他什么都厉害!古琴弹得好,武艺也很超群,擅长用兵作战,朝政的事也是!当时他要娶母妃时,母妃真是吓了一大跳,因为当时,母妃只是与他见过一次面而已。”
苏仲明明白了,心想:闪电式结婚都能如此有福,这大概便是所谓的‘非酋非多了就成为了欧皇’吧。可是李旋说,我在这个时空的爸爸……曾经喜欢过先王,那母妃……
☆、第5章
“真的幸福了吗?”苏仲明把心里所担心的事情,大胆地说出口。正把旧事说得正高兴的施朝晶听罢,并没有生气,依旧保持着高兴的神情,回道:“其实,只要离开在兰丹国的那个家,只要有了自己的孩子,其他什么也无所谓了。”
苏仲明愣了一愣,不由道:“可是,成亲不就是为了能够幸福吗……”
施行朝晶含笑道:“傻孩子,母妃没有觉得不幸福,母妃是心甘情愿嫁给你父上的,他对母妃也非常好,为了母妃,也愿意斩断与先王的关系。”
苏仲明便安心了,亲自为施朝晶斟满一杯温热的养颜茶,这一段谈聊,令他不禁回忆起以前在现代生活时遭遇到的一些事情,比如在自己教室的书桌里经常发现学长学弟留的情书,也总是在情人节那天发现书桌里留有学长学弟送的巧克力,甚至曾经走夜路还遇到老不正经的变态男。
他心下觉得如果这些境遇,都与苏瑞天的血脉遗传有关,那自己便只好听天由命了,将来可以不必将对象的性别卡得那么死。
饮下了养颜茶以后,施朝晶忽然问道:“倒是忘了要问你,你怎么突然问起你父上与先王的往事?”
苏仲明干脆地坦白:“今日下午去了定雪侯府,听了一个下午的故事。”
施朝晶微笑道:“你与定雪侯看起来相处挺好的。”
苏仲明笑了笑,回道:“还好吧,他是我刚来到这个世界便遇到的好人。”
难得与分离两个时空多年的儿子开始熟络,也聊得如此投机,施朝晶便放开了心,有什么话便直接当面说开:“听说因为父亲是安国公的关系,朝中许多大臣都想巴结他,如今他又准备迎娶圣上的亲妹妹,如果圣上的病能痊愈的话,以后他便是朝中最大的权臣。仲明,你贵为世子,可得牢牢抓住这根藤。”
果然,连我也要被卷入宫斗之中吗?
苏仲明轻轻叹了叹,只转移话题,只问道:“我想去探望圣上,不知道能不能去?”
施朝晶答道:“圣上在万寿宫养病,你去时,让李公公带路吧!不过现在已经很晚了,去也不方便,先歇息一晚,等到了明日,你再过去。”
苏仲明微微点了点头,继续与她聊了一会儿以后,方才起身回自己的寝殿。
翌日,那位姓李的老太监引他穿过无数座宫殿,带他到施朝晶所说的万寿宫,掀起帘子进到殿内时,当今雯王正在龙塌上安寝。老太监对守在塌前的青年太监说了几句话,那青年太监便靠近黄幔帐,轻声对里边的人禀报:“圣上,圣上,世子过来看您了。”
如是重复了三遍,帐内才响起人语——那是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世子?世子是什么,能吃么?”那青年太监镇定地回答帐内之人:“世子是瑞亲王妃的儿子,半个月前,您还遣定雪侯去接他回来呢!”
“有这事?”帐内传出质疑。青年太监无奈地望向苏仲明,朝他小声解释:“圣上的病又犯了……”他刚说完,帐内的声音又起:“那把世子呈上来吧!孤正好饿了。”
青年太监一听,惊愕万分:“要吃世子?!这……他可是个人呐!”
帐内传出两声冷笑:“哼哼,你以为孤是什么?孤可是老虎!百兽之王!要吃荤!连你们‘人’都不放过。”
青年太监惊慌起来,又小声地朝苏仲明说:“刚刚才把自己当成是猴子,在殿内蹦跳呢,现在又以为自己是老虎了!”
看来,的确是病得不轻。苏仲明心里这么认为,镇定自若着启唇对帐内之人说:“吃荤的未必是老虎,人也吃荤,而且,老虎有利爪,有虎皮,有尖齿,有长尾,您看看自己有没有?没有,您可就不是老虎了。”
帐内之人闻言,片刻后忽然发出惊恐:“孤的利爪呢?孤的皮毛呢?孤的尾巴呢?孤孤孤真的不是老虎?孤怎么会不是老虎?!那孤是什么!孤是什么!”
苏仲明平平静静地提醒他:“您和我一样,都是人……”
帐内之人发出惊愕之声:“孤是人?!孤是什么人?”
“您是天子啊!雯国的天子!”
“孤是天子?孤……真的是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