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就我不怕反派[穿书] 完结+番外 (魔王西蒙)
“情况你都知道了吧。”叶云舟说,“冬鹤骨我弄来了,但恐怕不足以彻底治好你的伤,剩下的部分再让医无患诊治。”
“医无患有三不医。”慕临江倚着廊柱,“轻生求死之人不医,为恶作乱之人不医,寂宵宫之人不医。”
叶云舟深知大夫成名之后,没有点规矩都不好意自称神医,他哼了声,好奇道:“你得罪过医无患吗?”
慕临江嗤笑:“他是神医不是神捕,单凭偏见定规矩,我不意外。”
“人总是有弱点的。”叶云舟笑得阴险,“医无患有一个年轻的小徒弟,个性马虎冒失,活泼单纯。”
医无患是原着里唯一的神医,出场还在男主的清冷师尊之后,当时慕临江刚和清冷师尊打完一架,受了伤,在回默影都的路上一直吐血,途经不医山,男主就带他去见神医,医无患自然不救,男主就在雨雪交加的极端天气里在门前长跪不起,终于感动医无患。
医无患的小徒弟给发烧神志不清的男主送到客房,去拿药时却拿混了瓶子,把了不得的东西当成了退烧药喂给男主,男主顿时火上加柴,干柴烈火,和满心愧疚的医无患开起了车。
叶云舟心说正经人谁家搁春∫药啊,搞到中途男主清醒,一边流泪一边求医无患救慕临江,很难猜测医无患当时是什么心情,只是求完之后,车又多了三章。
慕临江听出叶云舟的弦外之音,摇头道:“寂宵宫在你手里,什么谣言都坐实了。”
“只要能让神医出手,过后你再赔礼嘛。”叶云舟摆出先上车后补票的态度,一拂乾坤袋,把冬鹤骨拿出来,晚风渐冷,他推门进去道,“接下来就是重头戏。”
屋内何绪飞还在昏迷中,双手被缚仍在角落,白衣脏乱,脸上也花里胡哨,已经没有半分气质可言,迟疏雨待遇好点,给了把椅子,她低着头正襟危坐,有种一入魔窟深似海的绝望和后悔。
“啧,殷大人。”叶云舟进屋之后直奔迟疏雨,瞟了眼殷思责怪道,“迟姑娘是客人,怎么能如此对待呢?”
殷思抱着剑略微低头,始终对着慕临江。
“迟姑娘,下楼去吧,让一楼的侍女带路,洗个脸换件衣裳,好好睡一觉,厄运总会过去的。”叶云舟虚扶迟疏雨,递给她一方手帕亲自送她到门口。
迟疏雨离开之后,慕临江才端着茶杯意味不明地撩了下眼皮:“你很看中她?”
“算计不彻底,心也不够狠,完全不行。”叶云舟挑徒弟一样品评道,“别吃醋,我们去过不医山之后,下一步就是找引暮石,我看过地图粗略的标记,和静微门离得不远,这两个静微门优秀弟子还有的用,态度好一点不赔什么。”
慕临江:“……我没吃醋。”
慕临江复杂道:“你已经算完这么多步了吗?”
“你也动一动脑,别这么散漫。”叶云舟严苛道,他抽开椅子坐下,上下抛了抛冬鹤骨,“这东西能重塑皮肉筋骨灵脉,更难得的是重塑的部分和从前不会有任何差别,你压制伤势的方法正好,把火毒逼到一起,来个壮士断腕,再以冬鹤骨重塑即可,不过……”
“少卖关子。”慕临江不客气道。
叶云舟笑了笑:“这东西不能直接使用,直接以灵力炼化,只是普通活血化瘀的药材,唯有以心头血做引,让它活过来,这心头血的主人情绪越激烈,效果就越出众。”
原着中慕临江把男主送回静微门,男主果然在师兄面前毒发,师兄顺理成章和他一夜翻云覆雨,第二天却指责男主既然跟了慕临江,为什么又要跑回来诱惑他,得知是慕临江主动放了男主,师兄自讨苦吃下山去找慕临江,结果被瞪成重伤,精神混乱自断灵脉,半死不活的爬回山去。
男主为救师兄,擅闯禁地拿了冬鹤骨,还放血放到昏迷,醒来又因为违反门规被关进地牢,不得不爬万剑梯向祖师忏悔,在万剑台上七日良夜发作,成功把清冷师尊也拉下了海。
叶云舟暂且搁下原着,就听站在慕临江身后的殷思忽然插话问道:“可有其他特殊要求?”
“没有,大概是冬鹤骨有灵,喜欢一颗诚心吧。”叶云舟把冬鹤骨放在桌上。
慕临江露出一丝嫌弃:“你们静微门为何把它放在禁地。”
“是他们静微门。”叶云舟纠正道,左手一甩,从袖中滑下一柄匕首。
他刚握住匕首,慕临江脸色一寒,一句住手尚未出口,那边殷思行动力更高,剑已经出鞘,利落地一转刺进胸口。
“你有病吗?!”叶云舟眼皮一跳,直接闪身移形过去扣住他手腕,“知道你心里全是宫主,不用挖出来看,你听我把话说完行不行?”
殷思的黑衣上血迹晕开,好在叶云舟眼疾手快拦的及时,慕临江起身踢开椅子,从殷思手里抢下剑,甩手掷回剑鞘,眼中含怒:“我说要你的血了吗?”
“属下知道您不想让叶公子受伤。”殷思低头道,“属下修为深厚,不妨事。”
“那我谢谢你啊。”叶云舟横眉冷目地讥讽,“脑子长在剑里吗?”
殷思气滞,不由得咬了咬牙。
“我只说心头血,又没说自己人的。”叶云舟扯出一个凉丝丝的笑,匕首在指间一转,“我们不是有个俘虏吗?给何绪飞灌一碗麻药,一刀下去再治好,第二天醒来就算觉得身体虚弱像被掏空,那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
殷思:“……”
慕临江:“……”
慕临江叹道:“人不能,至少不应该这么阴损。”
慕临江从乾坤袋里拿出一个漆黑的小瓶,往桌上一顿:“谁都不用争了,我自己有一瓶。”
叶云舟诧异道:“这东西你还有?为谁放的?”
“刚受伤时,为了诊治所留。”慕临江心累地赶人,拿起冬鹤骨摩挲了一下,“把静微门的小子带走,我要闭关,此回大概能恢复三成。”
叶云舟提着何绪飞领子把他拖出门外,屋内随即张开结界,殷思依然像个挺直的青松长在门口,打算给慕临江护法,叶云舟拍了拍手,侧目瞟他道:“你不去包扎一下?”
“无碍。”殷思冷硬地回答。
“你听见没有,宫主三百年的旧伤,能恢复三成,不错了。”叶云舟趴在檐廊栏杆上刺激他,“你呢?这三百年没少让宫主操心吧。”
殷思握着剑鞘,像是在做极大的挣扎,抬眸对叶云舟道:“若你真能治好宫主,殷思任你差遣,令出必行。”
“呦,你不是看不惯我吗?”叶云舟颇为好笑地眯起眼。
“确实。”殷思也不委婉,“但在宫主安危之前,我是何想法并不重要。”
叶云舟盯了他一会儿,无趣道:“宫主一定很讨厌你这点,留在这守夜吧,我要去休息了。”
慕临江并未说要闭关多久,按照原着里何绪飞的疗伤时间,大概是一天一夜,何绪飞在昏迷中被冬鹤骨救了命,另一边男主在爬万剑梯和师尊开车。
叶云舟睡得不□□稳,做了个乱七八糟的梦,大概是最近回忆太多原着,受了严重精神污染,以至于梦到慕临江磕了春∫药,拿了男主的剧本流泪满面让他负责。
听说盲人能在梦里看见东西,叶云舟不知道自己在梦里会不会害怕,总之醒来时心跳快的爆炸,白天干什么都心不在焉,直到夜里房间传来砰的一声,结界散去,叶云舟那股莫名的焦虑才消去不少。
叶云舟三步并两步,抢在殷思之前推门进屋,慕临江盘膝坐在清空了桌椅的地板上,脸色苍白,表情还算平静,额角有几缕碎发被汗水粘在一起,似乎疗伤过程不太好受,撑开的春江庭月支在一旁,方才应是伞落地的声音。
“还好吗?”叶云舟快步过去,蹲下关心道。
慕临江缓缓睁眼,紫眸精光闪烁,瑰丽明亮,他风轻云淡地望向殷思,不容拒绝道:“回去调息。”
“是。”殷思拱手领命。
“他还真听你话。”叶云舟哼道。
“真听我话就好了。”慕临江放松了表情,像个不被理解的长辈,微微俯身捂着胸口咳了两声,抬臂搭住叶云舟的肩膀喘几口气。
叶云舟见状冷下脸,眉心拧着有些懊恼,扶着慕临江的后背忙问:“不行吗?”
慕临江盯着他,半晌后一点点露出笑容:“和预料之中的效果差不多,只是想看看你计划出了差错的表情,还不错。”
叶云舟一把推开他,白眼道:“那我走了。”
“等等!”慕临江含笑拦住,“自断灵脉实在消耗体力,帮我找瓶药吧。”
他以神识操纵乾坤袋空间,一个九层药箱在地上化现,有普通四仙桌那么高,叶云舟只好不耐烦地蹲回去:“什么药?”
“大概在四五层,红色瓶子,没有标签,剩的不多。”慕临江回忆道。
叶云舟抽开两层抽屉,只见里面都是格子,形状不一的药瓶摆的满满登登,大多贴着标签,小到治头疼脑热,大到治气血逆行走火入魔,也无规律可循。
“这是按什么排的序。”叶云舟看得很难受,他从四五层没找到,慕临江说那可能放在六层,叶云舟从六层中间拿出一个红瓶,打开一看只有一粒,确实不多,就递给了慕临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