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就我不怕反派[穿书] 完结+番外 (魔王西蒙)
慕临江听见瞪了叶云舟一眼,用传音不悦道:“谁准你擅自做主。”
“是施姑娘热情淳朴,和我无关。”叶云舟摊手。
施小梅走过来朝叶云舟点了点头,叶云舟微笑还礼,她小心翼翼地对慕临江欠身:“抱歉,不知道会不会打扰到您。”
“坐。”慕临江没抬头,不咸不淡地说。
四仙桌坐了三人,叶云舟在桌底踢了慕临江一下,圆场道:“我家老太爷不爱说话,自从眼睛坏了,还怕生,梅姐姐千万别在意。”
“没事没事。”施小梅也是豁达的性子,“我家爷爷也是,我看见…老人家,还觉得……挺亲切的。”
施小梅打量了慕临江几眼,话逐渐没底气,也越来越好奇,索性就盯着慕临江看了起来,半晌后打了个哆嗦,直言不解道:“老太爷仪表堂堂的,又这么年轻,我怎么越看越害怕呢。”
叶云舟以袖掩口装作喝茶,拼命忍笑,也没想到这丫头居然直接问,慕临江闻言偏过头,又低了一些,叶云舟感受到一股阴沉的气息,直觉慕临江此时心情很差。
“他嘛,年轻时候得罪了人,仇家想让他孤独一生,用了仙家法术,别人仔细看他都会害怕,最后朋友寥寥,也就我愿意照顾他了。”叶云舟叹了口气,把桌子中间的红烧排骨换到慕临江面前,“这是排骨,您慢用啊。”
施小梅露出愧色,她的菜也上了,她就把自己的香菇油菜也推过去,努力看着慕临江:“老太爷,我点的都是素菜,您也慢用。”
慕临江幽幽吐了口气,这么一会儿桌子已经完全失去平衡了,他被当成残疾人关爱投喂,十分后悔刚进店时没给叶云舟一巴掌证明自己能打准,没瞎。
施小梅悄悄摸了下汗道:“老太爷啊……”
“我姓慕。”慕临江忍不住说。
“慕老爷。”施小梅心领神会改称呼。
慕临江:“……”
慕临江拿起筷子往自己碗里夹了块排骨,淡淡地说:“年轻人,不必勉强自己。”
“没有,我胆子还挺大的。”施小梅端起碗来笑着说,她不怎么在意礼数形象,伸长了胳膊夹菜,“而且听叶公子说,您又不是故意吓我,因为没有办法的事就被人排挤恐惧,那多难受啊。”
慕临江捏着筷子的手顿了顿,没有说话,默默夹了片香菇。
叶云舟悄悄传音给他,故作吃醋地戏谑道:“老爷,我可是完全不怕你,你感动过吗?”
慕临江面无表情:“食不言寝不语。”
“感动的都说不出话了是吧。”叶云舟表示理解。
三人这顿饭吃的还算愉快,施小梅的心理素质确实有点强,大有脱敏治疗的意思,店家送的那壶酒慕临江不喝,叶云舟和施小梅各自分了一半,施小梅聊的开心,半真半假的抱怨,说他爷爷喝酒打牌脾气暴躁,还是慕老爷有风度,不愧是城里来的。
叶云舟当着慕临江的面大吐苦水:“我家老太爷其实更暴躁,生起气来就说两个字,特别拧巴。”
慕临江又踹了叶云舟一脚:“闭嘴。”
叶云舟指着他笑道:“看见没有,生气了。”
慕临江深吸口气,叶云舟和施小梅很快就以姐弟相称,相见恨晚,酒足饭饱各自回了房间后,叶云舟笑容一敛,关上房门后道:“我借敬酒的时机碰过她的手腕,没有温度。”
“我看出来了。”慕临江一言难尽地看他,“别乱碰小姑娘。”
“……我是想查清原因,目的很单纯。”叶云舟揉揉额角,忽然反应过来,“你的房间在隔壁,来我这做什么。”
“布个隔音阵法,以防隔墙有耳。”慕临江化出伞来,在地上轻轻一点,一圈无形的涟漪扩散四周。
“我自己也可以。”叶云舟强调,“术阵一百篇我背完了。”
慕临江扬眉斜他一眼,伸手请道:“给你机会。”
叶云舟跟着他去了隔壁房间,绕着墙壁走了一圈确定面积,然后指尖聚起灵力,在空中画出浅灰色的阵图线条。
慕临江往门上一靠,片刻后实在忍不住了,恨铁不成钢地摇头叹息。
“你嫌我瞎的不够彻底。”慕临江讥讽道。
叶云舟捏了捏拳头,勾歪了一点,空中阵图应声破碎。
慕临江拎着伞往叶云舟肩上一搭,敲了敲,清清嗓子道:“术阵,术法以运转自身灵力为主,沟通天地灵力为辅,而阵法以控制天地灵力为主,引动自身灵力为辅,你画个图都费九牛二虎之力,你用图还是用阵?舍本逐末。”
叶云舟:“……”
慕临江满脸都写着快来请教我,叶云舟几次开口欲言又止,勉强问道:“宫主有何高见?”
慕临江摘下蒙眼的发带,笑眯眯地用伞尖在空中划了几下:“看见了吗?简化版,阵图从来不是一成不变的,要根据自身灵力修为和周围环境灵活调整,学术阵脑筋要活,不要死记硬背。”
叶云舟有点挫败,又没办法还嘴,郁闷的同时还真想通了些诀窍,这让他更加郁闷,只能保持礼貌地哼道:“懂了,谢谢。”
“叫声师父。”慕临江得寸进尺地说,“不然收你学费。”
叶云舟:“……”先斩后奏啊。
叶云舟:“我的钱是你寂宵宫拨的,羊毛出在羊身上。”
慕临江盯着他,忽然踏前一步,按住他的肩膀,低头凑近他后颈边的头发,皱起了眉。
叶云舟僵硬地站直了,不明白慕临江为什么突然抱住他,生怕听见一句也可以肉偿之类的经典语录。
就在这时,叶云舟袖中的传音符忽然泛起灵力波动,这枚传音符和他让卫一送去给迟疏雨的是一对。
迟疏雨终于下定决心联系他了。
第21章 死人02
叶云舟向后仰了下头,努力别被原着耽误,慎重道:“能放开我吗?我要听个传音。”
“你身上沾了别的味道。”慕临江按住他掏传音符的手,稍稍撤开一点距离,自上而下俯视叶云舟,在他耳尖轻飘飘的小声说,“是一种安息花的气味,这种花通常放在棺中,与死者一同入殓下葬。”
“你明明还活着,为什么会有这味道?”
叶云舟站定不动,慕临江阴森森地说完,定睛看他的神色变化,结果叶云舟毫无波动,甚至还拉起一缕头发嗅了嗅,有点疑惑。
“没感觉到啊。”叶云舟茫然,“话说你为什么能闻到,和我平时哪里不一样吗?”
慕临江没吓到叶云舟,有点失望,反害的自己细思恐极,想起和施小梅吃那一顿饭,十分后悔没用灵力运一下暝瞳观察,导致他现在只能脑补叶云舟描述的伤势。
头上有伤口,多大的伤口?有多少血够一直淌的?脑浆其实都滴到菜里了?
他心不在焉地回叶云舟:“平常,另一种花香吧,像白冰兰,柔弱但坚韧,多生长在夏季的平原,花期三到九月……”
“打住。”叶云舟黑着脸道,“恭喜你猜中我的皂角牌子,我这就换。”
慕临江顺手把叶云舟那缕头发拨回身后,在他身边踱步道:“说正事,这味道应该是从施姑娘那儿沾染的,安息花是坞城的丧葬习俗,距风檐城只有不到五百里。”
“丧葬习俗……”叶云舟舔了下犬齿,“施姑娘是从外地回来,要么是她给别人扔花,要么就是别人给她扔花,基于她头上那道伤,我倾向于后者。”
他把自己的三观捏碎重组了一下,摸着下巴道:“会走会吃饭的尸体在默影都,也不奇怪吧。”
慕临江冷漠道:“你对默影都有什么误解。”
“现在太晚了,不好去敲女孩子的门,明天我再试探一下,看看能找到什么线索。”叶云舟摸出震了一会儿的传音符,“你先去旁边坐着,那儿有风檐小报打发时间,我来会会迟疏雨。”
慕临江有点被随意应付的不快,他在桌旁坐下,捞起桌上的小报展开端起来,警告叶云舟:“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自己掂量。”
“当然。”叶云舟朝慕临江一点头,抛起传音符,符篆上方缓缓聚起一面烟气组成的光屏云图,有个妆容精致气势汹汹的女子出现在云图上,她面容姣好,但在怒气之下显得有些凶恶。
“叶云舟,你到底在哪,这封信是什么意思?”迟疏雨指尖夹着一张揉皱的纸质问。
“师姐,您出卖我,我现在应该在哪,您还不知道?”叶云舟面露悲伤,“我一直以为师姐只是不喜欢我,没想到师姐想要我的命。”
迟疏雨别开眼:“我只是在巡逻的时候听见他们需要你,没想杀你,也不知道他们是谁,你既然没死,那就自求多福好自为之,别再回来了。”
叶云舟深深叹息,嗓音发颤带了哭腔,惹得慕临江从小报上方探头惊奇,他委屈又难过地抽泣:“师姐,你放心,我知道你是因为爱才误入歧途,我理解你,也能原谅你,我不会恨你的。”
迟疏雨愣了愣,眼神躲闪,浮现出一瞬间的内疚,又很快被厌恶和嫉愤取代,她的唇角发抖,像尊严遭到侮辱一样,刚要开口。
叶云舟双肩颤抖,泣声逐渐变高,连成兴奋的笑,抬头只见他笑得开怀,眼中哪有一丝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