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虽平静,可诺亚却明白,以路斯柩的疯魔程度,肯定会那样做的!
别说他们曾经是朋友,路斯柩无情起来可是连亲生兄弟都杀的恶魔!
诺亚脸色煞白,被吓得毫无血色,生怕路斯柩厌恶了自己,若路斯柩不管自己了,以他得罪过的那些人来看,肯定会让他死无全尸的!
诺亚恐惧的讨好道:“公爵大人,不会了,真的不会再有下次了,您饶了我这次吧!”
路斯柩看了他几秒,慢慢挪开脚起身,薄唇微启道:“滚。”
诺亚屁滚尿流的爬起来,生怕路斯柩反悔似的,仓皇出逃,对于周围恶意的嗤笑,诺亚脸色难看,他的面子和尊严彻底成了个笑话,可跟命比起来,丢了尊严又如何。
这笔账……他迟早会在安时身上找回来!
诺亚捡回一条命,可那几人就没那么幸运了,被士兵们拖下去时还在惊恐的求饶,下一秒,嘴就被堵上带离宴会。
没人敢出面替那几个人求情。
在这里,路斯柩就是绝对的权威,路魔王的称号不是说说而已,谁都惜命。
安时心里复杂难言,路斯柩跟诺亚之间的相处模式很怪,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路斯柩骨子里透着的凉薄,让他不愿意相信任何人,也无法与人真正的做到亲近。
因诺亚的原因,安时本来还有点替路斯柩觉得不值得,可看到路斯柩的喜怒无常,他又觉得事情也许还有转机。
领间异样,安时回神就看到路斯柩凑近他,修长的手专注的摆正领结,强迫症行为又开始出现。
差一丝一毫都不行的那种。
安时很想故意搞歪看看他的反应,可有了诺亚这个前车之鉴,他觉得还是明哲保身为好。
“哎呀,柩今天来得挺早。”前方传来响亮的声音,紧接着,一个青年领着一群人朝他们这里走过来。
路勒玟端着酒杯看向路斯柩,又看了眼安时,咦了一声,“这位看起来挺陌生,是谁?”
有人小声在他耳边说了,路勒玟顿时笑出声,“哦,原来是下层民,柩真是亲民,连这种人都邀请来。”
安时看出来这人身份了,也是公爵,路斯柩的哥哥,最后要诺亚陷害路斯柩而亡的罪魁祸首。
路斯柩虽强大,但四面楚歌,他的几个兄弟以及父亲都希望他死,宫廷贵族间的争斗一向血腥残忍。
看了眼路斯柩,见他没什么表情,安时轻笑出声,“这位就是勒玟大人了吧,果然传闻不如一见,啧啧,真羡慕您的皮肤,保养得这么厚。”
路斯柩看着安时那俏皮的笑,眼底闪过一丝暗光。
路勒玟上一秒还以为他在夸自己,下一秒仔细回味了,才反应过来他在说自己脸皮厚!
脸色立刻阴沉下来,他抬了抬下巴让人把安时抓过来。
安时赶紧躲在路斯柩身后,可怜巴巴道:“斯柩大人救我,我夸他他还不乐意了。”真小气。
路斯柩盯着抓着自己胳膊的手,纤细白皙,之前握过,触感还不错。
路斯柩将他扯出来,“你的嚣张呢,现在装什么柔弱。”
安时无辜脸,“我没有,我不是,您别瞎说。”
路斯柩突然笑了,整个人散发着柔和,可在那两个人过来时,他的动作却异常狠辣。
当场将那两人的脖子扭断。
第76章两个吸血鬼跑得快
现场一片哗然。
没有惊吓,只是略微惊讶。
对于路斯柩的残暴,他们已经习以为常。
但没想到路斯柩已经肆意妄为到如此地步,公开和路勒玟敌对。
路勒玟暴怒,“路斯柩!你胆敢杀了我的人!你找死!”
路斯柩丢下早已气绝的两人,嫌弃的看了眼手,想拿手绢擦手但发现没带,于是他扯过安时在他衣服上擦了擦。
安时:“……”
合着他现在还多了个抹布的作用?
见路斯柩忽视自己,路勒玟气坏了,高级吸血鬼的双瞳猩红起来,猛的朝他袭来。
可连路斯柩的身体都没碰到就被他一脚踹飞,紧接着路斯柩捏碎一个酒杯拿起碎片冲路勒玟袭去。
像光影般,仅仅只是眨眼间的事,在所有人都尚未来得及反应时,路勒玟的脖子上多了一条红痕,此刻正不住往外冒血。
路勒玟躲过了。
恐惧的捂住脖子不住往后退,他的人迅速围成圈把他保护起来。
路勒玟脸色煞白,后背全是冷汗,心有余悸的紧盯着路斯柩,防备他出其不意。
就在刚刚,这个疯子是真的想在大庭广众下杀死他!
路勒玟庆幸自己躲得快。
不然,真的脑袋跟身体分家了!
路斯柩这个恶魔!竟敢公然行凶!果然变态!
见路勒玟有人保护了,路斯柩遗憾的收手,像招小狗似的冲安时招手。
安时不敢招惹疯子,乖巧的过来给他当抹布。
谁知路斯柩不是擦手,而是揽着他腰将头埋在他脖颈周围,轻轻闻着安时身上的气味。
脖子周围喷洒着冰凉的呼吸,像羽毛轻轻刷过,丝丝痒痒的。
安时身体紧绷不敢动弹,路斯柩捏了捏他的腰,发现触感不错后,又捏了捏,惹得安时敏感不住躲闪,路斯柩放开他。
“臭虫的血果然难闻,还是你的香。”路斯柩轻笑一声,像个吸食阳气的妖精。
安时:“……”
“臭虫”自然也听到了,刚想怒骂,可触及路斯柩那平淡的视线,瞬间噤声。
脖子还疼着,路勒玟心里暗恨却只能狼狈离开。
闹剧散场,众人心里感叹:不愧是路魔王。
接下来就是舞会,路斯柩觉得无趣,直接抓着安时回家。
宫殿。
蛇精病果然是蛇精病。
安时被他抓着扔在宫殿房顶上,看着距地面17米高的屋顶,他差点没吓出心脏病。
原主有恐高症,连带着他也害怕起来。
腿软眼晕,身旁这个疯子还拽他,安时索性呈树袋熊似的抱住他,哆嗦道:“你……你赶紧把我放下去。”
路斯柩看他闭眼,觉得有趣,像是找到什么好玩的,他将安时扯开,“那边有梯子,自己下去。”
“糊弄鬼呢,有那么高的梯子?”
“有。”
安时不信,悄悄睁眼四处打量了一下,果然在屋顶拐角处看到梯子。
“……”
这是天梯?
可靠吗?
目测有点距离,只要不往下看,应该能走过去。
站的高,冻得全。
他真的太冷了,懒得跟疯子计较,慢慢挪动脚步朝梯子处走去。
路斯柩慵懒的躺在屋顶上,半撑着头看着他龟速前进,嘴角挂着恶劣的笑。
没一会儿,安时脸色难看的转身回来。
“怎么不去?”路斯柩笑问。
安时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什么天梯,就挂了一半的梯子,下半截还他妈是断的,这谁能下得去?
这厮绝逼是故意的。
但安时哪能让他看好戏,故作淡定道:“突然觉得在屋顶上看星星挺美妙的。”
路斯柩但笑不语。
安时被他笑得心里发毛,正不知所措时,就见他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然后朝安时笑,“既然如此,我不打扰你欣赏美景,亲爱的,明天见。”
安时:“……?”
路斯柩一跳而下,最后轻盈落地,站在地上还恶劣的朝他挥挥手,然后慢条斯理的走进宫殿里。
“雅蠛蝶~”安时伸出尔康手,可没能唤回那个蛇精病。
“卧.槽,无情!”
安时不敢再看下面,腿软怕摔下去,只能坐在屋顶上,在冷风中凌乱。
拍了一下嘴,安时低骂:“让你嘴欠。”现在好了吧,真的要欣赏一晚上的美景了。
哭唧唧。
次日。
安时被管家救下来时,已经冻成了智障,成功感冒。
王八蛋,狗比!
躺在床上半死不活,安时在心里给路斯柩记小本本,此仇不报非君子!
大厅内。
路斯柩打了个喷嚏,端着咖啡杯抖了下,抽出手绢擦了擦鼻子,举止优雅的将咖啡杯放在桌子上。
“人呢?”
管家弯腰回道:“先生已经吃药睡下了。”
路斯柩轻笑,“让他起来。”
管家迟疑了一秒,路斯柩看过来,管家虎躯一震,赶紧应声去把安时挖起来。
意识混沌的坐在餐桌旁,安时冷眼看着路斯柩。
路斯柩朝他笑,“吃啊。”
一桌子的美味佳肴,还全是肉,这搁以前,安时铁定高兴死了,可感冒了食欲不振,看到荤食就腻味。
这狗比真的是无聊透顶。
恶趣味十足。
见他不吃,路斯柩挑眉,“嗯?”
狗比狗比狗比!!在心里解气后,安时愤恨的拿起刀叉,看到桌上装摆完美的食物,路斯柩手边竟还有糕点。
安时起身坐到他身边,看到小蛋糕表面有分划好的下刀线条,安时朝路斯柩恶劣一笑,故意在他的视线下用刀横着切,将美感的蛋糕嚯嚯得糟糕透顶。
这还不止,安时捏起披萨咬了一口又扔回盘子里,再用叉子从整齐划一的方糖中间,叉起一块放进牛奶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