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口咬定是会所方授予他卖药,却拿不出其他证据,难保不是在故意陷害会所。”
“我觉得吧,没准也就是这个叶萧然反间计,贼喊捉贼,做的一场大戏呢?”
“主要所有线索在徐天这里断了,他若不如实交待,真的不知道如何下手。”
覃羽一言不发,听着下属七嘴八舌的讨论,其实她更加想知道那个匿名包裹是谁寄来的。叶萧然何必多此一举,提供线索还让那人反口咬向自己?徐天录口供时,小动作何其多,覃羽读过犯罪行为分析,知道那都是一个人说谎时的一些特征。
到底是谁想对付叶萧然呢?徐天替谁嫁祸叶萧然?万一这一切又真的只是叶萧然自导自演该怎么办?没想到会所案竟然是案子套案子,实在没办法,覃羽只能用一种特殊方式审讯了。
“准备人海战术审法,让所有人集中,一个人五分钟,重复问三个问题,问完就撤。”覃羽果断的安排计划。
“头,就我们五个?不够吧?”赵小丫点了点,五个人怎么人海哦。
“我说让所有人,不明白?鉴证科,档案科,你看谁在谁闲着都给我拉过来,快去。”
“哦哦哦哦,头英明,头英明,我这就去。”赵小丫兴奋地从椅子上跳起,这么好玩的人海审案法,可难得一见呢,据说这是覃羽独创的,对付一些嘴硬不诚实的犯人,可破坏其防备心,用混乱和重复的问题干扰他对证词真伪的坚持。
去除出勤和正在忙碌的人,赵小丫还真的找来了十几个,其中包括夏晔。覃羽将准备好的问题下发给每个人要求背熟,然后轮流进去询问徐天,要求必须大声,气场碾压对方,并且要咄咄逼人,干扰他。
夏晔本来还想找机会去见徐天,这下省事了,只是所有的审讯过程将会有闭路电视全程拍摄,所以她只能用另一种方法把要说的话传递给徐天。
经过七八个人的轰炸,徐天都快被吼得耳鸣了,加上已经关押了三天,整个人十分看起来十分倦怠,覃羽就是趁着他疲惫松懈时用这一计。
“夏晔,该你了,速度跟上。”赵小丫挥挥手,夏晔耸耸肩,还捋了一下发型,“你说我用一下美人计会不会有用?”
“噗?你确定不是美男计?”赵小丫被逗笑了,夏晔明明是中性美的那类女生,说出美人计这三个字格外搞笑。
“那也是美~~~~”夏晔故作轻松地走进,见这徐天大约三十左右,胡子拉渣的十分颓废,他已经被这群警察折腾得生无可恋,看到夏晔只是无畏地抬抬头,准备接受洗礼。
“我问你,你背后老板是谁?”夏晔按照套路大声叫出,只是与此同时她还摊开了双手,甩开外套,配合了很夸张的肢体语言,而她要传递给徐天的信息便藏在她外套拉链内侧,夏晔故意将外套翻了翻,让徐天看到。
徐天原本一潭死水,看到夏晔衣服上一边写着,“问候你母亲。”再看另一边写着,“野鸡斗不过凤凰。”
“你到底说不说!”夏晔以最快速度展示了讯息,她感到徐天已经接收了讯息,并且望着她眼神已有明显的波澜,脸部肌肉微微抽动,双手渐渐握紧,双腿也不自觉开始无意识晃动。
这两句话暗含的意思很明显了,徐天的老母亲叶萧然知道在哪,洪英那等伎俩不可能斗得过她,徐天要是识相就悬崖勒马,否则后果自负。这是警告,也是求和,结果怎样,徐天自己选择。
“这夏晔在跳大戏么,这么夸张。”赵小丫望着闭路电视乐呵呵地说着,覃羽却发现徐天的肢体语言与先前所有人审问时都有了明显不同,难道是到第八个人开始,疲惫了?
夏晔淡定地走出审讯室,“咳咳,喉咙都扯哑了,老覃你得请我们喝东西。”
“没问题,小丫叫外卖,我报销。”覃羽甩甩手,依然专注闭路电视里徐天的一举一动。
一圈人审完,覃羽压轴进去,这个徐天也确实是个聪明人,他在最后几人审讯中一直在思考夏晔给他的暗示,要做出抉择,等到覃羽来审时,他才改了口供,让自己看起来确实像是由于她的战术导致了疲惫。
他和盘托出,所有指向立刻转向洪英,并且将进货渠道乃至出售端口全部交代,当晚覃羽便捣毁了一处生产研发的违法药品地下工厂,并且派人将洪英带到了警察局问话。
这消息第一时间传到了严文钦那里,她知道后竟然有一丝喜悦,她是在开心叶萧然并没有触犯法律吗?还是雀跃她没有触及自己的底线?起码,叶萧然不算奸商吧?否则她怎么会出手救于贝,那种事不可能预见得到的。
除非她知道于贝跟自己的关系,那可能性也不大,否则这个人的心机城府也太可怕了。
可人情总要还,她不喜欢欠别人什么,叶萧然救了于贝是事实,否则那天真的不堪设想,甚至会毁了于贝一生。
于是,严文钦当天便提交了解封申请,十三家会所可恢复经营,她又走了绿色通道,加快了解封的流程。这样她跟叶萧然就两不相欠了,此案结束,她也不想有其他牵扯。
直觉告诉她,叶萧然很危险,这种危险让她觉得所有关于叶萧然的一切都不可控。她对自己知根知底,而她对她,一无所知。
正想着电话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号码。
“你好,哪位?”
“谢谢你,严法官。”电话那头传来叶萧然微冷的声音,与平日说话有些不同,却还是那个感觉的她。
严文钦脸色微变,坐直身体,“你怎么知道我号码?”
“如今是信息开放的社会,想知道号码并不难,没有其他意思,只是真心的想跟你说声谢谢。”叶萧然的声音平静似水,让严文钦也渐渐温和,“没什么可谢的,一切都是按照司法程序来的。”
“那也要严法官你网开一面,才能这么快让会所恢复营业。”
“是叶总你能力惊人,在这么短时间内让自己洗脱了嫌疑。”严文钦故意说出这句话,言下之意是在说,这些是不是都是她自己一手策划的呢?
电话那头顿了几秒,只听到叶萧然微微叹口气,“你不信我么?”
“信不信不重要,我只看证据,二审见。”
叶萧然,我为什么要信你,我跟你连熟悉都谈不上....
作者有话要说: 严法官总觉得萧姐居心叵测,但又找不到证据,所有的偶然都像刻意,都又无迹可寻...
其实她真的是居心叵测,法官大人你当心啊!!
本文是案子接案子,感情在渐渐深入的事件中推进,这场“阴谋”,恰恰成为他们爱情的推手。
咳咳咳,第一个案子快结束了...一定要连着看!断了就接不上剧情了
☆、3/18会所案(十一)
“城市干线报道,我市警方连破药品案,捣毁地下制药工厂。”
“生活网报道,违禁药品案新进展,近一步洗脱会所嫌疑。”
“今天的二审,严法官会如何判定会所,据悉十三家会所已经尽数解封,严法官是否已经从轻发落,让我们拭目以待。”
媒体的关注点永远是严文钦如何断案,二审也在全民关注中拉开了序幕。而今天的庭审,叶萧然只是作为旁听者,低调地坐在人群中,严文钦以为她没有到场,竟还生出了莫名的失落。
所有的书面证据都已经能够证实药品案与会所无关,覃羽也带了药品案的证人到场,当天涉嫌在会所售卖违禁药的人,便是徐天授意的。
“徐天,本席听说先前你在警局一口咬定药品是叶萧然授意,为何又改了口供?”控方李律师问出了核心问题。
“那是因为有人想害叶萧然,而我担惊受怕只能提供假口供。”
“难道不是叶萧然给了你什么好处?”
“反对!”齐扉站起身,直视李律师,“反对李律师在没有任何凭证的情况下,污蔑叶总。”
“反对有效,李律师,请注意你的问话方式。”其实这何尝不是严文钦的疑问,她更想知道的是,是不是叶萧然用了办法让徐天改了口供。
“没有人给我好处,我只是不希望恶有恶报,最后都报到我母亲的身上,也许我在你们眼中是坏人,可我还想让我母亲好好活下去。”徐天说这几句话时眼眶微红,眼神坚定不移,没有任何闪躲,严文钦看他这样并不像撒谎。
齐扉见时机已到,站起身来,将准备好的材料呈给严文钦,“审判长,您现在手中拿的是徐天母亲的病历报告,我坚信触犯法律必受制裁,可法不外乎人情,徐天该口供不为任何利益,只希望上天垂怜,哪怕只是一丝的善意行为,也能将这种好报应在自己母亲身上,请问这有什么问题呢?为何一定是收了何利益?”
“再者,百善孝为先,若有天徐天受到制裁时,希望审判长看在他一片孝心,助警方破了大案的情分上,能够法外开恩....”
严文钦点点头,合议庭似乎也没有异议,就连李律师也缄口不言。严文钦望着照片中,徐天给自己母亲喂饭时的样子,就像一个孝顺儿子依偎在老母亲身边,那每一个眼神和表情都令人触动,根本不可能是装出来的。所以这些都是叶萧然调查清楚后,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才改了他的口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