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公公道:“谨遵殿下懿旨。”
说罢,拿着新规走了。
大家望着喜公公远去的背影,想说什么,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现在想说认字,又都晚了。
“好了,现在开始背新规。”李玄度说道,“开岁,你先来,每人半个时辰。”
陈开岁手拿新规,站在最前面,李玄度等人也不在这里干巴巴地等,全都去了偏殿。
正阳宫里宫殿还挺多,坏了一个还有其他的。
一众人来到偏殿,李玄度觉得大家干坐着也没什么意思,提议玩点儿什么。玩什么是个大难题,打麻将吧,人太多了,玩扑克吧,现在这个时代还没有,不过李玄度倒是将这事记在心上了,看看以后能不能做出来一副。
户外运动吧,这个朝代都有什么呢?李玄度想了一下,觉得户外运动不太好,杨槐序和殷正都不能参加。
最后,李玄度还是决定打麻将,他把想法一说,马上遭到了反对。
这些公子们与那些纨绔子弟不同,都是干正事的,在他们眼里,打麻将和赌/博一样。
李玄度道:“娱乐而已,怎么能说是赌。”
多福在一旁小声说道:“殿下,宫里没有麻将。”
连麻将都没有?李玄度微微有些失望,那咱们该干什么去?
商兰秋道:“踢蹴鞠,这才是爷们该干的事。”
李玄度之前有这个想法,但顾及那两个不能玩的。杨槐序是那种走路喘三喘的,肯定是不能参加的,殷正虽然看起来没别的病,但腿走不了路,如何能和他们一起跑一起跳?
杨槐序看出了李玄度想法:“殿下,看着你们玩儿我也高兴,我可以给你们计分啊。”
“可是外面很冷。”李玄度说道,若是再给他冻着了,可就不好了。
“我多穿一些,一会儿太阳上来了,就暖和了,若是再冷我就回来。”杨槐序颇为善解人意。
李玄度又看向殷正,殷正沉默了半晌后才道:“我可以给你们当守门员。”
既然这样,便没有人再反对。李玄度显得很兴奋,问多福:“宫里哪里有踢蹴鞠的地方?”
“宫里确实有,但是在前殿,”言外之意他们是不能去的,“不过永春园那边有一块很大的场地,倒是可以玩儿得开。”
李玄度道:“那你去那边布置一下,简单弄一个球门,再去弄一个蹴鞠过来。”
多福答应着,先行去了。
穿成这样的宽袍大袖很不方便,各宫侍君便回去换短衣去了。
李玄度换好了衣服,去找陈开岁。告诉他一会儿要踢蹴鞠这事,陈开岁下一个便是花朝,等时辰到了,花朝便会来接替他。
人陆陆续续地到全了,一共12人,除去杨槐序11个,要是再来一个人就好了,李玄度叫多福上,多福都快哭了也不敢。
最后只好作罢,11个就11个吧。
李玄度决定采取手心手背的方式分伙:“大家围成一个圈,我喊一二三,咱们一起将手伸出,手心和手心一伙,手背和手背一伙。”
大家对这个分伙方式都比较新奇,跃跃欲试。
李玄度又想到了一个主意:“咱们赢点儿什么吧,要不然也没什么意思。虽然有一队会有5个人,有一对会有6个人,但人数多的那对不一定会赢,人数少的那对不一定会输。”
众人都表示同意,李玄度想了下,赢点儿什么呢?要那种既有意思的,又无伤大雅的,最后他决定,哪队输了,就要输的那队每个人都表演一个节目。小时候在孤儿院里做游戏就是这样的,李玄度还记得自己什么都不会,一输了,就给大家朗诵一首古诗。
马上分出伙来,李玄度,花朝,商兰秋,阳止,殷正一伙儿,柳莺时,乌蜩,林长夏,南宫月夕,沈暮商,宫长至一伙儿。
李玄度问杨槐序:“槐序,你选哪队?”
“我选殿下那队。”杨槐序说得毫不犹豫。
李玄度笑道:“输了可别怪我,你也得出节目的。”
杨槐序也笑笑:“我相信殿下。”
蹴鞠马上开始,柳莺时道:“事先说好,你们会武功的可不许使武功。”
得到一致同意后,蹴鞠马上开始。
杨槐序裹成一个球,手里拿着汤婆子坐在一旁看着。
商兰秋带着球毫不费力地在场上灵活地跑来跑去,乌蜩紧紧跟在他的后面,眼睁睁看着他离自己越跑越远,林长夏跑得快,几步追到了他,沈暮商也从侧面追来,与林长夏一起将商兰秋拦截住,商兰秋马上把球传给了不远处的阳止。阳止带着球继续跑,被南宫月夕截了胡。
“快点儿!快点儿追上!”商兰秋大声喊着。
南宫月夕带着球,往球门处跑,花朝从前面截住,但没有将球拦下,南宫月夕继续跑,急的商兰秋在后面嗷嗷喊,边喊跑得也愈发快。
柳莺时在后面大喊:“不许使武功!不许使武功!”
眼看着离球门很近了,李玄度终于将球接下,又带着跑。沈暮商和乌蜩两人又去尾追李玄度,顺利将球截下后,柳莺时带着往球门跑。
眼看着离球门只有一步之遥,李玄度这队已是无能为力,李玄度在后面撕心裂肺地喊着:“拦住!拦住!别让他进球!”
柳莺时抬起脚来,一踢,殷正的轮椅此时变得特别灵活,像是他的双腿一样,他滑动着轮椅,特别耍气地一招,将球稳稳当当接在手中。
“啊啊啊啊啊!没进!太好了!”李玄度都要喊疯了,朝着殷正做了个手势,又朝着杨槐序做了一个手势,杨槐序笑着回了一个和他一样的手势。
一玩起来大家都疯了,尽情地跑着喊着,似乎也在宣泄着入宫以来的所有怒火与怨气。
一群少年在肆意地挥洒着泪水,不知疲惫地奔跑着。很快,商兰秋射中了一个球,李玄度等人高兴地要疯了,嗷嗷喊着。
李玄度巧合与商兰秋最近,俩人击了下掌。李玄度跑过来的时候迎面遇见了花朝,又与花朝击了个掌。
“别动,”他突然叫住花朝,花朝一动未敢动。
因为奔跑的缘故,花朝头上簪的花有些歪了,李玄度帮他重新插好:“漂亮。”于是二人又飞快地投入到蹴鞠中。
不远处,喜公公揣着手乐呵呵地:“看他们多好啊。”
龙炎沉默了半晌,最终挤出来几个字:“水性杨花!”
17、第十七章
过了不多时,替换的时间到了,花朝便去替换陈开岁,正好大家趁着这个空档休息。
陈开岁来了后,李玄度笑问道:“那里如何了?”
陈开岁道:“虽有抵触情绪,但大体尚好。”
李玄度暗笑不已,陈开岁代替的是花朝的位置,与李玄度等人一伙儿。
远处的两个身影犹在,龙炎一双眼只盯着这边瞧,也不说话。
有了陈开岁的加入,李玄度这队明显领先,踢起来更有劲头。
柳莺时跟着球跑时,不知怎地脚下一滑,突然摔了一跤。
离他最近的宫长至忙去扶他,柳莺时皱着眉甩开他的胳膊:“滚开,不要你扶!”
“你真是不是好歹,本公子是见你受伤了想扶你一下,你还不识好人心。”宫长至自讨了个没趣,又将手缩回来。
花朝和乌蜩已经跑到这里,想要去搀扶柳莺时。柳莺时突然惨叫一声,俩人便谁都没敢再去扶。
沈暮商急忙跑了过来,脱去柳莺时的鞋袜看了看,最后皱着眉说道:“应该是骨头裂了。”
“啊?”柳莺时满脸的不可置信,“我就是摔了一跤,就一跤,骨头怎么会裂?”
“还是回去再说吧,这里也不方便。”沈暮商说道。
这里离正阳宫最近,李玄度决定先把他带过去。
花朝和乌蜩将他搀扶到了步撵上。
柳莺时受了伤,众人也没有再玩下去的兴头了,便跟在后面一起回来了。
李玄度小声问身边的杨槐序:“莺时与长至是不是有些过节?”刚才宫长至想要扶他,他反应那么大。反观花朝和乌蜩去扶,他却没那么大的反应。
杨槐序也小声道:“有一年三月三,皇城中的世家子弟相约出城踏青,长至将莺时错认为女子。”
李玄度向前看去,柳莺时确实长得好,体态又修长纤细,他又看看宫长至,暗暗憋笑。
到了正阳宫,李玄度叫他们把柳莺时放在了杨槐序住着的偏殿里,方便照顾。
柳莺时躺在床上,沈暮商将他的鞋袜重新脱掉,仔细检查了一遍:“骨头确实是裂了,不过不要紧,不是很严重,我开些药叫人拿去太医院抓。”
沈暮商开好了药,李玄度忙叫人去抓药。
众人围在柳莺时床边,李玄度问:“疼吗?”
柳莺时皱着眉:“疼,但不动的话还好一些。”
谁也不能替他受这个罪,只能尽力地安慰他。
很快,有小太监将沈暮商所需的东西拿回来了。
沈暮商将药瓶拿在手里说道:“有一些疼,暂且忍耐些。”
待柳莺时做好准备后,沈暮商将药瓶打开,从里面倒出药来放在手上,然后又在柳莺时伤了的脚上细细按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