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铄伸手,“伤口给朕看看。”
段云深犹豫了一下,把爪子伸出去。
剪刀就剪掉了指甲旁边一层皮,所以流了一点血,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伤口。
景铄拿帕子将血染走,然后才道,“指甲又不长,剪它做什么?”
段云深原本指甲的长度刚刚好,只不过昨天晚上被逼狠了,所以指甲有点超常发挥。
再加上今天他看着那地图心生惆怅,游记也看不进去,就类似于上学的时候不想写作业,一般这种时候,大部分人就会陷入同一个乐趣,那就是——诶,以前怎么没发现我这手这么好玩儿!
段云深玩儿着玩儿着就让小苟子去找剪刀了,然后就发生了后续流血惨案。
段云深这时候看着景铄拿着他的手指头给他擦血,觉得人都要尬没了。
本来以为今早摸到景铄后背的惨状就已经是自己羞耻的巅峰了,万万没想到一山还有一山高。
段云深对自己进行了深刻的反思!
自己没事儿到底剪指甲干什么?
凭良心讲,它长么?它不长!
自己最近还有和暴君做游戏的打算么?没有!——这腰三两天的好不了!做不了游戏!
所以自己修剪它做什么?做什么?!
段云深现在只想天上掉下来一道惊雷劈死自己!
景铄擦了血迹,才问段云深今天怎么没看游记了。
倒不是景铄记挂着那些游山玩水的计划,实在是段云深前段日子每天跟打了鸡血一样,估摸着他高三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积极地看书过,相比之下,今天这个态度简直就是懈怠。
段云深也不好说被你个渣狐狸气着了,今儿没心情了。思来想去决定卖“腰”求安,说今天坐了一会儿觉得不大舒服,所以歇着了。
景铄听着便要段云深过来给他揉揉,段云深就心动了一瞬间,有人给揉肯定是好的。
但是他转瞬就想起了早上这人给他揉腰,自己的腰上的皮肉是什么下场——多了好几个掐出来的淤青,好几个!
段云深婉拒。
景铄坚持。
段云深再婉拒。
景铄没说话了,不冷不热地盯了段云深两秒。
段云深老实了,自觉地将腰送了过来。
段云深心里垂泪,一边痛恨自己没出息,一边指天誓日地想等出了皇宫,暴君不是暴君了,自己一定要打倒地主阶级翻身做主人!
他大概是忘了,等出了皇宫,暴君确实不是暴君了,但是他的腿也可以用了,这种情况他可以自己上手了,不用等着段云深主动送过去。
段云深坐在景铄腿上,任由景铄的手揉’捏着他的腰。景铄毕竟一直以来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业务自然不是特别熟练,但是聪慧的人似乎都有自己的学习方法,揉’捏的时候注意一下段云深身体的反应和脸上的微表情,很快就能试探出让段云深舒服的方法。
虽然把腰送过来的时候胆战心惊,但是段云深发现只要自己不开口招惹自家狐狸精,自家狐狸精还是挺可心的。
揉了一会儿段云深便觉得腰不酸了腿不疼了一口气能上八楼了,心疼自家狐狸精再揉下去估计就狐狸爪子要酸了,于是暗示暴君可以收了。
本来没暗示的时候还好,狐狸爪子规规矩矩的。结果暗示一下来,就出幺蛾子了。
也不知道是暗示的方法不对,还是狐狸精的信号接收装置不太对,总之段云深就觉得那爪子按摩的方式和经过的路径在自己暗示暂停之后有些不正常。
段云深:??
段云深:“那个……”
段云深在“狐狸”“陛下”“小景”“景铄”几个称呼里面犹豫了一下,还没敲定下来,就觉得那爪子移动到自己小腹上了。
段云深:???
不是,这个地方不用揉!
我又不是吃撑了!——不对,吃撑了也不用揉这里!
总之段云深手忙脚乱去抓景铄的手,毕竟是小腹这个地方再往下几寸,卫星定位就在晋江了。
段云深按住景铄的手,景铄也没什么往下移的意思,依旧停在段云深的小腹上。
段云深:?
景铄用另一只手揽着段云深的腰,把人整个困在自己怀里,然后凑到段云深耳边,问道,“若是昨夜留下子嗣了,是会在此处孕育么?”
段云深:??
段云深:?????
啥??
我是幻听了么??
还是说风太大导致你说什么我听不清!?
虽然段云深很想理解为景铄这时候是在故意戏弄自己,但是景铄这声音听起来不是一般的正经。
而且也没做什么咬脖子咬耳垂的小动作,声音都放得很轻很柔和。
直觉告诉段云深,这位传说中的暴君,真的只是在不耻下问。
可能想知道男人怀孕生子,是不是也在这个地方孕育。
多么敏而好学的暴君啊
可惜,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啊
段云深觉得吧,自家狐狸精最近一直在致力于让自己羞耻而死!
被一本正经问这个,段云深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自己现在是怎么个表情。
景铄:“云深?”
……你可别“云深”了!
羞耻感升级了好么!!
你是不是想我羞耻而死,你要是想,你就直说!我命给你,不要玩弄这些鬼魅伎俩!!
段云深抓着景铄的手,试图让他从自己的小腹——呸,是自己的小肚子,上面拿开。
……啊,叫“小肚子”瞬间觉得安全了很多,有种下面都是肥肉的感觉。
段云深:“男子怀孕有些……有悖常理,就,可能……我不会……”
段云深将这只手扒拉开,景铄另一只手又落上去了,景铄淡然道,“南渝国皇族男子体质有异,此事千真万确。云深自己也该知道才对。”
段云深:……
这个我必须不用知道!
段云深又去扒拉另一只手,“传说是做不得准的。”
景铄两只手都被扒拉开了,这时候微微侧头看着段云深,“云深似乎不愿?”
段云深:“……”
你干嘛一副惊讶且受伤的模样?
段云深:“……不是不愿,而是……男子受孕生子,不觉得……匪夷所思么?”
景铄平静从容:“是有几分匪夷所思,不过想到若是朕和云深的孩子,便觉得似乎匪夷所思的事情未必就是不好的事。”
段云深听着这话愣了一下。
这话说的好像……也有几分道理?
不对!有什么道理!
没有道理!
原本他抓着景铄的手,刚刚愣神一时松懈,景铄的手就又重新落了回去。
段云深:……
别摸了,下面都是肉!
肥肉!那是我辛辛苦苦吃出来的小肚子!!
景铄将头埋到段云深侧颈。
景铄埋进去的时候段云深身体瞬间紧绷,总觉得自己又要被咬了。
结果什么都没发生,他只埋在段云深的脖子里,吻了吻段云深脖子上的皮肤。
段云深的脖子上实在是看起来很“精彩”,昨天晚上折腾了那么久,脖子上也算是成果斐然,一个挨着一个的吻出来的痕迹。
景铄这时候只碰了碰,然后他的手就主动离开了段云深的小腹,开始往别的地方去了。
段云深:???
段云深把那只手抓了回来。
你还是和我小肚子玩儿吧,别的地方就别去了,昨天晚上怪辛苦的!
景铄:“云深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段云深一边觉得别扭,一边挺认真地思考着,“……各有各的好,不过应当都喜欢。”
长得像这个狐狸精就行,应该不管男孩女孩都挺好看的,招人喜欢。
景铄:“真的?”
段云深:“……这种事我说假的做什么?”
段云深还是觉得别扭,“你也是皇族啊,虽然不是一个国家,但是会不会你也是……”
景铄听着段云深这么挣扎,笑道,“也是什么?”
段云深:……
对不起,我错了,是我僭越了!
景铄吮了一下段云深颈侧的皮肤,段云深觉得那处酥酥’麻麻的。
景铄:“也什么?”
段云深:“……也是一样的尊崇高贵。”
景铄似乎是笑了一下,热气扑在段云深脖子上。
还没等来景铄的回应,突然听见外面有太监求见。
段云深立刻就要从景铄身上跳下来,但是景铄没松手,依旧将他困在自己怀里,两个人叠着坐在轮椅中。
景铄:“进来罢。”
段云深:???
小太监进门都不敢抬头,但是余光却还是看到了暴君和妖妃的坐姿,一边畏惧暴君一边在心里啐了暴君妖妃一口——白日宣淫不成体统。
小太监进门,是说嘉王爷在入狱之前有东西送进宫来,说是给云妃娘娘的。
段云深:??
景铄眸色暗了两分。
大将军贺勤被定性为畏罪潜逃,景逸这边自然也被牵连,今日已经从“禁足”变为“下狱”了。
景铄:“送了什么?”
那小太监让人呈上来,却发现居然是油纸包包着的糕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