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大意了,在天已经有点黑了的时候还在商业街上逛着。明天就是她和顾元祎成亲的日子,她应该小心一点,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的。
秦韶婳后悔着,可后悔并没有用,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后悔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祎祎现在在做什么呢?她是不是已经知道我被人掳走了的消息?她是在想办法救我吗?还是说,正在搜救我的路上?
秦韶婳想着想着,就想明白了绑架她的人的目的是什么。
在这个时候绑架她,除了要阻止她和顾元祎成亲外,还能是什么?
秦韶婳很聪明,也很冷静。她没办法自救,只能等人来救她。幸好现在还没人过来要对她做什么,她只需等待就好。她相信顾元祎一定会来救她,一如从前那样,在她遇到危险的时候,奋不顾身地将她救下。
对方要阻止她和顾元祎成亲,其最终目的不过是不想让越枫时受益。那么,和越枫时敌对的人,多半是皇室成员。
阳城的治安很好,若是没有背景的人,不敢在大街上就绑架她。而且没有背景的人,也不会有身手那么好的手下。
会是谁呢?成王爷吗?
秦韶婳目前知道的,在阳城里的皇室子弟,也就只有越城贤一人了。
没等秦韶婳想到是谁把她绑来的,房间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一身穿蓝色锦袍、头戴玉冠的,年约二十的男子走了进来。他的长相一般,细看之下,还能发现他眉眼间流露出的那股猥琐的感。
这男人就是严海侯的世子,严湛。都说相由心生,严湛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跟在严湛身后的还有一个家丁打扮的男人,他手里拽着一个人的衣领,此刻正在把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往房间里拖。
“啧啧,严游你给我注意点,把这么个狗东西拖进来,弄脏了地面不说,万一吓到了我的美人可就不好了!”
严湛用袖子挡住口鼻,皱着眉撇着身后的男人。他连看都不看那个被拖着的好像已经断气了的男人,眼里满是嫌恶。
家丁打扮的男人,也就是严游,是严海侯的人,是专门跟着过来保护严湛的。
严游听话的把手里拖着的人放下了,没有继续把他往屋里拖。
秦韶婳所在的位置斜对着房门,所以在严湛和严游进来的时候,她一眼就看到了。包括那个被扔在门口的,只有半个身子在房间里的浑身是血的男人,她也看见了。
?
秦韶婳一惊,说不害怕是假的。她不是第一次看见死人了,郊外野炊的那场刺杀,死了很多人。她眼睁睁地看着护卫和刺客一个接一个的倒下,看着血流一地。但那时的她被保护的很好,距离厮杀的人们比较远,所以视觉上的冲击,并不如现在这般强烈。
那个浑身是血的男人,明显是经受了一番非人般的凌虐,才会有如此惨状。秦韶婳甚至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她忍不住感觉到了恶心。
嘴里塞着布巾,又被血腥味熏的想干呕,秦韶婳很不舒服,但眼下这个情况,她只能忍耐。
严湛可不关心那个男人的死活,他只是听手下来报说是在门口发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想要闯进来的男人,于是吩咐手下把他抓进来,送到自己的面前,他要好好拷问一番。
在一顿毒打之后,严湛得知此人名叫木不凡,是木家的独孙,并且爱慕着秦韶婳。只可惜,美人并不领情,反而要嫁给顾家的独子顾元祎。
木不凡是吃完了晚饭出门散步的时候,碰巧看见了一个男人扛着秦韶婳,往这民宅的方向走。他深知这人定是个会武功的,他一个只会三脚猫功夫的人,肯定打不过他。但是木不凡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秦韶婳被人带走,一个男人要掳走女人还能是为了什么?不是要钱,就是要毁人清白!
木不凡怒不可遏,他虽然也觊觎秦韶婳已久,可到底是没有做出毁人清白的事。这眼瞅着秦韶婳就要成亲了,他起初闹了两天后,也乖乖地接受了现实。现在看见有人要对他都没能得到,只好放弃的人下手,他怎么能忍?
就算他得不到秦韶婳,也绝不允许别的男人玷污她!
秦韶婳在木不凡的心里,一直都是一个女神般的存在。他被美色迷了眼,才会想一步一步的接近。
女神不选他,仔细一想,也是很正常的。谁会选一个不求上进,还尽做坏事的人呢?木不凡在这几天里也想通了一点,是他比不过顾元祎,所以秦韶婳才没有把他看在眼里,放在心上。他有后悔,可为时已晚。
既然做不了她的夫君,那就只能做一回她的英雄了。
木不凡这样想着,头铁的跟了过去。
不是所有勇敢的人都能成为英雄,很显然,木不凡就是那个无法成为英雄的人。
他刚要闯进去就被宅子里的人踹翻在地,然后被带去见了严湛,经历了严刑拷打,活活地被打了个半死。
严湛可没想把时间浪费在木不凡的身上,他让人把秦韶婳抓过来,可不只是要破坏顾元祎和秦韶婳的婚事。他舔了舔嘴唇,狭长的小眼睛里冒着绿光,犹如一匹饿狼,盯着秦韶婳不放。
“秦韶婳,秦小姐是吧?呵呵,十七岁的年轻女子就是好。”
严湛目光放肆地打量着秦韶婳,他对她满意极了。不仅年轻貌美,身材也是凹凸有致,最重要的是……
严湛的话语和目光让秦韶婳感到非常的不适,如此下流猥琐的一个人,着实令人作呕!
严湛毫无自觉,把心里想的话说了出来。
“最重要的是,秦小姐还是个没被男人碰过的姑娘,干净的很呢。”
严湛说完,走到了秦韶婳的身边,伸出手想要碰她。秦韶婳哪里听不懂严湛的意思?这人是要对她行不轨之事,要玷污她的清白!
绕是秦韶婳再冷静,也没办法在一个想霸王硬上弓自己的男人面前继续淡定下去了。
只剩下一口气的木不凡隐隐约约的听见了严湛那令人作呕的话,他觉得很熟悉,因为他曾经也说过类似的话,虽然好像没严湛说的那样恶心。
木不凡强撑着用手支起了上半身,艰难地往声音的来源处看去。当他看到严湛要碰到秦韶婳的脸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愤怒了。
“混蛋,不许你碰秦小姐!”
木不凡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是站了起来,趁着严游没注意的时候,往严湛那边冲了过去。
严湛把秦韶婳嘴里的布巾拿了出来,他想先尝尝秦韶婳的小嘴。可还没等他尝呢,就被疯了一样的木不凡给撞到了一边。木不凡已经精疲力尽了,又身受重伤,能趁严游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撞开严湛,已经是尽了最大努力。
严游见木不凡还有力气袭击严湛,觉得此人不能再留,迅速拔出挂在腰间的刀,一刀结果了木不凡。
木不凡胸前的衣襟染上了大片的鲜血,他趁咽气之前看了秦韶婳一眼,嘴角带笑的倒在了地上。
严游把刀从木不凡的身体里拔了出来,甩了甩刀身上的血,用木不凡的衣服擦干净之后,收回刀鞘。
秦韶婳这才看清那个被打的浑身是血的男人是谁,原来是她一直不喜的木不凡。正是她从前不喜的木不凡,豁出了性命,来救她了。
秦韶婳的心里五味杂陈,亲眼看见一个人死在自己的面前,而他还是因自己而死,秦韶婳悲伤的闭上了眼睛,不忍看木不凡的惨状。血腥味更浓重了,还有那躺在地上再也起不来的男人,让秦韶婳受到惊吓的同时,深深地被震撼了。
“把这个男人给我拖出去,再把地面清理干净。我可不想我和秦小姐的第一次,被一个死人给恶心了!”
听着严湛这不堪入耳的话,秦韶婳睁开了柳叶眼,冷冷地注视着严湛。她一开始只以为严湛是个下流猥琐之徒,现在看来,应该是一个没人性的,猪狗不如的东西才对。
她就算是死,也不会把第一次给这样的人!
祎祎,你快来啊,快来救我。
“哟,秦小姐,怎么了?是不是被这个死人给吓到了?你放心,只要你把我伺候舒服了,我是不会让你死的。”
严湛笑嘻嘻地走了过来,伸出手就要去摸秦韶婳的脸。
秦韶婳冷着脸,皱着眉躲开了严湛的咸猪手。严湛没摸到也不介意,只当是美人有了情绪。他自诩是一个浪漫的人,也是觉得有死人在这里,不太适合做些亲密的事。
严湛不急着做那事,先把房间清理干净了再说。
“是,少爷。”
严游把木不凡像拖死狗一样地拖出了房间,地面上留下了长长的拖行的血迹。
秦韶婳看了一眼,觉得胃很不舒服,有什么东西要反出来一样。她强忍着想要呕吐的感觉,只是冷着一张脸,一言不发。
和严湛这样的人多说话,她觉得是在浪费时间。
严游动作很快,他拎着一个水桶,另一只手上拿着拖把,一下一下的拖着地。
地上的血迹在换了好几桶水之后,基本上擦干净了。
“行了,你下去吧,把门看好了,别让人打扰我和秦小姐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