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苏漠然是黑马,那他就是白马,一个充满正义坚持己见善良的白马。
刘畅还说了他的很多事情,有好的有坏的,也有搞笑的,他们好像又回到了上学时候。
他在前面坐着。
他在后排。
而他身侧是他的男朋友。
……
傅云川脑海中渐渐形成一种意识,原来是他搞错了。
原来,他并没有穿书,而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他用两年昏迷时间,走过了和苏漠然的相识、相知、相爱……
想到他这里,他心突然有几许的失落,原以为睁开眼的瞬间,他哥会笑着和他说:“川子,我等了你好久。”
但是——
倘若这是他做的梦,那苏漠然又何从知晓。
傅云川顿时觉得,一切都变得没有意义了,他躺在床上,一直默默盯着窗外。
脸上是未干的泪。
忽然,门口传来脚步声,随后是熟悉的清冽气息,那人疾步走到他病床前,颤抖地喊了声:“川子。”
轻轻一声呼唤,傅云川眼底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他慢慢把头转过去,泪眼婆娑地看向眼前的人。
隔着流金岁月世事变迁,他们终于又见面了。
他高了,瘦了。
他西装革履,再也不是记忆中穿着校服带着耳机拽里拽气的模样。
他眼角处隐隐有一丝细细的纹路。
他轻抿的唇在颤抖。
他缓缓伸出手,压抑着又说了一声:“川子,我等你好久了。”
心底深处的话,就这么被他说了出来,这一刻,傅云川喜极而涕,他伸手摸上他的脸,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嘴,他告诉自己,谁说这个不是他。
他就是以前的他。
就是他哥。
就是他一直爱的那个人。
他不管那些过往是梦,是穿书,他只知道,他爱眼前这个男人。
久别重逢的喜悦,他扑进苏漠然的怀里,热情的吻上他。
吻的感觉还是一样的,唇还是一样的软。
傅云川抱着苏漠然说:“我回来了。”
苏漠然回搂住他,“嗯,我终于等到你了。”
-
后来,苏漠然告诉他,他在照顾他的这两年里,听他说了很多很多的话,虽然不太全,一句一句拼凑起来,有些画面便呈现在眼前。
他在梦里和他相遇相知相爱。
他在医院里和他相守相伴。
再后来,傅云川从一个朋友那里听到了一个消息,苏漠然曾经询问过墓地的事。
那会儿苏老爷子已经过逝,按理说,苏家应该不会有人需要。但苏漠然似乎很重视。
他叮嘱对方,一定要找风水好的,那里一定要种着很多植被,喃喃自语间,他还说:“那个人喜欢有花的地方。”
傅云川想起,他在梦境中曾对苏漠然说过,倘若有一天死去,他希望他与花为伴,能欣赏到四时的美景。
当然,这话说了后,他被吻得腿都软了。
苏漠然说:“不许提死。”
接着又说:“要真有那一天,我会把你安葬了,然后自己也去,我们一起欣赏四时的美景。”
……
傅云川告别朋友,独自一个人走在大街上,走着走着路过一家珠宝首饰店,也许是店面装潢太惹眼,也许是被什么东西吸引,他鬼使神差推门走了进去,一眼便看到玻璃柜后面那对素雅的对戒。
那对戒指和梦境中苏漠然送的那款一模一样。
戒指里面的字母都是一样的:LOVE。
他问:“这个能卖给我吗?”
店员有些抱歉地说:“不好意思,这是非卖品。”
傅云川:“我真的很喜欢,不能卖给我吗?”
店员摇头:“其实这是一位客人放这的,他说要等着他心爱的人来拿。”
傅云川没想夺人所爱,他垂眸看了一会儿,慢慢直起身,“好——”
后面的字还没有说出来,有声音在后方想起,“给他,那就是他的。”
傅云川回头去看,门口男人一身棕色风衣,衣领竖起,隐隐挡住下颌,身后是绽亮的光,可那些光,依旧没有他眼底的亮堂。
似乎不管隔了多久多远,傅云川始终站在他眸里,不曾离开片刻。
这一幕,傅云川在梦境中反复看到,他哥淡笑着走近,淡笑着执起他的手,淡笑着的把戒指套在他手上,低头落下虔诚的吻。
他想,不管是否是梦,他这辈子注定只爱苏漠然一个人。
傅云川搂上苏漠然的脖子,说:“哥,我爱你。”
苏漠然把人困在怀里,凑到他耳边沉声说:“我爱你,生生世世。”
-
晚上,苏漠然把所有的人叫到一起,当着大家的面,跪地求婚,他说:“你愿意让我照顾你吗?”
刘畅带头起哄,“答应他,答应他,答应他。”
傅云川屈膝跪在他面前,揽上他的脖子,笑着说:“我愿意。”
“吼吼。”欢呼声传来,有人趁势打开了香槟,酒气四散,四周一片氤氲。
苏漠然亲手把戒指戴在了傅云川手上,随后印上虔诚一吻。
——跨越时光,我终是等到了你。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