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清湖冷眼看着周氏母女,义正辞严的反驳,“若他没做过,谁又能害得了他?”
“你……”
李渝气得无法反驳。
周氏怒斥:“是你这个逆女不知检点,明知出身宦门,却落入风尘做艺伎,辱没门风。你想回李家,先挨了家法。”
“把她带去祠堂!”
周氏一声令下,两个家丁上前押人。
萧桐直接让开一条路,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唇角浅扬,勾起一抹看猴子耍戏般的笑容,他就不信光凭两个家丁能奈何得了司清湖。
果不其然,两个家丁被司清湖三言两下撂倒,痛得呜哇大叫。
看着司清湖呼了口气,轻松地拍拍手掌,周氏气得脸都绿了,“我是你长辈,竟敢违逆我的意思?”
司清湖说:“你以为我还是八岁任你欺负?”
萧桐也道:“都散了吧。相国夫人,现在不是你拿长辈姿态压人的时候,你还是想想自己的诰命夫人会不会从手里飞走吧?”
“什么意思?”周氏惊惶。
她跟了李枣那么多年,用尽家里资源为他开拓仕途,最在意的便是这个一品诰命夫人的封号,李枣已经提出请封,她以为是板上钉钉的事,今日却有人告诉,她可能封不了,感觉天将塌下,整个人都慌了。
萧桐和司清湖懒得给她解释,大摇大摆离开了相国府。
李枣已经承认他扶妾室上位,纵容周氏欺虐长女,如此德行的妇人,又有什么资格封一等诰命?
今日是正月初一,街上热闹非凡,出行游玩的人摩肩接踵。
朱色的马车行驶其中,因为堵塞,走走停停的。车厢内,萧桐和司清湖面对面坐着,自相府出发后到现在,半个时辰了,不发一言。司清湖静静的望着对面淡漠的脸,不知道如何开口。她知道虽然萧桐方才在周氏面前维护她,可与她一意孤行闯入楚国公府是两码事,不代表萧桐原谅她了。
萧桐自昨日将近黄昏的时候离开大内,本来打算携司清湖回家吃团圆饭,没想到司清湖闯了楚国公府,被李枣软禁,她不得不四处奔波,深夜又入大内准备大朝演出事宜,至今未休息过,大脑昏昏沉沉的,也没有精力去和司清湖谈话。
此时马车走走停停,心里恼怨,怎么连古代也堵车!堵车是最容易打瞌睡的,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哈欠。
司清湖看她面容憔悴,深知是自己的事把她累成如此,主动挪近她,道:“我看也没那么快回到,想睡就挨着我肩膀睡会吧?”
萧桐想了想,摘下长翅帽,毫不客气地挨在司清湖的肩膀上。先是犹犹豫豫的用侧脸轻轻碰她的肩头,随后才放下拘谨整个头倒在肩膀,阖上双眼。这种感觉陌生而奇妙,毕竟以往都是司清湖靠她,她还是第一次如此依赖她,心里暖融融的,闻着她身体散发的幽香,很快就睡过去了。
司清湖红唇轻扬,望着安恬的睡容,伸手把她搂入怀中。熟睡的人窝在她怀里,似有意识地翘了翘唇角,睡得更香了。
醒来的时候,萧桐睁开双眼便看到白色的床帐,闻到独属于司清湖闺阁的熟悉的幽香,很快知道自己回到了牙行司清湖的屋子。
坐起来就看到司清湖站在梳妆台的铜镜前套上白色外衣,整理着衣带衣襟,那清爽的气息显然刚沐浴过。萧桐忍不住咽了一口水,想起自己还没原谅她,就忍着没上前,而是掀开被子下床。
司清湖回头看到她醒来,扬起微笑道:“醒了,今日还是正旦,我们赶紧回家吧!”
萧桐才反应过来看向窗外,从闭合的窗扇可以看出外面天色昏暗,即将入夜,原来她睡了一整个下午。
司清湖嘱咐灵儿打来热水,萧桐洗嗽过后,坐在床上穿袜履,司清湖站在她面前,静静的,思忖着该如何展开话题,脸上又泛起内疚之色,道:“四郎,对不起。”
萧桐动作一顿,很快又恢复平常,穿上最后一只靴子,抬头看向对方。她不喜欢冷暴力,也不希望她们相处中搁置着问题不解决,不了了之,回家前,她们就讲和和好如初吧!
见她沉默,司清湖继续道:“我不应该不听你的吩咐,擅自行动入楚国公府的。可你也要明白我,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萧桐低头思忖,她何尝不明白她。她们都一样把彼此当作最重要的人,司清湖为了她不惜性命入楚国公府,而她为了她也甘愿冒着杀头的险面圣。
她还是不说话,司清湖有点慌了,以为她还在责怪自己,语气变得哀求,“四郎,我保证以后任何事都与你商量,听你的,你原谅我好吗?”
萧桐抬头,抿起一抹笑,随后站起来抱紧了她,道:“我怎么舍得责怪你?”
“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你是我这辈子最在意的人,我很害怕失去你,为了我们以后的幸福,请你一定要珍惜自己。”
此番深情的表白,让司清湖内疚又感动,眼眶瞬间漫上了水雾,柔声道:“嗯,我答应你。”
沉默良久,萧桐闻着司清湖刚沐浴过后身上的清香,迟迟留恋不愿放开,情意涌动的身体有点发烫。对方不知道她此刻在想什么,忽而谈到正事,“对了,吴十三和国公府的关系你还不知道吧?”
萧桐把食指抹在司清湖双唇,眼中因情.欲带起迷离感,声音也有点嘶哑,“我现在还不想听这个。”
修长的手没入她后脑的秀发,轻轻缓缓的揉着,司清湖呼吸也变慢了,抬眼看着萧桐,眼中也柔波荡漾,在萧桐俯下头的那一刻,仰起头阖上双眸迎合她的吻。
很快,萧桐的唇从双唇游走到对方的脸颊,耳后,她知道此处是司清湖最敏感的地方,故意轻轻呵了几口气,果然,怀中的人躯体一颤,浅声呢喃起来。
她的吻落在对方雪白的颈间,隔着衣衫摩挲起来,通身热气升腾,气息渐重。感受到对方的感觉亦如自己,手寻到衣结,一扯,外衣如水滑落,只剩一袭单薄的衫裙和白色的里衣,摸到里衣衣摆有点长,这不正是自己那日和司清湖错换的那件吗,她竟然还穿了。
不由得笑了,附在司清湖耳旁取笑她,“你还穿着我的衣服。”
“嗯。”司清湖羞赧得脸颊像火烧一般,偏过头。
她只是因为这里衣有萧桐的气味,反正穿在最里面又没人发现,于是忍不住穿了。这下被萧桐抓现行,羞耻的感觉骤然涌上,自己那点小心思在她面前暴露无遗,真是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
萧桐笑着道:“我喜欢你这样。”
说话间,手指利落的挑开了司清湖颈后的粉色带子,从衣摆下一扯,将粉色的贴身扯了出来。
没有贴身的束缚,司清湖感到身上有点凉,然而对方很快咬开她衣衽扣子,从衣摆下钻了进去。浑身都着火了似的,倒抽一口气,轻哼不止。
里衣宽松度刚刚好,萧桐闭着双眼从上而下缓缓轻吻,耳边是对方轻慢似歌的声音,撩拨着她的心,怦然直跳。
司清湖靠在床边的镂空雕花架上站着,浑身窜麻,不由自主的拉紧手边的床帐,另一手隔着衣衫按在萧桐的头上。良久过后,萧桐才心满意足的离开,膝盖着地,把一根玉竹架在肩膀,埋首而去!
司清湖惊呼一声,身子痉挛起来,拉着床帐的手越加使劲,白皙的手背青筋暴突。另一手无所依托,萧桐体贴的抬起手,张开五指与她十指紧扣起来。
斜对面刚好是梳妆台,宽大的铜镜刚好把她们纳入镜中,司清湖双眼迷糊的眯着,看着镜中的自己,那是她从来没看过的样子,羞耻却有隐隐有些快意。
跪在地上的背影,竟然还穿着那身绿色公服,让她心中升腾起一种莫名的不齿。
不知过了多久,萧桐觉得伫立地上的腿有些发颤,心爱的人不断唤着:“四郎……”
她知道她快要支撑不住了,于是起身抱紧她。她的双臂很快搂紧自己的脖颈,顾不得她唇上的湿哒,情不自禁的主动吻了上来。
一会,对方伏在她怀里,重重的呼吸着:“四郎,抱着我。”
萧桐下巴蹭了蹭她的额,满足的笑了,“好。”
横抱起她放到梳妆台坐下,让她面对自己。
司清湖一边配合萧桐的摆弄,一边难为情道:“为何要在此处?”
她难以接受这样,毫无遮掩的。
萧桐欺身上前,脸几乎贴到她脸上,坏笑着露出洁白的牙齿,道:“我想这样,能不能依了我一次?”
司清湖想起自己方才还承诺以后都听萧桐的,难为情的点了下头。
萧桐搂着她的腰,另一手温柔而小心翼翼的。
忽然,司清湖感到和以往不同的触感,吃痛轻哼,趴在萧桐的肩膀抱紧了她,萧桐温声安慰:“很快就习惯了。”
司清湖皱了皱烟眉,嗯了一声。果然,在对方的温柔下渐渐变得舒适。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屋子渐渐变得昏暗,黑黢黢一片,呢喃声和梳妆台的撞击声交错回荡。
不知道过了多久,漆黑中只剩下呼吸声。萧桐抱着疲软的人儿放回床上,然后摸索着点燃了床头油灯。明亮的黄色光芒照亮了她的脸,如洗涤了的清爽,额角汗珠清晰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