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师妹,明明都喜欢了,还害羞什么!
不过她家大饭桶也是,这尤物般的身体,连她都忍不住多看两眼,她却像块木头一样别开脸,无动于衷,她开始担心师妹若是真和她在一起,以后不知道会不会有房.事了。
虽然萧椅性好自由,从来没对哪个男人女人心动过,也决定日后出家入道,云游四方。但是这个时代风气开放,书肆里的花间词,断袖、磨镜情缘的故事她也有所涉猎,从来都觉得这是人之常情,想到这方面她自然也不会像个小女子般含羞答答,谈性色变。
“对了,官府那边怎么判?”司清湖忽然问。
萧椅把今日官府发生的事一一告诉了她和萧桐。
那刘奴哥到官府后,眼见喊冤不成,就要挨板子的时候,吓得赶紧招供,不仅承认自己是故意伤人,还把幕后指使白当家供了出来。
“那白树认罪了吗?”萧桐赶紧问。
提起这个人,萧椅就气不打一处来,一拳垂在床栏上。
“这个贱人矢口否认!本来官府想将他关押起来继续审问,但后来不知来了一个什么人,跟捕头说了几句话,就把他放回去了。把伤害清湖的罪名撇得一干二净!”
所有的罪名都全落在了刘奴哥身上,官府以其犯故意伤害之罪,判了刺配刑。
这是宋朝常用的刑罚,即一人犯罪,身受脊杖、刺面、配役三刑。
刘奴哥先被杖责了二十,然后在面上刺字,现在关押牢里,等十日后看司清湖伤势如何再定配役的刑期。若是恶化,则判就地配役三年,伤势好转判一年。
这个刑罚,对于刘奴哥这样的市井小民,判得不算轻,萧桐也满意了。
但白氏牙行,背后到底有什么朝廷大员在撑腰,就连开封府也忌惮他三分?
萧桐蹙了蹙眉,开始怀疑,她爹的冤案会不会和这个大员有关?
司清湖看着她们姐妹陷入沉思,道:“或许可以让梁公子打听打听。”
萧桐和萧椅听后,便从愁绪中抽离了出来,明日就让大哥拜托梁公子打听。
想到梁公子,萧桐将今日他赠送的御用药拿了出来,道:“这是梁公子托我给你的金疮药,说是宫里御医调配的。”
她递给司清湖,司清湖并没有接,明亮的眸子含着情意,望进了她的眼睛,问:“你愿意让我用吗?”
啧啧啧,萧椅在旁边酸得牙齿都软了,萧桐都没有要吃醋的意思,她师妹倒是自我约束了起来。
萧桐被问得一愣,此事还轮得到她同意吗?
但是想到司清湖或许是担心药有问题,到时候无法登场,所以才征求她的意见。
她相信梁公子的为人,不会拿假药害他们的。
便笑着说:“愿意呀,这可是御药,不用白不用!”
“好。”
司清湖粲然一笑,接过了药瓶。
她看中的人,不仅成熟理智,还大方豁达!
过了两日,新的一期《汴京风华》发售,司清湖排练受伤的消息像是平地惊雷在汴京城炸开,所有人都议论纷纷,除了担忧司清湖的伤势,便是关心《花木兰》能否如期上演。
看小报的消息,萧氏行和莲花棚那边貌似没有停止售票和退票的意思,只写了,由于司清湖有伤在身,《花木兰》可能就在莲花棚上演三天,在另外两个勾栏各演两天。
一些追过《花木兰》小说连载的人,本来还在观望要不要去看,或者等看过的人回来反馈再决定买不买票,看到这个消息,便什么也顾不上,纷纷涌去抢票。
一方书肆设了代售点。
萧桐到书肆和林一方商量事情的时候,正巧碰到许多男男女女来抢票,一条长长的队伍延伸到门外,还绕了三圈。
一个衣着朴素,排着队的年轻女子和前面的人倾诉道:“那部《花木兰》我从头追到尾,可喜欢了,就是最近钱囊有点紧张,还在犹豫要不要去看戏曲版的,结果司清湖就受伤了,我怕她演几天就不演了,还是拿买菜钱先把票抢了,这个月就豆酱拌饭吧!”
那个听她说话的女子也道:“我也是呀,本来还想让人先试水,觉得好看再去看的。”
萧桐和林一方从书肆内堂出来的时候,刚好看到梁公子坐在榻上看小报。
他一抬头便看到了萧桐,展开笑容,挥手道:“萧当家。”
萧桐:“梁公子,这么巧呀?”
梁公子走到她们跟前,道:“来买门票,小厮在外面排队,我就进来坐坐。”
他今日来要买三张门票,一张是他的,另外还有他堂妹和相国小姐的。
林一方微笑道:“有许多郎君、娘子都是派小厮买小报的时候直接订票的,梁公子何须亲自上门?”
梁公子笑道:“顺便来看看书,没想到刚好碰到萧当家,”
他想起了萧栗让他打听白氏牙行背后势力的事,他已经打听出来了,便跟着萧桐出门,离开这个人多耳杂的地方再谈。
白树穿着一身绣花绿衣领着小厮从书肆对面经过,忍不住驻足看排队买票的人,脸上划过一抹嘲笑。
两日前他被召到官署的时候,听到萧椅和捕快都在描述司清湖当时那个伤势,流了一地血,不能站立,还是被人抱着离开的,那必然伤得不浅。
没想到萧桐竟然还没放弃那什么《花木兰》,把门票卖得更起势,当真是不怕到时候演出不成反赔钱!
正在心里幸灾乐祸,他便瞧见萧桐从书肆出来,大摇大摆地走了上前。
“这不是萧四郎吗?”
萧桐止步,看着这尖嘴猴腮的贱脸,给了他一个白眼。
都好几个月没见过这号人了,看着依然觉得胃里翻滚。
“你不该又想学你爹,在勾栏上闹出人命吧?司清湖受了那么重的伤,你还让她登台打仗,这不草菅人命吗?哈哈哈!”
萧桐冷冷一笑,“呵,我就先卖票怎样,若是清湖的伤还没好,我就改期呀!”
“改期?你问问他们愿意不?”
白树嚣张地指着排队买票的人。
梁公子凑上前,一脸认真地道:“我愿意呀,只要能看到清湖,改期也行!”
白树气得噎住了,咬牙指着梁公子,想到他是刑部尚书之子,又忍了下来。
萧桐盯着白树道:“白树,不管你耍什么阴诡,都阻止不了我的戏曲上演,七夕上不了大不了我就改期!”
她切了一声,迈起了竹竿长腿,潇洒地走了。
白树望着他们的背影,气得咬牙切齿。忽然又想起了什么,露出奸邪的笑容。
改期对吧?
他立即吩咐身边的小厮,回去花钱找几百个人各买一张《花木兰》的门票,待到改期之日,就指使这些人到官府去闹,看不赔死她萧四郎!
萧桐和梁公子走远后,梁公子回头瞅了一眼白树,小声道:“萧当家,我给你查出来了,那日派人出面保白树的人是楚国公。”
萧桐蓦地止步,脸上略有震惊。
楚国公?
白树背后的势力这么大吗?
若是她爹的冤案和一个国公有关,那他们萧家拿什么翻案?
作者有话要说:
萧当家(还没喜欢清湖的时候):我成熟理智,大方豁达。
后来:
你要去哪里,和谁一起,什么时候回来,回来还爱我吗?
第26章 七夕夜
与梁公子一席谈话后,萧桐算是对白树背后的楚国公有所了解。
本朝的爵位大多不世袭,受封者本人身死爵除。这位楚国公早年因拥立官家有功,授封国公,也是不世袭的。与太皇太后同为守旧派,但至今仍在朝中权势滔天,是官家和新相推行新政最大的阻碍。
听到这些后萧桐倒是松了口气,看来她们萧家翻案并非完全没希望。她虽然不太懂政治,但混过职场,基本的常识还是有的。
既然是官家的阻碍,那这楚国公自然置身于权力的漩涡,官家和新相恨不得将他除之而后快。
待到失势那日,白氏牙行也就失去了靠山,他们萧家就有翻案的机会了。
日子过得很快,剩下两日便是七夕,萧桐召集艺伎把《花木兰》从头到尾排练了两次。排练前还去了趟司清湖的房间,掀起她的衣裳到腰际,亲自检查伤口,看到刀痕已经脱痂才放心。
嘴里还忍不住赞叹,“这御用药果然够厉害的!”
“你应该庆幸我伤得不深。”
司清湖看着她笑了笑,心里又想到另外的。
萧桐来她的房间,自从有了第一次后,胆子越来越肥了,来得熟头熟路的。掀起衣裳看伤口也是脸不红心不跳,习惯了!
到了七夕前一天,整个汴京城开始热闹了起来,街上张灯结彩,一派喜庆。
自从那一波饥饿营销后,莲花棚三天演出的票和另外两座勾栏的票都售光了,萧桐心情美滋滋的,下午忙完准备去莲花棚检查筹备情况,走到门口竟然碰上了林一方。
“一方姐姐,你怎么来了?”
林一方笑了笑,有点不好意思,“榛娘还在吧,你不是教我约她明晚看《花木兰》吗,我来给她门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