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开房。”
·
“你呆在房间里就行,魏总稍后过来。”李青把人送进屋,临走前忍不住再多说几句:“小洲,你应该知道那部剧的角色有多抢手吧?”
许净洲点头。
“如果魏总肯推荐你,就凭你这张脸,指着这剧一定能小火一把。”李青忍不住劝:“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
“回去吧青哥,”许净洲垂下眼,“我跟魏总解释清楚后自己打车回家。”
李青:“……”
晚上九点。
李青走后,许净洲才从帆布包里摸出一个小本子,熟稔翻到某页。
旁边就是桌子,但他似乎就急在这几秒钟,就着膝盖用笔写下一行字:
“21:00 今日许愿:希望能再见到哥哥一面,做梦也行。”
许净洲盯着前面几行一模一样的内容,合上笔盖。
秒针不多不少正好转过一圈。
房间门外传来输入密码锁的声音,许净洲兔子似的受了惊,连忙把本子塞进包里,一动不动注视那扇门。
酒店房间隔音极好,好到他能听到自己剧烈加快的心跳声。
门被由外推开——
许净洲在和门外人对视时,心跳声骤然停止一瞬。
他虔诚许过上百遍、上千遍的愿望,似乎终于有一次被上天听到,得到神明垂怜。
“你是许净洲?”
魏准想到这人是为资源来陪·睡的,语气里掩饰不住的轻蔑。
他开了一路车,屋里暖气烘热,现在口渴得厉害。魏准脱外套的时候示意身后人,“帮忙倒杯牛奶,凉的就行。”
身后人嗓音沙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紧张,
“好。”
“你经纪人应该跟你谈过,我包你,你陪·睡,作为条件我会给你一些资源,也会给你钱。你只要负责听话。”
魏准别好衬衫袖口,抬头时正好看见青年端着牛奶走过来。
青年穿着纯黑体恤,衬得皮肤柔软细嫩。
他眉眼跟那个人像,但更精致更优越。小鹿眼清澈生动,随便一眼就潋滟生情。真人比照片更真切,更像是只不染尘俗的小天鹅。
看样子是学过芭蕾,从骨子里透出又乖又纯的劲儿。
“我都知道,”许净洲在他面前蹲下,“哥哥。”
魏准皱眉,因为他这声称呼感到不悦。
“你胃不好,本来不该喝凉牛奶,但今晚是个特例。”许净洲在递牛奶的时候突然停住,抬起视线和他对视。
这人眼圈通红,呼吸急得快要喘不上气。
气氛在默不作声中酝酿微妙。
他手腕转动,将杯口对准自己,
杯子里的牛奶被缓慢倒出,盛在漂亮柔软的颈窝里。青年颈部的弧线在牛奶中拉直伸长,一点点牛奶便溢出,沾在黑色体恤上。
明目张胆的引诱。
许净洲目睹男人眼底神色暗沉到让人心惊,如同漩涡般席卷出浓烈欲念,他眨了下眼,顶着纯情外表做格格不入的事,
“哥哥,都已经淌出来了,”他轻声问:“不喝吗?”
第2章 画册
男人盯着手里刚被热好的牛奶,怔愣出神。
车窗因为温差蒙上一层雾。
听到有人在外面敲车窗,周鲸方才回神,歪头看向雾气外的人影。他抽了张纸巾擦掉雾气,看到自家经纪人正在外面打手势。
“开一下车门,”他对前排助理说。
车锁咔嚓一声拨开。
付东义骂骂咧咧坐上车,还没坐稳就扭过头跟他告状。
“魏家那个臭小子算个屁!也就这两年风光,说到底不也是他爹在外面跟野女人生的狗杂种?等他哥缓过这两年,以后有他苦日子受!”付东义骂道:“你是不知道今天他有多甩脸,要是你在,我看他还好不好意思甩脸!”
“付哥,先喝点水,别太生气。”
周鲸示意助理,助理取出瓶矿泉水给他。
“我他娘的能不气吗?你俩好歹是大学同学,以前还谈过恋爱,他不给我面子,怎么着也得给你面子吧?”
付东义灌了口凉水。依旧没压下脑袋顶窜起的三丈怒火,“但你知道他说什么吗??你知道他管你叫什么吗?”
周鲸垂下眸,眼睫很轻的颤了一颤,
他问:“说我什么?”
“他说你算什么狗屁玩……”似乎是觉得后面的话太难听,付东义把那些字眼咽回去,翻了个白眼,“操他妈的。”
周鲸扯起嘴角,自喃似的补完后面的话:
“狗屁玩意?”
当年街道巷口处的灯还没修好,
少年每次都会默不作声陪他走一路,在最后拐角分别的时候,才会抬起头,用那双明亮热烈的眼睛注视他,
“小鲸。”
“我这次算白跑一趟了,不过没事,你跟他说说,他指定能同意。”付东义渐渐恢复冷静,“这部剧对你来说很重要,少遇到这么适合你的角色。”
周鲸从片段记忆中抽回神,点了下头。
“你别看他今天凶,我听说他最近一直在找人陪·睡,你猜他找什么样的?”付东义意味深长看向他,“专找跟你长得像的。”
周鲸这才松开眉心,不自觉笑了。
他在手机通讯录里翻来覆去找了好几遍,最后才在一个名字上停顿指尖:
“魏准。”
周鲸深吸口气,拨通那串号码。
音孔那边却始终是忙音。
·
床头柜的手机震翻天,也没惹它主人投来一眼。
魏准抱着人钉在墙上,发了狠劲的欺负。
许净洲的手被他用领带吊在头顶,因为过度用力甚至绑出淤红。他看见这张脸在他身下露出沉迷依赖的神情,久抑在胸口的情绪像是终于找到纾解口。
“哥哥,”许净洲眼尾被做得艳红,闷鼻腔跟他撒娇:“疼。”
魏准命令道:“疼就求我。”
许净洲默了几秒,
眼底似乎有过一瞬间清明,但又很快消逝。他闷着鼻音:“那我求你。”
换来的反而是更加不留余力的蹂·躏。
冰水更能刺激人的感官,能使被揉捏到发红的皮肤更加柔嫩。
许净洲被抱着在冷水里做了一个钟头。
倒是很听话,不哭不闹不抱怨。
唯一的缺点就是太爱撒娇,这点跟那个人属实不像。
“下次不许出声,”魏准皱眉起身,走去洗漱间简单清洗。临走前听见许净洲趴在床上轻哼,以为他是不情愿。
他冷冷道:“不然我把你嘴堵上。”
他正洗着,听见身后突然传来啪嗒啪嗒踩进水里的声音。
魏准扭过头,看见许净洲歪歪扭扭走过来,身上满是刚做完留下的痕迹。他大抵实在走不稳,一下子扑到自己身上。
魏准条件反射接住他。
许净洲偏头看向他手腕,像是看到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一样,整个人僵住。
“你把表戴上。”许净洲急得视线乱飘,最后在挂钩上找到了表。
他手忙脚乱替魏准戴好表,看到对方腕骨上的小痣被藏在表后,方才松口气。许净洲人还歪着,转身想回去。
淋浴头喷洒下的水滚烫,跟刚才的冷水形成强烈反差。
他被温差刺得太阳穴吃痛,正要迈步时,却被人抓住手腕狠狠摔回浴室瓷砖上!
刚消失不久的桎梏再次笼罩。
男人压抑到极致的沙哑嗓音透过水声,“你欠操么?”
·
期间魏准几次想把手表摘掉,但都被这人以各种各样的方式堵回去。
他低估了许净洲撒娇的能力。
就算把这人嘴堵上,他轻轻眨两下眼,凑过来蹭耳朵,总能使出各种法子跟他亲热。许净洲在床上一点不似他外表那么安静乖顺。
魏准最后也就没摘表,反正不是什么大事。
清晨五点。
他拎起西装外套,从口袋里抽出一张名片丢到床上,
“电话在上面。”魏准说:“后天之前让经纪人帮你搬家,搬到名片背后那个住址。”
“该注意什么,到时候保姆会跟你细说,你照做就是。”
床上的人闭着眼,不知道有没有在听他讲话。
魏准也没在意,
他履行诺言,当场把电话拨出去。
“姜导演,”魏准垂眸拨弄手表,“有关剧里的角色,我有个人推荐给你,稍后我把信息发过去,你找个时间约人谈一谈。”
床上的被褥缓慢蠕动,大抵听到了他的话。
“嗯,好。”
魏准挂断电话,没再多说别的。
他掐准时间离开房间,关门时留意到昨晚有几通未接来电,
是陌生号码。
·
“好好好!谢谢姜导!”李青倒满一杯热水,沉思几秒,“那就听您的,明天晚上我带小洲过去跟您聊一聊。”
许净洲坐在床上,没忍住打喷嚏,默默裹紧身上被子。
“我就说小洲你是个聪明人,看得清利弊关系。”李青端着热水转身,看见青年盘腿坐在床边,把自己裹成个粽子。
许净洲看向他的眼睛发红,眼底泛着血丝。
“不是,我不太懂。”李青皱眉,把热水递给他,“男的跟男的做会感冒吗?不就睡了一次,你怎么感冒这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