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白甜反派改造计划[穿书] 完结+番外 (山河不倦)
风听寒没说话,抱着小狐狸躲开姜九安的手,姜九澜见状拍拍姜九安的肩,问道:“姐姐,水凉不凉?”
姜九安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了,拉着她的手笑嘻嘻地说:“不算太凉,你要不要试一试?”
风听寒挠了挠小狐狸的肚皮,啧啧出声:“你能听懂人话吗,蠢东西?”
傅斯乾试探着想把神魂从狐狸身上抽出,结果又一次失败了,听了风听寒的话一动都不敢动,埋头喝水。
风听寒眼底笑意更盛,嘴上不停:“蠢成这样,能听懂就怪了,是不是?”
傅斯乾:“……”
他时常会觉得,自家的小徒弟缺少社会的毒打。
姜九安坐在水潭边的石头上,光着脚撩水玩,她轻轻挠着姜九澜的手心,这是俩人之间秘密的小动作:“特别舒服,真的不试试吗?”
姜九澜擦掉她脸上的水珠,摇了摇头:“潭□□,姐姐小心别掉下去。”
“我才不会掉下去呢,就算掉下去了,我也会游水,能爬上来。”姜九安故意往下伸了伸脚,一脸不以为意,“这水可舒服了,滑溜溜软乎……咦,水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硬硬的,挺硌人的。”
燕祯闻言失笑:“是不是踩到潭下的石头了?”
她说完就反应过来,这么深的水潭,哪里能叫姜九安随随便便就踩到底。
“水里有东西。”风听寒沉声道。
姜九澜立刻将姜九安拉起来,长·枪接连往下刺去,像是戳到了什么东西里面,然后丝丝缕缕的红色从潭底蔓延上来,不过片刻,潭水便变了个颜色。
姜九澜往上提了提长·枪,秀眉微蹙,转过头迟疑地看向风听寒。
风听寒目光一凛:“弄上来。”
长·枪慢慢从水中拔出,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逸散开来,狐狸嗅觉灵敏,傅斯乾吸了吸鼻子,觉得自己快被熏晕了,愣是半天才想起用法力封住嗅觉。
水潭边,姜九澜握着长·枪猛地一挑,枪尖浮出水面,将潭底的东西带上了岸。
傅斯乾翘着头看了一眼,胃内一阵翻涌,想到自己刚才喝的潭水,只恨不得吐个天翻地覆。
风听寒安抚似的捏了捏小狐狸的尖耳朵,将它的脑袋按在胸口,然后才看向水潭边。
阳光明媚,青黑色的石头宽大平整,一具泡发了的尸体正静静地躺在上面。
第24章 【倒V开始】识卿何相似4
这是一具男尸, 尸体上遍布着长·枪留下的狰狞伤口,破破烂烂的衣袍裹不住身体,露出泡得肿胀发白的皮肤, 伤口处不断有血涌出, 不消片刻便在岩石底下汇成了小小的一滩。
姜九澜越看越觉得奇怪, 她用枪尖将尸体拨正, 露出了男人惨白的脸。这张脸已经被潭水泡得不成样子, 刚才又被她胡乱扎了一通, 整只左眼完全被洞穿, 长长的伤口从眼睑连到唇边, 因为划得太深,皮肉两侧都卷起了边。
姜九澜细细地打量着那张脸,仍嫌不够似的, 又凑近几步蹲下身,拨开了尸体的领口。
姜九安被恶心得不轻,瓮声瓮气地让她离那腌臜东西远点, 结果被燕祯瞪了一眼, 方才闭了嘴,捂着鼻子跑到一旁去。
缓过了那股恶心劲儿,傅斯乾又开始蠢蠢欲动, 风听寒的手依然压在他头顶, 人的劣根性无法改变, 越是压抑越会引起反抗, 正如此时, 傅斯乾又想给自己找点不痛快了。
小狐狸在风听寒怀里扭来扭去,活像身上长了虱子,风听寒以为它不舒服, 于是松了几分力道,没等他反应过来,怀里的狐狸崽子就迅速蹿到了他肩头,两只前爪搭着他头顶,又兴致冲冲地看向捞上来的尸体。
燕祯刚把捣乱的姜九安弄到一旁,回过头就看到风听寒头上多了只狐狸崽子,吓得她当即瞪圆了眼,差点直接叫出声来。
这不知天高地厚的狐狸崽子真是整张狐狸脸都透着短命相!
风听寒脸黑了一层,伸手掐住肩膀上毛绒绒的一团,猛地拽了一下,上一个敢在他头上作威作福的,尸骨已经碎成了渣渣,别说坟头草了,至今连坟墓都没有。
身体突然被控制住,傅斯乾吓了一跳,下意识挣扎起来,两只前爪死命地扒着风听寒的头,揪掉了他好几根头发,锋利的爪尖甚至直接将风听寒束发的发带划断了。
微风卷起发梢,长长的发带落到了水潭里,激起一圈圈波纹,如瀑的墨色长发飘然散落,有几缕滑到了额前,随着风来回扫动,将风听寒那张艳丽至极的脸衬得更加勾人。
风听寒愣住了。
傅斯乾也愣住了。
片刻后,小狐狸默默收回爪子,心虚地跳到了地上,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风听寒,琉璃般的眸子里满是警惕。
姜九澜用长·枪挑起落到水潭的发带,递到风听寒面前,善解人意地问道:“要不要先把头发绑起来?”
刚从尸体中拔·出来的长·枪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枪尖甚至还留有一丝血迹,沾染在发带上,活像在雪地开出的一簇腊梅。
风听寒撩起眼皮,不咸不淡地瞥了地上的小狐狸一眼,接受了姜九澜的好意,他用两根手指夹着湿漉漉的发带,小心翼翼地避开沾了血的位置,慢慢地向小狐狸靠近。
姜九安在一旁看呆了,红着脸跑回来和姜九澜咬耳朵,燕祯娇羞掩面,叹道:“从前总听别个自诩冠绝天下,如今方知不过尔尔,纵是世间千百般颜色,何及……郎君散发之姿。”
风听寒脚步一滞,目光寒凉,一个眼刀甩向燕祯,后者从袖中掏出帕子掩住了嘴,状似无意地偏开头,眼底尽是调笑意味。
天光清透,撒在风听寒身上,傅斯乾愣愣地抬头看向风听寒,许是角度与光线的问题,那张艳丽至极的脸此时看来竟清凌凌的,如同杏花铺墨烟雨着色,挑开一枝飞絮般疏朗,他款步走来,自成一派风流贵气。
傅斯乾突然明白了何谓世间绝色,世间绝色,不是《至尊神主》里简单平板的四个字,而是琉璃毫也绘不出半分的颜色。
风听寒就是这样一个人,无论站在哪里,都是一副不世出的美人画卷。
平生不见不知,一见成痴,见之方知,除此之外不过尔尔之姿。
直到风听寒蹲下身,拿着湿透的发带贴上他的脖颈,傅斯乾才反应过来,毛皮阻挡了发带上的湿意,风听寒双手握着发带两端,半垂着眼皮看不清楚情绪。
傅斯乾不明所以,混沌的脑袋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这逆徒莫不是想勒死他?!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傅斯乾全身的狐狸毛都炸了,俗话说得好,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如果风听寒真敢动手,他今天就……
“既然这么喜欢,那你就系着吧。”
风听寒将发带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满意地揉了一把狐狸脑袋,又从朝思中取出一条新的发带将头发束起,然后才拎起呆愣的小狐狸,往尸体那边走去。
被抱在怀里的感觉很不错,傅斯乾抬起前爪拨弄了一下脖颈上的蝴蝶结,嘿,小样,蝴蝶结打得还挺好,不愧是他的徒弟,瞧瞧这中间红彤彤的一片,多漂……卧槽?
傅斯乾仿佛被雷劈了一般,后知后觉地想起发带上沾染的红色痕迹是什么。
试问有什么能让一个洁癖崩溃?
傅斯乾觉得,一条沾了死人血的发带足矣。
这可真是他的好徒弟,傅斯乾气得咬牙切齿,如果不是知道风听寒认不出自己,他几乎都要觉得这人是在故意报复他了。
“不对!”
傅斯乾停下挠发带的爪子,循声看过去,姜九澜这声“不对”提醒了他,让他察觉到自己冥冥之中似乎忽略了什么。
姜九澜面色凝重,沉声道:“这个人我认识,虽然他的面容无法辨认,但他耳朵后面有一颗黑痣,之前偷袭我的修者耳后也有痣,刚才我检查了下这个人的身体,肩颈和胸口都是一片青紫,这种伤口与我用法器攻击后呈现的状态一模一样。”
风听寒眼神微动,视线从尸体移到旁边的水潭上,最后又转回姜九澜脸上:“你的意思是?”
姜九澜点点头:“我确定这是之前与我交手的人。”
“可那些人不是死了吗,怎么会跟着我们来到这里?”姜九安揉了揉鼻尖,一脸疑惑,“我还每个都补了一枪,确保他们死得透透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有意思了,不知想到了什么,燕祯眸中闪过兴味,突然轻轻柔柔地笑起来:“你怎么知道,他们一定是跟着我们过来的。”
姜九安被她这娇滴滴的声音刺激得浑身一抖,瞪大眼睛拔高了调子:“难不成真叫那只野山鸡说中了,跨过那条线就会死,这里其实是阴曹地府,我们已经死了?!”
头一回听到咒自己死的,燕祯一时语塞,觉得自己实在是无法与姜九安沟通,她默默转头看向姜九澜,后者仿佛没注意她的视线一般,埋头自顾自地研究地上的尸体。
真是要了命了,燕祯轻叹了一声,又看向风听寒:“尸体不可能突然出现在这里,即使是有人盗了尸体特意放到水潭里,动作也不应该如此快。”
风听寒揉捏着怀里的狐狸耳朵,默契地接着她的话继续道:“所以尸体不是被别人搬到这里的,而是他原本就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