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白甜反派改造计划[穿书] 完结+番外 (山河不倦)
傅斯乾同情地看了晏君行一眼,不知该怎么告诉他,不是风听寒有问题,是推演之术敌不过主角光环。
晏君行哭笑不得:“不必这样看我,或许你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但我确定,你知道的也不是全部,同情这种东西,还是留给别人吧。”
傅斯乾点点头:“确实,你不值得同情。”
晏君行:……真想缝上这张嘴。
傅斯乾在晏君行那里待到夜深,回到碎玉宫时风听寒已经睡下了,他隐了身形,偷偷潜进风听寒的房间。
今夜和晏君行的交谈,终归还是在他心里留下了痕迹,傅斯乾自问不是轻易会受影响的人,可晏君行说的每句话,似乎都意有所指,无论是舍生花,还是其他。
他始终无法不在意,风听寒身上,是不是真的藏有他不知道的秘密。
窗外月光透进来,傅斯乾借着月光打量榻上的人,良久才转身离开。
熟睡的人不知何时醒了过来,温软的眸子里似乎藏着无限杀机。
第17章 三九百丈冰1
一晃数日,傅斯乾从晏君行那边回来后,留了张字条给风听寒,便闭关了。
魔尊的假死,剧情的混乱,晏君行的警告,风听寒的反常……他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却始终没想明白。
碎玉宫内设有闭关石室,傅斯乾误打误撞发现了原主留下的手记,不得不说,原主于修行上的见解真的十分独到,从修炼到法器,应有尽有,傅斯乾看着看着就忘了时间。
他出关的那日天气不好,阴云笼罩了整个天空,仿若打翻了一滩浓墨,将天地淋了个透彻。
风听寒自引气入体后便随同其他弟子们一同修炼,傅斯乾没在碎玉宫找到人,便撑着伞往主峰去。
按着心魂咒的指引,傅斯乾很快就确定了风听寒的位置,雨越下越大,如同豆大的琉璃珠砸在伞面上,一阵噼里啪啦。
风听寒怎么会来这里?
傅斯乾眉峰微拢,隔着雨幕看向不远处的竹楼,二楼有凭栏隔断,依稀能看到几个走动的身影。
“昭元?”
“还真是你。”乐正诚笑着说,“你每次闭关少说也得三五年,这次结束得够快,可还顺利?”
傅斯乾颔首:“都好。”
“多事之秋,再过几日就是比试大会,你既然提前结束了闭关,可就得帮着好好忙活忙活了。”乐正诚道。
“可饶了我吧。”傅斯乾连忙告饶,视线落在一旁的萧念远身上,“这不是有人帮忙,再不济你拉着晏君行,他清闲得很,就是别找我。”
萧念远抿了抿唇没接茬,径自撑着伞往竹楼走。
傅斯乾几不可察地蹙了下眉,乐正诚凑近了些许,低声道:“还记着逍遥盟那事儿呢。”
傅斯乾闻言一愣,才想起前些日子闹得不痛快的事,他是真没想到,萧念远那般老好人的性子,会把这事记两个多月。
“你抽时间与他好好说道说道。”见傅斯乾没言语,乐正诚又转了话题,“这几日其他门派陆续都到了,我与念远安排了好几天,这是最后一处,今儿个结束,一块去我那喝一杯。”
傅斯乾没细听,只敷衍地应了声。
三人一道进了竹楼,傅斯乾落在最后,收伞的工夫,身后熟悉的气息猛地袭来,他往后瞥了眼,温声道:“走路怎么没声儿?下回再这样,吃了苦头可莫要委屈。”
风听寒头抵在傅斯乾后背,闷声道:“累得慌,师尊借我靠靠。”
这是又把他当爹了?
傅斯乾哂道:“跟个孩子似的,丢不丢脸?”
风听寒笑得又轻又软,过了一会儿才直起腰,手里举着一朵小雏菊,笑吟吟地递到傅斯乾面前:“师尊,送你。”
傅斯乾挑眉:“这是什么意思?”
垂着头的青年语带笑意:“祝贺师尊出关,师尊若是不喜欢……”
“喜欢。”
“也得收着!”
两个人的视线撞到一起,风听寒将小雏菊别在傅斯乾领口,笑意潋滟:“师尊喜欢,甚好。”
“喜不喜欢都得收,被逼着收,还不如我自己收了。”傅斯乾睨他一眼,“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比试大会即将开始,我来帮忙做事。”风听寒乖巧道。
“你躲嫌,我只能抓你徒弟过来做事了。”乐正诚慢悠悠地走过来,“也是稀奇,你遇事不见人影,怎么教出这样好的徒弟?”
傅斯乾气笑了:“拐着弯骂人来了,再稀奇也是我徒弟,你再瞧也跟你没关系。”
“是是是,你徒弟。”乐正诚无奈地摇摇头,“全无极山都知道,三个月不到筑基成功的天才,是你昭元仙尊的徒弟。”
傅斯乾惊诧抬眼:“你筑基了?”
风听寒点点头:“本想给师尊个惊喜。”
乐正诚哈哈大笑:“看来是我的不是了。”
傅斯乾摆摆手:“无妨,我记得你有一簇雪中焰,与我炼制三秋的炽上火威力相当,不如拿出来,补偿一下我这惊喜?”
“极寒雪中焰,至炎炽上火。”乐正诚语气复杂,“你这狮子口开的,是打算直接吞了我的心头好啊!”
傅斯乾不以为然:“左右你留着也无用,不若给我,还能发挥一下它的作用。”
“你的三秋有了炽上火,还要我的雪中焰做甚?”乐正诚把手背到身后,“你也发挥不了它的作用。”
傅斯乾嗤道:“我又不会直接抢,你藏什么藏?小家子气。”
萧念远左右看看,自觉插不上话,略过他们往楼下走,赌气一般:“你们慢慢吵,我先走了。”
“晚上吃酒,你走什么,楼下等一会儿。”萧念远不说话,乐正诚叹了口气,“你若不想在此处等,就去君行那里,等会儿你俩一道过去。”
萧念远这才应下,下楼时看了风听寒一眼,对傅斯乾说了句“你对他挺好的”,说完没停留,直接离开了。
风听寒眨眨眼:“师尊?”
傅斯乾瞥了他一眼,对着乐正诚伸出手:“雪中焰我有急用,乐正兄你想要什么,我跟你换也行,只求你能割爱与我。”
乐正诚也回过味儿来了,颇有些哭笑不得:“我道你要这个做甚,原来是为了他。”
傅斯乾道:“既如此,你给是不给?”
“给你也无妨。”乐正诚从储物镯里取出一颗透明珠子,拿在手里掂了掂,“只是有消息传来,江阳一带邪祟出没,各大门派商议决定,每派出两个人组成一队前去平灾,现在还缺一个镇得住的领头人。”
得,他就知道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傅斯乾叹了口气:“什么时候?”
乐正诚道:“比试大会结束之后立刻启程。”
傅斯乾随意地点点头,直接伸出手:“届时我带他们去。”
“行,这还是你第一次主动带人。”乐正诚把珠子递给傅斯乾,又问道,“无极山也要选两个人,你有什么想法吗?”
傅斯乾摩挲着珠子,瞥了眼旁边默不作声的人:“我带一个,另一个你安排,不要太麻烦的,我脾气不好,哄不来。”
解决了心头大事,乐正诚喜笑颜开:“行,时辰不早了,去我那里吃酒吧,他们两个应该已经到了。”
傅斯乾摆摆手,领着风听寒往下走:“我先回去换身衣裳,赶着出门没来得及收拾,等下直接过去,你们先聊,不用等我。”
雨还没停,傅斯乾撑开伞,看着身侧的人:“你没带伞?”
风听寒摸了摸朝思,理直气壮地点头:“出来时没下雨,忘了带。”
“过来吧。”傅斯乾把伞往一侧倾过去,“将就点,回去洗个澡,别着凉。”
密密麻麻的雨水交织成瀑,沾上衣角瞬间就渗透进去,伞太小雨太大,没走几步,傅斯乾就觉得左边身子湿了大半,他偏头看过去,风听寒右边身子也没幸免。
“冷吗?”
风听寒本想摇头,刹那间心念一动,可怜巴巴地说:“师尊,冷。”
傅斯乾一滞,把伞换到左手,右手揽住风听寒的肩膀:“冷也忍着。”
他体寒,身上总没什么热度,像块冰似的,搂着人也没热乎气。
风听寒暗暗打量着傅斯乾,视线从眉眼到唇边,最后落在他领口的小雏菊上,花瓣变得透明了些,像是下一秒就要消泯于世。
“想什么呢?”
掺杂了雨声的音色十分奇特,风听寒握紧的手慢慢松开,转而勾起个笑:“想着,师尊对我真好。”
傅斯乾失笑:“这就对你好了?”
“从没有人对我这般好。”风听寒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变成了气音,“师尊,你知道吗,你给了我一个新的人生。”
雨声太大,傅斯乾只听到一声“师尊”,这人想一出是一出,他也没多问。
过了断魂崖,雨势渐渐停住,云雾在阳光的投射下,慢慢现出纷杂的色彩。
傅斯乾收起伞,温声道:“方才你送了我一朵花,为师也送你一样东西,可好?”
“不好。”风听寒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衣襟上那朵小雏菊已经消失不见了,“我受之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