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不出意外的,小包子又输了。
庆鱼年:[二更]
周锦鱼收回手势:“呀,我又赢了。”
小包子眨了眨眼,看了眼自己伸出来的巴掌,有些不可置信。
周锦鱼笑道:“还有一招,兵不厌诈,我方才忘了教你。”周锦鱼甚是得意的去拿小包子手中的玉佩:“有你母亲作证的,你可别说话不算啊。”
小包子看着周锦鱼,眼中忽然变得晶亮,就像是眼中有晶莹的泪珠要掉下来一样。
周锦鱼这下慌了,刚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然后,她立刻认怂道:“那什么,方才那局不算,不算不算,这个玉佩我胜之不武,就……久不要了吧。”
小包子一怔,然后,他面无表情的把手中的玉佩直接塞到周锦鱼手里。
再然后,他转过了头,再也不看周锦鱼一眼。
周锦鱼:“……”
周锦鱼十分无奈的看向魏华年,试图向魏华年求救。
她张着嘴,嘴中没有发出声音来,却是苦着一张脸,无声道:公主,救我!
然而,魏华年却在看到小包子气鼓鼓的,那类似于威胁的眼神后,嗔笑着看向周锦鱼,没有做声。
周锦鱼:“……啊!”她捶足顿胸的高呼:“天要亡我!”
小包子这次同周锦鱼的冷战,持续的格外久。
周锦鱼实在想不明白,就这么点儿的一小孩儿,为什么能如此的……
记仇。
周锦鱼记得她像小包子这么大点儿的时候——
好吧,她小时候似乎也十分的记仇来着。
周锦鱼欲哭无泪,直到回了府上,周锦鱼带着小包子同魏华年一起,去周府上报平安的时候,小包子依旧只同魏华年走在一起,丝毫不理会周锦鱼。
一家人用膳的时候,周锦鱼试图往小包子碗里夹一片蔬菜叶,并且说道:“小包子,你不能只吃肉,要多吃点青菜,知道不?”
然后,小包子很是嫌弃的,把周锦鱼夹给他的那片蔬菜叶,埋到了米饭下面,然后,周锦鱼眼睁睁的看着他,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大块鸡肉块。
周锦鱼:“……”
反了反了!
崽儿再也不听话了!
魏华年见状把脸一沉,对周锦鱼道:“魏璟睿,你这是做什么?”
小包子见母亲生气了,立刻乖乖的把他方才埋到米饭下面的青菜叶翻出来,然后不情不愿的塞到了自己的嘴里。
然后,他又面无表情的看了周锦鱼一眼。
周锦鱼:“……”
周锦鱼被他看的心里直发慌,那意思就像是在说:本少爷记住你了。
妈妈诶,自家崽儿真是太可怕了啊!
越大越可怕了啊!
等一家人用过了晚膳,柳氏和周老太太同魏华年还有周锦鱼说了好一会儿的话。
最后,周老太太握着魏华年的手道:“如今你二人经过此番波折,着实不易,往后,便好好过日子。”
魏华年笑着应道:“知道了,奶奶。”
周老太太又看向周锦鱼,说道:“你往后可要好好对公主,知道么?”
周锦鱼忙笑道:“奶奶,我什么时候对她不好了?”
周老太太瞪她一眼,周锦鱼立刻闭嘴。
她算是看明白了,如今魏华年在周家才是第一位的,她的地位早已经名存实亡。
这人哦,为何都是喜新厌旧哦。
屋内实在太闷,此时又还没有到要在屋里放冰来驱热的时节,如今还太早,若是把地窖里的冰取出来,怕是要受凉,周家用冰往往都比长安其他人家都要晚一个月。
周锦鱼闷的难受,便留下魏华年同周老太太和柳氏说话,自个儿出了内堂。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一轮明月高悬于天际,几颗星子零零散散。
一阵小风微微吹来,把她全身都吹的舒爽。
周锦鱼在石阶上坐下来,没一会儿,周玲儿也出了门来,坐在她身侧。
周锦鱼歪头:“玲姐儿,你也出来啦?”
周玲儿点了头,沉默了会儿,说道:“她们在里面唠家常,我插不上话。”
周锦鱼笑了笑,说道:“我也插不上话,感觉她们话里话外都在说我的不是,倒更像是公主才是奶奶的亲孙女一样。”
周玲儿看着周锦鱼,周锦鱼的眼中带着笑意,却全然不像她话里表达的那般醋味浓重。
周玲儿回过头去,同周锦鱼一样,看着天上的大圆月,沉默着不说话。
过了会儿,周玲儿歪过头,看着周锦鱼问道:“老四,你说,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呢?”
周锦鱼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了魏华年来,那姑娘的一举一动,似乎都能在她脑海中清晰的浮现,她的一颦一笑,似乎都是那般的美好。
周锦鱼说道:“似乎,就是当你想到那个人的时候,觉得心安吧。”
周玲儿似乎有些不理解:“心安?”
周锦鱼点了头:“嗯,心安。看到她的时候,觉得心安,满心欢喜,看不到她的时候,牵肠挂肚。”
周玲儿似乎明白一点儿了,她又问:“那若是那个人,迟钝笨拙,费尽心思的总来讨好你,却又时常弄巧成拙,笨的跟个傻子一样,这样的人,也值得同他过一辈子么?”
周锦鱼一怔,忽然笑看着周玲儿,问她:“你这是看上三驸马家的兄弟了?”
周玲儿闻言,别过了头去:“没有。”
周锦鱼笑眯眯的道:“其实,有个人全心全意的对你好,也不错,对吧?”
周玲儿默了会儿,最终闷闷的道了句:“才不是呢。”
周锦鱼笑着摇了摇头,继续看头顶的大月亮。
魏华年和小包子出来的时候,周锦鱼和周玲儿两个人,就那么坐在台阶上,抬着头看月亮。
周老太太嗔道:“你们俩这像什么话,坐在地上也不怕着凉!”
周锦鱼一下便站了起来,指着周玲儿道:“是玲姐儿拉我坐下的。”
周玲儿:“……”
周玲儿无奈的看向周老太太:“我知道错了,奶奶。”
周锦鱼很是得意的看着她一笑,周玲儿暗地里向她扬了扬拳头。
周锦鱼瞥了瞥嘴,也扬了扬自己的拳头。
真好啊……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往日的样子。
她之前在周家的时候,就是同周玲儿这般打闹的,那时候,周玲儿还没喜欢上那个西域人司马夜,周锦鱼也还没有同魏华年成亲。
那时候她还在周家,大哥周子冀和二哥周子牧还在把她当成最小的兄弟,捧在手心里哄着,而她同周玲儿,也彼此看不顺眼,一直掐起来没完。
其实她后来一直不理解,为什么周子冀说离家就离家了,后来周子牧跟她说,周子冀为了一个女人,舍弃了周家所有的一切,放弃了周家长子的身份远走他乡之后,她一直不理解,难道为了一个女人,真的值得放弃这些么?
再后来,周子牧同周锦鱼三缄其口,断然不肯同周家人说,周子冀是为了一个女人离家的。
现在她却是明白了,有了自己心爱的人,什么功名利禄,什么家财万贯,全都可以舍弃,从零开始。
周锦鱼回了驸马府之后,先把小包子送回了房里,她看着魏华年,各种暗示:“公主啊,我一个人睡,会害怕。”
魏华年盯着魏璟睿洗漱,在周家待了太久,时辰已然太晚了,魏璟睿若是再沐浴再睡,折腾下来,怕是要误了入睡的时辰。
魏华年闻言,挑眉看过来:“嗯?”
周锦鱼轻咳一声:“那个,公主,我最近时常鬼压床,我的天,这只鬼走了,另一只鬼又来了,你都不知道,我被吓的哭了好几回。”
魏华年眉眼间已然浮现出笑意,被周锦鱼这故作夸张的说法逗笑了。
魏华年问她:“那驸马以为,该当如何?”
周锦鱼立刻道:“当然是公主陪着我一块儿睡下了!”
她这话说的,理直气壮,十分的理所当然。
小包子闻言,直接擦干了手,迈着小步子跑到魏华年跟前,扯了扯她的袖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魏华年。
魏华年笑着摸了摸小包子的头:“好,母亲陪你。”
小包子这才满意了,转而看向周锦鱼的时候,显然有些得意。
周锦鱼:“……”
她十分委屈的回了房里,然后关上房门。
又起身,把房门打开,吩咐道:“刘木,给我打水来,本驸马要沐浴!”
刘木立刻应了一声,没一会儿,两个下人抬着大浴桶进来了。
周锦鱼眼看着他们一桶桶的往里面倒水,等倒满了水,周锦鱼才挥了挥手:“都退下吧。”
周锦鱼不放心的吩咐一声:“没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进来,明白么?”
刘木和两名下人立刻躬身应是,驸马爷的习惯他们懂,驸马爷沐浴的时候,讨厌被人打扰。
周锦鱼吩咐完毕,关紧了房门,然后脱掉了衣裳,钻进了屏风后的浴桶里。
周锦鱼在里面闭着眼泡了会儿水,看着眼前氤氲的雾气,又看着自己胸前高耸的两坨肉,忽然觉得,妈诶,它们什么时候长的这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