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煦这次还没被亲到没气,他意犹未尽地舔舔唇:“就这?”
娄启冷着脸:“到了。”
原煦往外一看,果然到家了。
“明天见。”他笑眯眯朝娄启挥手:“我今天晚上没办法陪你连麦睡觉了,这个睡前亲亲希望能让你快点入眠。”
他晃晃悠悠摇摇摆摆的进了家门。
娄启下意识抚摸自己的唇,垂着眸没有开口。
司机战战兢兢往房子那面开,前面的两人根本不敢说话。尤其是秦河,他经历的不如司机多,不知道娄启天天和原煦在车上“打情骂俏”,还是第一次看他俩在车里就亲上,整个人都受到了降维打击。
老板不会是被什么奇怪的人附体了吧?
还是说小男生的魅力就这么大,能让娄启放弃利益,甚至在车上就亲得难舍难分。如果不是秦河亲眼看着原家的车突然漏气,他都快以为是娄启下的手了。
娄启在后面沉默了很久,忽的道:“原煦今天以为我要和他分手。”
秦河从自己的思绪中回神:“分……分手?原先生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我选择与原家合作,他却认为这是分手前的礼物。”娄启微微眯起眼,“是有人在他耳边说了什么,让他以为我是为了原家的矿才和他在一起的。”
秦河默不作声。
虽然但是,您不就是为了原家的矿才和原煦在一起的吗!
心里是这么想的,他嘴上却道:“正常来说,原先生被催眠,不应该产生这种想法。”
话音刚落,车里的气温骤然下降。
秦河暗道糟糕,连忙补救:“但是从目前来看,这个催眠并没有完全成功,原先生并不像情感被转移,反而更偏向于失忆,也许您可以询问埃尔顿先生。”
他小心翼翼:“听说埃尔顿先生最近又进行了相同的催眠,但那个人的反应和原先生完全不同。”
娄启微微抬眼,似乎是有了几分兴趣:“什么时候的事?”
“几天前。”秦河道:“是岑家的孩子,听说之前在和一个明星恋爱,家里人一直反对,但是拗不过他,最近把情感转移给了他的联姻对象,还在观察阶段,但是似乎并没有出现问题。”
“明天把资料交给我。”娄启道。
也许通过对比可以看出原煦那次的催眠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第30章
这具身体的酒量的确一般, 原煦昨夜虽然没有完全喝醉,但第二天早上起床后,仍旧感到头阵阵地疼。
保姆给他煮了醒酒汤, 他趴在餐桌上,像极了蔫巴巴的小白菜。
“让你嘴馋。”原冕见他脸色都比以往苍白, 虽然嘴上责怪了几句,动作却很轻柔的帮他按了按太阳穴:“正好是周末, 你在家好好休息。”
他意有所指:“不要到处乱跑。”
原煦下巴搁在手臂上, 小口小口的喝着醒酒汤,闻言问:“哥,周六你还要上班?”
就连娄启,周末都给自己放假诶!
“这次和娄启的公司签订了合作合同,需要加班。”原冕还是忍不住搓了一下自家弟弟的狗头:“这段时间忙完后就没事了。”
原煦的头发都被搓的立起来, 他晃晃脑袋, 意识到原冕好像格外喜欢自己的头发。
虽然手感的确很好,但也不能总这么摸啊!
给大哥买条哈士奇这件事要提上日程了。
原父走得最早, 等原冕走了, 家里就只剩下原煦一人。他把醒酒汤喝完,感觉舒服了些, 左想右想觉得不对, 问保姆:“我妈呢?”
“夫人出门做美容了。”保姆答道。
好家伙,一个四口之家, 他年纪最小,起得最晚。
原煦后知后觉有几分羞愧。
他老老实实在家待了几个小时, 脑海里一直在回放昨天的事。不管是厕所隔间的吻还是酒后车内的亲亲, 都十分刺激, 而且滋味十分美妙。
压抑不住意乱情迷的娄启也格外吸引他。
原煦想着, 便不由自主地手痒,想要把那样的娄启画下来。但是家里还没有画室,想画画的话,他要跑到娄启那才行。
……周六娄启放假,现在跑过去说不定还能继续昨天晚上没进行下去的事。
色胆向边生,原煦立刻把原冕的叮嘱抛之脑后,和保姆说了一声便迅速换了套衣服,嗖嗖跑出门外,身影十分的迫不及待。
然而这一次幸运没有眷顾他,娄启竟然不在家,问佣人,也没人能说出他去了哪。
“好吧。”原煦失望地叹口气。
美色误人,他明明一开始回来是打算画画的,结果娄启不在竟然一下子泄了气。
估计娄启也因为原家的事加班了,原煦走进画室,摆好一张画板,开始回想昨夜的记忆。
房间中只剩下笔落在画板上的声音。
……
娄启坐在办公室中,不耐烦地将手放在桌面上,哒哒哒地敲击着:“有事快说。”
“别这么无情嘛。”埃尔顿坐在沙发上,手里拿了个厚厚的牛皮本:“我可是一听你说,就立刻带着我全部的观察记录赶过来了。”
娄启抬了抬眼。
埃尔顿把本子推给他:“因为原的催眠出现了问题,我仔细研究了好几天,才开始下一次尝试,并且从最开始便进行详细记录,确保不会出问题。”
娄启翻开看了看。
那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法语,他快速翻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信息,岑溪被催眠后的反应,与原煦完全不同。
但其实这些不同便是最重要的信息。
埃尔顿一直等他翻完最后一页,才直起身体,没敢笑得太明显,假意道:“你先不用急着下结论,这只是一项仍旧不成熟的催眠项目,实验体有不同反应很正常。”
娄启冷眼瞪他:“不成熟也敢实践。”
埃尔顿没敢说话,当初挑原煦做第一个试验品,就是看准他后台弱,而且对白辛乐专一热烈的情谊很适合这个催眠,谁能想到娄启会栽在对方身上。
“你觉得原煦现在的状态是装出来的?”娄启又低头看了看牛皮本上的记录。
“那不一定。”埃尔顿摊手:“我试探过他,你这个小男友警惕心强得很,什么都没问出来。”
他想了想,继续道:“你也查过他的资料,就是个普通小男孩,演技肯定也一般,他是真的失忆还是假装,你们同居这么久,应该能看出来。”
娄启不语。
原煦是不是装的他不知道,但他知道对方演技很不错。
只是,如果原煦对他的一切都是装的……娄启发现自己只是想到这个可能性,无法形容的烦躁便从心底升起。
“你别急。”埃尔顿意识到他的心情指数直线下降,连忙道:“不管是装的还是真的,你要是喜欢,以你的能力,他难道还能跑掉?”
娄启从思绪中回神,把牛皮本扔给他,冷漠:“如果岑溪有什么异常,第一时间告诉我。”
埃尔顿嬉皮笑脸:“只要你不把我打包寄回老头子那,做什么都可以。”
娄启把人赶走,看了下表,已经是中午十一点。他向来秉持假日不办公的思想,但想到家中空荡荡的,便下意识对回家生出几分抵触来。
本打算中午在常去的餐馆吃几口,没想到刚刚拿起手机,便看到管家给他发的消息,说原煦在家。
娄启的脚步顿了顿,嘴角不由浮现出几分笑意来。
原煦画的正入神,却感觉身后传来一道炙热的视线,扭头一看,画上的人在他身后,神色不定地凝视着他与他的画。
……原煦一口冷气就吸进了肺里。
“宝贝,你怎么突、突然就回来了。”他心虚地把画板挡在身后,虚张声势、色厉内荏:“进画室怎么都不敲门。”
一边说一边后悔,今天不该因为娄启不在家而放松警惕,没有锁门。
“敲了门就看不到你在画这种东西。”娄启个子高,轻易透过原煦的头顶和肩膀看到那副画。
整幅画都是暗色调的,近乎纯黑色的阴影,唯有他的唇透着一抹红。
能用这种色画出如此明显的性张力,如果不是画上的人是自己,娄启大概也会称赞一声画的好。
“这可是我辛辛苦苦一上午画出来的。”原煦跳脚:“难道画得不好吗!”
“好。”娄启的眸色微微一暗,伸手拉住原煦的衣领将人拽到自己面前:“真人就在你面前,何必去寻求一张画。”
以为自己要被打的原煦小心翼翼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发现娄启只是看着他,并没有要动手的意思。只是,对方的神情看着实在危险,他舔舔唇,轻轻用指尖推了推娄启:“那我不画了,咱们去吃饭吧,我饿了。”
他鼻尖动动:“今天中午吃红烧肉吗?我闻到香气了!”
说来有趣,他刚来时,满桌子都是西餐,最近却愈发趋近中餐了。
青年眼睛滴溜溜地转,哪里都看却就是不看自己,像是只察觉到危险,却被人按住,只能可怜兮兮缩起脖颈的小动物。
娄启心情好转了些,看着那画都不觉得被冒犯了。
原煦既然愿意画他,说明那些渴求与热情并不全是装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