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偏过脸,任由伽一将他白皙柔软的耳郭含入口中,湿润的唇舌舔/弄着。
【提醒】
【倒计时,10、9、8……1】
滴答滴答的声音响起,但是伽一却听不见,只是喘着粗气,灼热的喷在蒋淮的皮肤上。他如同一头凶残的野兽,紧紧咬着掌心里的猎物,被酒精和欲望冲红了眼眶。
蒋淮知道,这是只有他才听到的声响。
【强制执行提醒】
【3天期限已至,将同步执行两项待完成惩罚:1.伽一先生的惩罚;2.蒋淮先生离开本大陆;。】
整个大宅被铺满红毯,娇俏的蔷薇填满墙面,散落的花瓣落在地上。
彩色的玛瑙串成无数的坠子,长短不一的悬挂在横梁上,带着晶莹的光泽和清亮的声响,为这个古朴又典雅的宅子增添了欢快的感觉。
所有人都在夜空中狂欢庆祝着,觥筹交错着,月光照亮着屋顶,照亮这个华美而雅致的房子,也照亮了人群中一张张充满笑意的脸。
蒋淮的衣衫有些凌乱,露出遍布吻痕和齿痕的锁骨。
他清醒地看着自己,在对着伽一微笑。
他看见自己哑着声音说着:“让我为你解下你的剑……”他歪着头,他的手盖在伽一的胯骨,那里有着他从不离身的佩剑,“握紧它,划破我的衣衫……”他笑得甜蜜又魅惑:“是不是很有趣?”
伽一从未见过蒋淮如此模样,他烧着双眼,被动着握着手中的剑,而蒋淮柔软的掌心覆盖着他的大手。
他觉得自己醉了,很醉很醉。酒气的醇香喷洒在空气中,让人神情恍惚,醉心醉情。
伽一的眼神散落着,看着随着蒋淮的动作而逐渐划破的丝薄的衣领,然后他白皙的胸膛慢慢显露。
伽一觉得自己像只不能思考的兽类,被眼前的人深深地诱惑着。
但猝不及防地,伽一感觉自己的手掌突然一阵压入。
随着蒋淮的使劲,伽一手中的剑柄却压着剑锋刺入了一个鲜活的血肉当中。
银色的锐利的剑锋散发了冰冷的光芒没入了蒋淮的胸膛。
一切就在电光火石之间,伽一茫然地看着血红的液体突然滴落在蒋淮那片如同白玉一般的胸口上。
然后又是一个用力。
伽一的耳边迷糊着听见蒋淮含糊不清地说着:“然后你亲手将剑……送入我的心脏。”蒋淮笑着眯着眼睛,他的唇角有血液随着他唇瓣的一张一合,不断滴落,“真是有趣……”
伽一的绿色瞳孔里醉酒的迷茫在刹那间完全散去,惊恐逐渐涌了上来,他不敢松手,也不敢拔剑,他害怕一抽剑身,狂涌而出的鲜血将带走蒋淮的生命。
“为什么!”他低哑着,近乎嘶吼着问蒋淮。
“傻瓜,我也不知道啊……”蒋淮的发丝垂落在苍白的脸庞旁边,他的眼角泛着血丝,涌出了一大口鲜血。
“我好冷。”他低低地说道,“我好痛。”
蒋淮的手掌松开了伽一的手,垂落了下来。
“我去——我去喊医师!”伽一下意识地放开双手就要夺门而出。
只听”扑哧——”一个微弱的声音再次响起。
剑直接被蒋淮压着剑柄穿透了胸膛,蒋淮抬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如同羽毛一般纤长,他蓝色的眼睛望着伽一回身的身影,“不要走……陪着我……”
伽一迅速地闪回蒋淮的身边。
他的手指抚摸着长剑与胸口的交界处,血染红了手指,他颤抖着捧着蒋淮的脸。
他冰冷的手指压在蒋淮的脸颊上,用力到指甲泛白。
伽一的额头抵着蒋淮满是冷汗的额头,低哑地喃喃道:“为什么要这样……如果你讨厌我,我就放你走……”他的嘴唇颤抖着:“为什么要用你的死来惩罚我,是我……是我不该奢望占有你,我不该强迫你……”
蒋淮伴着咳嗽低笑着,血不断混着唾液滴落,“不是,是我对这个世界太过失望。这里太空太冷,太难过了……”他的手也轻轻覆盖上伽一的脸,手指上的戒指也被血染红了,他问他:“我太累了……”
“我好冷,你抱抱我好吗?”
伽一松开他的脸,四肢并用地爬上床,高大的身子显得有些瑟缩。
他近乎谨小慎微地伸出手臂,小心地环保着怀里那冰冷的爱人,剑锋顶在他剧烈起伏的胸膛上,他也毫不在意。
“永远陪着我……好吗?吾爱……”蒋淮的声音越来越微弱,“说好的,要在……漫长的岁月里……相守……再也不分离的啊……”音量越来越低,预示着他的虚弱。
伽一要很认真才能听清楚蒋淮说了什么。
他抱着蒋淮,胡乱地点着头,一手牵起蒋淮无力的手,一同覆盖上剑柄上,两个人的手紧紧地贴在一块。
“一起。”伽一低哑着说:“吾爱。”
这座红顶绿墙的大宅子,院中曾今干涸的假山,重新流淌着清澈的湖水,莲花在湖泊中绽放。银白色的月光洒落着,照在庭院里,多么美丽,宁静而美好。
宅子外那些喧嚣,都与他们两人无关。
他们抱着,相拥着。
【惩罚1已强制完成。惩罚2已强制完成。】
【本次测试已结束,等待审核结果中】
这些蒋淮都已看不见,也不知道。
他感觉自己似乎陷入了一个很沉很沉的梦境中,黑暗将他的意识包裹着,他压抑着想要挣扎,却只能静静地弯下自己头颅。
任由自己坠入似乎永远不会清醒的深渊当中。
作者有话要说: 已改
☆、第26章
玻璃舱内躺着一个高大健壮的男人。
他上身赤/裸着,下身则穿着一条黑色的裤子,光着脚。
脑袋两侧太阳穴和结实的胸膛,以及光/裸的脚底板,都连接着奇怪的线路,那些线是由仓底延伸而出,紧紧地贴合在他的皮肤上。
倏然,男人的眼睛猛然睁开,露出黝黑的瞳仁。
眼神锐利而清醒,仿佛刚刚昏睡的人不是他一般。
他感觉脑中一阵微弱的电流流窜而过,然后身上连接的线便簌簌一下迅速收回底舱内,连接线口都消失不见,舱底一片平整。
上空的透明玻璃缓缓打开。
男人坐起身来,他的容貌十分得天独厚,黑色的头发凌乱地散在脸周,露出的线条刚毅深邃。
他的睫毛粗硬而漆黑,眼睛狭长有些凶狠,眼神冷锐高傲,高挺的鹰钩鼻也显得霸道。他抿紧了双唇,似是在梦境里遇到了什么不悦。
跨身走下玻璃仓,他长腿一迈,光着脚走向这个纯白色空间的大门处,在经过密码输入、指纹核对身份、红外线扫射虹膜及面部骨骼之后,那道厚重的白色门终于缓缓打开。
门外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人身穿黑色西装,他看到男人走出来,便往前一步,“老板,您的衣服备好了,要先去沐浴一下吗?”他捧着一身衬衫西裤到男人面前。
“先不用。”男人随手拿过衬衫,抖落了一下套在身上,随意地扣了一颗扣子,大片的蜜色肌肉在衬衫的中间若隐若现。他转身看向另外那名穿着白大褂的男子,“走吧,先去找门臣。”
男人率先往走廊的另一头走去,两人则跟在他的身后。
在他和白大褂同时授权之后,一道大门打开了,露出里面的场景,狭窄且短促的走廊完全由特殊材质四面包裹着,形成一个密闭的空间。
一道玻璃阻挡了他们的脚步。
那是一扇不透明的玻璃,里面流淌着多变的琉璃色,不断变换着,其中有细微的电流滋滋响着,在琉璃色中游荡着。
到了这里,跟在男人身后的两个人便退了出去。
大门再次关上,只剩下男人独自对着这道阻碍,他将手掌贴在一旁的凹槽里,玻璃神奇地变成了完全透明的模样。
里面是一个空间巨大的白色房间,四面由满满的屏幕组成,不停地流窜着各种数据。房间的正中间摆放着一个与刚刚房间类似但体型更大的白舱。
从男人的角度,只能勉强看到里面隐约有个人躺在其中。
而长相斯文俊秀的门臣,正戴着金色眼镜,坐在白舱的一旁,盯着前方。男人看不见那个屏幕是什么情景,但是他知道那是舱内的人大脑的反射镜像。
反射镜像的场景闪烁非常迅速,根本让人看不清楚画面,只有门臣能够捕捉其中的异常。
房间里的门臣,突然朝着玻璃这里一偏头。
他眼镜后面的眼睛眯了眯,他笑着对着男人一招手,然后玻璃变升了起来,留出了通道。
男人生得高大,他不等玻璃升完,便弯腰跨了进来。
“文曜,你醒了啊。”门臣招呼着男人。
盛文曜面无表情地略过他,走到白舱边。
里面躺着一个俊美的青年,说是俊美或许并不准确,因为他的脸几乎可以称得上美丽,但比之女子,他更有男子的俊气。
过于白皙的肌肤为他增添了一份冷意,他安安静静地躺在纯洁无垢的白色舱身内,倒有一份冷艳的感觉,却也有几分不祥的死沉之气。
如若不是他的胸膛还在微微起伏,他的鼻息也透过轻轻扇动的精巧鼻翼内透出,恐怕看到的人都会以为他已陷入了永远的沉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