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美兰为了跟蒋亨在一起,一脚踏进蒋则的陷阱,不得不为他做了很多不利于公司的事情。后来王美兰怀孕了。她跟蒋则组了个局,想要将孩子安在醉酒的蒋亨名下,但是蒋亨其实是装醉,根本不上当。事后,蒋亨对助理王美兰和哥哥蒋则起了疑心,开始暗中调查他们。
王美兰的肚子明显了起来,蒋则不想负责,就压着王美兰去打了胎,没想到王美兰因此受了刺激,说要为她的孩子报仇。蒋则忽悠她,当初他也是为了让蒋亨与她奉子成婚才让她怀孕,可是没想到蒋亨已经有了儿子,根本不在乎王美兰肚子里的孩子,如今孩子不能成为筹码,只能打掉,让王美兰想报仇就去找蒋亨。
蒋则知道蒋亨开始调查他,一面刺激爱而不得的王美兰去杀蒋亨,一面出卖公司机密套取资金。他知道王美兰得手之后,为她调开了蒋母白歆子,安排王美兰迅速出国。蒋则想着,只要蒋亨一死,王美兰又逃出国外,就没有他什么事,他甚至可以跟白歆子抢夺公司。
“谁知道,你父亲蒋亨没死。警察很快就调查出事情的真相,蒋则因为涉嫌故意杀人未遂、出卖公司机密、贪污受贿等,被判了无期徒刑。但是王美兰带着你出了国,却失去了踪影。”
盛文曜表情沉郁,他的食指和中指夹着香烟,垂下眼帘,吸了一口,吐出烟云。
“后来呢?”
蒋淮伸出手,拿过盛文曜的烟,他的牙齿咬着湿润的烟头,抽了一口烟。
他望着身边那栋房子,熟悉又陌生。如果当年没有发生这些事情,他本应该无忧无虑地在这里长大。他会变成父母眼中的骄傲,而不是如今这不人不鬼的模样。
蒋淮抽着烟,他还记得自己发疯的模样,阴郁、可怕、嗜血、疯狂的样子。
“你的母亲白歆子,不能接受自己的儿子被一个疯女人拐走,加上丈夫也被刺伤,伤重入院。她的神智变得有些凌乱,她不承认自己弄丢了儿子,总是幻想自己的孩子,也就是你,还在家。”
盛文曜望着蒋淮,默默勾了勾唇角,“蒋亨为了安抚妻子,去孤儿院收养了我。其实我那时候已经九岁了,长得跟你也不像。但是没关系,蒋亨说‘你是个聪明孩子,知道该怎么做’。后来我改了名,改成‘蒋淮’。蒋亨尽全力培养我,让我哪怕倾尽一生,也要找到你。白歆子则总是神志恍惚,将我认定为你,自小我便在她的面前扮演蒋淮。”
“你找我,只是因为对父亲的承诺吗?”蒋淮转过头,沉默了片刻,低声问。
“不。”盛文曜开口,他揉着蒋淮的耳朵,低下头亲吻蒋淮的额头,“我将你看作我的生命,我爱你,甚于我的一切。”
盛文曜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我19岁的时候,盛家找到了我。即使我改了名字,我也没有忘记我的蒋淮在等着我。”
“幸好,我找到你了。”他的手臂搭在蒋淮的肩膀上,将他搂进怀抱中。盛文曜的下巴抵着蒋淮的发顶,他的声音低沉又温柔,如同优雅的琴弦一般,他低声告诉蒋淮:“你是我一生的珍宝。我爱你。”
盛文曜衷心地感谢那个冷冰冰的盛家,能够找到他,赋予了他巨大的权力和财富,让他能够在茫茫人海中,找到蒋淮。
“我的……”蒋淮迟疑地问盛文曜,“我的爸爸妈妈在哪里?”
盛文曜道:“你的母亲白歆子,她因为记忆混乱,我将她安排在另外一所疗养院。你的父亲蒋亨,他的身体不太好,最近在住院。”他轻声说:“他们都没事。过几天我就带你去探望他们。”
这一整天,蒋淮和盛文曜就呆在蒋家老宅。
老宅定时有人来打扫,倒也干净。
蒋淮走在房子里,看着宽敞的客厅和天花板上那黄铜水晶吊灯。客厅里摆放着一台老式的大电视和棕红色的真皮沙发。他的鞋子踩在带着花纹的大理石地板上,地面倒映着人影,人影在地上的倒影变得矮小。
蒋淮摸着熟悉的家具,在沙发的正中间坐下,沙发柔软又有弹性。他摸了摸干净的沙发面,抬眸看向盛文曜,“哥哥,你过来啊。”他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等盛文曜在他身边坐好,他的身子微微倾斜,头靠在盛文曜的肩膀上,轻声说:“小时候,我好像经常这样坐着看动画片。”
盛文曜拿过一旁的遥控,打开电视。
电视开始播放着十几年前的动画,里面穿着幼稚园校服的小孩出现在画面里,年轻的妈妈一把拎起他的衣领,在街头狂奔,路人瞋目结舌。
“哈哈——”蒋淮被逗得哈哈大笑,他的手指蜷缩起来,握着拳头,边笑着边擦拭着眼角的眼泪。
盛文曜拍拍他的脑袋,手臂抱住蒋淮,将他一把压入怀里。
“哈哈,他太搞笑了!”蒋淮两只手拽紧盛文曜的衬衫,整张脸埋入他的胸口,扑哧扑哧地笑着。“过去这么多年,他还是没变,还是这么可爱!”
笑着笑着。
盛文曜感觉胸口渐渐变得湿润,他修长的手指拂着蒋淮的脑后,插|入他的发丝中,一下一下地抚摸着。盛文曜低下头,亲吻着蒋淮的发顶。
半晌,蒋淮抬起脸,他看着盛文曜的双眸微微湿润,鼻子也被蹭得红红的,看起来有种稚气。这副可爱又可怜的模样,让盛文曜心头柔软酸涩。
盛文曜用指腹轻轻擦干蒋淮眼角的泪痕,缓缓向下,抬起他的下巴。盛文曜的唇瓣一下一下地吻着他通红的鼻尖,又吻了吻他微红的眼角。
“以后,我不会让你落泪。”
盛文曜温柔地吻住蒋淮的唇瓣,两个人相互拥抱着。窗外的太阳,暖暖地洒在他们身上,他们交换着气息,亲密地拥吻着。金色的阳光,镀在他们的周身,看起来如此美好。
“谢谢你。”
当盛文曜放开蒋淮的唇瓣,蒋淮凑上去,双臂抱住盛文曜的脑袋,整个人缩进他的怀抱中,轻喃着:“谢谢你,哥哥。”
谢谢你,找到了我。
谢谢你,愿意爱我。
他们牵着手,走在这个空荡荡的家中。
蒋淮推开二楼的一个房门,一架白色的三角钢琴放在房间的正中央,纯净得散发着光芒。蒋淮握紧盛文曜的手,一步一步地走过去。
他偏着脸看向盛文曜,他问:“哥哥,你会弹琴吗?”
盛文曜颔首。
事实上,蒋淮小时候学过的东西,当他成为“蒋淮”之后,他都学了个遍。每一次,如果他表现得不够出色,就会迎来母亲迷茫的眼神,和父亲失望的叹息。
“宝宝很厉害的,宝宝弹琴拿了好多奖。”母亲望着钢琴,落下眼泪。她的眼帘低垂,不敢看向坐在椅子上的自己,像是在逃避着内心深处那已知的真相。
“蒋淮,他不是这样子的,他肯定会表现得更好。”蒋亨看着自己,怅然若失地说着,眼神里的失落,像是告诉盛文曜,自己永远比不上蒋淮。
在这个家里,他表演蒋淮,战战兢兢。他永远害怕母亲的眼泪和父亲的冷漠,他们的心里站着的都不是他,是蒋淮,真正的蒋淮。
盛文曜低头看着蒋淮的侧脸,他的大手抱住蒋淮的手,紧紧扣住。
但是没关系,他有蒋淮就够了。
蒋淮,将他放在心上,这一切就足够了。
阳光照亮蒋淮的瞳孔,里面映着盛文曜高大的身影。他仰着面,白瞎的脸庞上一双眼眸清澈美好,唇角露出一个淡淡的笑,两个酒窝甜得令人沉溺。
“哥哥,我们来四手联弹。”
蒋淮轻声说,他松开跟盛文曜牵着的手,往前走了两步,掀起琴盖,露出精致的黑白琴键。
咚——
琴声轻轻响起。
“我记得我钢琴弹得很不错的。”
蒋淮轻轻地说着,声音很小,飘散在空气中。
他的面容上带着茫然,像是又陷入了回忆里,无法自拔。
盛文曜在他的身边坐下,掌心覆盖蒋淮的手,偏头对着蒋淮的耳朵,低声说:“我们来弹一首《梦中的婚礼》吧。”
他们的手指轻轻放在琴键上,盛文曜的皮肤是小麦色的,而蒋淮是冷白色的。
当钢琴响起,四只修长的手掌快速地交替,弹奏着。
蒋淮闭着双眼,灵活的指尖在黑白琴键上跳跃着。他的头随着音乐轻轻摇摆,发梢摇曳着,抿着的双唇,轻轻哼着温柔的旋律。
他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小时候。
矮矮的他坐在高大的钢琴凳上,严肃着一张小脸,肉肉的手指按在琴键上,带起愉悦的旋律。阳光洒进房间,优雅美丽的母亲和严肃英俊的父亲,他们相拥着站在一旁,认真地听着小时候的自己,一遍一遍地弹奏着稍显稚嫩的演奏。
若有似无的掌声响起。
“宝宝真棒。”
轻柔的女声在钢琴房里响起。
“儿子,明天的表演要好好表现啊。”
沉稳的男声略带笑意地说着。
作者有话要说: 高考的宝宝,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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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准备写接档文了~到时候会挂预收文案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