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海王从良变'娇妻' 完结+番外 (鱼缸儿)
季路言眼见着那个叫苏大的男人从自己手中夺过小河洲,反手就是几个响亮的耳光,小少年的脸颊登时肿的老高,小河洲皮肤本来就细嫩,这几个狠毒的巴掌下去,红红的指痕下立刻渗出了紫红色的血点!
苏大跪地道:“老爷息怒,小的回去一定好好收拾这个贱种,保证他以后老老实实的,不敢有下次了!”
苏大的话像是挑断了季家当家人季德的某根敏感神经,他抬手在自己身上摸了摸,寻而不得什么似的,顺手猛地拉扯过季家某个小姐模样的少女,一手揪下少女胸前挂着的金锁,用力掷向苏大,拳头大的金锁当即把苏大的脑袋砸了个窟窿,小少年战战兢兢,担忧地小声喊了一句“爹”,苏大忙不迭地双手捧着金锁,擦了擦上头的血渍,然后把金锁托举起来等人取回,并时咬牙对小河洲道:“畜生玩意儿,闭嘴!”
“下次?你儿子做出这么丢人现眼的事情,还敢跟我提下次!”季德的拐杖一下下点在地上,地砖缝隙里的草皮都被挫起来了一层。
路雨连忙推搡道:“季德,丢人不丢人?非要闹得满城风雨吗?!”
“那么多双眼睛都看见了,”季德瞪着妻子道,“该丢的不该丢的人早就他妈丢干净了!我还管这个?路雨,都是你惯出的逆子,成天游手好闲就算了,现在这是在做什么!在做什么!!!”
“滚!”季德再次看向跪在远处的苏大,“你也给我滚,苏大,带着你这个‘好儿子’一道给我滚出季家,现在,马上!”
季路言心下一怔,他意识到眼前的场景可能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可他就像是一个隔着电视屏幕的看客,既定的剧情正在行云流水的按部就班,他无力阻止,甚至连说句话的资格都没有。
他心中惶恐怆然,只听苏大连连哀求道:“老爷,行行好,这世道出去我就是个死啊!我上有老,下有……”他突然默了声,那个“小”现在是整个季家大院的眼中刺了,苏大立时改口道:“我在季家干了一辈子,就认准了您这个主家儿了,您别赶我走啊,我……我……”
“阿德!差不多行了,祸不及他人!”这时候一个季家贵妇人模样的老妪开了口,季路言看了看那老太太,无力地发现,居然还真是他亲奶奶!连说言行都是隔着时空的相似!
他奶奶双耳不闻天下事,坚信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里的老妪也是如出一辙。只闻老妪又道:“我老啦,家里的事你做主看着办吧,但苏大做的糖粥我爱喝,别人做不出这个味儿来。”说着她抬了抬手,示意下人扶她回屋,临走前又道:“季家就季霸达一根独苗,他是对是错,都是我老太婆的命根子!”
路雨连连点头,“妈说的是!”然后瞪了季德一眼。
季德气得牙根“噌噌”打颤,一肚子闷火只能发给了苏家父子,“苏大,把你儿子捆起来丢到柴房去!我……”
季德话音未落,苏大立刻起身解开裤腰带,三两下就把单薄的小河洲捆了个结实,而后他做了一件惊了所有人的事——苏大冲着小河洲的身下就是重重两脚!
小河洲一声惨叫,应声倒地,身子缩成了虾干不断抽搐着,脸色青白,嘴角缓缓渗出了鲜血。
“艹他妈!我艹你祖宗!”季路冲到小河洲身边,跪地时滑出去数米,他试图把那几乎疼断了气的小少年抱起来。
“老爷息怒,您放心,这混账东西以后再也不敢了,也不会了!您别赶我走!”苏大全然不顾自己的亲儿子,眼巴巴地看向季德跪地乞求。
季路言趴在小河洲身边,一遍遍唤着“河洲”,可那少年只是眼错不眨地望着季霸达——在庭院正中央躺地不起的大少爷,小少年目光涣散地喃喃着什么。
季路言凑近了一听,少年苏河洲说的竟然是——“少爷怕疼,老爷的拐杖打了他三下,肩上、腿上,后背……淤血要揉开,用跌打药前热毛巾要敷一会儿,后背太险了,别伤着内脏才好……”
季路言的眼泪无法克制地流下来,不猛烈,只是静静地流着,就像入骨的悲伤总是无法立即宣泄,凿开的井眼总是先出涓涓细流……
他看向季德,显然季德也没有料到苏大把事情做到这个份儿上,呆如木鸡了片刻,声音木木地道:“去找个医生,别出人命。”
但多的话再也没有一句,季德睨了一眼自家不孝子,冷冷道:“季霸达,滚祖宗祠堂里面壁思过七日!”
说罢便离开了。
季路言只觉得头皮发麻,身边的小少年彻底的晕厥了过去!“废了,苏河洲这辈子他妈废了!”他挥拳狠狠往跪地垂首的苏大身上掼,可却是风平浪静空一场。
他又冲到季霸达身边,看着那个窝囊废似的“自己”,泄愤似的又踢又踹,骂道:“你他妈是不是个男人?!身上里三层外三层的西装穿的比防弹衣都结实,你怎么有脸鬼哭狼嚎?!起来,你他妈给我起来!去看苏河洲,去看他!”
季路言抓着上一世自己的衣襟,拼命摇晃着,可季霸达只是偷摸瞥着他亲爹的背影,直到季大老爷出了垂花门,他才手忙脚乱地起身,跑到苏河洲身边,踹了一脚面色诡异的苏大,而后缓缓抱起苏河洲,用拇指揩去了少年唇角的鲜血。他颓力地贴着雕梁画栋的柱子滑坐在地,失魂落魄了半晌,才开口嗫嚅道:“苏河,我没想到会这样……对不起啊……”
原来,苏河洲上一世叫苏河,海城里有一条河就叫苏河,流了几百年,季路言记得他还“活”着的时候,在苏河边上的私人会所里,和杜风朗等狐朋狗友好不快活……
香槟、雪茄、女人、放纵……而上一世叫苏河的那个人,却在遭遇这些无常痛苦!
季路言狠扇了自己一个大嘴巴,等他回过神的时候,季霸达已经让人背着苏河走了,自己则老老实实地被管家先生看着带去了祠堂思过。
一个没留神,季路言跟丢了小苏河,他只能掉头跟着季霸达进了祠堂。
祠堂里,季霸达跪都跪的没个模样,季路言从他的脸上也看不出有多伤心,最多只是有一点难过,那唉声叹气的德行,让季路言觉得分外虚伪恶心!他静静站在一侧,看着这个海城的纨绔子,身上像是爬了蚂蚁似的来回晃悠,吊儿郎当。
如果历史的车轮会碾过每一个身处长河里的人的命运,那么现在国内已经是大内乱开始了,这是1920的晚秋,季家不过是瘦死的骆驼,撑得比别人久一点罢了。然则季霸达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真是让人看着恨得牙痒痒!
过了好一会儿,季霸达索性支着脑袋,倒地侧卧开始闭目养神,手指一下下地在大腿上叩着,口中还哼着小曲儿——季路言已经懒得打骂这不成器的东西了。
天色渐晚,彩色的玻璃窗外是色彩斑斓的暮色,屋内却没有亮起一盏灯,就连祠堂里的空气也变得越来越安静。不知怎的,季霸达猛地一拍地板,突然就开始抱着膝盖啜泣起来,哽咽间他说:“苏河啊,是哥对不起你!我……是真的喜欢你!我说过的话作数!你等我,啊,乖啊!”
季路言心里微微一松,可下一刻,季霸达就捂着肚子开始哼唧起来,“张叔!我饿了!”
季路言:“……”
你他妈吃屎去吧!他就没见过这么气人的玩意儿!
屋外没人应答,季德吩咐过,锁紧了门所有人不得靠近,想吃饭是不可能的。季路言心想,这种情况下换做是他,踹门敲窗他也得走!季霸达像是听到了他的想法似的,竟然真的起身走向了窗户。
然而季霸达手放在了窗户上,又自言自语道:“嘶……我这么跑了,万一让爹抓到,又揍我怎么办?”他摇了摇头,“也不知道苏河那小子怎么样了?”
“怎么样了?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季路言戳着季霸达的脑门儿喊道。
“不行不行,跑了要摊上大事儿,可是不去看心里又不安生……唉,这可咋办啊?”季霸达在身上摸了摸,“嘁,连个铜钱都没有,这让我怎么选啊?!”
季路言无语,默了几秒后道:“你他妈是不是男人?犹犹豫豫,优柔寡断,惹了麻烦还不敢担着!”
只是这话一出口,他蓦然觉得有些什么微妙的东西闪过脑海。
但眼前的季霸达实在气人,季路言也没工夫瞎捉摸,他看着季霸达跟遛鸟大爷一般,在窗前左三圈、右三圈地转着,眉头一会儿紧一会儿松,仿佛下个决心就跟末日的生死抉择一样。
季路言强迫自己静静看着季霸达秀底线,也不知又过了多久,祠堂的小偏窗传来了“哒、哒哒”一短两长的敲击声。
季霸达眼前一亮,向偏窗走去,季路言紧跟而上。
窗户上了锁——形同虚设的细铁丝,伸手扒拉两下就能开,可季霸达硬是只捅开一条小缝,如守着清规戒律的苦行僧,不敢越雷池半步。
窗缝打开,外面的竟是……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鞠躬
☆、人鬼情未了8
窗外出现的竟是面色惨白的小苏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