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海王从良变'娇妻' 完结+番外 (鱼缸儿)
而且,他都还有上一次相遇的记忆,苏河洲呢?季路言心下一动,那人若是念念旧情,他的日子不就好过许多了?
苏河洲心道:此人目无尊卑,不自称奴才,居然又口无遮拦。若多留一日就是祸患无穷!
只见太子殿下耳尖通红,额前青筋暴起,张口就喊:“来人!把……”
坏事了!季路言瞬间清醒。按照影视剧情节,这种情况下的“来人”之后,跟着的只有三个选项——菜市口、天牢、打板子!
幸好他早有准备,他就知道这薄情郎一时半会儿想不起往日情缘!于是季路言“口出狂言”道:“太子!您先听我一言,随后要打要罚,我……我随你便是了。”他拉扯着太子的衣袖,并时眉目传情的神色悄然谢幕,随之而来的是一脸浓稠的悲伤,那股悲伤里带着期盼和渴望,活脱脱的像个冷宫里的痴情妃子。
苏河洲被看得浑身不自在,鬼使神差地沉默了下来,只是十分不耐地抽回了自己的衣袖。他不明白这阉人阉的是身体,怎么连行事作风都开始女儿家的娇羞了?那人刚刚是在做什么?莫不是在撒娇?
这不正常,此人必有阴谋!这阉人是皇后送来的,其身后除了皇后还有其他三位皇子的势力吗?他这般乖张大胆的言行到底用意为何?是在试探什么?他来此的目的除了监视东宫,还有别的吗?
苏河洲眯起了眼睛,将心中的怀疑揉碎了慢慢咀嚼,他忽然想知道这个桃花潋滟的男……阉人到底想要做什么了。
于是他抬了抬下巴,示意季路言说话。
季路言心中一哂,果然还是美男计好用。于是他胆子瞬时膨胀,“太子殿下,咱先不着急,我先伺候你梳洗,有话咱慢慢说……”
苏河洲由着这居心叵测之人作妖,任由他为自己擦洗梳头。
季路言在此刻不禁感慨起来自己“生前”活得精致,比这皇家之人有过之而无不及,以至于他现在浑身上下都是海城顶级私人保健会所、美容中心的待客之道。
净脸要熏蒸、点压穴位,梳头不忘按摩头皮……太子不是睡不好吗?他的按摩手法可是连他亲妈都说好的,连他家老季头儿都没有享受过他亲手伺候人的待遇,这下可好,全让苏河洲赶上了!
不得不说季路言的按摩手法极好,太子苏河洲从未觉得如此放松过,仿佛整个人都置身于辽阔草原,四周是浮沉花海,徐徐微风飒爽,没有内忧外患,没有明争暗斗,无朝政无家丑,只有天地高远,流水潺潺。
看着苏河洲闭目养神的模样,季路言心里很不是滋味。从宫女翠珠那里得知了苏河洲的处境,他是又心疼又忧虑。
上一世,苏河洲是自家厨子的儿子,早早死了母亲不说,最终他的父亲却连保他一命都鞭长莫及。关于上一世的记忆,季路言只是从云台寺高僧那里听说了这些点滴,他自己并没有任何印象,但他们第一次相遇,那人依旧是没有母亲,但多了一个拖垮他,还差点把他逼上歪路的重病父亲。
如今苏河洲有父有母,看似坐拥无上的权力与富贵,可全都是假象——生父如虚设,生母如死仇,兄弟之间非但没有兄友弟谦,反倒是处处刁难使坏。
天地之大,却没有一个能疼他的人,也难怪他生性多疑。
苏河洲忽然睁眼,从铜镜里捉到了那双深深望向自己的眼睛,他心里猛然一颤。那种眼神他看过不少,每回那些妃子看父皇的眼神就是如此!
他不禁自问,皇后把这个人送来皇后的用意,难道不止是打探东宫的一切?
是了,是了!
他堂堂一国太子,明明早该娶亲,依照他的年龄此时更是该有了子嗣。然而这些年他除了纳了两房侧妃,却是迟迟不肯娶太子妃。他当然不可能娶正妃——如果他要娶就只能娶左都御史之女,左都御史早是三皇子的党羽,皇后却硬要强配婚娶,目的昭然若揭!
若他娶了左都御史之女,那么他以及东宫的一举一动不仅仅都暴露在了皇后的眼皮下,更重要的是,到时候他的这个“太子妃”和家父家书一二,从钱粮赋税、官员选拔、军政民生、司法刑事、科举吏治,文官的考核以及武官的评定,只要是他这个太子经手的事情,随随便便就可以捏造出来罪证,废太子是迟早的事!
国难当头,这些人却把精力花在了内斗上,国破家亡时,何来王公贵胄与平民百姓?终将都是蛮夷的阶下囚!
所以太子苏河洲自称有隐疾,且多年来从未踏入侧妃们的寝宫半步。如今看来,皇后是坐不住了,开始往他身边塞阉人,是试图满足他的“隐疾”吗?
这一招真是狠毒!
这个季路言惯是眉眼盛情,一颦一笑都像是在邀请,太浓烈太直白了。一国太子沉迷男色还无子嗣尚且犯了大忌,若是还沉迷一个太监,那就是让他所有的努力都付之东流,沦为天下人所不齿的笑柄!
其心可诛!!!
就在这时,他见那季公公不知从何处拿起一方托盘,上头的描花瓷碗里盛着一碗清粥,向他而来。
季路言四下回看,知道自己的做法不合规矩,但他就是想要心疼苏河洲,想要给这人开开小灶,他悄声道:“太子殿下,喏,快尝尝看,我熬了半宿的山楂粥,早就放凉了,本想着给你冰一冰的,但大早上吃冰凉的东西对肠胃不好不是?我搁了些冰糖,汤多米少,正好生津止渴。”
“你认为我会喝这种来路不明的东西?呵……那我早就死的连骨头都不剩了!”苏河洲简直气笑,这种脑子的人,皇后也真放心往他身边放!
“哟,这是怕我给您投毒啊?来来来……”季路言端起粥碗,盛了一勺往自己嘴里一倒,小小一碗粥他可是下了好些功夫的,这味道还真是绝了,季路言想着回头给自己熬一碗去,一个不留神,他无意识地伸出舌尖沿着嘴唇舔了一圈。
苏河洲只觉得全身燥热,那人红唇粉舌,舌头灵活得很,还卷着个尖儿,这是在勾弄谁呢?昨天用手,今天用嘴,往后……往后,这人万万留不得!
向来端庄自持的太子殿下,烦闷地扯散了领口衣襟,终于是得了一口鲜活空气,只是他这口气尚未喘匀,还没让自己的脑子冷静下来,大胆奴才季路言就握着汤勺,直直塞进了他的嘴巴里!
一阵酸甜的清香气在口舌之间炸裂蔓延开来,像是清晨荷尖雨露,当真是让人觉得沁人心脾,化人肺腑。
汤汁渲染了味蕾,可那汤勺在做什么?
苏河洲瞪大了眼睛,怎么也不觉得那人是无心之过——那汤勺迟迟不肯退出,挨挨蹭蹭着他的舌头,这是那个死太监用过的汤勺,好大的狗胆,居然给他喂自己的口水!
苏河洲猛地攥着季路言的手腕,呼吸微乱,双目眦裂道:“以下犯上,找死!”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很丧,“天道酬勤”都快安慰不了自己了……
谢谢,鞠躬
☆、东宫太子要上位4
“别成天死啊死的,太子殿下生来尊贵,在我心里最最耀眼,咱俩都要长命百岁知道么?”知道么,这一回我依旧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与你相处,可我想看到你实现心愿成就霸业,还有……好好的活着,长命百岁。
苏河洲总觉得自己每一拳都打在棉花上,这团棉花还吸饱了桃花酿,馥郁芬芳极易让人失了心智和理性。
他自幼受先后教导,听的最多的是“为父皇分忧”;太子太傅教他“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太子太保对他说,“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他的生母,当今皇后曾赏他一个耳光,怒斥道:“我以生你为耻,为何你不早夭!”文官武将,兄弟姊妹,每一个人都觉得他生来享了至高无上的荣誉,就该肩负重任,且性命不足挂齿。
这就是乱世,这就是他这个乱世里的太子必须承受的使命,他自己也觉得理应如此。可从来没有人夸他一句“耀眼”,更没有人会祝他一句“长命百岁”!
苏河洲不自觉地加重了手中力道,他愤然瞪着季路言,就像是要恨不得把那人瞪出一个窟窿来,他非要好好看看这个屡次以下犯上不怕死的太监,到底还能作到什么地步,让他……心神不宁到什么程度。
苏河洲的力道极大,许是捏在了某个穴位上,季路言手腕生疼,他这人最是怕疼,这会儿直想哭。
然而,他想抽手却又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得,季路言龇牙哆嗦着嘴皮道:“太子殿下,味道可还行?你最爱吃酸甜口儿的东西了,我还专门多搁了两块冰糖,怕大早上太酸的东西刺激胃,嘶……你能不能先……疼!”
在苏河洲听来,那一声“疼”让这狐媚子东西叫的是勾勾缠缠,叫他心口的鲜血瞬间冲上了头顶,耳边“嗡嗡”地围绕着那个“疼”字,眼前尽是那双红彤彤的桃花眼!
他强忍着心中的异样,脸色布满阴翳道:“大胆奴才!你为何连我的口味都一清二楚?!”
苏河洲的确爱吃酸甜味道的食物,尤其是甜味重一点的,因为这日子过得着实艰难,唯有这点外来的滋味能够缓解他心中的烦忧与痛楚。但他向来自持稳重谨慎,从不给任何人一点机会窥探自己的喜好——喜好就意味着软肋,软肋就是他随时可能被打入万劫不复深渊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