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海王从良变'娇妻' 完结+番外 (鱼缸儿)
按照她的理解,处对象就要互相了解,既然自己儿子不争气不能入人家的眼,她这个妈就越俎代庖一次,先自黑,然后以一个轻松愉悦的氛围切入正题,最终梳理出季路言的成长史中比较光辉的一面,让“季路言”这个“品牌”在苏医生心中有了认知度的时候,拔一拔好感度,这也是她这些年玩票做生意的一点心得了。
只是路露的心理活动还没勾勒完整,只听“啪”的一声——苏河洲的筷子又断了。
“……这批次的筷子有严重的质量问题,”苏河洲解释说,继而做出闲话家常的姿态来,“听起来,你们两家关系挺好的,真好。”
路露拿过保温桶,从里面取出一套不锈钢餐具,慈祥关爱地塞到苏河洲手里。
作者有话要说: 杜风朗:“我后背发冷,有谁在念叨我?”
谢谢,鞠躬。
☆、云台一梦醒19
路露示意苏河洲,换不锈钢的餐具继续吃饭,筷子老断,看着挺危险的。苏河洲的嘴唇微微抖了一下,心里担忧道,一会儿再听到杜风朗的风吹草动,该断的还得断。
只听路露温情脉脉地说起了往事:“大家虽然都是海城人,但我们两家以前不认识的,说来也巧,我怀上言言那会儿,每次产检都能遇到小朗他妈妈,一来二去也就熟了。小朗妈是个性子很爽利的女人,做饭也好吃,我们的关系就越来越好了,怀孕的时间差不多,那会儿还开过玩笑说结娃娃亲。”路露低头笑了一声,有些感怀,也有些动容,是一个母亲回忆起最初为人母的那种独有的、带着羞涩忐忑的幸福,她继续说:“哪知道两家都生了个小子,这亲事啊,是没戏了,不过这也没什么,本来就只是顺嘴一提的事情,可谁知道言言他……”路露看了一眼苏河洲,那眼神里带着几分躲闪,类似心虚的样子。
她心中怅然:哪知道自己那个混账儿子突然给她找了个男儿媳?这件事追本溯源,怕不是自己当年埋下的祸根?娃娃亲就给定调子了,唉……还好刚刚没有一顺嘴把儿子的心思戳破,小苏定然还没有心里准备,别把人给吓着。
谁知道?谁知道什么?知道两家人如今亲上加亲了?苏河洲越听越是觉得自己给自己找罪受,现下若是给他两根烧火棍,他都能掰折了!
见小苏医生只是安静地喝汤,路露心里没了底,至于什么时候才能把自己儿子推销出去,她觉得有些任重而道远。说起来,下午突然接到了儿子的电话,说自己被苏医生下了“禁足令”,四天都不能接近对方,所以才有了她这一出“曲线救国”。
路露理了理头发,看向苏河洲又起了新话题:“小苏啊,阿姨其实也挺羡慕你的。”
“嗯?”苏河洲放下筷子,端端正正地坐直了,那模样俨然是一副女婿第一次上门的矜持内敛,还有一丝局促不安萦绕其间。
路露:“我儿子前些日子的一些做法,影响到你的工作了吧?听他说你给他下了禁足令,说是好几天都不能来打扰你……你不知道,这是他长这么大以来,第一回这么听话。他那人越是不让做什么,越是要做什么,这回还真是意外。以前,就算是我们家老季把房门拿板子钉起来,他都能长翅膀飞了,可你说也真是奇怪哈,他怎么就那么听你的呢?”
路露打量了一下苏河洲,见对方听得认真,于是添油加醋道:“阿姨的意思是,希望你们年轻人之间互相走动走动,你这孩子一看就是个板板整整的好苗子,各方面都是让人省心的,所以阿姨有个不情之请——希望你能帮阿姨管管他,有你督促着,我们就放心了。”
见对方突然一笑,路露也分不清,这个笑是小苏医生觉得她在开玩笑还是默许她的提议,她姑且当作后者,“小苏啊,阿姨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哈,生子肖父,这季家的男人呢,也许有点儿小毛病,但定了心以后那都是个专情的主,我们老季就是个典型惧内的。当然了,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表达,言言他愿意听你的话,就说明他愿意让你治着他,这是一种……唉,对,是他尊重你,信任你,是,就是这样!所以,我看你们年龄也相仿,同龄人嘛,一来二去的话题也就多了,说句冒昧的话,阿姨也是拿你当自己孩子看,就觉得和你亲,所以嘛,嗳,大家处着处着,不就跟一家人似的?家里人多了也热闹是不?你看,小朗算一个,你也算一个,以后就是搞搞家庭聚会,也是天南海北一家亲,对吧?”
苏河洲:“!”
他可不可以这么理解——豪门大少找了个绣花枕头一样的偏房,这个绣花枕头品行不端,为人放浪,但碍于两家的交情,所以少爷的母亲只能睁只眼闭只眼,但又不能看着自己的儿子被人越带越歪,所以想要找一个能持家的、严肃的正室,一则打压绣花枕头的气焰,二则以正家风?
那就抱歉了,苏河洲心道,他要的可不是什么大少爷,他要的,是个能暖床的……正妻!哪怕这个人以前犯过错,但只要成了他的“正妻”,那就是唯一,各方面的唯一!
“这件事,”苏河洲垂眸一笑,“怕是有些难度。他可能不需要我这样严肃刻板的人,这么大的人了,都不喜欢让人管束的,知己贵精不贵多,有一个‘小朗’已经够了,不离不弃的感情,很是动人,我自愧不如。”
“那不一样!”路露提高了声音,随后意识到失态,又缓声说道:“小苏啊,你是不知道,小朗他总是要成家的,到时候……”到时候,杜家儿孙满堂,我季家……没有孙,多了个儿子,也挺好、挺好。可前提是你得答应他啊,那混小子吃了秤砣,这辈子就只要你一个人,那杜风朗再要好,也不能是跟他一辈子的人啊!
路露心里不是滋味,一面祝福儿子,一面心疼自己做不了奶奶,那神色像是被大风吹过的烛火,拼命地和大风抗争着,却最终渐渐走向熄灭。
苏河洲放在膝盖上的手,狠狠攥住了自己的裤子。季路言母亲的话是什么意思?杜风朗总有一天要成家?那季路言怎么办?一个奶里奶气的“钙奶片”哪来的自信骗人感情?简直岂有此理!这只大蛤/蟆又奶又婊,简直刷新三观底线!!!
苏河洲松开裤子,仿佛随手扫了扫裤子上不平处,就能扫平心里的不平。他一脸真诚道:“阿姨,您做的汤味道真好,我有个不情之请……”他看向路露,眼神忽而变得清澈无辜,这让本就先入为主的路露心都碎成了蛛网——勉强还撑着个形状,但处处跑风漏气。
只听苏河洲继续谨慎小心地询问:“喝了几次就再也忘不掉这味道了,可我也不能一直这样麻烦您,我想跟您学煲汤,不知道……您方便吗?”
“傻孩子!”路露故作严肃,将“色厉内荏”演绎得淋漓尽致,“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愿意喝我这口汤,我高兴还来不及,只要我还能拿得动锅,就一直给你做!当然,你若是想学,随时欢迎你来家里,你就拿季家当做自己家,跟我见外做什么!”
“阿姨,您这……”苏河洲欲言又止,他心里是真感动,但也生出了些许“探囊取物,手到擒来”的扭曲快意。
最后,这场各怀心思的闲谈,在苏河洲婉拒了路露慷慨赠与季家大门的钥匙后,圆满结束了。苏河洲今日要再值夜班,表示了自己不能送路露回家的惋惜后,他陪着路露等来季家的车,再把人恭恭敬敬地送上了车,直到车子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才返回医院。
次日,当路露再次送汤后,苏河洲终于借着送路露的机会,登堂入室去了季家。季明德不在,路露化身为博物馆讲解员,将季家做了个大致简介,重点打开季路言的房间,隆重介绍了一番,苏河洲像是参加集体活动的小学生,听得聚精会神,只是他过分认真的表情,让路露更是心疼不已。
参观季家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小插曲——在家排名仅比家主季明德略高一位,暂居第三的黑背小翠,在左邻右舍那里抖了威风后,闲庭信步地回到自家地盘上找太后打赏,没成想遇见了不速之客。
小翠越靠近季家,尾巴压得越低,走得越慢,那养尊处优有些不识人间愁的鼻子,折叠成了无数沟壑,犹如耄耋老人的鱼尾纹。正当它原地踏步止步不前的时候,恰好遇见了从季家往外走的太后;又正当它像是找到主心骨一般,抬起尾巴,吐出舌头的时候,猝不及防地就与苏河洲四目相对上了。
苏河洲没什么人缘,动物缘也没有,毫不夸张地说,凡他所经之处,比来了个猫厌狗嫌的熊孩子杀伤力还要大。只听小翠一口气哽在嗓子眼,尾巴也垂下了,头也低下了,整个狗几乎匍匐在地,步步后退,几乎走出了太空步。
苏河洲习以为常地看了一眼,抿唇不语。路露心中一惊,脱口而出:“小翠这是怎么了?上次还是见到言言的表哥……”察觉自己失言,她立刻打住,随即一笑,腹诽道:这以后儿媳妇要是进了门,家庭地位又要重新排序了,可怜自家糟老头子又要往后顺延,翻身之日遥遥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