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海王从良变'娇妻' 完结+番外 (鱼缸儿)
杜风朗却没心思再看这对鱼,他总觉得漏掉了什么……那种感觉就像是——苏医生的感情是从天而降的!
突然,对,就是突然!虽然四川盆地边上能突然拔起青藏高原,可人类的感情总该是有一个过程的,这个过程在杜风朗这里叫做“撩骚”,他立刻恍然大悟,原来问题出在这里——季二花撩了半天,人家压根不理睬他,这猛然间苏医生又来接人,当然,这其中不排除他们海城双龙的个人魅力无人能挡,但这件事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爱情本就突然,人生就是意外——人的出生,不是爹妈爱情的意外,就是让爹妈觉得惨遭意外,所以,这该死的疑似爱情,它是合理的!
杜风朗终于成功说服了自己,而另一边,苏河洲梦游似的把季路言放在了自己车上。看了一眼倒在副驾、头顶着车窗的男人,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苏河洲突然觉得自己的手有些耐人寻味了——季路言走不稳,他只能把对方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上,另一只手环着那人的腰连拖带拽地把人弄上了车。他不禁想,自己刚才是不是太用力了?那人细皮嫩肉的,腰间会不会被他勒出了印子?
他又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两眼失神地看向窗外,苏河洲又不知道该做什么了。街道上有许多行人,苏河洲的视线却被一对情侣吸引——一个年轻女孩雀跃地奔向一个男孩,就在要拥抱上的时候,男孩突然皱眉,往后退了两步,女孩顿住欢喜的脚步,歪着头看向男孩,只见男孩面色严肃地脱下自己的外套,疾步上前,抻开外套将女孩紧紧裹住,然后抱进了怀里。
男孩在说什么苏河洲听不见,却看出他的表情还是很严肃,但他怀里的女孩已经笑弯了腰,一脸幸福像朵拥抱了春风的娇花。
苏河洲蓦然低头,余光却停在季路言身上,随后他伸出手,把空调调高了几度,然后学着那个男孩的表情,严肃地、像是自说自话地盯着方向盘说到:“还没升温,衣不蔽体地就在外面跑,也不怕着凉,”说着觉得这样的批评还不够,又继续道,“刚出院就喝酒,嫌命长吗?”他拿起酒店房卡看了看上面的酒店名字,是占据海城最佳地理位置的高端酒店,能看到江景,苏河洲撇撇嘴,像是骂上了瘾,又小声道:“出了院不回家,住酒店……住什么酒店!”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鞠躬。
☆、云台一梦醒15
打着火,直到车子提示音响起,苏河洲才发现季路言没有系安全带。他解开自己的,倾身过去想要帮那副驾上的人系上,但手停在半空却怎么也动不了了——这辆Model X的车身比较宽,他要拉副驾的安全带就会几乎大半个人压着季路言……
苏河洲耳朵一红,屈身“站”了起来,尽量在密闭空间里保持一个最遥远的距离,越过季路言去拉安全带。
出门的时候吹了一阵风,季路言此时更是分不清东南西北。只是突然间觉得温和的空气里,吹来一股清新好闻的味道,有些凉凉的,灼烧的五脏六腑瞬时倍感惬意。可能是日有所思,醉有所想,季路言觉得那清凉的味道很像苏河洲,尽管他还残存的意识告诉他……不可能。
那清凉的气息就像是雪山上的松林,季路言恍恍惚惚地想,就算是石头山、野树林也行啊,让他在这样的气息里畅游,在雪地里撒个野,在树干上蹭蹭背,都好。他情不自禁地靠上了这座雪山。
苏河洲正在寻求一个合理的角度,以求在避免触碰季路言的同时,把他脑袋挡住的安全带给拉出来。可谁知这个时候,醉成软泥的人竟然动了,往座位下一滑,又倒向了……苏河洲后知后觉地低呼一声,双瞳忽然沉了下去,睫毛像是大雨里奔命的蜂鸟翅膀,紧一阵慢一阵地高频挣扎!他觉得自己可能需要一台除颤仪,来拯救一下他那突发的心律不齐的毛病。
苏河洲僵直了半晌,耳朵越来越红,鼻尖渗出了热汗。
如果他知道季路言把他想象成了雪山松林,那么此刻苏河洲的震骇就是雪崩的山,松林则是遭遇了不法分子的毁林开荒。
他憋着一口气,还没来得及从大地震中自救,那季路言竟然像只找主人蹭脑袋的猫,将那颗热度不正常的脑袋放在他的小腹蹭了又蹭!而那人的鼻梁长得那么高挺做什么?正好、正好戳上了他的海绵体!!!
苏河洲吓成了蓝鲸那么大的傻子,直到季路言又蹭了蹭,他才像是被人剪断线的风筝,跌跌撞撞地“掉”回驾驶座上,他只觉得一口心头血直冲天灵盖,大脑如同沸腾的红油火锅!而季路言突然失去了“靠山”,整个人猝不及防地向前栽倒,苏河洲忍着一脑子辣油麻椒的味道,慌忙伸手垫在了季路言的额前,然后把人轻轻推回了座椅靠背。他一鼓作气系好了安全带,慌忙收回手,放在方向盘上的时候,苏河洲觉得那只手已经不是他自己的了。
正在这时,季路言哼哼唧唧地念叨开来:“河洲啊,我好想你的味道,山上的雪化了,石头山好硬,硌着了……雪化了,春天来了,夏天也要来了,可是……你的心、你的心怎么还冻着呢?河洲啊,苏河洲,理理我,别不要我……”
季路言一直不停地叫着苏河洲的名字,苏河洲简直想要弃车逃跑了!他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那男人的感情太真挚,让他几乎以为是真的!他的心跳得异常激烈,就像是要和谁赛跑一样,也许是想跑到前面去回头看看,那个跑向自己的人,是不是真的向着自己而来。
此时此刻的苏河洲有成千上万的想法,可归根结底,他无法克制地想要去抱一抱那个人。然而季路言一直哼哼唧唧个没完,这让苏河洲心里又生出一把莫名鬼火,他手忙脚乱地翻出蓝牙耳机,把音乐开到了最大,堵住了耳朵。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石头山”,肝火更甚,苏河洲气恼自己的定力如此之差,更羞恼于季路言——就没见过比这个季节的野猫还会叫唤的人!
开车到酒店的路程不过二十分钟,苏河洲觉得自己生生死死了二十个轮回,他点的黄油啤酒连味道都没有来得及闻一下就离开了,眼下他却像是淹进了大酒缸里,眼前全是梦里梦外的各种“季路言”,他都怀疑摔坏脑子的不是季路言而是他自己了,就像他才是失忆的那个——他忘记了自己和眼前这个人深爱了许久的事。然而,每当苏河洲生出这样想法,心中就有一种被带着尖锐冰碴的海水灌注了一遍的错觉,冰冷、悲伤、痛苦,由远及近紧紧勒住了他,那之后或许还有别的什么情绪,但他精疲力竭,无力去细察。
停好了车,苏河洲扶着季路言出了车门,季路言已经站都站不稳了,像一条医用纱布一般软绵绵的,逮着什么就往上缠。苏河洲简直害怕再和此人有进一步的接触,他认为自己那些不该有的感情是时候被关进心底,不想不见,过些日子就会枯萎成灰。于是苏河洲狠下心,扶着季路言的肩膀,抬脚往他小腿上不轻不重地踹了一下,冷声呵斥道:“站直了!”
他这话说得跟废话似的,一个醉鬼要能听懂人话,那可真是奇闻。苏河洲刚一松手,季路言就跟糊不上墙的烂泥似的,往后倒去,这时,他身后刚好经过一个肥头大耳还穿着花衬衫的中年男人。眼见季路言就要往那油腻花哨的大酱缸身上倒去,苏河洲连忙伸手把人往回拉,这一拉扯,季路言直接扑进了苏河洲的怀里,季路言的身量可不小,这一扑,苏河洲连退好几步,硬是被压在了车门上。
两颗强烈跳动的心脏,在这一刻重叠在一起,苏河洲脑中突然有些画面闪过,那些画面是比一个拥抱还要亲密许多的东西,他抽出手来狠掐眉心,慌不择路地要推开压在他身上的人,然而,有人的动作更快。
季路言伏在苏河洲的颈间蹭了蹭,喃喃道:“河洲啊,真的是你,抱我……”苏河洲凝眉,后仰着躲开了些,他扫过季路言的脸,见那人确实还醉着。谁料下一刻,季路言竟然捧住了他的脸,双眼迷离却是情意悱恻地亲了上来!
苏河洲眼疾手快,一手盖住季路言的脸,那个吻落在了他的掌心,湿湿热热、软软绵绵的,让人的骨头缝都酸麻颤栗,苏河洲突感自己身体里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那种感觉让他简直想要狠狠施/虐教训这个浪荡到骨子里的人!可悲的是,他的嘴里却像弱智一般嗫嚅道:“……我还没洗手。”
苏河洲深吸一口气,按住季路言的肩膀,一个闪身站在了他的身后,然后两手伸向对方腋下,像拖尸体一样把人拖进了酒店大堂。
这一幕立刻引起不少人围观,苏河洲只能硬着头皮把季路言的脑袋拍向一边,他一面低头掩饰着自己的脸,一面抬高一侧胳膊遮挡季路言的——深得“掩耳盗铃”的精髓要义。
若不是脸朝天,季路言几乎以为自己在玩快艇拖拽冲浪。其实他刚刚把苏河洲压在车门上的时候,就已经有了些意识,虽然微乎其微,但他唯一能确定的是,自己正和苏河洲在一起。
“在一起就行,任由他处置”。本着这个念头,即便季路言觉得自己此刻的造型一定谈不上美观,但还是听之任之了去,就在这时,他察觉到苏河洲停了下来,于是他歪着脑袋在那人的小臂上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