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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浮槎不失期 (九月枫)


  两人才相处几个月,算不得很熟,但两次被同时外派的经历让林清对这个看着有点沉默的男人有了些好感。她几乎能确定,贺喜是职业特工,因为在文化处见着他的次数少得可怜。他这次过去也不是协助代办处工作,而是另有事情要做,但是她不想主动问,没这个必要。一个二等秘书一个一等秘书,如果换成军衔,她算少校贺喜算中校,这样想来,这个男人在这边情报组织中的职务应该不低。
  都不是话很多的人,聊了一会就沉默了。林清看着窗外,心情有些低沉,但一转念想到能去陆教授家问清楚那个人的事,心情又稍微明朗些了。自从上次宴会见过会,再也没见过那位神秘人士,联合国的雇员当大厨么,挺有意思的。
  陆澈和欧阳澜在一个星期前就回国了,这让林清舒了口气,要不,她还真担心陆澈在耶路撒冷的情况。想来觉得有意思,欧阳澜好像对陆澈的情况特别感兴趣,一直追着她们是怎么认识的,其实想来想去也不知道怎么说,联系她们之间的那根纽带在四年前就断了,但是她们却将这友谊稳固了下来,而且越来越稳,平时可能不怎么联系,但一有事就会为对方赴汤蹈火。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人,彼此心中都难忘怀,所以为了那个人,会对方更好。
  来的第二天林清就感冒了,但她是来工作的,不是给人添麻烦的,所以戴口罩忍着咳,因为都忙,都没注意到她额头烧得越来越红。
  夜里,林清多找李叔叔要了床被子,已经四月的天,她感觉好冷好冷。四处都在燃烧,火色、焦黑色,看到那个人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脸上是爆炸物的焦黑混合着暗红的血色,触目惊心。那人的嘴唇的在动,似乎是看到她后想对她说什么,想爬过去,但发现自己手脚都动不了,断了吗?那人的动作越来越微弱,眼皮已经瞌上,她焦急得满头是汗,不可以这样的啊,不可以!
  猛然惊醒,喉咙嘶哑的叫出了一个人的名字:许逸!喉咙焦得疼,仿佛真的刚从爆炸中逃生。
  虚弱的爬起来拿手机拨打了贺喜的电话,挂掉电话不到三十秒贺喜就冲过来了。代办处的人大多被惊醒,在她被贺喜抱下楼时,好多人在问怎么样,怎么样了,但是她没力气回答。
  逾越节,各家各户门框上洒羊血,到处有人卖馕饼,上帝要在这天杀埃及人和牲畜,行人都戴上基帕帽来表明自己是上帝的孩子。林清在车上听到贺喜说哈达萨,她的思绪又想到了陆教授,靠近希伯来大学的哈达萨医院是以方最高领导人指定的医院。这是哪——古罗马人、十字军、古希腊人、拜占庭人、阿拉伯人、亚述人、古巴比伦人、英国人都曾来在到这里…耶稣最后的晚餐,成为犹太人的逾越节家宴。
  头好疼。陆教授…和陆教授坐一起的是谁,是那个坏人,骗她的坏人。拿着酒杯对她神气的笑着的坏人。坏人…Anton…
  陆澈回去了,留下许逸被擦得锃亮的皮鞋,拿着皮鞋,许逸想穿又不想穿。那天,推开铁门,姐姐坐在阳光里专注擦着她鞋子的模样,好温暖。她自知不是个爱收拾的人,因为小时候被宠坏了,鞋子穿脏了随便哪里一踹,自然有人会收拾妥贴,妈妈会亲自给她熨烫衣服,用那双拉大提琴的手。
  奥弗一家人都不在,她坐在院子里逗狗,为难的想着到底要不要出门。那个人病了,病得很严重。有人给她挖了一个并不高明的陷阱让她跳,她每往那个人身边走近一步,就离那个埋她的坑近一步。
  贺喜此时正守在林清身边一步不离,他看到推门进来的人,眼神顿了零点几秒,常人根本察觉不到。站起来问:“你是…”“我是林清的朋友,听说她她病了来看看她。她还好吗?”许逸答这话时目光一直看着床上的人,如果林清这时醒来,会被对方眼神里的温柔吓到。
  听她这样说,贺喜皱了皱眉,使馆人员都签过同意书,同意安全局的人对自己进行有必要的监控保护。林清昨晚才病的,中间醒过一次但很快又昏睡过去,到现在都没醒,这人是林清哪里来的朋友,又是从哪里听来的林清病了?见他皱眉,许逸拿出了证件:“我是联合国的雇员,上次去过你们使馆的迎春宴,我和李中昱先生是认识的,今天我去找他,聊天的时候才知道林清病了。”
  李中昱就是代办处的公使李叔叔,贺喜这才舒展了眉头,伸手和许逸认识一下,然后才说:“她烧得很厉害,急性肺炎,不过现在已经稳定下来了。”许逸坐到床边,伸手摸了摸林清的额头,又对贺喜看了一眼,迟疑要不要离开。
  就这犹豫的几秒,贺喜被电话叫走了。代办处那边忙,听说派来照看林清的人要过会才能到,他临走拜托许逸稍微多呆一会,说他同事马上就到。贺喜走后,许逸有些艰难的握住了林清的手,就那样坐在那里看着,这时候,她才能这样直白的看着床上的人。
  林清醒来,见钟好坐在自己床边,口渴得厉害,喝了她喂来的水才能说话:“你怎么过来了?”“领导要派人过来,你和行政的人又不熟,我就要求过来了。你现在觉得怎么样,要叫医生吗?”钟好把她扶坐起来,见她眼神有点恍惚的发呆,正要叫医生,却被轻轻拉住了。
  林清觉得哪里不对,来的时候,是贺喜抱着她她记得,可是在模模糊糊的时候好像闻到了一种久违的味道,属于某个人的味道,以为自己几乎已经忘却的味道——干燥温暖,那是阳光的芬芳香味。
  找了一下手表没找着,于是问钟好:“我睡了多久?”“一天一夜,现在是傍晚五点四十。”钟好笑她迷糊,却也心疼她。“你什么时候来的?”林清紧接着问。钟好嗯了一声想了一下:“四个小时前到的,我到之前都是贺喜在照顾你。”
  果然啊,是梦。
  晚上,李叔叔他们都抽空过来了,林清本来要出院,被李叔叔好一顿教导。他们走后,贺喜留了下来,钟好也跟着李叔叔回代办处了。林清明白贺喜是要在这陪她,有点虚弱的摇摇头:“我没事的,你回去吧,有医生护士呢。”贺喜想说什么,却把话忍住了,坐了一会点头起身:“我知道我在这你不自在,这边安保工作确实不错,那我就回去了。”
  他要走,林清又欸了一声,两人对视着,林清踌躇了一会小声道:“谢谢你照顾我,还有你送的花。”贺喜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窗边的鸢尾花,哦了一声:“不是我送的,应该是你朋友许逸来看你时送的。”
  空气凝住了,不知道多久,林清的目光让贺喜不敢走,他等着林清下面的话。
  “谁?你说谁送的?”林清的手揪抓着床单,好像紧张到了极点。“你那个朋友,许逸,不是在联合国驻以机构任职吗?你不认识她?”贺喜的神情严肃起来,林清瞬间松开床单,攒够了力气道:“认识!我,我烧糊涂了,一时没反应过来。原来是她,我知道了,谢谢你。”
  一身冷汗,竟然期待她还活着,真是执拗的妄念。不过,那个人竟然也叫许逸,真的很巧,不知道名字的字是否一样。
  小时候记事开始,就知道世界上有个人叫许逸,自己比她大三岁。但是,两人见面的次数极少,因为一个在国外一个在国内,每回见着了那个军队大院长大的熊孩子还老欺负自己。按理说,小时候老被欺负应该不怎么想亲近那个人的,但是也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每回放假心心念念的就是要回国找许逸,这一惦记,就是二十多年。
  十八岁回国念大学,为进入外交部打基础。本以为从此就能和那熊孩子厮混在一块了,哪知道中国的地儿太大,一个北方一个南方,想见一面也得过年过节假期。而且,从熊孩子长成小姑娘的人还不怎么乐意和她玩了,每回找她就说忙,一个十五岁的小屁孩也不知道忙什么。
  五年,两人之间的关系比亲姐妹还亲,真能用如胶似漆形容,这是两方家长,还有陆澈都承认的。这种关系一直到许逸十九不满二十时被交换去国外才稍微不那么胶着了,因为离得远了,只能用通讯工具联系。
  五年间,她们为彼此做过很多疯狂的事,有时候想见对方了,家长不给钱买机票,就用零用钱买火车票坐半天一夜的火车,没钱的时候甚至还逃过票。那些曾经的年少疯狂如今回忆起来是一种掺杂着噬骨之痛的甜蜜。因为在许逸去到国外仅一年半之后,许叔叔离开了这个世界,然后,许逸也以一种惨烈的方式长眠在异国他乡。
  作者有话要说:  同学们啊...


☆、第 7 章

  军方的人随来参加中东问题多边会谈的队伍抵以,因为任务繁重,林清必须带病坚持工作。这次等于有两帮人过来,能做同声传译的翻译不够,使馆的杜参赞原本想让她在多边会议上给公使同声传译,但是宋伯伯最后还是决定让她跟军方的人走。
  1947年11月在联合国总部关于巴勒斯坦分治的181号投票表决会上,中华民国政府投了弃权票,而在这之前的几天前,美国发言人就谨慎表达了对分治原则的赞同,而后苏联也让世人震惊的表示他们赞同分治。原本处于冷战时期对立的两个大国同时站在以色列这边,这让先前认为能游走在两国之前很自信的阿拉伯人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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