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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爱温柔乡[快穿] (楼望秋)


  斐瑞其实就随便一想,口随心动,不自觉念叨了出来,转头又自己把自己给否决了,认为概率太小。
  可是坐在房间另一边的乔伊尔却把这声念叨听进心里了。
  是呀,系统只告诉他有其他任务者,可是没说只有斐瑞这一个对手呀!
  原本的斐瑞自己滥用道具暴露地太快,给他造成了一种错觉,以为自己能够得到系统提示的原因就只是其他任务者拥有道具使用权,因而乔伊尔格外在意自己不太正常的情感变化。
  可是从圣明塔到现在,给他“非正常情感变化”这种感觉的只有斐瑞一人,故放松警惕。
  如今听这话,仔细一琢磨,忽而想到圣子大人的身份本就是一种优势。
  不论是斐瑞还是他乔伊尔,在地位上都屈于“圣子”之下。可以说,因为“候选者”这个身份,圣子说的每句话他们都要听从。
  这也是先机。
  有这样的猜测,却没有确切的证据。
  不,有证据。
  系统最初给他们的提示,那段只有短短几行的“记载”里,圣子是要失格的,随后才有他的“救世主系统”发挥作用的余地。
  如果圣子始终不失格,他的任务就会失败,这是天然的立场对立。
  乔伊尔冷不丁打个寒碜,圣子或许还没有意识到这个世界里存在着对立局面,可他也猜不出来对方的系统是怎样的要求。
  他只知道,如果任由圣子继续活动下去,他的复仇梦就得彻底破碎了。
  真抱歉,他必须要回去。
  所以对不起了。
  阿什蒙在治鸟怀中腻了一天,一整天,他本想连夜里都黏在他身边,却被婉言拒绝。
  不过这人,嘴上说拒绝的话,却反而叫他期待起来。治鸟说思念是蜜糖,是它想吃的蜂蜜羊角包的味道,想品尝,就要一夜不见的分离才好。
  “如此再度相见,反如新婚燕尔。”
  圣子大人正是这样对它说的,它不明白什么叫“新婚燕尔”,可是圣子说这词时,它觉得每一个字符都被云雾遮掩着,看不清全部的全貌。
  就像它试图窥探他的灵魂那般。
  于是听不懂的词语都蒙上神秘的纱。
  山色隐在云间,空色埋在雨中,心心念念的艳色,也一同藏在看不清的重重迷雾里,说什么它都想听从。
  它不是妖物,他才是。
  呼吸吐纳间,摄魂夺魄,毫不留情。
  眼看着阿什蒙离开,寝室的房门关闭,治鸟点起一盏烛火,转而面向尤德米安。
  他好久没跟这个原身说过话了,只是等待着对方能够对周遭世界做出一点儿反应。方才他等到了,就在阿什蒙将他推倒在柔软的宽椅上,头颅在他发间深埋细嗅,他第一次看到了尤德米安不一样的反应。
  仿佛看到往日映象一般,身体止不住颤抖,伸手想要阻止,却被系统强行隔绝。
  “尤德米安、尤德米安?”
  在阿什蒙离开后,原身又愣了一会儿,再度回归了初见模样,这回连话都不说了。
  治鸟只能耐心诱导:“好孩子,告诉我,你想起了什么?”


第24章 光神自天坠落(十一)
  他隔着磨砂玻璃,熄了灯,去看另一边的景象。人影重叠,千百姿态,以口抵耳,手指则指向同一处。
  这是尤德米安仅剩的记忆,那被指责的似乎正是他自己。一个永远无法接受的“失格”审判,一口一言,句句话撕扯他的衣袍,然后检举作“下流”。
  开口辩解是不知悔改;
  缄默无言是确有其事;
  怎样他都是错的,出声是错误、忧虑是错误,封闭也是错误。哪怕他退到退无可退,关上卧室房门将自己藏进衣柜,也会被人劈开所有通道重新拽回到审判所,就连曾经被光神祝福的成就都被恶意篡改——一个靠身体上位的圣子,居然也有脸面装清纯?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好孩子,别哭,告诉我,你想起了什么?”
  他想起了所有偏差开始的那一刻。
  “不,别信。”他扯着治鸟身上的衣料,丝绒下摆上绣着金线,精巧的工艺完全不像是普通贵族能够搞到手的。
  那时主教用信任的目光欺骗了他,后来又用同样慈悲的面貌欺骗所有人。
  治鸟其实是很懂料子的,没办法,这属于时代要求。他毕竟是花魁,住在花楼,不比宫娥,哪怕小皇帝总喜欢将宫中的绸缎布匹成箱成捆地往他那里搬,治鸟一般也是不用的,他更喜欢用商贾们送来的。
  花样多,却不像皇帝送来的那么沉闷,久而久之,喜慕奢华的风气居然从烟花地反向传入王廷。
  用得多了,有时间也在想,都说皇宫里的东西是最好的,他挑拣着对比一番,似乎也不见得有多好。
  一开始,治鸟只当是自己多心,可是看原身的反应,说不定是歪打正着。
  都说魔物之间等级森严,高阶的领地里会自然地驱赶低阶魔物。可自从它们开始猖獗后,越是边陲的地方,越乱,魔物等阶却越低。独独一个厉害的,还被骑士长轻而易举斩下头颅。
  都说暗神是从南部入侵,倒不如说是低阶魔物掌控力差,叫人们看出漏洞转而掀起抵抗。
  那么,至今未出现任何乱子却又不比任何一处光明的主城呢?
  恐怕真正揭下封印的,正是最道貌岸然的吧。
  这不是光与暗的博弈,从一开始,就是贪婪的心脏妄图利用暗神的力量,天真又碍事的圣子自然要被除去。
  一个无比尴尬的境地,分明身处圣明塔却不愿同流合污,而在旁人眼中早已成为罪恶的应声者。原身走到最后,背负的就是这样一个注定的死局,无怪乎连暗神都嘲讽他的愚蠢。
  谁叫他爱惜羽毛?
  住在高塔上的王子,迟早有一天要被人从高塔上抛下。
  治鸟会离开,就像上一个世界,原身迟早要回到他自己的身体。
  他总要自己去面对困境,第一次的退缩已经标注好了死亡,现在重新来一次,却是将治鸟推到台前,自己仍旧封闭着、瑟缩着,白白浪费付出巨大代价换来的“第二次机会”。于是他问:“感到痛苦嘛,沉没在暗神的陷阱里?”
  怎么会不痛苦?
  尤德米安怔愣回视,从一双与他截然不同的灵魂处,企图得到一点爱怜,点点头。
  “可是你要知道,这份痛苦是必然的。”
  “为什么?”
  治鸟没有回答,因为尤德米安问完就安静下来,显然已经想到了答案。他又转向另一个问题:“尤德米安,你信奉的是光神,还是光明?”
  有什么区别嘛?
  原本就生锈了的脑袋思考越发艰难,他想回答是前者,可是这句回答出口前先被自己否决:他不能信奉光神。
  曾经他在圣明塔顶端坐数日,迷茫地向光神祈祷,等待一个回应。
  然而他等到了什么?一个嘲讽。
  嗫嚅着,将第二个音节更改:“是光明,我信奉的,应该是光明。”那是他毕生的错误,将他陷于不义的开端,是他的盲目为他招来可悲的下场。
  如今在另一人面前终于舍得改口。
  “是的,你要信奉的是光明。”终于得到想要的答复,治鸟笑起来,亲吻他的额头,“你要记得,你相信的是世间的美好,是仁慈与善良本身,而非某一个被捏造的假象。”
  治鸟转变了语气,再一次询问:“现在,告诉我,你付出代价唤我来此,究竟想完成什么?”
  “我想要……”
  “无论自己结果如何?”
  “无论自己结果如何。”
  ———
  一则新的消息在城镇中传开,城主馆里出现了一个新主人,却是谁都不许见到的新主人,他们只听说城主迷恋他到发疯。
  没人知道这个人是从哪里来的,或许是从浮浮沉沉的情海里走出来,发肤上还沾染着欲望的水,像是某个不可言传的符号。这个带着隐秘禁忌色彩的人物在流言中飞至各处,很快就有无数人想起自己曾经偶然间的艳遇,想起自己曾偷偷地攥紧他的手,或触碰他的发。
  像是一片桃金色绮梦,不知从何时开始,城镇里出现了几个拨弄着西拉琴的“诗人”,头发梳得歪歪扭扭,腰间还别着刚从街角偷来的钱袋子,有些身上还带着打架搞出来的伤痕。
  他们不去别处,日日夜夜在城主馆一角演奏,吟唱着“今晚我们又在梦中相逢”。
  哦,为何只得在梦中见你一眼?
  ——你的爱只在梦乡存在,醒来,我空余泪眼。
  阿什蒙听见那些吟唱,起先还不在意,只觉那些华美的腔调惹它厌恶,本想着干脆赶走,后来仔细辨认内容,便是紧随其后的怒火。
  “你不在夜里见我,却只顾着入他人梦中?”它叫仆人送来那几首歌谣,摆到治鸟眼前。
  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它难得亲自出手,叫他们背上一大笔债款。
  或许是突然被狂风吹走房瓦,或许是一场出乎意料的大火,只是那些突如其来的事情发生过太多次,竟然早已无人在乎。反正本就没了钱财,偷鸡摸狗赚得一分是一分罢了,如今更是全心全意地放声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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