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越请了两天假,闻言,乖巧答应下来,时鄞这才放他离开。
再说,杨睿在一旁虎视眈眈,时鄞也不敢把岑越叫到自己的车里。
不是怕杨睿骂他自己,而是怕杨睿不给岑越好脸色,吓到小朋友。
时鄞忙活了一晚上,坐在车里就瘫着和宓筠君说话:“什么项目,你不是才休息一年,什么本子这么好,能让你出山?”
宓筠君看他那样儿,直想摇头,真该拍下来发到他那些粉丝看看。
不过,说到自己中意的项目,他微一沉吟,道:“一个同性恋题材的本子。”
他这话一说出来,车厢内瞬间静了静。
连坐在前排的杨睿都放下手机,专心听起他们的谈话。
“同性恋?”时鄞没有作出自己看法。
宓筠君继续道:“这个本子构思不错,我很喜欢。”
时鄞点头,他看了看宓筠君:“老宓你不会想让我接吧?”
宓筠君很淡定,“对,我就是想找你,还有你晚上说的那个小孩。你俩晚上在一起走红毯的时候,我突然就有了感觉。”
杨睿:“?”
警觉。
他立刻看向时鄞,时鄞坐在位子上发呆:“你想找我和岑越一起演?”
“对,我晚上找了那个小孩聊了聊,很不错。”
时鄞这回有了反应,“你还找人聊过了?”
宓筠君没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什么不对,“是啊,我看到他一个人落单,就过去和他聊了聊。形象和年龄都合适,就是不知道演技如何。不过,听你的口气,想来不会太差。”
“什么叫‘想来不会太差’?我跟你说,年轻一辈,储芮和他的演技是最灵的。”杨睿:“……”
宓筠君却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道:“试镜的时候再看看。”
时鄞没说什么,只是白了宓筠君一眼。
“你还没给我准话,演不演?”宓筠君问。
时鄞沉默下来,杨睿已经转过身去盯着时鄞。
许久之后,时鄞道:
“不了。”
宓筠君吃了一惊:“你要不要看本子,质量很高。”
时鄞还是摇头:“不是本子的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宓筠君急了。
“我和岑越,”时鄞直视他,“我已经满贯了,不需要吃粉丝的红利,演什么都没问题。但是岑越才十九,我和他演gay片,以后他路怎么走?”
第51章 你给我报个价。
早上不到七点,岑越就被时鄞的一记电话叫醒。他在电话里说他有急事,速来!
岑越信以为真,忙不迭地穿好衣服出了门。谁知,岑越急匆匆赶到时鄞家,门刚刚打开,一条三花色的大耳朵狗冲了出来。
岑越诧异地看着冲出来的花狗,接着门内伸出一只没睡醒的脑袋,并扔给他一条牵引绳。
“他吵我一早上了,你帮我遛遛它。”
说完,大门无情地关上。
岑越呆呆地看着紧闭的大门,又转头呆呆地看着伸出舌头,期待着他快点出发的比格犬。
这都是什么事啊?!
大耳朵的中型犬快乐地在敞开四肢,鼻子低在地面上,像个移动吸尘器一般不顾岑越的懵逼,自顾自地拽着岑越往前走。
岑越戴着口罩,穿着厚棉衣,被狗子一拖,才发现成年中型犬力气这么大。
一开始比格犬开稍微收敛,等它遛嗨了,完全变成了狗遛人,而不是人遛狗。
他以前工作忙,又经常居无定所,全国各地跑,从来没想过养过宠物。
看到时鄞有一条从小养到大的狗,他还挺嫉妒的。同样是演员,时鄞就过得快乐肆意得多。
现在亲身经历被狗拽着到处碰瓷别人的小狗,岑越那点嫉妒的小火苗立刻被一盆冷水扑灭的一干二净。
“夏天,别过去!”岑越用力拽着比格犬,但是比格犬这时候玩乐的劲儿头上来,两个大耳朵自动失聪,压根就当没听见。
它压低前胸,拼命嗅着离它不远的一条黑白色的边牧。
边牧是高智商的犬种,也是天性好斗和喜欢蔑视其他犬种的一类牧羊犬。
它看似在一边没理比格犬,但是目光已经时不时瞥过来,只要比格再试图扑它,立刻咬过去。
岑越看着剑拔弩张的现场,一边对边牧的主人不停道歉,一边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把夏天拖走。
比格犬性格倔强,不让它玩,它立刻开始耍脾气,没走一会儿,突然,屁股一撅,就在岑越的脚边拉出一坨热腾腾的屎。
实习捡屎官岑越:“……”
这是在报复他吗?是吧是吧?
岑越被比格犬弄得想哭了,他给时鄞发消息:“sos!sos!”
时鄞这一刻仿佛也被比格附体,岑越的消息犹如落进大海,没有半点回声。
岑越试图拉着比格回家,但是夏天没遛够3km,它没有半点回家的想法。岑越所有试图引诱它走回头路的办法,都被它回以王の蔑视。
岑越:“……”
等时间晃悠悠爬到太阳升到头顶,岑越走到一个自己都不认识地方。
突然有个人骑着电动车从他身边停下,那人戴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和同色的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岑越一看到他,认出他的身份,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来人也知道惹了岑越生气,马上从车上下来,从岑越手里接过牵引绳。
“我来我来,累了吧?”时鄞对他笑,露在口罩外的眉眼弯弯。
“来,车子的袋子里有水,你渴了就喝一点,喏,”时鄞见岑越不理他,连忙安抚,“这车专门给你骑过来的,你来骑,我来遛这个狗东西!”
夏天向前跑得痛快,这会儿被两个人类耽搁了,它的嘴里不耐烦地发出哼唧声,拿鼻子过来蹭时鄞的大腿,催他快点启程,少磨磨唧唧,耽误它的宝贵时间。
时鄞骂它:“还没玩够?!啊?!”
他凶狗,狗不服气地朝他汪汪汪,根本不把他当一回事。
岑越这会有车骑,不用再被迫跟着狗跑了,心里的不平之气,终于舒坦了一点。
又见到时鄞也对比格犬没办法,顿时笑出声。
“自从把它接回家,我是一天好日子都没过上。”时鄞拉着脸抱怨。
岑越把车速调至最低档,轻松地跟在他的身边,闻言也跟着抱怨某人的恶行道:“来了北京,我连半天好日子都没过上。”
唉哟,开始兴师问罪了啊。时鄞便伸手拍了夏天的平头一巴掌,道:“夏天,你看你现在这衰样,小姐姐看到你拔腿就跑,连小哥哥都不乐意搭理你了,你说,我拿你怎么办吧?”
夏天被无端打了一下头,诧异地回头看了看始作俑者,嘴里嗷呜呜地叫了一声。
岑越看它和它主人一唱一和,噗嗤一声笑出来。
时鄞看到他笑了,便对夏天说:“不错不错,小哥哥笑了,回去奖励你冻干!”
比格出门在外,叫名字仿佛聋了一样,但是听到冻干两个字,立马眼前一亮,立刻回头跑到主人身边献媚,又讨好的把头伸给岑越,让他摸一摸。
岑越惊奇地看着这只突然乖巧的比格犬,时鄞对自己的狗谄媚的模样十分不屑,一边摇头,一边把狗赶到另一边。
“边儿去,没看到人骑车吗?”时鄞呵斥它。
夏天被时鄞呵斥惯了,根本不以为意,继续快乐地迈开爪子朝前跑去。
时鄞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自己的狗,对岑越道:“我把它放我妈那儿还不到半年,我妈差点和我断绝母子关系。”
“它干什么了?”岑越上一次就听时鄞说过,但是还不知道这么严重。
时鄞恨道:“我妈说,她每天不敢出门,就怕这只狗在家里把家拆了。它已经六岁了,但是还会在家里大小便,送到宠物学校学规矩,好不容易花了大半年时间,成功毕业回家。但是不到三个月就原形毕露。这一点也是我妈最不能忍的,而且她说,她一骂夏天,夏天就报复她,千方百计去她的枕头上拉屎,还把她最喜欢的鞋子、包包咬碎。”
“…………”岑越叹为观止,他着前面拽着时鄞跑的比格犬,震惊的久久没有言语。
时鄞无奈:“它是我在美国拍戏的时候,租的公寓房东给我的。那时它才一个月大,长得就跟玩具一样,没想到长大之后,会是这个德行。”
他总结,“我后来想想,房东一定非常恨我,不然不会用这种方法报复我。”
岑越听了笑,歪头看他:“哪有报复别人,会送别人小狗的。”
时鄞认真地摇头:“你不懂,狗是狗,比格是比格,不一样。而且,我在美国那段时间,房东家的儿子总是想找我去喝一杯,后来我才知道她儿子的性向与众不同。”
“啊?”岑越瞪大眼睛,好奇的听八卦。
时鄞一看他那样,伸手就给了他的额头一下,说:“想什么呢,我没跟他喝一杯。”
岑越心说,我只想听听你自己聊聊你的感情八卦罢了,干嘛这么急着否认,就算真去喝了,也没关系啊。
他想到之前时鄞承诺过他的话,从车上下来,和时鄞并排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