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亲又哄,好一会儿后,这才艰难把这黏人的毛茸茸从身上撕下来。
“好了,”谢非言道,“既然封印结束了,那我们就回去吧。”
谢非言心中依然十分在意这月金轮的来历。但他知道自己的表现已经让小镜子很不安了,所以他准备暂时按一下自己的求知欲,等到回头再细想。
沈辞镜果然也十分赞同谢非言这个决定,拉着他头也不回地跑了,好像只要离开这里,谢非言就不会陷入那令他惶惶不安的状态中。
他们二人脚程很快,没一会儿就回到了广陵城中。
到了城主府,谢非言跟司空满交接过后,很快继续处理起了自己的公务,而一旁,司空满在走之前,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向谢非言汇报一下。
“回禀城主,你桌上的那包糖,已经被云道长带走了。”
姓云的?糖?
沈辞镜耳朵偷偷竖了起来。
谢非言愣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怎么回事:“云公子后来又来了?”
司空满点头。
“无妨,那糖本就是他的,带走就带走吧。”谢非言说着,又在司空满转身离开时唤住了他,“对了,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云道长现在正在海岸边参与巡视,镇守海岸线。”
谢非言满意点头。
很好,答应别人的事不用催,会主动去做。
这小孩还是很上道的。
“没事了,退下吧。”谢非言说。
司空满退下了,谢非言于是继续低头处理事务,唯独留下沈辞镜坐在司空满原来的位置,托着下巴,侧头看着谢非言的面容,眨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当晚,在谢非言准备挑灯夜战的时候,沈辞镜好说歹说将这工作狂哄去睡觉了,只不过在谢非言关门前,他硬是挤进了谢非言的房间,挤上了谢非言的床。
“阿斐过来睡。”他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眼睛亮晶晶的,十分可爱。
谢非言一怔,但也没放在心上,就准备脱了外衣上床。但这一刻,原本上了床的沈辞镜不知怎么的又下来了,抓住了谢非言准备脱衣服的手。
“阿斐。”他撒娇般地说着,“我帮你脱。”
谢非言感到越发奇怪了,总觉得这小混蛋揣着一肚子的鬼点子。
但看在这张漂亮脸蛋的份上,谢非言也就随他去了。
“行。”
沈辞镜满意一笑,但在他解开谢非言的腰带前,他又想到了什么,弹指在门上丢了一张符,集隔音和防打扰于一身。
迎着谢非言的古怪目光,沈辞镜理直气壮:“晚上就是睡觉的时间,有什么事明天统一处理!”
谢非言好笑道:“元婴期就不用睡了。”
沈辞镜道:“陪你睡。”
谢非言:“……”
行吧。
谢非言微微垂下眼,看着这双从来只是拿剑的手拉住他的衣带,轻轻解开,而后脱下他的外衣,搭在衣架。他的神态好奇,动作认真,像在研究什么绝世难题,但谢非言却骤然明白了什么,面上发烫,在沈辞镜解下他的中衣前抓住了他的手。
“行了。”谢非言声音微哑,“我没有裸/睡的习惯……就这样吧。”
谢非言撇开眼,不去看沈辞镜,率先躺在床上,而后沈辞镜也挤了过来,非常自然地将谢非言搂在怀中,蹭了蹭,谢非言犹豫一下,没有拒绝,于是沈辞镜便再一次亲下。
沈辞镜捧着他的脸,再一次亲吻着他,就如同白日那样,但或许是因为黑夜的遮掩与这间名为卧房的密闭房间的特殊性,谢非言身上的温度上升得更快了。
当这一吻结束后,房间内除了灼/热的呼吸声再无其他,而沈辞镜原本与谢非言相扣的手也不知什么时候滑入了他的衣裳内。
“阿斐。”
沈辞镜长长的睫毛轻颤着,长发垂落,面色微红,神态平静,带着天真的欲/望,漂亮极了,也诱人极了。
“我想要你。”这个如同仙人一样的人,说出了仙人绝不会说的话。
但当谢非言盯着这张脸时,却感到自己像是神话故事中诱惑仙人犯戒的妖精。
可是——明明处心积虑的是这个小混球!
谢非言面上烧红,一咬牙,干脆翻身坐在了沈辞镜身上,令两人换了个姿势。
沈辞镜迷惑看他,似乎不明白他想要做什么。
谢非言脸越发红了:“我明天还有事。”他干巴巴地解释,声音越来越低,“你别胡来……我自己来。”
沈辞镜眼一弯,笑了起来。
“好啊……”他话语缱绻,像是天真又像是勾/引,“好哥哥,教我吧。”
第74章 不可靠近
谢非言感到自己从来没有这么疲惫过, 也从来没有这么轻松过。
在那令人安心的气息的包围下,谢非言在时隔无数年后,终于再次重回了属于黑暗梦乡的甜蜜与放松。
他放任自己向着无尽的梦中坠落,远离了人世的疲惫与烦扰, 什么都不去思考, 什么都不去烦忧, 只是飘荡在黑暗与甜蜜中, 放任自流。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谢非言突然清醒了几分,感到自己的意识突破了某种屏障, 而在那屏障后等待着他的, 是一个他绝没有想到的人。
·
第二天一早, 在第一缕日光轻轻撩动他的额发时,谢非言睁开了眼。
他视线慢慢定格在面前与他靠得极近的脸上, 理智还未回笼, 面上就已经先露出了笑来。
“早上好。”谢非言轻声说着,“能在醒来后第一个看到你, 我很高兴。”
谢非言隐约感到自己昨晚好像梦见了什么, 但他想不起来,也不在意, 只定定看着面前的人, 神色温柔而平静。
面前,沈辞镜睡得可比他沉多了, 那坦然又毫无防备的模样, 可爱得令谢非言心痒。
他停顿片刻, 没有打扰沈辞镜的美梦, 轻手轻脚地爬起床, 但他只是稍稍一动,就感到自己全身的骨头都像被拆了一遍一样,身上的每一寸肌肉都在向他大声抗议他的使用过度。
这一刻,谢非言动作一顿,记忆回笼。当他想到昨晚某个小混蛋的得寸进尺,还有那一声声让他羞耻感爆棚的“好哥哥”,时,便脸色爆红,忍不住想要找条地缝钻下去,好狠狠抱怨一番这个突然就开窍了的撒娇精。但最后,他只能垂下眼,忽视身上的抗议,动作如常地给自己换了衣服,准时踏出房门。
他动作很轻,几乎没有发出半点声响,但在他走后,当房内属于他的气息逐渐散去时,沈辞镜便睁开了眼,醒了过来。
沈辞镜抬手摸了摸枕边微凉的温度,又看了看窗外刚出现没多久的日光。
他沉思一会儿,勾了勾手,某本小黄书就从他的外衣飞出,落在他的手上。他细细研读,不住露出恍然神色,连连点头,最后得出结论:果然是他还不够努力,不然阿斐今天怎么还能爬起来去工作?
沈辞镜本就抱着让谢非言好好放一天假休息的一下念头,才挤上了某人的床,而至于和谐的手段什么——那只不过是让阿斐好好休息的手段而已,才没有什么私心!
但沈辞镜没想到,某人还真是雷打不动的工作狂,昨天都做到那种程度了,竟然还……一定是他第一次没经验、太过生疏,所以表现不好的缘故。
以后一定要要再接再厉!
于是,在某本万恶小黄书的误人子弟下,沈辞镜思考回路成功跑偏,一路歪了下去。
既然床上没了他想陪的人,沈辞镜也没再磨蹭下去了,穿上衣服便出了门。今天,他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做,那就是给谢非言准备礼物。
最近其实并没有什么年节,也不是谁人的生辰,但沈辞镜一直记得自己跟谢非言说过的“以后一定会多多关心阿斐”的话,于是这段时间,沈辞镜终于确定好了自己的行动方针,准备付诸行动了。
——就从每天送一个礼物开始吧!
礼物最重要的是心意,但怎么做才能表现心意呢?
沈辞镜准备去偷溜附近的城池,找人取取经。
·
谢非言操劳了一晚,不宜久坐,所以书房暂时就不去了。但与此同时,他心中的羞耻感还未平复,也不太想见人,于是他就独自去了海岸线巡视一圈,准备看看如今还在海岸边徘徊的海兽规模如何。
随着呼延极的死去,失去了头领的海兽们,其进攻也不再像是以往那样,如潮水一波接一波,而是像真正的野兽那样,零散而毫无组织性,所以每段海岸只要派遣一小段镇海卫就足够抵御了。
不过个体之勇无论在哪个族群都会出现,所以偶尔还是会冒出个别极难缠的家伙的,于是这时候,就是修士上场的时候了。
在广陵城重建的最初那段时间,负责在海岸巡逻的,是圣火宫弟子。但是圣火宫弟子总不可能一直留在广陵城义务帮忙,所以谢非言很快换掉了镇海卫的武器,令镇海卫变得更有攻击性,接着又将原本当着都尉和队长的修为高的修士调出来,单独组了个巡逻队伍,令城内城外的局面都在谢非言的掌控之中。
但这两天却不一样了,这些城内城外两边跑的巡逻队终于空出了时间休息了。因为某个撞上来把自己卖了的家伙,如今正坐在某个海崖下的巨石上,以他元婴期的修为坐镇整条海岸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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