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儿,就是这儿!”六殿下激动道:“走六妹,我们进去瞧瞧。”
说罢,两人便兴奋地走了进去。
这石门后不过又一个小洞,不大,估摸着只能装下两个石床,两人绕了不到一会儿,便将此处看完。
“没什么特别的。”千茶嘀咕了两句,走到一个桌子边上,想坐下却见上头满是灰尘,只好作罢。
桌子下有个屉,千茶看了眼,觉着里头似乎有东西,便伸手在里头摸了一把,果然摸出了一个卷轴。
六殿下见此,也走了过来,看着千茶手里的东西,好奇道:“画像么?”
千茶抿嘴解开,一点点地张开。
果然是画像,这会儿露了一双脚,是光着的模样,还有右下角的字,写着“狸族长老 像”。
千茶同六殿下对望了一眼。
千茶:“画的是长老?”
这画同外头那个大不同,外头那幅画,长老穿着黑色的衣裳,人长得也凶残,身后乌云一片,看得让人觉着难受的很,而手上这个却全然相反,这才打开了半截,便觉着这画舒心许多。微 信 公 众 号 百 合 小 说 社 整理
这画上的长老一身白色衣裳,十分飘飘然,身后也是淡淡的七彩祥云,千茶越打开,越觉着赏心悦目,便急着看她的脸,想见见是否同外头那个凶神恶煞的长老一般。
但这张脸被打开后,她和六殿下明显的,一顿。
六殿下举起扇子,指着这画像:“这长老,这长老,怎么同你,如此相像?”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没有话说
第9章
“这长老,这长老,怎么同你,如此相像?”
六殿下说着又多看了几眼,接着看身边的千茶。
这何止是像,几乎是照着千茶的模样画的。
千茶也愣神许久,半天道了句:“这,这。”她看着下方的字,嘀咕道:“这字迹有些熟悉。”她蹙眉思考了一番:“你说,会不会是族里的小妖,偷画的我?”
六殿下拿扇子敲敲下巴,仔细瞧了上面的字:“被你一说,我也觉着这字有些熟悉。”
千茶的猜测,六殿下也想着,似乎是有这种可能,但细想又觉着有些荒唐。
他摇摇头,千茶也跟着摇摇头。
两人小心地把画卷好后,放回原位,千茶又在屉里摸了一番,从里头摸了两本书来。
“就是这本!”六殿下从她手里拿起一本:“这本便是我捡到的那本!”
千茶先放下手中的那本书,凑上前去看六殿下手上的书,书不新不旧,估摸着是千年左右的东西,书面看着特别不正经,只两道毛笔的痕迹,左一道右一道,是一个大叉。
“对对对。”六殿下激动地笑:“当时见着这个东西,还当是什么无用的玩意儿呢。”
她说着便翻开,见里头第一页记录着:
此为护灵珠
防反噬,防走火入魔,安于心尖处。
这句话下头是一副很糙的画,想必便是那个护灵珠,若不是上头的解释,这个画,它充其量只能称作为圈。
千茶:“……”
七殿下:“……”
千茶:“这个圈,倒是和书面上的叉,十分相搭。”
七殿下继续往下翻。
此为品昔铃
此铃铛可进人记忆,取人记忆,制品昔境,化为玉珠,存于铃内。
下头仍旧是一副很糙的画,仍旧是一个圈,圈两边画了两道随意的线,千茶看不懂,六殿下也看不懂,姑且当作是系铃的绳子吧。
千茶看着六殿下继续往下翻,突然阻止了他的动作,又回到了品昔铃那处,举起自己的脚,晃了两下,问:“六哥,你看我这个茶铃,和这个品昔铃,是一个东西么?”
六殿下悠悠地看她一眼,道:“你在说什么痴话?”
千茶失笑吐舌。
六殿下指着她的脚:“你这个东西何时叫茶铃了?”
千茶笑:“前日。”
六殿下:“……”
六殿下:“这个护灵珠我很少听闻,不过这个品昔铃我倒是有听闻,是长老做的,确实是这个功能。”
他继续往后翻。
夺骨术
夺人妖骨,夺人神骨,身骨分离,骨消形灭。
这句话下面仍旧是一个圈,另外仍旧是随意的一条线,线头在圈内中心偏上处,线尾随意地在外头。
再翻。
隐足术
隐去足迹。
下面依旧是一个圈,圈里一个叉。
千茶:“……”
六殿下:“……”
六殿下继续往后翻,却见后头空白一片。
这本书内,就记了这四样东西。
六殿下道:“这夺骨术是我们狸族特别修炼的术法,失传很久了,连爹都不会。”他说着又翻了翻:“护灵珠,品昔铃,夺骨术,隐足术。”他一个个念完后,疑惑道:“难不成这是长老的书?”
千茶愣愣地看着。这上头的东西,她一样都没听说过。
六殿下向来听说的多,他看的书也多,千茶这么几百年来听闻的东西,一些来自于霍山的小妖,多半来自于六殿下,剩便是她偶然间遇到的书。
而她从前每次偷偷出去,也都是六殿下带着,没有自己一个人出过霍山。
所以这番,她见六殿下看着这书如此忧心的样子,便不插嘴,默默等着他开口。
片刻后,六殿下终于又蹙下眉,十分正经地又总结了一句话:“这长老的字和画,也太丑了罢,和你的字一样丑。”
千茶:“……”
她这下才上前,翻开书,问了句:“这个夺骨术是何术?”
六殿下解释道:“神呢,有神骨,我们妖,有妖骨。”她指着千茶的额头:“你的妖骨,在此天灵处,我们这么多年的修为都在这里,夺骨术便是夺了这个骨。”
千茶又问:“夺了会如何?”
六殿下:“听闻夺了后,身子便会变为普通身子,不能施术,也无修为,而被夺出的那个骨,要是被毁,那么身子便会消散,荡然无存,很是厉害,很是凶残。”
六殿下摇头:“多了我也不太知晓,这个夺骨术原来只有我们狸族的长老习得,后来不知怎的,被鸟族现在的鸟帝偷习了去。”六殿下唏嘘:“你以为她为何能如此容易便占了两大山两大海?还不是习了这个夺骨术,我大胆猜想,当初长老就是受了她的暗算,死于夺骨术。”
六殿下突然小声道:“传闻不是说长老身形俱灭么,这不正好对上。”
他说着又哼了一声:“这个鸟帝如今很是猖狂,目中无人,谁都不放在眼里。”
他说着又道:“几百年前,狼帝枳於一族,前后在于山被灭了半个族,也是鸟帝干的。”
千茶听着唏嘘感叹,没多久,便从六殿下手里把书合上,好好放在箱子里。
“这本呢?”千茶拿起桌上的另外一本:“这本记载的何物?”
说着便翻开,她手上这本书正经了许多,是一本战事收录,一笔一划端正地记载着千年前长老平定山海时的事迹,足足一本。
两人看了几页便有些乏味,把书合上后好好放回原处。
离开前,千茶又十分好奇地打开了长老的画像,看了好几眼才依依不舍地又放回去。
六殿下见她这样,调侃道:“怎么?是不是觉着自己特别好看?”
千茶不客气点头:“当然。”
两人出了那个小洞,把画后的那块石头拉了回去,门接着缓缓关上。
这长老祠和她六哥的居所挨得很近,却又与狸帝狸后姐姐哥哥们的居所很远,这三日,千茶倒也不觉着无趣,六殿下时时过来陪她。
三日后,千茶算着时日,准准地离开长老祠。
呼吸到外头的新鲜气泽,她很是舒服,和六殿下说了几句话后,便去了五殿下的居所。
他们进去时,见五殿下仍旧趴在床上,手里拿着本书撑着头看着。
五殿下见来人,十分不悦,懒懒地哼了一声。
“五姐。”千茶走上前,看着她的书问道:“五姐看的何书?”
五殿下不回话。
“五姐还疼么?”
五殿下不回话。
千茶转头看了眼六殿下,回头又问:“五姐吃了么?”
五殿下终于不耐烦了:“吃什么吃,都几时了,还吃。”
千茶忍住不笑,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放在五殿下眼前。
五殿下淡淡瞥一眼:“何物?”
千茶道:“是膏药,止疼去疤的。”
五殿下冷淡地看了眼盒子,却也不接,千茶见她没有拒绝,立马放在了枕边,道:“一定好用。”
五殿下哼了声,又瞥了眼盒子:“这样华丽的东西,不是霍山之物吧?”
千茶顿了顿,笑:“你不要告诉爹。”
五殿下又哼了声:“我才不说,受罚的又不是你。”
千茶嘿嘿一笑,蹲在床边,好奇的样子问了句:“五姐前几日说,我不是爹娘的。”她看五姐的侧脸,猜测道:“不是爹娘的什么?不是爹娘的孩儿么?”
五殿下淡淡地看她一眼,不走心道:“随意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