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糖葫芦递过去,喂到旋离嘴边:“确是有红绳拴情缘的说法,但解了绳便无缘是没有的。”
千茶见旋离终于肯咬下一颗糖葫芦,伸手搭着旋离的脖子,眼珠子一转,趁没人注意,在旋离嘴角轻轻一吻。
千茶笑道:“不会不要你的小旋离。”
旋离低声笑,她想起上回千茶这样唤她,还是叫她小殷殷。
旋离接过她手中的灯笼和另一串糖葫芦,道:“方才我听旁人说一会儿前边有人放烟花,师父看不看?”
千茶唔的一声:“师父。”
她才放下的手又勾住旋离的脖子:“再叫一声我听听。”
旋离凑近她耳边,柔声道:“师父。”
千茶胡乱将口中的糖葫芦咽下,兴奋道:“你喊我一声夫君。”
旋离听话地小声唤:“夫君。”
千茶眉眼弯弯,还想换个词儿,不远处却传来的一声爆竹声,两人转头看,方才说的那地儿,啪的一声放起了烟花。
千茶不再多话,也不顾及其他,直接搂住旋离的腰飞了过去,找了附近最高的楼,停在了屋顶上。
听闻这烟花会持续一刻钟,两人随意挑了个地方坐下,旋离将灯笼放到一旁,听耳边又传来一声响。
“是花的形状。”千茶眨大双眼,指着烟花问:“好看么?”
旋离点头:“好看。”
千茶手撑着脑袋,看着一朵接着一朵的烟花道:“我在玄圃也给你放过烟花。”
旋离顿了顿,低低嗯一声。
千茶:“那天我是哭着下山的。”
旋离又嗯一声。
其实旋离是知道的,那日千茶哭着下山,她就在身后跟着,千茶哭了一路,她跟了一路,听她哭声渐息,片刻哭声又起,心里难受的很。
千茶:“如今再想那日之事,再想想你从前同阿图有过婚约,还是有些难过。”
旋离转头看她,空中炸开的烟花印在她的眼里。
旋离举起手中的糖葫芦送过去,千茶以为旋离是要喂她,凑着脑袋过去,可就在快要咬到糖葫芦时,旋离手却一退,将糖葫芦拿开。
旋离吻住了她,细细碎碎,温温柔柔,唇舌交错。
耳边的烟花没有了声音,千茶已顾不得它到底是已放完了还是其他,全身心都投在了旋离的吻上。
旋离一只手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拿着糖葫芦僵在半空,似是不够,旋离用舌尖轻轻推开她的唇,移至耳边,柔声道了句:“坐我腿上来。”
千茶直接将手中的糖葫芦丢了,勾住旋离的脖子双腿叉开坐了上去,她摘掉自己的面具,顺手将旋离的也摘了。
旋离也将糖葫芦丢了,她双手紧紧抱着千茶。
唇移到千茶的下巴,旋离听千茶说了句:“叫我一声茶儿。”
这话软软柔柔,旋离的手又紧了些。
“茶儿。”
千茶双眸浅碧,仰头将脖子凑了过去。
坐着大腿似是还不够,没多久旋离又将千茶放了下来,直接压在身下,惹得屋顶上瓦砾滋滋作响。
旋离道:“你可知这楼下是什么地儿?”
千茶迷迷糊糊的:“什么地儿?”
旋离:“客栈。”
千茶含糊不清地嗯一声。
旋离又问:“身子好了么?”
千茶:“好了。”
旋离:“头可还有疼过?”
千茶才答了个没,便被悬空抱了起来,接着她听砰的一声,旋离踢开了这楼的某间窗子。
房内无人,旋离关了窗后将千茶放在床上,手一扬,在门上弄了个神障,接着将烛灯灭了。
旋离扣着千茶的腰,轻轻抚了两下她额间已快好的疤,低头吻了下去。
吻了许久,旋离从唇间滑出话来:“你之前问我,为何你的眼眸会呈碧色,我还未来得及应你。”
千茶顺着她的话,嘤呜问:“为何?”
“你同我这般。”旋离鼻尖蹭着她的脸:“你同我亲密,你的眼眸便会是碧色。”
千茶脑子不清,随意嗯两声表示知晓了。
旋离又道:“只有我知晓此事,只有我见过你这样。”
千茶软软嗯嗯两声,重复道:“只有你知晓,只有你见过。”
旋离轻喘气,在千茶耳边柔声道:“我好喜欢你。”
千茶被吻得已然认不清自己是何人,听着旋离这话更是兴奋三分,抬腿勾住旋离,将身子更贴上些。
千茶:“我也喜欢你,也好喜欢你。”
千茶迫不及待,抓住旋离的左手放在自己的衣带上,用不知哪儿学来的调戏话,娇道:“旋离,小旋离,好旋离,你快用手,快进来。”
想是旋离也忍不住了,她将手放在千茶的衣带上,低声道:“头疼了要告诉我。”
千茶压着她的手使力:“好,好,你快脱。”
旋离这才一拉。
可衣带刚松,旋离却听身后的窗户被敲了两下。
她们身下的屋子在四楼,这样高的地方,是不会有人能爬上来的。
外头的烟花已放完,周围静的很,旋离停了下来,两人不作声静待了一会儿,又听到窗户那边传来礼貌又克制的两声。
旋离蹙眉:“何人?”
窗外那人咳了两声,又干笑两声,十分尴尬道:“大殿下,长老,是,是,是我。”
千茶抬眼看旋离,眼眸中的碧色还未退去。
“是六殿下。”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没有话说
第112章
进屋后, 六殿下看着点灯的旋离, 站在窗边半句话不敢说。
他其实到了人界后才找了一会儿, 便在屋顶上找着两人了。
但好巧不巧,这两人在亲亲。
所以六殿下靠近时,刻意咳嗽了好几声, 但那边两人实在太忘情了, 他这样那样,那样又这样,那边却什么都没听着。
六殿下本想稍等片刻,想着等她们结束了再过去, 应当不碍事, 应当拖不了多久。
却不料, 这亲着亲着, 两人亲到床上去了。
亲到床上便不同了,那便得等许久了。
千茶盘着腿坐在床上,待屋里终于亮了起来, 她瞧了眼窗边那个有些局促不安的人,问:“找我们何事?”
六殿下立马道:“是考淡叫我找你的,还叫我务必尽快将你叫回去, 都是他的错!”
六殿下这会儿的身子也热着。
什么不好瞧见,偏偏叫他遇上这种事。
六殿下咽了咽口水,继续道:“他说镇海妖兽在发狂,已扯断了铁链,方才妖族还……”
千茶忽的打断六殿下的话:“你手上是什么?”
六殿下啊了声, 晃了晃手上一黑一白两个面具:“上头捡的,你要带回去么?”
千茶问:“那盏灯呢?”
“灯被你们。”六殿下干干一笑:“灯,火烧了纸,灯坏了,我没拿。”六殿下忙问:“你要么?要我再上去拿。”
“不用了。”千茶摇头:“面具带回去吧。”
六殿下哦了一声,听千茶语气从缓,没有半分着急。
他不好意思地看了眼站在床边的旋离,小声问:“那镇海妖兽之事……”
千茶摆手:“小事,也不是第一回 闹了,一会儿我去瞧瞧。”
六殿下闭上眼扶着窗框,心中骂了一千遍考淡。
回去的路上,六殿下半句话不敢多说,他跟着千茶将旋离送回幽都,听她们低语厮磨,还约了明日见面之事。
六殿下站在两里外的平地,脸青一阵红一阵。
旋离将千茶穿在外头的斗篷系好,瞧了眼不远处背着手抬头望天的六殿下,疑惑问:“镇海妖兽发狂是为何?”
千茶摇头:“大抵是这些年没人管它,它又出不了岛,饿的吧。”
旋离垂眸看千茶:“我瞧着不简单,考淡这样急叫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千茶耸肩:“能有什么事,我回来这些天,他总这样咋咋呼呼,这又要同我说,那又要同我说。”
旋离仍是疑惑:“从未见他这样急。”
千茶笑了笑,搂住旋离的腰,拿脸蹭了蹭她的脖子:“有事无事我去瞧瞧便知,你先睡吧,明日早早来寻我。”
旋离拍拍千茶的脑袋:“好。”
待千茶站好,旋离又道:“明日告诉我为何镇海妖兽会发狂。”
千茶点头,摸旋离的下巴:“知道了小旋离。”
又等了片刻,千茶才同旋离道别,六殿下出门急,没来得及带扇子,他如今习惯了扇子在手,这会儿手干干的不知该往哪放。
倒不是他不想走,来之前考淡说,长老身子刚好,叫她务必送长老过去。
六殿下仍看着天。
自从千茶和旋离在一起后,他这灯,是越来越亮了。
“走吧。”千茶走过来道。
六殿下点头应好,跟了几步,低声道了句:“对不起啊。”
他听千茶似是轻轻笑了声,却没同他说方才之事,忽的说了句:“若是有天我不在了,你们定要将旋离当做自家人。”
六殿下一愣:“你这是何意?”六殿下想了想,拉住千茶的袖子,疑惑:“你不是说妖兽发狂是小事么?”
千茶笑笑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