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殷香玉诡秘一笑,“黑店老板怎么可能吃豆芽。”
“那……”白砚秋脑补起来,牙齿打颤道,“那、那是什么?”
“你猜?”殷香玉笑眯眯又吃下一大口,回味无穷的闭上了眼睛,“真香啊。”
白砚秋撰紧了手,道:“人肉不好吃。”
“你吃过?”殷香玉道。
“我听人说的,”白砚秋道,“尤其是年纪大的,又酸又柴。”
“那一会先杀他吧,年纪不大,长得也可口。”殷香玉点了点梁斐,又朝白砚秋笑道,“到时候做了包子你也尝尝。”
白砚秋道:“你无情你残酷你无理取闹。”
“我在帮你呢。”殷香玉道,“你不谢我,倒还指责我?”
“为了帮我,就杀人?”白砚秋,“帮什么?”
“怎么啦,舍不得杀你相好的?”殷香玉笑道,“依我看,他可没把你当相好唷,背地里指不定想什么招把你杀了呢。”
白砚秋:“……”
哪里来的火眼金睛,居然连这都看得出来。
殷香玉双腿交叠,手托着腮,一副过来人表情:“我这双眼睛不知看过多少男人,他们的心思我最懂不过了。”
白砚秋:“……”
这语气有点不对劲儿啊。
“听我一句劝,天下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男人到处都是,就凭你的资质和品貌,何苦倒贴他呢?”殷香玉道,“我听小观讲,将军挺喜欢你,其实——”
白砚秋满脸麻木:“其实你看走眼了。”
殷香玉笑道:“其实我还练双修,不如——”
白砚秋道面如死灰:“不如送我去死好了。”
殷香玉哈哈哈大笑:“你真可爱。”
“可你娘的爱,”白砚秋一掀被子坐起来,“老子是你爸爸。”
作者有话要说: 梁斐:你真可爱
白砚秋:可你娘……我真可爱
☆、第 33 章
白砚秋并非是一个执着于当别人爸爸的人,如果小梁同学愿意放下屠刀立地成小甜心,他能立马跪下叫爸爸。
梁斐的脸色难看得已经不能再难看了,白砚秋觉得再这么下去,他能分分钟间黑化百分百。
白砚秋坐起来,在殷香玉“果然如此”和周庄“发生了什么”的眼神里,理了理衣衫,假装镇静的从床上起来,穿鞋的时候手抖得有点厉害,不小心把放在脚踏上的、鬼童子寄身的侏儒跑堂小木偶给掀翻了。
白砚秋十分抱歉,连忙把木偶扶起来,拍了拍上面不存在的灰尘,塞给鬼童子:“身体不要乱放,摔烂了颗怎么办。”
鬼童子附身上去,怪模怪样的行了个礼:“谢谢爸爸。”
白砚秋摆摆手:“别,再这么叫下去,一会不舍得除你怎么办。”
殷香玉道:“不知尊驾隐姓埋名到易水城是为何事?”
白砚秋道:“真的就是路过。”
“你与我那将军兄弟有何恩怨?”殷香玉道。
“没有,都没听说过他。”白砚秋摊手。
“这不是,那也不是,难不成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他?”殷香玉一指梁斐。
“不管你信不信,还真是为了他,”白砚秋无奈道,“受人之托,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受人之托?”
“实不相瞒,我有个双生兄弟叫白砚秋,是他师尊,”白砚秋疯狂胡诌道,“以前待他苛刻,受天道之罚,现在半死不活闭关养伤,我也是没办法,只能来碰碰运气,看看有没有法子化解这段因果。”
“白砚秋”三字一出口,梁斐骤然变色,恶狠狠盯着白砚秋。
“我和我那双生兄弟白砚秋幼年分随不同高人学习修道,他入的华清宗,我跟随世外高人,”白砚秋编道,“我们多年未见,前几月我收到他传信,得知这些隐情便赶来,但事出有因,也不能用原身份,只好乔装假扮。”
殷香玉道:“原来是这样,难怪我见你隐藏一身功力,待在一个黄毛小儿身边。”
“也是我弟弟做得不对,”白砚秋深情款款道:“梁师侄,我是你师伯啊。”
梁斐手指捏得嘎吱作响。
白砚秋道:“我和你那将军兄弟之死,没哟半分关系,我也不愿多生事端,不如这样,今日我带我梁师侄走,此间事情全当没发生过,掌柜的你看如何?”
殷香玉道:“你想走?”
“带着梁师侄一起走。”白砚秋道。
“往哪里走?”殷香玉阴笑道,“进了龙门客栈的门,是走是留,你说话不算数。”
“打架不好,”白砚秋皱眉道:“我不想打架。”
殷香玉摇头道:“我也不想打架,所以我先下手了。”
白砚秋疑惑道:“饭里的毒对我无效。”
“所以我下在水里,”殷香玉笑道,“洗澡洗得舒服吗?”
“下手这么早?”白砚秋道,“现在开个黑店也要这么兢兢业业吗?”
“可不是,竞争激烈黑店也不好做啊。”殷香玉笑道,“是不是感觉体内灵气全无?”
白砚秋咧嘴一笑,手上符纸一扔,一道迷雾乍起,白砚秋一手一个拎着梁斐和周庄借着符术遁走,“你那药对我也没效啊,哈哈哈哈。”
迷雾散去,殷香玉面色铁青:“这不可能,那药是他给的,专克元婴修士。”
那头,刚一落地,白砚秋一口血喷出来,惨白着脸道:“你们快跑,我中了毒药,留下来给你们殿后。”
梁斐一把抓住他,眼里满是疑惑。
“梁师侄,我弟都跟我说了,是他对不住你。”白砚秋边吐血边道,“等殷香玉反应过来,追上来,我、我护不住你……趁现在快走吧。”
梁斐:“你叫什么名字?”
“秋砚白。”白砚秋道,“别怀疑,是我爹妈取的。”
作者有话要说: 梁斐步步紧逼:很会编故事嘛
白砚秋连连后退:我给你讲个猴哥的故事
从前,有只猴子,叫孙行者行者孙者行孙
梁斐:你躲什么,过来
☆、第 34 章
白砚秋凭空捏造了一对爹妈和一个亲哥,苦情戏演得贼溜,自觉把一众人哄得滴溜溜直转。
然而梁斐半个字都不信,不仅不信,还越发坚定“秋砚白”就是白砚秋。
白砚秋继续呕血:“梁师侄,快走啊。”
“我们快走吧,”周庄拉着梁斐道,“别辜负了你师伯的一片苦心。”
梁斐冷眼看着白砚秋,白砚秋莫名有点怂了,期期艾艾道:“梁、梁师侄,你、你看着我作甚?”
“白砚秋没告诉你,是我下的杀手?”梁斐道。
“说、说了。”白砚秋道,“但但他说都是他有错在先……你才……”
“他有什么错?”梁斐道,“他是道法高深的师尊,我是卑微无知的徒弟,他想打便打想杀就杀,何错之有?”
“这这听上去没错,但但……”白砚秋被他绕进去了,是啊这是仙侠文,师尊天然具有掌握徒弟生杀的权利,他道,“他既没错,你杀他干什么?”
“那我有什么错,他对我要打要杀?”梁斐道,“我学得不好?不够尊师?”
白砚秋:“……”
正说反说你都有理。
“我错了成吗?”白砚秋举手投降,“你们快走吧,殷香玉真要追上来了。”
听了一大截,周庄本就迷糊的脑子更糊涂了:“这些事情等脱离险情再说,我们先走。”
“对对,周兄快带他走。”白砚秋先前对殷香玉说了假话,放在热水里的毒药虽被九曲金丹误打误撞解除了一部分,但那药效霸道,且似乎专门克制他这种元婴期的修行者,方才他勉强运转灵力驱动符术带二人逃离,已然被反噬。如果殷香玉追上来,只他一人全力迎战也没把握能全身而退,若还有两个拖油瓶,那只能听天由命了。
想到这里,白砚秋再次想把大美拖出来小皮鞭伺候,集资搞的什么鬼剧情,外挂作用没体现,反倒快把自己搞死了。
周庄连拉带拽,把梁斐拖走了。
白砚秋见他们走远了,不再压制体内毒素,一瞬间七窍流血,四肢瘫软,栽倒在地。
“好霸道的毒。”白砚秋边吐血边道,“大美啊大美,我可能要挂了。”
【大美:“坚持就是胜利,你背后还有一群人在支撑你。”】
白砚秋:“你没说这毒这么痛啊!我要痛死了!!”
【大美:坚持,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
白砚秋:“什么胜利,胜利在哪里,我看不到。”
【大美:“来了来了他来了!”】
白砚秋:“我就说处了这么久,好歹也有几分微薄情分,梁斐那小崽子肯定不会真自己跑了不管我……”
“这么快就毒发了?”殷香玉提着菜篮子,慢悠悠走过来,语气十分温和,就像跟一个多年的老朋友打招呼问好一样。
白砚秋没想到是“他来了”是殷香玉来了,他再次怀疑,大美姓坑。
“真是抱歉了,你家毒药看来不怎么好。”白砚秋嘴硬道。
殷香玉蹲下来,把菜篮子放一边,理了理白砚秋脸上的碎发,又极为温柔的帮他擦干净脸上的血迹:“你用的什么易容药,若不是听他讲,我还发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