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笑笑,推着卫云昭轮椅往门口去,“好,大人勿怪,我们这就跟大人走。”
“荀七,记得跟周成望他们两说一声,皇上召我和卫云昭进宫,今日不能给他们做糕点了,让他们明儿再来。”
江临推着卫云昭走得很快,也不回头,只仰天对着空中喊,吩咐事情。
宫里来的那人一听江临的话顿时就怒了,直接呵斥他,“不是说是秘密召见不许声张吗,你好大的胆子…不对,你们府上有客人?”
来人脸色不太好,显然没想到还有这茬儿。
江临回头解释,“大人不必担心,周成望和杜玉翎二人的父亲都是朝中要臣,他们可信也有分寸,绝不会说出去的。”
在听到江临有意点出来的两个名字后,来人脸色更难看了,周杜两家的少爷竟也在卫家。
江临看他这样,还关切的询问,“大人您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们府上刚好有会医术之人,要不先给您看看?”
江临说着就要叫人,但被来人阴沉地打断了,“我没事,快些进宫吧,不要让皇上久等。”
“是,”江临听话又识趣的把卫云昭抱上马车,自己也跟了上去。
马车里还有一人,冲二人简单行过礼后就直勾勾的看着二人,显然是要盯着他们不许说话商量。
马车跑的很快,也是真迫不及待要将他们带进宫。
两人对视一眼,知道今日进宫怕很难善了,长德帝明显是在憋大招呢。
江临伸手去撩拨卫云昭,勾他手指,还企图摸他胸口,卫云昭看了旁边盯着他们的人一眼,温柔地训斥,“别闹,有人呢。”
江临理直气壮,“怕什么,咱们可是名正言顺成过亲的,又不是偷情,看就看呗。”
他勾着卫云昭的手晃了晃,“夫君,你昨晚好猛,人家今晚还要想~”
卫云昭瞪大了眼,惊呆了。
而盯着他们两的人也惊呆了,显然没想到江临竟会这般不知羞耻,当着外面的人说出这种话。
当然,就算没外人,这话也一样羞耻。
卫云昭惊讶过后,微微皱眉,似有些不悦,“胡闹,这种话怎么能拿出来随便说。”
他压根都没展示过自己的勇猛,卫云昭觉得这话一点都不符合实际。
“嘤,”江临委屈地噘嘴,“你凶人家。”
卫云昭觉得自己快有些招架不住了,一边起鸡皮疙瘩一边觉得这样的夫人也好可爱,想把夫人抱在怀里狂亲一顿。
心里这么想,卫云昭也这么做了,他装得无奈的样子,一个用力把江临拉过来抱在怀里哄,“好了好了,夫君错了,不凶你了。”
江临趁机跟卫云昭谈条件,“那晚上……”
卫云昭似乎怕又语出惊人说出什么勇猛话,赶紧点头应承,“好好好,满足你,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想要什么我都给,夫君全都满足你。”
江临就在他颈窝处蹭了蹭,也不坐回原来的位置,就这么跟卫云昭黏在一块儿。
监视他们两的人被无视了个彻底,但那人很不好过,他从未见过如此这般的场面,两个大男人腻腻歪歪,让人恨不得自戳双目,再变成个聋子,就不用听不用看了。
他默默别过脸,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遭这样的罪。
看到那人的反应,江临轻轻笑了起来。
卫云昭点点他鼻子,用眼神示意——还不都是你害的。
江临觉得这怎么能怪他呢,要怪就怪长德帝这些手下自己承受能力不行。
他抓住卫云昭的手,黏黏糊糊地唤:“夫君~”同时在他掌心上写字。
卫云昭宠溺得很,跟哄小孩儿似的拍着他的背,“嗯?”
江临也不做什么,就一边在他掌心写写画画,时不时唤一声夫君。
监视他们的人到底没扛住,默默背过身并捂住了自己的耳朵,眼不见耳不听,保命要紧。
江临脸上露出得逞的坏笑,在他掌心戳了下,问他怎么办。
如果只是找他们两的麻烦还好,两人身手都不错,卫云昭的腿也不是真不能走,他们两脱险完全没问题,甚至直接杀了长德帝都行。
江临怕的是调虎离山,所以他在出门时才暗示荀七去找周成望二人,希望又周杜两家掺和,对方能多些忌惮。
卫云昭微微摇头,示意江临不用担心,他掀开帘子,对外面比了个手势。
江临不太懂这手势的意思,但他之所以凑过来让卫云昭抱着他,就是方便他搞小动作,一路上卫云昭已悄悄掀了好几次帘子对外面比了同一个手势了。
卫云昭小声跟江临咬耳朵,“这街上有我的人,他们会去卫家帮忙的。”
江临在卫云昭怀里动了动,娇嗔一声,“痒啊,没想到夫君你这么不正经,竟然偷亲人家。”
“你要是想亲光明正大的亲就好了,我又不是不给,干嘛要偷偷的。”
“好了,闭嘴,”卫云昭似乎忍无可忍,语气也重了些。
“哼,”江临也不满了,“明明就是你偷亲人家,还不许我说,你不讲理。”
卫云昭重重吐出一口气,无奈至极,“好好好,是我的错,我不该偷亲你,更不该说你,夫人别生气好不好?”
江临也很好哄,一下就被哄好了,两人又继续腻歪,偶尔说点小话。
监视他们的偶尔会转来看一眼,但大多数时候两人都咬耳朵玩亲亲,后面他也腻了倦了,一直到马车停在宫门口都没再回头看过。
两人在门口还被搜了一番身,江临把匕首藏在了空间,身上是什么都没带的,而卫云昭的轮椅上装了暗器,不过也没好搜出来,最后放他两进门了。
说长德帝急召他们进宫,但两人被拦在了宣政殿外,干永福亲自拦的,说皇上现在有要事办,让他们稍候一会儿。
一听这话江临知道他的猜测成真了,长德帝醉翁之意不在酒,是冲着卫家其他人去的。
江临原本还想问干永福几句,用急召这事怼怼人,但那个去卫家唤他们的人更快,径直凑到干永福旁边嘀嘀咕咕说了几句,干永福顿时变了脸色,让人看好江临二人,自己小跑着往后头长德帝的寝宫跑。
长德帝这会儿正躺着舒服呢,一边享受他如月美人的伺候,也一边跟他说起了他吩咐干永福去办的事。
长德帝如今对如月越发信任,不仅因为如月说的话他爱听,也因为他觉得如月被他关在密室中,就算知道得再多也不可能泄密,所以长德帝安心。
而如月在听完长德帝的话后,眼中的狠意一闪而过,下手也重了些。
长德帝微微吃痛,但并没说什么,如月力道便又重了些,长德帝有些不悦了,刚要训斥如月,又突然听到干永福在外面唤他,似乎还很着急。
长德帝顿时没了兴致,起身让如月伺候他穿衣服,冷着脸出了密室。
干永福见长德帝出来,立马上前,长德帝瞪他一眼,“不是说了,不许来打扰朕吗,慌慌张张的,又出了什么事不成?”
干永福低头禀报,“皇上,出了点岔子,去卫家的人回来说,当时周杜两家的公子也在卫家,奴才怕那些人会误伤了这两位公子,要不要……”
干永福看着长德帝,等他吩咐。
周杜两家,一家是心腹,一家是帝师,长德帝都是看重的,若是这两家的孩子折在了他的暗卫手中,这君臣怕是要离心。
长德帝微微皱眉,对此不满,“当真是巧合?”
干永福连忙道:“是,这两家的小公子跟江临向来走得近,这是众所周知的,据说是来去吃江临做的吃食的。”
长德帝没关注过什么吃食不吃食的,只觉得这两小子太碍事了。
长德帝道:“派个人去拦一下,不要伤了他们,如果去晚了,那就做得干净些,你明白朕的意思。”
“是,奴才明白。”
干永福正要退出去,然后又想起,“皇上,卫云昭和江临二人在宣政殿外候着,您现在可要去见他们?”
“那就让他们候着吧,朕要批奏折,没空。”
长德帝说完迈步到桌前,当真翻起了奏折。
干永福自是不能说什么,把长德帝的意思吩咐下去后,就站在长德帝身边侍候着。
……
旱灾尚未结束,从入夏后,就是灾情不严重的盛京也只下过寥寥几场雨,斗大的太阳整日挂在天上,人都快要被晒化了。
这会儿午时刚过没多久,正是日头最烈的时候,江临和卫云昭候在无任何遮挡的宣政殿外,没站一会儿就开始热得冒汗了。
江临甩着袖子扇风,小声跟卫云昭嘀咕,“这狗东西故意折腾我们呢。”
卫云昭道:“他是在故意拖延时间,他的人应该已经到卫家了。”
将他们困在宫里,让他们不能回去救援卫家人,也许是想看他们回去后追悔莫及的样子,也许会在除掉卫家其他人后,彻底将他们留在皇宫。
卫云昭猜,这便是为什么请他们入宫的人是普通常服,也不让他们告诉其他人他们要进宫,长德帝这是想让他们悄悄地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