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屋里今日没有冰块消暑吗?”游舒觉得奇怪,刚才进来的时候明明挺凉快的。
萧未辛面前的酒一口未沾,他看着游舒逐渐潮红的面庞,故作疑惑:“你怎么了?”
游舒很快就觉得自己好像在火里燃烧,全身都在叫嚣着脱衣服,他的理智告诉自己现在的状况肯定不正常,身为影卫的他第一时间察觉到了那壶酒的异常。
“王爷小心!那酒……有问题……”
都这时候了,游舒还能记得提醒自家王爷安全,然而萧未辛这个始作俑者没有良心,他反而凑上前去轻轻摸了摸游舒的脸,似笑非笑的撩拨:“很难受吗?”
“你可以靠我近一些。”
游舒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只是这样看着他家王爷的脸就有那啥的冲动,这也太禽兽了。
“我带你去歇息。”萧未辛唇角带笑,起身弯腰轻松地将游舒抱了起来,步履稳健的往床边走,一点都看不出平时那虚弱斯文的模样。
游舒脑子都乱了,他潜意识里明白了些什么,可却又隐隐的觉得自己是愿意的。
只要那人是萧未辛,他不管做什么都可以接受。
游舒后背刚一接触到丝滑冰凉的床榻的那一瞬就完全接受了所有即将发生的事,尽管这时候他的脑子已经不清醒了,可还是能模糊的看到萧未辛脱掉了自己的衣衫鞋袜。
他怔怔的看着那青色纱帐被轻轻放下,自然的垂下一个好看的弧度,而他完全没有要挣扎的意思。
“小舒……”萧未辛轻叹一声,缓缓地俯身下来,“我对你……”
后面的话游舒根本听不到了,因为他很不矜持的伸手不客气的将萧未辛拉扯着拽了下来。
都是大老爷们,有啥需要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磨叽个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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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萧未辛的床不愧是红楠木做的,工匠师父手艺实在是好,在经过整整一天一夜翻|云|覆|雨的折腾后,它竟还是稳当当的立在地上。从屏风后隐约能看到青色纱帐下战况激烈,从晌午到傍晚,从傍晚到深夜,再从深夜到天明。
期间游舒还从帐子里钻出来,优哉游哉的吃了碗长寿面,而后又爬回去继续。一直到了第二天早上,床榻的摇晃才逐渐平息。
又过了几个时辰,游舒起身悄无声息的穿好衣服,鬼鬼祟祟从窗户翻了出去,如果无视他时不时扶着腰的手,他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分别。
而萧未辛下午起身的时候才发现身边无人,他摸着那里的空位,眼底有些温柔。
画椿走了进来,先是低声恭喜了一句,而后才过来给他穿衣,期间都没有抬头看过一眼。
“他人呢?”萧未辛想着小舒昨夜是初次,又被自己那样孟浪的对待,就算身子再强健也必定吃不消,就打算待会儿去看看他。
画椿小声回道:“公子他……”
“您自己去瞧吧。”
萧未辛没听出她话里的异样,穿戴好后神清气爽的往训练营去。
结果他才刚刚进入大营没走几步,一只巨大的肥兔冲过来蹬了他一腿火速逃离,还没等萧未辛反应过来,他就看到了不远处的场地里挥汗如雨刻苦训练的某人。
萧未辛:“……”
游舒回头见到他小步跑来,“王爷。”
萧未辛:“……”
他从上到下把面前这人看了个遍,脸色犹疑不定。
明明与自己在床榻间颠鸾倒凤一整夜,可这人刚下床就能把剑舞的虎虎生风,这是在打他的脸吗?
话本里不是说初次承欢的一般都会娇弱的下不来床,甚至可能还会感染寒热吗???
他都让画椿给准备好药膏了,可他家小舒这是怎么个回事????
这生龙活虎的是正常人吗???
难道是本王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 小舒:不愧是我,影卫营体能第一!
第67章 六十七
六十七
其实游舒怎么可能真的一点事都没有,那里又不是钢筋做的,整整一天一夜,被折腾了那么久还能好?
但是吧,游舒这人最大的毛病就是死要面子,虽然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竟然是处于下位的那一个,跟条鱼一样被人翻来覆去享用,可就算面子丢了,里子也必须得要着。
纵然那里估摸着是开花了,可游舒强撑着决不叫人看出一点异常,他觉着,就算是当下面的,他也要是最强的那个!
萧未辛见他走来,脸色变了又变,总算是找到了自己的理智,压抑着嗓音问:“你房间在何处?带我去。”
“是。”游舒偷眼看出他脸色不佳,心里有点逼数是为了啥,听话的拎剑往回走,只有特别眼尖的人才能看出他微微打颤的双腿。
影卫们的屋子都不大,整个房间只有一扇小窗户,里头狭小的只能摆得下一张床和一张桌子,多余一把椅子都没地方放,整个面积连萧未辛卧房十分之一的空当都没有。
目睹了这一切的萧未辛很不满:“你竟只住这样的地方?”
“王爷坐。”游舒把屋里唯一一张凳子搬来让他坐下,听了他的话后叹了口气:“这屋子已经很好了。”
影卫营总共就那么大点地方,要养这百十来号人必然就要挤一挤,王府养他们又不是来享福的。再说作为前十名,他们的待遇已经不错了,虽然房间小了点,可好歹是独立空间,其余更低级的影卫们都要挤大通铺,十来个人睡一间,那滋味才叫难受。游舒不贪心,对他来说卧室子也不用大,反正够睡就行。
萧未辛听了却很不是滋味,他在此前从没关心过下人们的生活起居,更不了解影卫的生存环境,如今亲眼见到这屋子的狭小破旧,眼底泛起波澜。
小舒就是在这样的地方待了这么多年。
“跟我走。”萧未辛低声说道,“从今以后,你都不用再住这里了。”
游舒神色温柔,他慢慢地蹲下来,握着萧未辛的手仰头看他:“王爷是想带我走出这里吗?”
“你说呢?”萧未辛抬手在他脸上轻轻抚摸,心里有着说不出的后悔:“早知如此,我该更早些遇到你。”
游舒看出他眼里的疼惜,忽然笑了。
他平时很少笑,眼底有些笑意已经是极限,就算是萧未辛也没能见过几次,可每次一见就走不动道。小舒笑起来太好看了,就如同冰川消融春风拂过,让人从心底暖起来。
“可你若是早些遇到我,怕是不会为我停下的。”游舒笃定的说,“王爷要坚信,现在就是最好的时候。”
“随王爷一同离开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游舒轻声说道,“可我还是更愿意待在这里。”
萧未辛不解:“为何?你不想过更好的生活?”
“我当然想出去。”游舒诚恳的回道,“可如今王爷大业未成,我怎能高调出现在你身边?若真的引起旁人的注意反而不是好事,何况我在这已经住了很多年,也不差再多等一阵。”
萧未辛沉默,他根本不想去考虑这些事,这屋子狭小阴暗潮湿闷热,他怎么舍得小舒过这样的日子。之前没见过就算了,可他亲眼看到了,就不能再忍受。
游舒见他抿唇不语,知道这人心里不快,凑上去在他耳边小声说:“不过,王爷若是夜间孤寝难眠,属下说不定也会半夜爬窗。”
萧未辛扭头,一眼就看到了他那只小巧发红的耳朵。
即使游舒现在表现的很淡定,可说这种不要脸的话,他也还是害羞的。
那一瞬间,萧未辛发现自己忽然就看透了这个人。
“是吗?”他似笑非笑,“既然如此,那还不快些趴到床上去。”
游舒微微一颤。
他刚才虽然是说了很不要脸的话,但并不是让你现在就来啊!再说这家伙不是下午才刚提裤子下来吗???
骨子里听话惯了的游舒还是认命的照做。不过他多少也是要脸的,昨天是喝了有问题的酒才那么生猛,今天药效过了,让他这样大白天的做这种事也着实令人羞耻。
游舒尴尬的把脸埋在床单里,非常希望他家王爷能速战速决,不然让隔壁的兄弟们听到他不好的动静,明天开始就不用做人了,那群混蛋能八卦到明年。
萧未辛不知他心中所想,上前来仔细查看一番,果然发现伤处红肿一片,还隐隐的渗着血丝,犹如一朵雏菊饱经风雨摧残,怎么看都很凄惨,他顿时就怒了:“伤的如此严重,为何还要逞强!?”
游舒抬起头,有些困惑的问:“很重吗?”
怎么能不重呢?
萧未辛对自己昨天的表现心知肚明,毕竟是馋了那么久才吃上嘴,刚一得手自然是把人往死处搞,再加上他也是初次,几乎毫无那方面的经验技巧,情绪激昂一时把持不住,压根就不记得画椿曾说过的要细心温柔,下手有多狠他是知道的。
好在他还带着画椿给的伤药。
游舒本来还在走神,忽然感到昨天受伤的地方传来一阵清凉,虽然仍旧还是有点疼,可跟刚才那种程度比起来要好多了,一直紧绷着的神经也逐渐缓和下来,忍不住喟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