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个啊……都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一定有隐情!「说嘛!学长,我很好奇耶?」
『哎……所以妳确定不回来?』又转移话题!
「我当然可以回去啊!」她抿嘴一笑,「但是你要告诉我理由,怎么样?」
汤智超象是苦笑了一下,『哎!好啦好啦,下次再说……到家给我个电话?』
「嗯!知道啦。」收起手机时,靖琳已经走回车边。
「……好、好,我知道了;嗯……」她钻进车内,对汤英理微笑,「老师还在呀!你要亲自跟她报告吗?」蔡誉伟很快打了退堂鼓。「干嘛不要?她这么和蔼可亲,又不会咬人!」
汤英理挑眉,而靖琳轻笑,「哈!好,我跟她说……先这样!」
「蔡警官?」
「哟!妳知道呀?」
她推了推眼镜,「因为妳叫他亲自跟我报告啊!」
「对了,妳现场调查的时候究竟跟阿伟说了什么?听说他之所以熬夜看监视器画面、这么努力做调查,都是因为妳的刺激?」
汤英理一脸无辜,「我只是问他有什么发现而已啊,哪有说什么?」
「少来!妳一定是冷冷的问他『有.什.么.发.现.吗』。」靖琳推着不存在的眼镜,连语气都模仿得维妙维肖,引来她一串笑声。「还笑!被妳这样问,根本压力爆表啊!」
「那妳呢?会觉得很有压力吗?」
「还好喽!毕竟我们是合作一段时间的『工作伙伴』嘛。」靖琳笑笑地打开笔记本,「我问到了!案发当天,崔佳嘉确实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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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说要「有线索」,那她就有了线索ww
042 4消失于血沫之间的尸体-8
「我问到了!案发当天,崔佳嘉确实来过。」
「嗯。」她敛起笑意,「然后呢?」
服务人员对崔佳嘉很有印象,并指称她最近这几个月有来过四、五次,因为她长得漂亮、打扮时髦,所以特别受到关注。
「她之前来都固定找同一名料理师傅,很多人指证她们俩有说有笑,甚至餐后的帐都算在他身上。」
「是酒客吗?」
「还没对名单,但很有可能!」靖琳拿笔将笔记本上的名字圈起来,「是专做握寿司的厨师。」
她定睛一瞧,「钱大昕……可是有些人在酒店消费不一定会留本名。」
「有手机号码呀!」靖琳对她眨眼一笑,「不过……」
「怎么了?」
「他忽然离职了,就上个月的事。」
「原因?」
「好像是讨债的找上门,老板终于忍无可忍,把他解雇了。」靖琳「啧」了一声,「看来不是第一次,打肿脸充胖子,口袋又不够深!」
「虽然离职了,但被害人依旧还是在店里用餐;而且他是男的……」
「我刚刚也想到了!性别不符。」身分符合,但他不是凶手。
她托腮思索,「蔡警官那边呢?」他去调查被害人的住处。
「哦!他在租屋处找到一些课堂上的笔记,也联络了她的大学同学;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她在做公关小姐。」
毕竟不是什么值得大肆宣扬的工作,「不意外。」
「然后,阿伟找到这张名片。」靖琳递出手机,「似乎是她常去的美妆造型工作室。妳不是一直很在意吗?彩绘什么的。」
汤英理仔细一看,脑海里迅速闪过崔佳嘉与那疑似凶手的女人手上的指甲彩绘。
Penny美妆造型工作室。
「嗯。」她默记著名片上的资料,「值得我亲自走一趟。」
***
打开空无一物的冷冻柜,李月娇毫不犹豫地塞进两大袋真空保鲜袋。
她按着仍隐隐作痛的伤口,倒了一杯温水,吃下医院索取的止痛药。
『伤口处有点发炎,必须要再安排时间做一次手术……』回诊时的医师对她这么说。
哎!年轻时恣意挥霍,等到年纪大了,身体终于渐渐做出反扑;李月娇自嘲一笑,喝光玻璃杯中的温水。
无预警的,电话响了。
号码有些陌生,「谁呀……喂?」
对方迟疑了一会儿才开口,但在听见男人的嗓音后,她的身体瞬间紧绷。
门锁忽然被扭开,李月娇悍然回头,「我回来了!」周靖琳拉掉皮鞋鞋带,踏进室内,「妈!原来妳在家……怎么啦?」
她楞住,稍稍盖住话筒,「在讲电话?」靖琳指着她握着手机的左手。
「啊!只是无聊的诈骗!」她立刻挂断,「回来了?今天比较早耶。」
「不早了啦,都八点了!」靖琳脱下西装外套,指着自己脖子,「妳的丝巾很好看!今天又跟哪个朋友约吃饭啊?」
「以前的同事,算是少数能够交心的姊妹吧?很久没见了。」
她挑眉,「哦?」
「很惊讶?」
她还以为跟母亲约会的,是男人。「没有!以前都没听妳讲过。姊妹什么的……」
李月娇耸肩一笑,解开丝巾,「冰箱还有一点菜,妳饿不饿?可以煮个蔬菜汤配面吃。」
「不用了!回来的时候跟老师一起吃了简餐。」
「妳到刚刚还在查案?」
「嗯呀!今天跑了两三个地方。」
李月娇不由想起中午时,徐珊妮对她说过的。
『姊的宝贝女儿是来查案的。』徐珊妮的表情很是忌惮,『我们店里的小姐被人杀死了……』
「说来好笑,」绕进厨房的靖琳倒了一杯开水,「我今天差点就抓错人!哎!不是差点,手铐都铐下去了……」
『姊妳还记不记得小百合……年初的时候,她死在高架桥下……警方还没抓到人。』
她咬唇,「啊,这样呀?」
「就一整个好笑;后来才知道,凶手是个女人!而且还不只犯下一起案件!」
『专挑酒店小姐下手……』
「不过,在老师的抽丝剥茧之下,一定很快就会抓到!」
『同一个凶手……』
「妈……妳还好吗?」手臂忽然给人掐住,李月娇反手回握,抬眼时碰上的,却是一脸忧心的靖琳。「妈?」
「啊……啊?」
「妳脸色不太对,在想什么?」靖琳露出疑惑的浅笑,「哎,妳的手好冰,都是汗!」
李月娇虚弱一笑,「没事啦!因为妳从来没有跟我透漏过工作上的事。」
「毕竟我们有规定,办案的时候不可以随便向外人透漏细节……我不是说妈是外人啦!就是非警方人员……」
「我知道妳的意思啦!」她笑着打断,「我以前也没跟警察少打过交道,对于妳们的规则,我还挺清楚的!」
靖琳点头,不知想到什么,「噗哧」笑出来。
李月娇追问:「笑什么?」
「噗……没有!我是想到,我们母女啊,好像都对对方的工作内容不太熟悉。」她微敛起笑意,「而且,我连妳有哪些还在联络的朋友都不太清楚。这样子感觉……怪怪的?」
认真算来,李月娇退休还不到两年,虽然她不仅让出酒店经营权,甚至连住处都搬到桃园去,退休生活也过得风平浪静;但从这次来北上就医,出院后不时有邀约来看,她在台北的人脉想必还是很广的吧?
她失笑,「妳是不安吗?对妳妈的底细一知半解!」
「唔……妳要这么说也可以啦!」
李月娇忽地沉默下来,「妈?」她双手托着靖琳的脸,「怎么啦?」
「有些事情……我其实一直在思考,到底要不要、应不应该告诉妳。」
靖琳一脸狐疑,「例如什么?」
「很多很多,包括我工作时听到的一些消息,我为什么能经营起这一家酒店,还有最重要的……」李月娇张唇,在这张与自己极为相似的脸庞上,默默找到另一个男人的影子。
「最重要的?哎……妳这样让我很紧张!」电话响了。李月娇抿着嘴,任由来电铃声播放,靖琳握住她,「如果不知道怎么讲就先不要烦恼,有的是时间呀!妳的电话?」
她瞄了荧幕一眼,再度挂断。
「不接吗?」
「没有来电显示……大概又是诈骗吧?」她草草一笑。
「诈骗电话这么多啊……不管了,我今天流了满多汗,去洗澡!」靖琳拆掉发圈,解开衬衫边走进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