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方组长正在调动监视器全面追查……多亏妳跟汤博士机警,事情才没有更加扩大。」他终于碰触到靖琳的指尖,「还有挽回的余地,还不到该绝望的时候!」
「姜警官恐怕不是这样想的!英理也是……我明明知道路口过不去却还是要冲……有个小女生牵着狗……」她掩面啜泣,口齿不清的说:「硬要过会撞到……所以我闪了!结果好死不死有车右转……呜……」
「妳別难过!至少除了车子以外,没有人受到太严重的伤;关于理赔跟妳的车辆,交给我来想办法,妳跟汤博士尽管放心养伤就是了,知道吗?」
她嘟著嘴抬头,而周增祥被她瞧得浑身不自在,只得缩手,「我说错了吗?」
「这就是你给予的补偿吗?」靖琳抹掉眼泪,顿了一会儿后补充,「迟来的父爱?」
「不是!」周增祥挺著胸膛,「这是一个有担当的长官对下属应该做出的承诺!毕竟……毕竟妳是因公务而受伤嘛!」
望着周增祥急着撇清的表情,靖琳忍不住弯起唇角,她又抹了抹泪,別开脸。
他也笑了,父女俩谁也没再多话,直到汤英理的病床被推回她身边。
「英理!」要不是点滴拉着,她一定会立刻跳到英理的病床上,「妳没事吧?英理!」
被赶来的救护人员从车内拉出来时,英理不仅额角破了,连右耳也有渗血,整个人就像失去生气般的被安全带拉着,看起来颇令人担忧;靖琳得说,相较於之前她伤心难过的模样,当她看见那时候英理的情况时,整个心焦急的几乎快崩溃!
「啊。」
这声无意义的单音节,完全把她给打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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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即将连载完成的时刻,很尴尬的,我的达人任期快要到了……
不过我还是打算申请连任XD这应该是短期内最后一次连任了w
200 16直到黎明-7
这声无意义的单音节,完全把她给打傻了。
英理闭着眼,双手规矩的交叠著,推著病床的医护人员不禁偷笑,过了几秒,英理才动手戴回眼镜——她的额头与右耳都扎了绷带,肩膀则上了护具做固定。
「那一撞简直都快把我的骨头给撞散了;双方接触时,我们正在高速移动,而对方是几乎静止,侧边车门快压到我身上来,如果门真的挤压到脑部侧面,我的生还机率会大幅降低。因为脑侧面是最脆弱的。」英理顿了一下,继续说:「顺带一提,人体所承受的最大连续G力是10G,但这次的瞬间撞击少说也有30G。」
「听到妳能讲这么一长串,我就知道妳没事了!」
细长的睫毛缓缓上扬,睁开眼时,白色灯光射入她的瞳孔,一旁的医护人员低声呼唤著她,紧接着再次确认她的瞳孔状态;她向左侧察看,医护人员让出空间,让她得以清楚瞧见隔壁床的靖琳。
她的同居人一脸愁容,但嘴角的笑却又像拨云见日后的曙光。「英理!」
「如果妳觉得右耳膜破裂、锁骨骨裂加上轻微脑震荡叫做『没事』的话,那我的身体状况的确跟正常没什么两样。」
「妳可以不要一醒来就吐槽我吗!」
「没办法,我现在暂时只剩下一半的听力,右手也动不了,这让我心情特別焦躁。」她以左手推著眼镜,视线转移到周增祥身上,「原来你也过来了;知道把所有鸡蛋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的风险了吗?」
「抱歉!这次都怪我错误的决策,才让妳跟靖琳蒙受不必要的伤害。」
在确认英理术后的意识状态清楚,身体也没有大碍之后,医护人员稍微挺直病床上半部,让她坐在床上。
「后续处理呢?至少逮住赵邦华了吧?」周增祥点点头,并将截至目前所掌握到的情报向英理说明。「那张敏敏呢?她老公犯下这么严重的案件,身为妻子的她总不可能置身事外。」
「汤博士顾虑的,我们也都想到了,陈副组长在确认严瑞洋逃逸的第一时间后持续守在別墅外围;就在刚刚,晚间八点二十分左右已经顺利请张敏敏到案说明。」
「所以我们现在手上握有赵邦华与张敏敏——这两个可说是最贴近严瑞洋的人物。」英理托腮,停顿了一会儿后说:「可以让我跟张敏敏碰面吗?不管是她到医院来,还是我回刑事组都可以。」
「等、等一下!妳现在的身体能出院吗?」靖琳忍不住大喊。
「如果是为了破案跟救助姜警官的话,我当然能出院。」她抬手制止靖琳的发言,继续对周增祥说:「我相信身为妻子的她,最有可能替我们迅速破解严瑞洋的藏身地点……只要找到那个被他视为安全、熟悉的藏匿点的话,或许我们还有机会逮捕他!」
「我知道了!汤博士妳先別动,他们现在可能还在回刑事组的路上……我请陈副组长直接把她带到这里来跟妳会面!」
「麻烦你了。」
周增祥的动作停顿一瞬,在接触到英理严肃庄重的眼神后,不禁用力点点头。
趁他暂时离开的空档,靖琳立刻插嘴说:「妳现在真的可以吗?出院什么的……还有还有,妳怎么能这么肯定那个张敏敏手上会有我们想要的线索?」
「我的身体自己很清楚,除了脑震荡还需要更长时间观察之外,骨头只要尽可能不动到就没事!」挪动身体时,英理少见的露出痛苦表情,「我们已经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了!至於张敏敏究竟掌握多少线索,只要进行侦讯的话,一下子就会知道的;我敢说身为严瑞洋的妻子,她知道的情报一定比妳我想像的还要多很多!」
「不能交给別人来做吗?我是说……侦讯之类的工作!」她眼眶微湿,「例如组长呀!或是……或是跟妳一样熟悉心理的连医师……」
「要说服张敏敏提供情报,没有人比我更适合了。」英理双手交叠,坚定地说:「因为我是横跨当年与现今多次案件,也与严瑞洋有过正面接触的当事人!」
靖琳不由心头一凜。
「身为一位母亲、同样都是女人,即使再怎么想维护严瑞洋,在听过我讲述他的恶行恶状之后,应该多少都会产生一点同情、怜悯之心吧?」推了推眼镜,「这就是我无论如何都要见她一面的理由。」
望着她好一会儿,靖琳无力的垮下肩头,「妳都已经决定了……不管我怎么说,妳都不会改变主意的对吧?」
「啊,跟妳一样,不是吗?」
视线接触的同时,她们向彼此露出笑容。
*
唰唰唰……
姜治炜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被困在一个巨大的密闭空间里!
唰唰唰……
室内采完全人工采光,四面墙没有窗户;他的双手被圈在两条钢索上,双脚也被拉开,衬衫被脱掉了,只剩下西装长裤。
唰唰唰……
眨了眨眼,他终于注意到蹲在面前、背对着他的严瑞洋。
还有这萦绕在耳边连绵不断的摩擦声响;听起来就像……刀刃抵著磨刀石的声音?
「后脑挨了这么一下,还能睁开眼睛啊?」
摩擦声嘎然而止。
严瑞洋穿着一身黑色紧身衣裤,他站了起来,「这里是我的游乐场;你发现地上的痕迹了吗?」
姜治炜睁大双眼,地面上到处都是暗红色的色块,要延伸到很靠近边缘处,才能稍稍看见一点亮白——那是地砖原来的颜色!
「刚退役下来,生活里少了杀戮的刺激感让我非常不能适应,所以在这里宰了不少东西……就弄成这样了。」严瑞洋喉间的低笑令人感到不安,他指向一旁,「那边都是工具!」
姜治炜差一点没吓到叫出声!旁边架上都是武器,从铁锤、钳子、锯子……一直到各式刀具都有!
「你、你这个禽兽不如的……」
「啊,说得好;我这禽兽不如的家伙,这次为你準备了这个!」
严瑞洋终于转身,他手里捧著的,是一大把类似扁钻的工具。
「赵邦华收了钱,让你担任我的司机员就算了,我真正生气的,是欧耀光居然表面一套,暗地里又做另外一套。」他握紧手中那一大把扁钻,「我先试试看把这些都扎到你身上,之后把你惨死的照片寄给他……他似乎还有一个小学的女儿?把小孩子扎成仙人掌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那哭声……哼哼,一定很好听!」
「你这个畜生!你根本不是……呃啊!」姜治炜说到一半,视线忽然变得有些模糊。